分身这些年可没少存钱,外加上慕浮生的赏赐不断,他的小金库可谓是的富足的很,做一件羽衣的钱沈凛还是付的起的。 “好,那便定了。”沈凛将头顶的发簪取下。递给掌柜,“这簪子之上的夜明珠算做定金,做好之后直接送到府上便可,我会遣人备好尾款。”
第一百八十六章 红昭一愿 掌柜见沈凛出手爽快,便将簪子收起,然后轻笑道:“好,那就请上将军在多等些时日,制成之后,我第一时间将羽衣呈上。” 萧止那边还没有动静,显然试衣还没有结束,掌柜也有其他客人要招待,所以便安排沈凛在此处静坐休息,沈凛看着眼前的布匹不由得心声感慨。 这样的料子做成的衣服,若是穿在柳叙白身上一定好看的很,可惜,他现在都不知道要去哪里找柳叙白,更别提要将羽衣送给他的事了。 沈凛连喝了几杯茶后,胃内撑涨,便起身在会客厅中活动,他走到窗边的梳妆台前,铜镜旁边的盒子中还放着不少廉价的饰品,想来也是为了方便客人搭配而准备的。 沈凛翻弄着盒子的配饰,衣袖不小心带到了一旁的镜子,他眼疾手快,将即将滚落的镜面接住。 “琅環君要不要试试这件,这柳叶合心的花式也很适合你。” “方才你才说那流云逐风的衣服好看,怎么转头就移情别恋了?” “因为你穿哪一件都好看,便想让你都试试,若是喜欢,那就都买下来。” “你不过是污了我一件衣服而已,何必赔礼这么多?我记得你不喜奢靡的。” “那要看是给谁,给你的话,千金万两我也愿意。” “你这话若是让旁人听去,定会断你是个高门纨绔。” “琅環君。” “嗯?” “你若是有耳洞就好了。” “此话怎讲?”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若是有耳洞便可带耳坠了。” “我没太懂你的意思。” “没事,说笑的。” 果真有意外收获,沈凛将铜镜放回桌面,屡次的语音切入已经让他不在震惊,自己之前曾经带着柳叙白来过布庄,而且从称呼上来说,他和柳叙白的关系应该已经非常熟络了。 甚至可以说,二人的感情已经到了惺惺相惜的地步,沈凛是了解柳叙白的,柳叙白是真情流露还是假意作戏他分的清楚,所以这个观点再次和之前的对话发生了冲突。 既然是情真意切,又为什么要说出那么伤人的话,而且那个时候的柳叙白,话语中完全没有任何感情,与刚才听到的声音出入极大。 不过这段对话倒是替沈凛解了一惑,就是耳坠的来源,看起来那耳坠应该也是他打算送给柳叙白的,但是为什么在众多配饰中选了耳坠这种不大适合男子饰物呢?沈凛还是有点捉摸不透。 “将军!这套如何?我选了半天,有些拿不定主意。”萧止突然闯入会客厅,沈凛上下打量了一番,换下了常穿的侍卫服后,萧止身着一身金红搭配的锦鲤纹饰的束袖上装,四片下摆上的鱼鳞金绣随着光线的变化流光闪动,衬得萧止分外精神。 “好看,就这件了。”沈凛当即拍板,这么好的年纪,正是应该穿些艳丽的颜色,鲜衣怒马少年郎,多好的一番意境,萧止听到沈凛称赞,便开心的在原地转了一圈。 沈凛让人将萧止的旧衣打包好,然后带着他出了门,此时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早,自己一大早起来也还没吃什么东西,萧止虽然吃了些点心,但终归不是正餐。 玉泽州中除了第一楼,最有名气的便是得月舫了,此刻阳光正暖,在船舫之上吹吹海风也不失为一种享受,萧止平时自然是没有这种口福,二人落座后,沈凛便让萧止做主选择吃食。 萧止有些害羞,他听贯了沈凛安排,所以一遇到要自己选择的时候就犯难,见他犹豫不定,沈凛也不想为难他,便开口对招呼的小二说道:“刚才这位小公子说过的菜色,挨个来一份。” “啊?那要花好多钱的,而且我们也吃不完啊。”萧止有些犯难,他刚才没留神,所以直接照着菜谱叨念,得月舫的消费很高,这一顿下去,不得吃掉一个月的俸禄。 “怕什么,是我做东又不是让你买单,只管吃就行了,剩下的打包回去,不会浪费的。”沈凛看他忧心忡忡,心里发笑,分身以前到底是有多节俭,连上酒楼吃顿好的都能让萧止这么战战兢兢。 沈凛在魔宗自在惯了,所以对银钱一直没有什么概念,反正有将离在,萧止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沈凛可不想他跟着自己受苦,这一顿算是补偿了。 等菜肴备齐,萧止早已望眼欲穿,但是看沈凛没有开动,他也不敢吃,沈凛瞅着他那样子不由的笑出声:“愣着干什么,吃啊。” “将军,还是你先动筷子吧,不然我不敢。”萧止低声说道,沈凛无奈,只能随手夹起一块已经煨的软烂的肉方放入口中,饱满的汤汁在口中炸裂开来,舌尖一捻便顺喉而下,这厨子的厨艺果然不一般,他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萧止,心想若是柳叙白也在就好了。 萧止看沈凛开餐,自己便不再客气,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二人包餐一顿之后,又要了一壶杨梅汤解腻,沈凛用羹匙翻搅着汤水中冰块,眼神不由的向远处望去,然后随口便向萧止问道:“等会想去哪儿?” 萧止双手托腮,眼睛上移瞟动,像是在认真思考沈凛的话,沈凛将头转向他等待他的回应,但低眸一瞬便看到了他放在桌子上的配剑,这剑看起来有灵韵波动,想来也是一把不错的兵刃。 但是按照自己的记忆,他似乎没有给萧止额外购置过什么武器,一直都是从兵器库直接派分,这难不成是他自己攒钱买的吗?