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声思头皮发麻,他忽然有种自己做了一个极其错误的行为,下一息,他感觉脚一凉,什么东西趴在他腿上! 他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僵硬正想去看什么东西,宁阖凑近他的耳边,说:“今天能用尾巴吗?” 李声思一阵恶寒,推开他就丢了一个“滚”字,正要爬下床时候,被粗重的尾巴卷了回去。 作者有话说: 交代一下师兄的故事
第66章 随心而动 另外一边,李堂聿还在房内自闭。 又有人敲门,李堂聿没好气喊道:“谁呀?” “小师弟,是我,三师兄。” 李堂聿“哦”了一声,走去开门。 “数月未见,小师弟回来了怎么不和我说一声。”三师兄走了进来,看到一屋里的东西,也愣了一下,“你这是在收拾东西?” 李堂聿顺便把给他们的礼盒也翻了出来,递给他,说是他徒弟给的。 三师兄接了过来,笑道:“长跃有心了。” 李堂聿心里郁闷,看到三师兄忽然问道:“三师兄,你为何接受三师侄?” 三师兄愣了一下,“你不是向来对此事避讳吗?怎么突然就好奇起来了?” “这一趟我经历了不少……就想问问。” 三师兄眨了眨眼,“你想听我和阿云的事?不给师兄煮一壶茶?” “这么长?”李堂聿惊讶道,不过他还是老实去煮了。 两人在院外石桌子上坐了下来。 “其实阿云原本就是我的童养媳。”三师兄放下茶,悠然说道。 李堂聿喷了一口茶,三师兄掏出手帕擦脸,一边擦一边说:“小师弟,你这茶很香啊?长跃买来的?” “是吧。” “好茶。”三少爷擦完脸上的水珠,静静品尝后评价道。 李堂聿听到他提起逆徒,心有些郁闷,这院里的能动的东西基本都是他那逆徒一手置办的,包括这院里的花草树木,也有他徒儿的身影。 李堂聿摇了摇头,拉回原来的话题,“三师侄怎么会是师兄的童养媳,他是男的吧。” 三师兄恍然,更正道“是童养夫。” 李堂聿无语了,“三师兄,这不是重点……” 三师兄笑了笑,解释道:“这是父辈的事了,总之阿云还在娘胎时候,阿云的爹就指着还在腹中的阿云对我爹说,以后这个就是凛儿的妻子。” “为何如此断定三师侄是女孩?还是男孩也行?” 三师兄叹了口气。“当时阿云上面已经有了五个兄长,叔叔无比盼望那一胎是女儿,所以就指给了我,说这样子男孩听到了就不会来投胎了。” “这生出男孩也硬指给师兄了?” “当时指给我的时候,我爹原本就想拒了的,说我已拜入千行门离开俗世不适宜再成亲耽误别人,可叔叔一听却说,以后就一起带上吧。说他家还没有出一个修行之人,有一个也好。话到此,我爹就只能应下了。” “没想到叔叔根本没有活到阿云生下来那天,战乱让阿云流离失所,最后阿云家仆千辛万苦一路乞讨带着阿云找到我爹,那时候阿云才三岁。阿云家仆知道我和阿云有婚约在身,但又怕阿云不是女儿身,我爹不愿履行约定收留阿云,就让阿云扮作女孩。” 李堂聿听得目瞪口呆,“竟是如此?可我为何从不知道三师侄扮过女身。” 三师兄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阿爹后来飞鸽传书给我,让我把阿云带回千行门,可千行门从未有过女弟子,也不知道一个姑娘方不方便,阿云就穿男装,那会儿又非我不跟,无奈之下我就收阿云为徒。” 李堂聿有些唏嘘,“如此阴差阳错。那三师兄何时发现三师侄真实身份?” 三师兄扶额直笑,才说:“阿云二十岁那年,阿爹催促我该迎娶阿云了,直到成亲那天,我才知道我的妻子是男身。” 李堂聿沉默了,“三师兄你就这么接受了?” “我并无娶妻的打算,娶阿云也是父命难违。知道阿云是男孩子,说实话,比起生气,我反而松了口气。” “我问了阿云缘由,我相信这些年相处他不会跟当初的家仆一样认为,我家会因为他是男孩就把他赶出家门。阿云对我表白了心意,他以为我喜欢姑娘,认为要知道他是男孩子,会找别的姑娘成亲,才如此。” 李堂聿欲言又止,心想,他们门派收的怎么都这一群胆大包天的徒弟! 李堂聿皱眉道:“三师兄你就这么从了?” 三师兄喝了一口茶抬头望天,有些感慨道:“回过神来,已经在一起很久了,有阿云在父亲也不会再对逼我迎娶女子,阿云也想要在我身边,两全其美不也很好。” “三师兄体贴他们的心意,那你自己的心意呢?” 三师兄笑道:“我?我的心意是我身边人过得好。” 李堂聿忍不住叹了口气,“三师兄你也太……舍己为人了吧。” 三师兄哈哈大笑,忍不住揉了一下他的头,”小师弟你呀年纪虽不小了,心智说不准比你徒弟还年轻。凡事皆为自己就一定过得好?这世间可不是这个道理。你觉得我太纵容身边的人,但我觉得没有比现在更好的生活的。” 李堂聿把茶杯一放,不服气道:“三师兄你虽没表达自己的心意,只说了三师侄的,但你现在也心悦他吧!” 三师兄笑着展开扇子,“阿云如此对我好,我为何不喜欢?” 李堂聿无话了,站了起来,“三师兄,我回去了。” “小师弟去哪?茶还没喝完呢?” “不喝了,一点都不解腻,肉麻死了!”李堂聿挥挥手道。 