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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巫

时间:2024-08-12 14:00:12  状态:完结  作者:木北吉川

  老头的同伴看到他为难的样子,拍着乔四海的肩膀,丝毫没有同理心地大笑,“老刘,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下了这么多年棋最后被个毛头小子收拾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嚣张。”

  老头气愤地瞪了笑着的人一眼,看着面前的棋局,痛快地认输。“这局我甘拜下风,咱们重新来。”

  随意地跳马,乔四海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叔,跟您打听件事呗。”

  “什么事啊。”老头专心致志地盯着乔四海的棋子。

  “你们这有没有一个叫王雪娥的女人啊?”

  “王雪娥?我们这好几个叫王雪娥的,不知道你问的是哪一个啊。”

  “老韩家的。”

  “老韩家?”老头狐疑地抬眼,看向乔四海,“哪个老韩家。”

  乔四海顺手吃了一个老头的炮,平静地说道:“听说她老公勾引了个小媳妇,害得人家老公惨死的那个。”

  “哦,你说的是韩锦江吧。”老头看着乔四海手里的棋子心疼不已,拧着眉毛回,“原来她媳妇也叫王雪娥啊。”

  殷楚风听到,立刻停止对乔四海的埋怨,光明正大地偷听他们的谈话。花信和林岚,亦佯装自然,看着他们下棋。

  “韩锦江?”乔四海念叨了一遍这个名字,“叔,你能不能跟我讲一下当年的事啊。”

  “你打听这个干嘛?”老头看似抱怨了一句,但并没有因此而遮掩,“那得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这韩锦江什么都好,就一点不好,喜欢沾花惹草,哪怕结婚有了孩子以后也没有收敛。后来,在庙会上他和邻村的一个女人看对了眼,经常趁听木偶戏的时候眉来眼去,勾勾搭搭。散戏后两人开始苟且,结果没想到被那女人的老公堵个正着,三个人扭打的时候韩锦江下手没轻重,就把男人打死了。”老头说得兴起,从怀里掏出一支烟来,“这件事在当年可是传得沸沸扬扬,十里八乡都知道。而且啊,那男人死的时候,眼睛拼尽全力地瞪着,看着可吓人了,把唱木偶戏的人吓得都从台子上倒下来,摔成了植物人。”

  “这跟唱戏的人有什么关系?”乔四海疑惑。

  “他倒霉呗。”老头身边站着的人接话,“散戏后他回家发现箱子里的木偶少了一个,就回去找,结果正巧看到了倒在血泊里的男人。那男人死的时候,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木偶的眼睛,本来就是晚上,月黑风高的,又加上没有其他人,他吓得一下从两米多高的台子上摔下来,还是头着地。你说倒不倒霉。”

  “是挺倒霉的。”乔四海嘲笑了句,继而兴奋地大叫一声,“将军。”

  “什么?”老头诧异地望着棋盘,耍赖,“不行不行,这局不作数,光顾着给你讲故事,我都没注意,咱们重新再来一盘。”

  “叔,听说韩锦江后来也死了?”乔四海又装作漫不经心的口吻,套话。这次老头目不转睛盯着棋盘,不肯接茬儿。反而是他旁边站着的人,出声言语:“嗯,死了,死得不明不白。”

  “不明不白?”乔四海惊愕地看向说话的男人,“咋还死得不明不白呢。”

  男人咧嘴笑道:“韩锦江杀了人,当天就害怕得躲进山里,公安找到他的时候,尸体都发臭了,凶手至今都没有抓到。”

  “怎么死的?”乔四海咋舌。

  “被鱼线勒死的,勒得脖子都快断了。”老头顺势开腔,“不过也有人说,那根本不是鱼线,而是提线木偶身上的悬丝。那个男人,化身成木偶找他索命来了。反正说得挺玄乎的。后来,韩锦江老爹受不了打击,很快没了;再然后他老婆就带着儿子走了,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此时,一个矮小的男人经过,老头示意乔四海看他,“看,那个男人就是被韩锦江杀死的男人的儿子,张大福。”

  三分钟后,老头找回了自信,“将军。”

  乔四海本想就此打住,不料老头因为难得遇到对手,非要拉着他再杀一盘。花信和殷楚风他们无奈,只好先行跟上张大福。

  并排走着,林岚衷心地夸赞乔四海,“没想到这个乔四海,还真有两下子。”

  花信步伐轻松,嘴角上扬,“是吧,你也看明白了?”

