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缈忘了两个人在“香蕉养成计划”之前一直是分开睡的,此时此刻满脑子只有一句“哪有新婚alpha把omega从房间赶出去的傅时昱真是太可恶了!” 越想越委屈,姜缈抬起头,眼睛红红的看着傅时昱。 傅时昱目光微沉,对他张开手臂:“过来。” 姜缈走过去,傅时昱把他接入怀中。枕头掉在地上,傅时昱拥抱住他,宽阔的胸膛和手臂几乎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alpha的信息素如火山喷发一般从傅时昱的腺体溢出,傅时昱的呼吸变得不像刚才那样平静。姜缈抽抽鼻子,小声问:“你还好吗,这么近可以吗?” 傅时昱低声回答:“没事。” 姜缈知道高阶alpha在易感期释放的信息素有可能诱发周围omega的发热期,傅时昱之所以让他离开,也是出于这样的考虑。然而姜缈的腺体到底不够成熟,被傅时昱的信息素这样浸染,还是没有发热期的征兆。 “我也没事,你别担心。”他说。 傅时昱“嗯”了声,声音很低:“对不起,我忘记你也许会需要我。” 姜缈摇摇头:“没关系。” 两个人这样拥抱着,姜缈终于感受到熟悉的安全感,他回抱住傅时昱,紧紧抓住傅时昱后背的衣服。 “怎么了?”傅时昱问。 姜缈摇头。安静了一会儿,说:“我发现,我其实没那么不喜欢苦味。” 傅时昱很轻地笑了。 姜缈抽抽鼻子,小声说:“好了,你进去吧,我也要回去睡觉了。” 傅时昱没有听话放开他,姜缈松开自己的手,想要从傅时昱怀里挣脱出来,刚一动,傅时昱忽然抓住他的手臂,像有人要抢走他一样,把姜缈紧紧按在自己怀里。 姜缈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傅时昱反手拧开房门,砰的一声,房门在身后关上,光线从明到暗,姜缈背靠门板,傅时昱在他面前,挡住了他全部的视线。 一片黑暗中,姜缈的心砰砰直跳,声音大到他怀疑傅时昱会听到。 傅时昱低头,目光沉沉地看着他,说:“不回去了,好么?” ——昨天赶他走时那样不容置否,今天却用这样的语气让他留下。姜缈的心跳得更快,看着傅时昱,忘了回答。 “你、你不是……没关系么……” 姜缈前言不搭后语,傅时昱竟也听懂了,回答说:“没关系,我吃了药。” 姜缈问:“什么药?” “抑制信息素的药。” 傅时昱现在的信息素,竟然是抑制过后的吗? 房间里苦艾的气息比刚才在走廊清晰得多,让姜缈有一种置身中药种植园的错觉。不敢想傅时昱到底释放了多少信息素,才能让这么大的房间都充满他的气味。 姜缈有些担心,问:“这么多信息素,真的没关系吗?” 傅时昱回答:“有点累,没关系。” “那你,你,你快去躺下吧,早点休息。” 傅时昱没有动作,仍旧这样看着姜缈,问:“你会走么?” 姜缈心跳蓦地漏了一拍,傅时昱却以为他犹豫,低声说:“不要走了。” 如果是平时,姜缈一定故意与傅时昱对着干,但现在他看着傅时昱那双深如夜空的眼睛,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说:“我不走。”
第28章 坏omega。 两个人躺在床上,傅时昱从身后抱着姜缈,埋头在姜缈的肩窝。 把腺体暴露给alpha是很不理智的行为,姜缈也不知道两个人为什么会睡成这种姿势。傅时昱的鼻尖和嘴唇偶尔碰到他的皮肤,好像会随时咬进他的腺体。 姜缈有些紧张,紧张过后破罐破摔地想,咬就咬吧,omega早晚要被alpha咬的。 但傅时昱没有咬他。 后来姜缈渐渐进入梦乡,半睡半醒中听到傅时昱的低喃。 傅时昱叫他“缈缈”。 好像还叫了别的,姜缈没有听清。 第二天早上,姜缈睁开眼睛,傅时昱终于不再是从背后抱他的姿势,两个人面对着面,傅时昱拥着他,比以往任何一次早上醒来都要亲密。 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姜缈的脸又有点烫。 两个人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抱了一会儿,像平时那样躺在一起睡了觉,姜缈却没来由的臊得慌,就好像他现在躺在傅时昱身旁没穿衣服一样。 可他穿了衣服,他不应该害臊。 姜缈的眼珠骨碌碌转,目光越过傅时昱,观察自己的房间。 他不在的一天,房间里没什么变化,除了…… 等等,那是他的衣服么? 昨晚关着灯没看见,现在姜缈才发现,自己的许多衣服从衣帽间跑到床和墙壁之间之间的地毯,杂乱无章地堆在一起。 房间里没有别人,只能是傅时昱干的。 可是为什么? 傅时昱折腾他的衣帽间做什么? 是易感期alpha的特殊癖好么,还是傅时昱躁动不安时拿他的衣服撒气,像哈士奇拆家那样? 姜缈盯着自己的衣服看了一会儿,然后左右看看,房间里其他东西都好好的,只有他的衣服遭殃。 可恶的臭alpha! 姜缈收回目光,气哼哼地盯着傅时昱。 他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仔细看过傅时昱的脸,近到每个毛孔都清晰可见。