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那天他就问过,不过被季维时打断,没有得到具体答案,今天再问,怎么看都有些奇怪的执着。 沈不弃不答,转身要换一条道走。 他心情并不好,本来艾缇丝那一番话就让他想起来许多以前的糟糕经历,现在又见到这个打过季维时的人,脸上的表情就不大妙了。 秦澈却不依不饶,趁他转身还要直接去碰他的后颈:“为什么我上次没有看到你的腺体?” 沈不弃敏捷地躲开,但还是被他扯开一点衣领,季维时昨晚吮出的一个个红印就露了出来,盖在冷白的肌肤上如同红梅开在雪地,绮靡而浮艳。 秦澈面色一僵,手不尴不尬地收回,可是那颇具侵略性的目光却没有收回,语气也更加僵硬: “我在问你话,回答我。” 沈不弃被他缠得烦躁,嗓音低哑: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秦澈挑眉,忽然笑了,他有一副极为优越的皮囊,暗金色瞳孔仿佛照进了阳光,鼻翼挺拔,额角碎□□荡,薄唇浅淡。 这一笑,倒是晃人。 但沈不弃丝毫不受影响,还是要坚持换路走,这回秦澈倒不拦着他,开始尾随了。 边跟着他边悠悠道: “你这么着急回去是不是因为季维时易感期到了?” 沈不弃的脚步一顿,秦澈也停了下来:“我可以告诉你他的易感期怎么疏解,不过作为交换,你需要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沈不弃有点讨厌这种被威胁的感觉,他冷漠回答:“不需要,我已经知道了。” 接着往前走,这回秦澈没再跟着他,只是悠悠道:“他是S级alpha,易感期和普通alpha不一样,不是随便和谁做.爱或者标记别人就能缓解的。” “或者说,”他轻笑一声,“你不在乎他的死活?” 终于,沈不弃回头了。 离他十来米的地方,这个人的冷峻眸光就那么看过来,黑眸黑发凛冽,冷白的肌肤在光下几乎透明,身姿那么挺拔,像一截青竹。 秦澈不由心神一震,太像了。 他越发地开始期待,期待那个答案是他想要的。 · 回家之后,阿时果然还在睡觉。 沈不弃看着那恬静温柔的睡颜,没忍住,轻轻伸手碰了下。 他按秦澈教给他的方法,闭上眼屏住呼吸,让思绪集中于一处,然后尝试睁开眼,让精神从这一处慢慢扩散。 这感觉很奇怪,仿佛他突然融入了这片空间里,但是这片空间并不欢迎他,扭曲挤压着他的精神,很痛。 他尝试秦澈所说的,放缓思维,不要竞争,要共存。 忽然之间,他觉得周围有一大片空间都能自由行动了,下一步就是收回精神,集中成束缓缓流过阿时的周围。 秦澈说这叫精神力安抚,还说幸好他的精神力等级很高,应该可以安抚阿时。 但他只觉得奇怪,哪哪都奇怪,脑袋里痒痒的,也不是说不舒服,就是怪怪的。 不过,只要可以让阿时舒服,那就够了。 沈不弃下定决心,把精神力缓慢地灌输到季维时周身,一开始很滞涩,慢慢的他好像也摸索到了那个所谓的精神域,他把自己的精神力拂过季维时的精神域。 效果应当还不错,季维时本来蹙得紧紧的眉舒展了些。 沈不弃还想再做,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思绪忽然不受控,“嘭”地在脑内四散开,他不受控地一遍遍回看很多事情。 正痛苦难言时,一阵舒缓的力量慢慢拂过,那些胡乱的思绪重新汇拢,他大口喘着气,眼尾都浮红。 窗外的秦澈不知何时过来,他严肃道:“你疯了吗?刚刚打开精神域就过度使用,不想活了我可以帮你。” 沈不弃顾不得说话,只急着去看季维时的状况,见他没什么事才放下心来。 一点力气都没了,大脑一片空白,瘫坐在地上动不了。 秦澈透过窗看着沈不弃,雾蒙蒙更显得青年黑发柔软,他渐渐心软,怎么连这舍己为人的精神都和那个人一模一样。 他声音软下来:“我先扶你起来。” 沈不弃摇头,双目涣散无神,却下意识拒绝他的触碰。 秦澈没有强求,又用自己的精神力安抚了一会儿沈不弃,见他恢复才懒懒开口:“答应你的我做到了,你答应我的什么时候做?” 沈不弃站起身,怕打扰到季维时休息,他强撑着走出来,在玫瑰花海里回答秦澈:“现在,你弄吧。” 秦澈愣了下,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痛快。 抬手,指尖都在发颤。 马上,马上就能得到答案了。 那折磨了他十年的执念,或许现在就是解开的时机。 可就在他要碰到沈不弃后颈的时候,一只骨骼分明的手捉住了他的手腕。 季维时冷嘲的声音在两人耳畔炸开: “不知道不要随便碰别人的腺体吗?” 秦澈面色一变,本来有些痴迷的表情立刻恢复,他旋转手腕,靠着巧劲躲开季维时的手。 却耐不住季维时压着火,另一只手直直朝他面门打来。 他易感期还没过去,昨晚精神力暴动,整个人都属于暴虐不受控的状态。 一醒来就见到别的alpha要碰他的人,更让人恼怒的是,沈不弃甚至连躲都不躲一下,那予取予求的模样看得人恼火。 不该这样的。 他只能对自己百依百顺,对别人就应该是那淡漠的麻木的无所谓的姿态才对,除了自己没有人配的上他。 何况他们已经恋爱,还是这个人提的,明明沈不弃为了得到他付出那么多,现在为什么反而要把那处带有性意味的软肋送到别人手中。 