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迅速进入第二个洞穴。 刚进入洞口,他们就看到一棵参天的血藤树,以及……三个被藤条紧紧裹住,只露出脑袋的人,而那三双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 柏云兮:“……” 柏云兮:“你们怎么……被绑住了?” 严平安:“……没打过这些藤条。” 柏云兮:“都没打过?” 严平安:“嗯……” 沈秋不太好意思地把脸转向一旁。 只有时小喜兴奋地感叹:“先生您终于来了!太好了我们有救了。” 柏云兮给了君无殇一个眼神,君无殇挥了一下剑,藤条断裂。 那三个人都被绑得血液不流通,差点猝死在这。 他们靠在墙上缓了好一会儿。 严平安顺过气来:“先生,您没事吧?” 柏云兮:“没事。” 严平安点点头:“也幸好绑我们的藤条是不带刺的,我们都没有受伤。” 柏云兮凑近瞧了瞧,觉得有些眼熟:“血藤?” 严平安:“对,很奇怪,我不知道除了鬼都之外还有其他地方有血藤。” 柏云兮扫视着整棵血藤树:“这棵……长得很像最原始的血藤树。” 严平安:“难不成……鬼都的血藤都是这棵的分支?” 柏云兮眨了眨眼:“不清楚,我也是猜的。” 严平安:“可这里又不如鬼都的血气旺盛,它怎么长成这样的?这是我见过最大的一棵。” 柏云兮朝着树干走了两步,避开地上的藤条,指尖沿着树干的纹路一点点向下。 这棵藤树散发出一股古老而又神秘的气息,与其他的不一样。 沈秋在旁边一头雾水,他本就没见过血藤,对他们说的话更是听不太懂。 他忽然间想起了什么,问:“你们没找到冼家主吗?” 柏云兮赶忙转头看向他们三个:“你们这里也没有吗?” 三个人同时摇头。 柏云兮:“我们遇到了……额……” 他想起来他被君无殇关在了外面,根本不知道洞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最后看见了一条绿色的巨蟒倒在地上。 君无殇:“绿鳞蛇的封印被解除了,但不是它抓走了冼家主。” 时小喜大喊:“绿鳞蛇?那个远古神兽?它不是早死了吗?” 严平安无奈地对他说:“那都是书上乱写的,其实绿鳞蛇一直被封印在此。” 时小喜:“它不是很厉害吗?神兽也会被封印吗?” 严平安凑到他的耳边:“它是被段冥封印的,这下还觉得不可思议吗?” 时小喜马上就冷静了,仿佛一切都变得合理了起来。 既然是段冥仙君,那就没事了。 严平安看向柏云兮:“听闻绿鳞蛇毒性烈,被咬到的话活命几率很小,先生您没有受伤吧?” 柏云兮摆摆手:“没有没有……” 然后他顿住了,走到君无殇身边急切地拉过他的手腕。 柏云兮仔细检查着伤口:“你确定是被鳞片划到的吗?” 君无殇:“嗯。” 柏云兮又去问严平安:“鳞片有毒吗?” 严平安回答道:“按道理是没毒的,但放在绿鳞蛇身上就很难说。” 柏云兮有些焦急道:“怎么办?” 君无殇安慰他:“没毒。” 柏云兮望向对方:“你怎么知道?” 君无殇:“我能感觉到。” 段冥仙君不会感觉错的。 柏云兮稍稍松了一口气,但终究不太放心。 柏云兮:“等你一回仙京就去找人看一下。” 君无殇顺从地点头。 沈秋本来摸着下巴,抱着双臂,饶有兴致地观赏着这“美好”的画面,想了想还是开口打断道:“那现在是不是可以去找我师哥他们了?” 柏云兮牵着君无殇的手腕,转身道:“走吧。” 他们一起离开洞穴,正巧冼桓松也走了出来,不过他是一个人,并且像丢了魂魄一般,肉眼可见满身的颓唐与悲伤。
第29章 起始 看见冼桓松是独自一个人出来的, 沈秋探头探脑地问:“冼公子,我师哥呢?” 冼桓松什么也没说,低着头, 手里紧紧攥着玉佩。 沈秋察觉到冼桓松有些不对劲, 双手双臂沾满鲜血,状态如同游魂一样。 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师哥呢?” 柏云兮拍了拍沈秋的肩膀,让他稍安勿躁, 再扭头看向冼桓松:“冼公子,找到您父亲了吗?” 冼桓松还是一言不发。 柏云兮:“冼公子?” 君无殇厉声道:“冼桓松。” 冼桓松这才像如梦初醒般抬头,眼中露出无法掩盖的破碎。 他的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父亲……我找到他了……我一会儿派人来取他的尸体。”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尸体?死了? 他们没听错吧? 柏云兮重新确认道:“尸体?您这是什么意思?您父亲……” 冼桓松看起来像丢了三魂七魄:“对,他死了。” 沈秋立马冲上前, 颤抖着声音问道:“那我师哥呢?” 冼桓松:“也……死了。” 沈秋:“什么?” 沈秋双目通红, 揪住冼桓松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冼桓松仍由对方抓着,口中的话如利刃刺穿了两个人的心:“闫钰……宋知倦……都死了……” 沈秋松开了手,难以置信地往后退了几步, 震惊地喃喃道:“不……不可能, 怎么会……” 他转身朝洞穴方向跑去,被冼桓松喊住了。 “别去了,他已经消散了。” 