傅时昱的眉毛干净凌厉,睫毛很长,双眼皮窄窄的,脸颊上肉不多,显得下颌线条格外清晰。 姜缈盯着看了一会儿,神奇地气消了。 “哼,臭alpha。还挺帅的。”姜缈小声嘟囔,“看在你易感期的份上,原谅你一次。” 观察完房间,姜缈又想起自己的兔子和小狗。 傅时昱答应过会照顾好它们,可他好像没有看到它们在哪,上下左右看看,最有可能的地方是那堆衣服里面。 傅时昱应该不会那么残忍,把呆呆和小白活埋了吧……? 姜缈头皮一炸,忽然又想到什么,撑着身子爬起来,掀开自己和傅时昱的被子。 果然,一只毛绒兔子和一只毛绒小狗藏在被子下面,如果姜缈昨晚没来,现在就是它们在陪傅时昱睡觉了。 姜缈松了口气,正要躺回去,一只手伸上来,按住他的后背,一用力,把他按回床上。 “啊!” “你要去哪?” 姜缈一声惊叫,与此同时,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傅时昱幽幽地盯着他,哑声问。 姜缈大声:“你干嘛,吓死我了!” 傅时昱眯着眼睛,目光不大清明。听到姜缈的声音,他好像终于醒了一样,神情微微一滞,说:“我以为你要走。” 姜缈没好气,问:“我走去哪?” “不知道。” 姜缈小声嘟囔了句“莫名其妙”,想起傅时昱易感期,闷闷地说:“算了,不跟你计较。” 傅时昱垂下眼帘,说:“抱歉。” 姜缈问:“你要起床了吗?” “不要。”傅时昱答得干脆,把姜缈按在自己怀里,问:“今天有课么?” “上午有一节。” “不可以请假吗?” “为什么要请假?” 傅时昱不说话了。 姜缈想了想,问:“你想我留在家里陪你?” 傅时昱还是没有说话,像是默认。 姜缈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自从他和傅时昱在一起,傅时昱总是表现得对任何事情都没有明显的情绪,仿佛一台平稳运转的机器,不需要任何人介入他的生活。而现在,他看起来需要姜缈。 被需要的感觉总归是不坏。姜缈故作高冷地嘟着嘴巴,说:“嗯……可是我的课也很重要呢……” 沉默了一会儿,傅时昱说:“你去上课吧。我没事。” “……啊?” 傅时昱说的“我没事”,不是那种欲拒还迎、口是心非的“我没事”,而是真的深思熟虑后认为姜缈上课比陪自己重要的“我没事”。姜缈愣住。他以为傅时昱要再挽留他一下,没想到答应得这么爽快。 “不、不是,你怎么,你……” 傅时昱面露不解:“怎么了?” “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什么套路?” 姜缈恨铁不成钢,说:“你现在应该问我,‘难道我就不重要吗’,我如果还犹豫,你就难过地说,‘在你心里,我连一节课都比不上’。懂了吗?” 傅时昱微微蹙起眉头,看起来不是很懂。 姜缈说:“重来!” 虽然不是很懂,但傅时昱想了想,还是按照姜缈说的说了:“难道,我就不重要吗?” 姜缈满意地点点头,故作沉思:“嗯……” 傅时昱说:“在你心里,我连一节课都比不上。” 语气差了点,不过傅时昱这种低低的声音说起来,别有一番含蓄隐忍。姜缈很满意,继续说:“你是你,课是课,不一样。你不要无理取闹。” 接下来的话没有教给傅时昱,傅时昱无师自通,说:“可是,我希望在你心里,我比任何事都重要。” 明明是陪姜缈演戏,姜缈却在傅时昱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认真,不像演的。 傅时昱看着姜缈的眼睛,问:“可以么?” 姜缈的心砰砰砰地跳起来,说:“哪、哪有你这么追问的……” “不可以追问么?”傅时昱垂下睫毛,想了想,说,“这个不可以问,那请假的事可以问么?只请一天,耽误的课程,我会想办法补给你。” 姜缈脱口而出:“作业你也帮我做吗?” 傅时昱思考了一下,回答:“可以。” 姜缈举起小拇指:“拉钩。” 傅时昱低头,目光落在姜缈的指尖,动作生疏地伸出自己的手指,勾住姜缈的指头。 两个人拉了钩,姜缈说:“其实我有件事没有告诉你。” 傅时昱问:“什么?” “今天上午的课老师请假,所以这周不上,嘿嘿。” “?” “不过你答应要帮我做作业,不可以反悔哦。” “我……” “拉过钩了!反悔是小狗!” 傅时昱噎了一下,大约没见过这种招数,直愣愣地看着姜缈。 姜缈计谋得逞,扑上去抱住傅时昱的脖子,笑得愈发开心:“嘿嘿嘿,这周不用做作业咯!” 傅时昱身子一僵,有些羞恼地皱起眉头,低声说:“坏omega。” “才不是,好omega!” …… 何叔来敲门时,姜缈还像一只树袋熊一样趴在傅时昱身上,抱着傅时昱的脖子晃来晃去。 傅时昱随口说了声“进”,何叔推门进来,说:“先生,您的枕头……”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姜缈抬起头,和站在门口的何叔四目相对。 “……” “……掉外面了。” 只有傅时昱一派淡然,说:“没事。放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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