刚刚安抚好的精神力又有暴动趋势,季维时却管不了那么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这些多余的人都杀了,免得他们觊觎自己的爱人。 沈不弃却抓住他的手,拦住他的动作。 季维时更恼了,除了恼还多了几分委屈,竟然还要为了别人拦着自己吗? 沈不弃哪里知道他易感期脆弱的思绪,秦澈教他打开精神域的交换条件就是要看他腺体。 这个人似乎很厉害,能对阿时造成威胁,他不能言而无信。 而且沈不弃猜秦澈大概是想确定他的第二性别,这并能让他害怕。 很多年前,他的老师刚知道他没有第二性别的时候,就教给他一个方法,可以长时间伪装成beta,谁也发现不了。 虽然腺体不能凭空长出,但用那个方法绝对能让别人相信他只是个发育迟缓的beta。 但这些话他根本来不及和季维时说, ——因为季维时已经彻底进入了疯狂的状态。
第17章 这场闹剧最终以季维时昏倒,沈不弃催促秦澈赶紧走结束。 秦澈看到这一地狼藉,明白今天估计是看不成沈不弃的腺体了,黑着脸又叮嘱了些关于精神安抚的事才无奈离开。 毕竟谁也不知道如果今天秦澈真的再去碰沈不弃的腺体,季维时会不会表演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 秦澈倒是不在乎季维时什么反应,奈何沈不弃在意啊,如果季维时今天真出点事,沈不弃别说再给他看腺体了,估计连门都不让他进。 那不是秦澈想要的结果。 他走后,沈不弃小心翼翼把季维时半抱半扶弄回了床上。 虽然很累,但他看着季维时的脸,莫名又有些高兴。 艾缇丝和赵迩说的都不对,alpha不一定需要omega,也不一定需要beta。 或许,阿时需要的,是他。 这种想法跟沾了蜜的羽毛似的,一缕缕在心口扫荡,甜甜的痒痒的。 沈不弃捉着季维时带着手链的那只手看了又看,怎么看怎么喜欢。 再想起阿时不顾一切维护他的模样,心里更高兴了。 在季维时旁边躺下,又是一夜好梦。 早上醒的时候,他脑袋迷迷糊糊的,往旁边一摸,竟然没人,顿时紧张得出了身冷汗。 起身就要下床去找季维时,还没碰到地脚就被人托住:“别乱动,会着凉的。” 沈不弃这才发现季维时正蹲在床头柜边,神情专注地给他穿鞋,青筋分明的手掌包裹着沈不弃的雪白的脚踝,另一只手勾着修长手指挑开鞋带。 沈不弃赶紧要收回脚:“太脏了,别碰了。” 季维时却微微一笑:“才没有呢,小忆身上都是香香的。” 对上那双熟悉却看不透的黑眸,沈不弃莫名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想起正事,问季维时:“阿时,你还难受吗?” 季维时手上动作一顿,笑道:“好了呀,小忆,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沈不弃被他看得耳尖发烫:“没事……” 但是季维时却嘴巴一嘟,眼眶泛红,摆出委屈的模样:“但是小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理那个秦澈啊,他以前对我不太好。” 说罢,放下沈不弃穿好鞋的脚,趴在他的膝上,乖巧可人得过分:“我昨天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好害怕啊,我好害怕他欺负小忆,呜小忆对不起。” 他这一哭,弄得沈不弃手足无措,搂着人哄了好一会儿。 又仔仔细细解释了事情的原委。 谁料季维时听到他是为了自己才这么做之后,哭得更狠了,眼泪把沈不弃的睡裤都洇出深色,又哭又蹭的。 不知怎么后来又变成他对着沈不弃的后颈舔了又舔、吮了又吮。 最后磨蹭到时间沈不弃才去打了饭上班。 今天老板还是没回来,不过陈紫媗没请假,她一进门就看到赵迩在沈不弃旁边转啊转的。 沈不弃万年不变的表情都有些烦躁意味了,赵迩还不走。 陈紫媗那火蹭一下就窜上来了,可怜的小沈哥,昨天一天她去看演唱会时他恐怕没少受折磨。 她年纪小,但是人古灵精怪,恶心人一套一套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指着赵迩手上的识别手链惊讶道,“小迩姐,你是不是戴错了呀,这个好像不是你的。” 识别项链能直接标示身份,因为别的区来的人越来越少,识别手链也就不再被视作什么必须佩戴的保命东西。 反而当成一种标记物。 如果戴上别人的识别手链,就相当于是受那个人的庇护。 往往适用于短暂性关系中。 她这一说,就是赤裸裸点出来赵迩最近已经有了某种关系,还要来缠着沈不弃。 赵迩脸色一僵,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是邻居给我的。” 她眼睫忽闪忽闪,再抬头,眼中已经蓄满泪水:“他怕我一个人住不安全。” 陈紫媗拖长调“哦”了一声,搬了个椅子坐到沈不弃旁边:“这样啊,那小迩姐你快回去吧,沈哥这机甲碎片有的也怪锋利的,别再让你不安全了,到时候你邻居还怪担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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