沈凛顺手将剑拿起,剑身分量偏轻,正好适合萧止这么大的孩子用。 当他将剑拔出的一瞬,寒光骤现,随之而来的便是一段新的对话内容。 “萧侍卫的剑看起来有些不趁手。” “啊,柳先生你来了,快坐快坐。” “昨日我见你在演武场练剑,身法轻盈快意,但似乎这剑有些沉重,不太合你的身量。” “原想同将军说的,看可否帮我换一柄,但先生也知道,将军一向不喜在这些东西花费太多,所以便也没提,等我再攒攒,兴许年节前就能换一柄合手的快剑。” “你是寒濯的侍卫,这兵器不好怎么能行,他日还指望你护他周全呢,来,试试这个,看中不中意。” “先生这是?” “送你的,按照你的习惯量身打造,你的剑意配这柄红昭刚好。” “先生……” “不喜欢吗?” “自然是喜欢的,只是……” “没事的,我已经同寒濯说过了,算是送你的生辰礼,收下吧。” “谢谢先生赠礼,除了将军,还没有人对我这么好。” “别客气,快试试看吧!” 这剑原来叫红昭啊,沈凛细细的看着已经被抛的晶亮的刃面,看来萧止一定十分爱惜,所以才养护的如此之好,不过这对话让他发现了一个自己判断上的失误。 在演武场看过萧止练剑就知道他武器不顺手,这种细枝末节他都有一一记下,看来柳叙白在府内的人缘应该不差,与萧止的关系应该更在其他人之上,推算下来,只怕玉兰台和柳叙白之间也有一些私下的对话是自己不知道的。 “将军也喜欢这剑吗?”萧止看沈凛盯着红昭不肯移目,便出声询问。 “是,这红昭与你很配,好生收着吧!”沈凛将红昭剑放回到萧止面前,萧止闻言眉头一皱,继而说道:“这话我好像也在哪里听到过,应该是很久之前了吧,我竟都记不起来是谁说的。” “萧止,你当真不认识柳叙白吗?”沈凛不死心,他想尝试用这个名字刺激一下萧止的脑海深处,看能不能唤醒他对柳叙白的记忆。 萧止还是木然的摇摇头,因为无论他怎么回忆,这个名字都未能在他的记忆中对上号,但他知道,沈凛对这个人十分在意,所以只能小声的说道:“不认识,这名字若不是将军告诉我,我断然不会知晓。” 有关柳叙白的事情被抹除这么干净,做局的人,是想让整个世界都遗忘掉他吗?沈凛换了个思维方式,他将自己置身于布局者的角度,他必须要捋清楚这其中的逻辑,忘记柳叙白这件事情究竟对谁有好处。 如果是东主,他最擅长的方式是离间,因为他必须要同时杀了自己和柳叙白才能保证他的计划不出意外,所以才会在前两个世界中制造各种误会,但他要用什么方法才可以在不惊扰天道篡改规则的同时,抹掉所有人的记忆呢? 这对于东主来说绝非易事,所以这一次的幕后之人,未必是他,但是除了他,谁还会这么迫切希望柳叙白这个人消失呢? 想到这里,沈凛灵感乍现,新的想法涌入他的脑中,这个人也许并不是希望柳叙白消失,而是期盼自己不知道柳叙白的存在,或许是因为灵心道骨的原因,他才在冥冥之中与此间的柳叙白发生了感应,所以才能在一些地方听到柳叙白的对话,如果将矛头指向自己,事情好像就顺理成章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第一楼中 对方是不想让自己看到什么?真相吗?沈凛恍然,这只能说明,柳叙白的情况并不乐观,甚至可以说是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那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莫非是虚假的吗? 沈凛盯着萧止打量,他是有听说过一些幻境阵法,里面的人物皆可以假乱真,如果真的是术法所致,那这个幻境也太过真实了,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独立思想和行为模式,甚至有可以追溯的前世今生。 但是只要是阵法,就一定有阵眼,如果假定自己现在真的身在阵法之中,那么阵眼又在何方? 更诡异的是,沈凛并没有在整个世界中感受到灵场波动,按理来说,若是深处阵法之中,当有强烈的感应才对,这让沈凛一时间不太敢确认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 他将希望寄托在了今晚的第一楼之约,因为他总感觉,自己从第一楼醒来这件事情哪里不太对,还有那个苏渺曼,她身上的亲和力自己总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而且沈凛可以清晰的感知到,苏渺曼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他低头将挂在腰间的香囊拿下。 这千秋岁虽然此间也有,但是却也是个金贵之物,寻常人家自然是用不起的,而自己这香囊无料生香,除开它本身的存香之能,便是说明此物常年浸润在燃有千秋岁的环境之中,香料余油反复沁入,所以这香气才会萦绕不断。 言涟焚的千秋岁可能来自宫中,倒也合理,但第一楼终归是个烟花之地,即便挥金如土也很难保证着千秋岁不断,之前也没来的及注意,这葡萄花鸟香囊看起来也价值不菲,苏渺曼便再阔绰,这种类级的饰物也不可能说送就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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