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他刚刚张开嘴,想唤住沈月见,施子懿便追了上来将他的嘴死死捂住,被那零星无色血救治的他,力气也大了许多,相比之下,柳叙白则更为弱势。 呜咽的声音被挡了回去,直到沈月见离开,施子懿才松了手,“别喊了,我不会让他找到你的。” “可他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看着柳叙白那错愕眼神,施子懿便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心里的不忿,他将柳叙白扔在一旁的柴垛之上,拎着他的领子说道:“沈月见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当然,他是我的命。”柳叙白不解的回答道。 此言一出,施子懿便冷了脸,而后沉声道:“等会你便同我一起离开。” “我不走!”柳叙白斩钉截铁的回答道,他看着已经有些丧心病狂的施子懿,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突然带我走?” 他怎么可能因为施子懿而放弃沈月见呢?施子懿强势的行为,让柳叙白对他的好感荡然无存。 “要走也是我和月见一起,我不能没有他的。” “那我呢?算什么?在你心里我算什么?”施子懿问道。 “是朋友啊。”柳叙白看着施子懿现在癫狂的模样,心中越发害怕。 朋友,这个曾经让施子懿感到欣喜,但现在却极为厌烦的词语再次出现在了柳叙白口中。 反正现下无人,沈月见也去了别处,施子懿看柳叙白动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他掐着柳叙白的脖子,邪念也愈发旺盛。 既然柳叙白不愿意和他走,那他就换种方式逼迫柳叙白屈服。 只要柳叙白做了自己的人,沈月见就再也没有机会。 施子懿的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狰狞,这已经完全不在乎柳叙白感受,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柳叙白的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标记。 “别动我!你走开!” 柳叙白捶打着施子懿,但是他根本不是施子懿的对手,只能任由他摆弄,柳叙白并不通人事,所以他也不明白自己接下来要面临什么,但是他清楚,现在的施子懿已经没有了理性,他的心在颤抖,一种极度的恐惧已经将他压的不能呼吸。 “告诉我,你的名字。” 施子懿在施暴的同时,突然没由来的问了一句,他从认识柳叙白到现在,始终不知道他的名字,既然他要将柳叙白变成自己的所属物,那么名字也是其中一环。 “我不会告诉你的。” 柳叙白的后背被柴木硌得生疼,他咬着牙狠狠的剜了施子懿一眼,但没想到,施子懿不怒反笑一只手将柳叙白的双手扣住。 “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这是最轻的,等下,就不止这么简单了。”施子懿笑道。 柳叙白的情绪几近崩溃,他有些恍惚,眼前这个人,还是那个曾经一心求死的施子懿吗? 是什么原因让他变成了这幅模样? 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见柳叙白没有反馈,施子懿便打算继续实施他的暴行。 “你是来自风花渡的长生子对不对?”直到施子懿一路吻向他因为情绪激动而怦然跳动的脖间动脉肤层时,他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柳叙白身体一怔,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会从施子懿的口中问出。 他是何时暴露的?柳叙白的心里忐忑不安,他一直以来都按照沈月见的嘱咐,尽可能的与保有一样的生活习惯,施子懿是怎么知道他是长生子的事情。 “你在说什么?什么长生短命的,我不懂。” “别装,想要验证你是不是长生子,我自有我的方法。”施子懿没有给柳叙白装傻充愣的时间,伸手将他已经松垮的领口向外一拉,白皙的脖颈立刻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不好,柳叙白感知到施子懿的意图,开始疯狂的挣扎,施子懿想要取血,他不能将无色血给任何人,虽然给沈月见他是心甘情愿,但是施子懿不一样,他并不了解这个男人的想法,如果让他吸食了无色血,那风花神的诅咒就会降临,随之也会给风花渡带来灭顶之灾。 “你……你要干什么,不行!”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唯独这个不行!” 不行?施子懿听到柳叙白如此说道,怒从心起,他是见过柳叙白自愿将无色血给沈月见的,换到自己这里,柳叙白居然就如此抗拒。 果然,沈月见在柳叙白的心里,无可替代。 柳叙白从来就没有信任过自己。 这一点,令施子懿再也按捺不住想要获取无色血的心思,不知是出于对沈月见的报复,还是对柳叙白的占有,亦或是想要活下去的信念,他对着柳叙白的脖子狠狠的咬了下去。 牙齿穿透了皮肤,大量的血水涌入口中,虽然血液味道并不好闻,但是施子懿却甘之如饴,他像是一只失去理性的野兽一般,发疯一般汲取着柳叙白血管内流出的血液。 被禁锢在怀里的柳叙白战栗不止,他第一次感受到深深的恐惧,他声泪俱下的哀求着施子懿,希望他可以停止取血的行为。 “子懿我求你,你放开!不可以!真的不可以。” “求求你,放开我。” 柳叙白越是这样乞求,施子懿就是满意,没错,他就是要柳叙白这样求他,这令人着迷的哭泣之音,让他心血澎湃。 血水将他枯萎的身体唤醒,骨节之中迸发出的力量让他束着柳叙白的手臂更加用力,柳叙白哭的声嘶力竭,但施子懿都没有停止自己的行为。 你,是我的。 是我的。 大量的失血让柳叙白的身体越来越绵软,双眸中泪花无奈的泛起,这令施子懿欲罢不能。 柳叙白无从反抗,心中绝望不已,他仰着头颤颤巍巍的说道:“我不该救你的……” “我真后悔,不该……救你的……” 这时,后厨的大门砰一声被人破开,来者正是沈月见,他进来的一瞬,被眼前的场景所惊住,柳叙白的哭的已经几近力竭,而施子懿却视若无睹的吮吸着无色血,贪婪的吞咽,让沈月见不敢在驻足观望。 他拎着施子懿的领子将他甩向一旁,而后赶忙将已经颤抖的无法自已的柳叙白抱在怀里。 “你怎么样?”此言一出,沈月见就觉得自己像是说了句废话,柳叙白脖子上深深地伤口、还有破碎不堪的衣着已经足以说明刚才发生的一切,柳叙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嘴唇抖动着却说不出来一句话,手紧紧攥着沈月见的衣服,眼泪更是一个劲儿的顺着脸颊落下。 “施子懿!你是失心疯了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沈月见怒目而视,但是施子懿看着他的怒容却笑了起来。 “怎么?动了你的人,所以气急败坏了?”施子懿出言嘲讽,这让沈月见大为震撼,与柳叙白一样,他也不知道施子懿怎么会突然变成这幅模样,明明昨日他们还谈笑风生,今日自己只不过离开了一阵子,事情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若不是他觉得正值午时,后厨锁门可疑的很,折返回来查看,恐怕柳叙白现在遭受的,远不止取血这一种折磨。 “当初,我们不该救你的,施子懿,你没有良心。”沈月见冷声道。 柳叙白的身份暴露,理应将施子懿灭口才能遮掩长生子与无色血的消息,但是那个时候的沈月见对无色血并不了解,他不知道攫取了长生之能的外族人并没有继承不灭的特型,所以在没有忘川水的情况下,他除了对施子懿拳打脚踢,并没有痛下杀手。 况且,沈月见对施子懿的信任在这一刻已经烟消云散,他不相信施子懿会缄口不提无色血的事情,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带着柳叙白离开。 沈月见将柳叙白抱起向外走去,一片薄而轻盈的竹蝶从柳叙白松散的衣裳中掉落了出来,飘摇在了那尘埃之中。 想要留住那只带着星辉的羽蝶,从一开始便是痴想妄念。 他们的关系,在他亲手折落羽蝶翅膀的一刻,就已经注定不可能再复原。 自那之后,柳叙白与沈月见就彻底消失在了施子懿的生活之中,他获得了新生,但是却失去了一切,他不知道柳叙白和沈月见去了哪里,所以最后只得返回了硕城。 他身上的银钱早在很久之前就已消耗殆尽,不用吃喝的他也没有什么过多的用度,所以随意在硕城的茶楼应了一份工,整日听着说书先生翻来覆去的重复他曾经与柳叙白和沈月见未听完的全本书。 直到正一天门的弟子们下山游历,他从前被积压的仇恨才终于被调动了出来,他现在已经拥有了足够的时间,再加上他的记忆力很好,以前的功法还都记得,他确有天赋,只要潜心修练,来日,便可向正一天门讨回自己失去的一切。 如他所想,他就在这茶楼内日日苦修,顺带打听这正一天门的内情,数载之后的一日,趁着掌门寿辰之时,以观礼之名混了进去,对于曾经欺压他的那些施暴者,他毫不留情的将他们的功力全数引渡到自己身上。 有了无色血的帮助,他无需担心自爆的情况,所以短短三日,整个正一天门就已经被他屠戮殆尽,包括那位曾经高高在上的掌门,最终也死于灵力枯竭。 他看着尸横遍野的正一天门,不由得笑出了声,果然,没有人认为他还会活着,所以仅仅只是一刹那的惊异,就足以让他取走对方性命。 他没有着急离开,而是留下来翻阅着从前看过的典籍,他需要更加了解有关风花渡的消息,他去了沈月见曾经的住所,他想寻找一些蛛丝马迹,好知道他们去向何处。 坠星谷一词映入他的眼中,这是沈月见的故乡,施子懿面露笑意,虽然不知道何时沈月见会与柳叙白去到这里,但是他们的终点,一定是此处。 但令施子懿感到失望的是,这处名为坠星谷的地方究竟在何处,无可追寻。 正一天门被灭的事情很快传开,对于施子懿如何绝境逢生,而且功力大增,所有人都猜疑不止,人们在清扫正一天门之时,发现了施子懿曾经翻阅过的有关风花渡的典籍,长生子与无色血的概念也开始在世间流传。 继而,江湖之上掀起了寻找风花渡,猎捕长生子的腥风血雨,但是在他们集结人马去到风花渡时,长生一族已遵从风花神的指引尽数投入忘川,人们无功而返,但却依旧没有放弃追寻,毕竟长生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无法抵御的诱惑。 引起这场纷争的施子懿本人,继续游荡在这寂寥的尘世之间,他去到了越城,去到了那个本该与柳叙白与沈月见一起抵达的目的地。 此处正如沈月见形容的那样,山河秀丽,安逸舒适,若是柳叙白能来到这里,他一定很喜欢,想到这里,施子懿发出一声嗤笑,只可惜这一切都让他毁了,一时的冲动,变成了无尽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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