李堂聿心想,四师兄在神阵驻守,而且和袭铮情投意合,双向奔赴,没啥好问的,三师兄现在分明和那雷云也心心相印,大师兄那对,李堂聿从小看到大,也跟大师侄争风吃醋数回,那厮走的发疯死缠烂打路数,而且他也不敢问,怕大师兄看出什么,他的师尊就更不能问,还有旁边一只老狐狸盯着,他怕是事没问到,自己就透完所有底。 李堂聿思来想去,竟走到他哥院里。 他哥和他徒弟最低调,平常也不见他们一起出来走动,而且他哥也很宝贝这个徒弟,都不怎么让人接触他,那二师侄看到他就转头就走,罕有接触,再来他哥那臭脾气到底怎么会接受一个徒弟对他心存异心,他一直都想不通。 心念一转,他就走进他哥院里。 刚踏进院里,他就听到一点动静。 李堂聿脚步一停,什么呀?床晃动的声音?他侧耳倾听,好像还有他哥的声音?他哥在呻吟? 然后声音就停了,李堂聿脚步加快,不会是摔到了吧,他哥体质弱,虽然这十几年好多了,以前可是三天两头就要躺床上,老毛病犯了? “哥,你没事吧!”他猛地推开门。 正要绕屏风走进内室,突然听到他哥声音有点沙哑喊道:“等一下!你就站那里别动!” 李堂聿猛地刹住脚步,“怎么了?声音也哑了。” 李声思不顾宁阖幽怨的眼神,拍开他的手,披上外袍,下了床。 宁阖咬咬牙,也坐了起来,给他拉好里衣,磨着牙道:“我要把他吊树上。” 李声思剜了他一个眼神,低声呵斥:“你敢!” 李堂聿正奇怪,听到他哥缓缓朝他走去,正想问他怎么了?一看他披着明显不合身的外袍,披头散发,发丝还黏了一些在脖子上,眼神往上一抬,脸色红润,嘴唇闪着水润的光芒,而且李堂聿闻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怎么了?” 李堂聿脸色发红,“白日……你睡觉?!” 李声思靠着房柱缓解腿软,脸上虽然有些挂不住,但是他在他弟面前装惯了,扬起下巴,露出一抹浅显的吻痕,“别废话,找我何事?” 李堂聿恨自己耳清目明,又听到房内传来翻身的声音,“……” “没话问了!”李堂聿一甩袖袍,跑了。 李声思皱眉看着他,心想这小子发什么癫。 宁阖等不住了,下了床,抱起李声思就往床里走,说:“别看了,走远了。” “门还没关!”李声思喊道。 宁阖手一挥,掌风把门打上了。 李堂聿气呼呼埋头往前走,心想连他哥都乐意着,只有他和他自己的弟子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 逆徒已有心上人了,他还和他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李堂聿头大了,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这种情况。 要不闭关几年算了,李堂聿心灰意冷道。 “哎聿小子!急脚步如此仓促是要赶去哪里?”李堂聿抬头发现是师尊身旁的那位。 “前辈,我回自己院里。”李堂聿脸色不太好看说道。 “回来了怎么不去你师尊那里坐会儿,他前几日还念着你。” 李堂聿听到师尊,脸色缓了缓说:“我今日刚回来,灰头土脸的不好面见师尊,我这就去沐浴更衣再去见师尊,晚辈告辞。” 说完,李堂聿就走了。 他回去拿了衣服,去后山温泉泡了一会儿,舒服得差点浸在温泉里睡着了,出来换了一身衣裳,拿着礼盒就去师尊的宅院。 千行门掌门李令和他曾经的徒弟如今的道侣下棋,看到他眯着眼睛笑了,“回来了?” 李堂聿行了一个礼,说道:“是师尊。”说完就走过去把礼盒放在一旁,“这是长跃那小子送的小礼。” “哦?你出门一趟遇到长跃了?” “是。” “他如何?” “挺好。” “他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他有事要做,没有跟我回去。” “那一定是很紧急的事。”师尊笑眯眯说道。 李堂聿抿直了唇,听师尊没再问,就坐了下来看他下棋。 李令落下一颗黑子,若无其事道:“神阵一趟,感觉如何?” “神阵危险,不过有点意思。”李堂聿回道。 李令侧脸看他,“如何危险?又如何有意思?” 李堂聿如实回复:“久驻神阵,于修为无益,但神阵扑朔迷离,阵法诡秘,总觉得另有乾坤。” 李令放下黑子,正脸看着他,笑容慈祥道:“那你可有线索查清迷惑?” 李堂聿笑了,兴致勃勃道:“有!我和那小子去了一趟臧龙谷,找到一些远古阵法书籍,或许能解惑。” “如此应当精神才对,为何看你神情萎靡,这一次可是遇到其他事?” 李堂聿笑容僵在脸上,呐呐道:“被人算计,狼狈了一回。” “你失去什么了?” 李堂聿脸涨红,“师尊莫问,徒儿不说了!” 李令笑了,“不想说,我就不问。” 李堂聿低头看了一会儿,又抬头看两人,比起其他师兄,师尊和他的曾经的徒弟风风雨雨走过了几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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