沈秋放慢步子停下,还是不敢相信。 沈秋:“谁干的?” 冼桓松从来没觉得这一个字说出来会这么艰难。 “我……” 沈秋猛然回头看向对方:“为什么?” 冼桓松声音低哑:“他杀了我父亲,在我面前。” 沈秋彻底混乱了。 冼桓松没去管其他人,他望向君无殇:“听闻仙京有个地方, 叫恩怨台,可以回放人的一生, 我能去吗?” 君无殇:“恩怨台需要一样与本人关系紧密的物品。” 冼桓松举起手中的玉佩:“这个玉佩虽然是您送我的,我一直佩戴在身上, 但我和阿倦以前形影不离,有玉佩出现的地方就会有他,这个行吗?” 君无殇摇摇头:“不算。” 冼桓松身形一顿,默默把玉佩别回了腰间。 沈秋走过来开口道:“我有。”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沈秋从袖中拿出来一个梅花镖,拇指摩挲着道:“这是师哥来这里的前一天晚上给我的,他说他很小就随身带着了。” 那晚,闫钰特地把这个梅花镖送给沈秋,沈秋没想那么多,只以为是一个普通的礼物。 他认得这个梅花镖,是师哥最宝贝的东西。 所以当师哥送给他的时候,他还惊讶了好一阵。 现在看来,有可能是师哥早已决定了自己的结局,提前交代给他。 这个梅花镖,是师哥唯一留给他的东西。 自从沈秋拿出来那一刻,冼桓松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 他直直地看向沈秋的手:“他怎么会给你?” 沈秋语气不算友好:“就是给了,师哥亲手交给我的。” 冼桓松伸手想去碰一下,沈秋却攥着梅花镖背过手,他落了空。 沈秋看向君无殇:“仙君,这个行吗?” 君无殇“嗯”了一声,又道:“去恩怨台。” ———— 柏云兮不是第一次来恩怨台,他还记得上次是阴差阳错找到这里,得到了青影扇。 而这次,完全不一样。 沈秋走上台阶,把手心里的梅花镖轻轻放在恩怨台的最中央,似乎是不舍地多看了两眼,才退到台阶下。 君无殇唤出天明剑,对准恩怨台,注入灵力。 刹那间,云雾升腾,仙气缭绕,眼前逐渐模糊。 待到仙雾散去,场景才慢慢清晰起来。 这是一片树丛中,前面有一只黑色的小野猫在吃地上不知谁扔在这的鱼头。 突然,他警惕地弓起背,朝着右边的树丛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那里冒出来一个大约只有五岁的小男孩,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布衣,脸颊瘦得凹陷进去,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野猫面前的鱼头。 “喵——” 小男孩咽了咽口水,他实在是太饿了,自从他被抛弃以来,就没有过一顿饱饭。 小男孩趴在地上,刚往前挪动了一点,就被野猫一爪子拍了上来。 小男孩立马往后仰,堪堪躲过去。 这时候有一辆马车驶过,轮子在地上发出摩擦的声音。 小男孩被吓到了,颤抖着爬回树丛后面挡住自己。 冼临舟从马车上下来,让车夫在原地等着,自己走到了男孩儿前面。 他递过去一个糖馒头,男孩儿眼睛都亮了,抢过去直接塞进嘴里,几乎没有嚼就咽下去。 冼临舟笑了笑,等男孩儿吃完后朝他招招手。 小男孩犹犹豫豫走到他面前。 冼临舟和蔼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宋知倦。” 冼临舟说道:“宋知倦,要不要跟我走?保证你每天都能吃饱。” 这个条件不算丰厚,但是对于宋知倦来说足够了。 他懵懂地点点头,跟着冼临舟上了马车。 宋知倦第一次见到这么豪华的地方。 从踏进冼家大门的那一刻起,他就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除了冼临舟以外,冼桓松是他遇到的第二个冼家人。 冼桓松看见父亲回来了,张开双臂跑过去。 冼临舟笑弯了眼,俯身抱起他。 这时冼桓松才注意到父亲身边多了一个不认识的脏兮兮的小男孩。 他疑惑地看向父亲。 冼临舟对他解释道:“桓松,这是宋知倦,以后你们两个要好好相处。” 冼桓松从父亲身上下来,站在这个比他低一头的男孩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 冼少主嫌弃地皱眉,而后朝他昂昂下巴:“把头抬起来。” 宋知倦瑟缩地看了他一眼,又把头埋到胸前。 冼少主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嫌弃地瘪瘪嘴。 冼临舟对宋知倦说道:“你以后就拜在顾长老门下吧,除了修炼以外的时间都跟着桓松,知道了吗?” 宋知倦点点头。 冼临舟:“桓松,你院子里有一处偏屋还没有人住,那让宋知倦住好了。” 冼桓松:“我才不要。” 说完他就跑开了。 冼临舟深知儿子“我行我素”的少爷脾性,却也拿他没办法,都是自己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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