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师,这是我那个探方里挖到的,”一个学生举着一个黑色球状物跑过来,激动地问祝宵,“你看这是什么?” 祝宵瞥了一眼就知道是什么糟心玩意儿了,但由于他不久前刚跟邬咎打完电话,心情还算不错,所以难得地开了个玩笑:“巧克力球。” “难怪长得像费列罗呢!”那学生兴冲冲地端详着那颗黑色圆球,过了一会儿又觉得有点不对,在祝宵慈爱的眼神中发出疑问,“那时候有巧克力吗?” “嗯,没有。” “那这……” 祝宵怜爱地说:“屎壳郎推的粪球。” 学生瞪大眼睛,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脏了。 祝宵贴心地告诉他如果需要基地里有水龙头可以洗手,并且温馨提示他最好近一个星期都不要吃圆形巧克力了。 - 月底,祝宵就要回来了。 邬咎几乎是天天数着日子,还有十天的时候就开始倒计时了。倒计时好不容易来到“1”,他就给祝宵发消息:【祝宵,明天就可以见面了!!!】 说起来他们已经分别又再见面很多次了,但每次分别邬咎还是会像度日如年一样难熬。 回程时祝宵提早了一天,没有跟着学校的大巴车,而是自己打了一辆车回来,当天下午就直接抵达他们家楼下了。 邬咎每隔十分钟就发来一条消息:【祝宵,怎么还没到明天啊】 祝宵勾起一个浅浅的笑,邬咎还是一如既往地没耐心。 他在输入框里打下一行字,dj发送:【等不及明天的话,今天就见面吧。】 邬咎的心狂跳起来。 他抱着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问:【什么意思】 祝宵将他那点不切实际的幻想转化成现实:【我在楼下,下来接我。】 邬咎迅速收起手机,三步并作两步地下了楼。 见到祝宵的第一眼,他就冲过去,将祝宵狠狠地摁进自己怀里。 “祝宵!!” 祝宵猝不及防地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近半个月的思念就这么化为了实质,弥漫在这个用力的怀抱里。 - 祝宵回来之后,还和邬咎一起去参加了小外甥的百日宴。 邬咎对这位刚出世不久,还素未谋面的小外甥充满喜爱之情,去之前和祝宵一起给小外甥包了个特别厚的大红包。 宴席上,表妹接过他们俩的红包,掂了下发现分量不小,不由得吃惊道:“两位哥哥,怎么给这么多?” 邬咎将她递回来的红包又推了回去,认真地说:“不多,你收着吧,他和我们有缘。” 确实是很有缘,邬咎看着眼前这个安静转眼珠的小家伙,心说他差点就要投胎到这位小外甥身上了,能不有缘吗? 祝宵好像想到了一样的事情,看着小外甥粉嫩的脸蛋,忍不住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表妹看他们俩像约好了似的,不明所以:“笑什么?” “哦,我略懂算命。”邬咎说,“刚刚粗算了下,他会是一个很幸福的小朋友。” “真的?”表妹转头去看祝宵,看到祝宵也点了点头,立马相信了。祝宵从来不说假话,家族里公认的靠谱,只要他点头,那多半就是真的。 她高兴地说:“那太好了。” 邬咎当然不懂算命,不过这小外甥的生活条件是祝宵全方位考察过的,绝对是幸福宝宝。 正如祝宵当初说的那样,表妹和表妹夫两个人郎才女貌,生出来的小孩也是玉雪可爱。 邬咎越看越觉得这小外甥可爱,不愧是祝宵家的基因,他直接爱屋及乌了。虽然小外甥是表妹和表妹夫的孩子,但邬咎已经在心里把他当成某种意义上的他和祝宵的爱情结晶了。 “等他再长大点,”他问表妹,“我们能带他去学校里玩吗?” “当然可以!”表妹笑着说,“那我可就先替他记着了,到时候可不要爽约啊。” 从宴席上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祝宵看了一眼时间,快到灰姑娘回家的点了——不过还好,邬咎现在已经不用踩点离开了。 洗漱完后,他们顺理成章地躺到了同一张床上。 夜幕低垂,月光从窗帘缝隙中漏进来,洒落在相爱的两个人身上。 像之前的每一个夜晚一样,邬咎跟祝宵面对面躺着,他挨得很近,轻声跟祝宵聊着天。 等聊到星星也要睡觉的时候,邬咎就揽住祝宵的腰,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低声说:“晚安,明天见。” 祝宵也温声道:“晚安,明天见。” 他们不约而同地闭上眼睛,怀揣着对明天的期待相拥而眠。 明天睁开眼,他们就又会再见面。 从此往后,他们的每一天都会像今天这样。 每一次太阳升起和落下,都陪伴在彼此身边。 -完-
第33章 醒来 “祝宵,我们为什么会躺在同一张床上?” 早上八点,邬咎浑身僵硬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事实上,他已经醒了有十分钟了。 刚睁开眼那一瞬间看见祝宵躺在他怀里,还以为是做梦,他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因为被刺激得过了头还咬多了一下,痛得他眼泪都差点出来。 不是梦,祝宵是真的跟他睡在一起! 他动了动发麻的手臂,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最好还能让祝宵现在就醒过来,跟他一起面对眼前的状况。 谁知这一动就更不得了,祝宵似乎是不爽自己的枕头想要离开,闭着眼睛仰起头来,胡乱地在他的唇角亲了下,含混地说了声:“别动,安静点。” 虽然这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多少有点敷衍,但对此刻的邬咎来说已经足够炸裂了。 邬咎果然不敢动了,他像一具尸体一样一动不动地躺着,眼睛用力地往祝宵那边瞟。 然后他就越瞟越生气—— 祝宵只穿了件薄薄的睡衣,领口敞开了些许,从邬咎的角度看过去,可以看见他白皙的肌肤上印着星星点点的旖旎痕迹,锁骨上还有一个浅浅的牙印。 ……可见是经历了怎样荒唐的一晚。 邬咎知道自己不应该再看了,可他的视线就是控制不住地往那些痕迹上放。 祝宵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些痕迹! 他很确定这绝对不是他做的,因为他记得很清楚,昨天他是自己睡的——他睡前开小号跟表白墙下喜欢祝宵的人大战了八百回合,孑然一身舌战群儒,用了十二分力气才堪堪险胜,坚守到最后一刻,终于困得睡着了。 所以会是谁? 邬咎憋着股气,越看就越忍不住。终于,他抽出自己的手臂,拍了拍祝宵的肩膀,想让他醒过来好好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 没想到,他的手刚刚碰到祝宵,就被祝宵抓住推了回去。 “不来了,很累了……”祝宵是抱怨的语气,可里面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亲昵,“先让我睡觉,行不行?” 邬咎从没听过祝宵这样讲话,像在跟谁撒娇似的。 他更生气了,祝宵是把他当成了谁? “不许睡,祝宵,”邬咎咬牙切齿地说,“你解释一下,你身上这些都是哪条狗咬的?” 如他所愿,祝宵睁开了眼睛。 “你又玩什么?”祝宵皱了皱眉。 自从邬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们就解锁许多新玩法,当然,其中有不少是邬咎勤学善问的结果。 昨天晚上就是这样,邬咎不知道从哪里学的,非要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反正最后这家伙都会一边红着脸一边狠狠地把他折腾一通。 “没有玩,我在说认真的。”祝宵的反应让邬咎愣了愣,旋即更加严肃了,“祝宵,难道你不是自愿的?” 难不成昨天晚上祝宵是给人算计了!可是他都还没死,谁敢算计到祝宵头上来! 邬咎怒火中烧,声音却冷得如坠冰窖:“祝宵,是哪个混蛋?” 虽然他和祝宵是死对头,但这不代表他会对这种事情坐视不理。 只要祝宵告诉他名字,他就立刻马上回去翻生死簿,把这人的老底都翻出来,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下午他的拳头就可以砸在那个混蛋脸上——他势必要替祝宵报仇!! 祝宵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着枕边人。 邬咎的神情看上去太认真了,一点都不像演的。 就在这时,祝宵忽然想起来,前几天邬咎说过,地府推出了走马灯的新业务,还在内测阶段。身为阎王,要身先士卒敢为人先,所以邬咎是第一批试验的。 当时邬咎还跟他说,他接下来可能会有段时间不太对劲,但是不用担心,过段时间就会恢复正常了。 现在看来,应该就是那个走马灯发挥作用了。 理清楚来龙去脉之后,祝宵开了口:“不啊,我是自愿的。” 邬咎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咬牙怒道:“那是谁做的?” 一瞬间,一种像愤怒又像恐慌的情绪淹没了他。 难道祝宵谈恋爱了跟谁昨天表白墙下面自称是“祝宵头号男友”的人吗? 祝宵勾起唇角,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做的。” “什么?” 邬咎愣住了。 “我说,都是你做的。”祝宵字正腔圆地重复了一遍,然后又说,“听清楚了没听清楚就去把客厅和房间收拾一下,顺便把垃圾倒了。” “你你你说……”邬咎震惊地瞪大眼睛,“我?” 五秒后,邬咎震撼地喊出声:“我怎么可能!为什么!” “因为我们结婚了。”祝宵说。 “谁和谁结婚我和你?”邬咎错愕地看着他,磕磕绊绊地说,“可我,我们昨天还在马原课上辩论……” 昨天轮到祝宵的小组做展示,他很不给面子地提了好几个问题。 邬咎一说,祝宵就想起来了。 倒也很难得,过去这么多年,祝宵还记得那节难忘的马原课。 他微笑着告诉邬咎:“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祝宵迅速弄清楚了,现在在他面前的,是大学时期的邬咎。 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竟然还能再见到十年前的邬咎。 “你是说,”邬咎努力地理解着他给出的信息,“现在是十年后,然后我和你结婚了。” 祝宵点了点头。 “不可能——” 邬咎震惊得嚎出声来,被祝宵一把捂住了嘴巴。 “听着,我清楚你现在有很多疑惑,”祝宵说,“但是我不会跟你离婚,因为那个邬咎还要回来。” 让现在的邬咎面对现在的场景着实是刺激了点,祝宵也不打算强人所难让他收拾昨晚的战场了。 他直接给邬咎下了最后通牒:“你昨晚折腾得我很累,现在我要睡觉,你可以选择闭嘴躺下或者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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