  夹在中间的殷楚风,懵懂无知,“你们在打哑谜吗?怎么我一句都没听明白。”

  林岳嫌弃地撇嘴,“你这个脑子,能听懂什么。”

  “我听不明白,你们可以跟我讲明白啊。”殷楚风无辜地踢了脚路上碍眼的石子,石子扎进一旁的小溪里,泛起阵阵涟漪。

  “你想啊,这个镇子说大不大,也许家家户户都知根知底。”林岚耐心地为他讲解乔四海的行为,“咱们第一次来,对他们来说全都是陌生脸。要是贸然打听韩锦江的事情,一定会被当作另有所图,人家肯不肯说实话都不一定呢。”

  “乔四海看着像是去和人下棋,实际是在和他们搞好关系。正所谓投其所好,人家看到他下棋下得好,肯定会另眼相待,对他不会有太大的防备。乔四海再装作不经意地打听韩锦江的事,不仅不会被怀疑,还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小子有这么聪明?”殷楚风讶异,“他才多大啊,怎么跟个人精似的。”

  “这跟多大没关系。”花信双手插兜,声音听着有点低沉,“是他生活困顿,比咱们更懂人心罢了。”

  “是啊。”林岚无来由地叹气,“以后,咱们都别小瞧了乔四海,有他在,能省不少事。”

  花信望着前方,眼神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我,从来没有小看过他。”

  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自己手下偷到东西的人,怎么会是简单的呢。花信看了眼溪边的杂草,笑出声:“乔四海,就跟这石板下的野草一样,看着像被压弯了腰,可某天他就突然顶裂了石板,从缝隙中钻出来。”

  野草追上来的时候,脸上挂着笑。乔四海看向花信,邀功似的将自己后来听到的话全部告诉了他:“哥,我还打听到了,张大福住在前寨村,韩锦江住在后沟村。而且,”他嬉笑地望向林岚,“韩锦江死的时候,有个男人来这里说要除邪,可惜找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

  “除邪就除邪,你看她干嘛?”殷楚风注意到乔四海的眼神,心里些许不爽。

  林岳对殷楚风彻底无语,平复了好几秒才将骂他的话咽回肚里去。她没有问乔四海为什么,而是直接回答,“那个来除邪的男人,姓林。可能是我爷爷,也可能是我叔伯。”

  “嗯。那个姓林的,是从漳州来的。”乔四海肯定地点点头,殷楚风,颜面全失,尴尬地瞧着地上的蚂蚁,盯它们行动的轨迹。

  看到有片叶子,落到乔四海的肩膀,花信帮他掸去,温柔地夸道:“做得很好。”倏地,乔四海羞红了脸。好在肤色偏深,没有人看出来,可是咚咚的心跳,如急躁没有节奏的鼓声,传进他的耳朵里。

  从他的视线看去,正好能够瞧见花信浓密微翘的睫毛,以及鼻翼下青色的胡茬。出门的时候,花信应该有些着急,胡子并没有刮干净,下巴颏有些地方露出点点黑色。

  心脏,跳得更快了。他从来不觉得男人的胡子有啥好看的,但现在就跟看不够似的。望着花信,乔四海喉结滚动,做出吞咽的动作。

  花信看着张大福进了一家超市,不想继续跟。他看了眼时间,临近傍晚,“咱们先找个地方住吧,一会去当年的命案现场看看。”

  花信并没有找到宾馆,只好花钱借住在一户人家里。收拾床铺的时候,殷楚风幸灾乐祸,“花大少爷,看到了吧,我们以前都是这么过来的。难为你金贵的身体,要委屈和我们住在这么简陋的地方。和五星酒店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花信头也不抬,“你以为,比这更偏僻的地方我没去过吗?要论能吃苦,我和你们不遑多让。不过,说起来还是我更厉害些吧。”

  花信盯着殷楚风,讥讽,“毕竟你是习以为常,我是不得已而为之。”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那抹嘲讽的笑,深深刺痛了乔四海的心,在花信的笑里,他看到了两个不同世界之间巨大的鸿沟。

  夕阳西沉,半个太阳落下山,凉风习习,镇上不少人架出餐桌在屋外开始吃晚饭。在主人家用过饭后,花信开车带着他们去往当年发生命案的地方。那座宅子,早已荒废,院里的杂草长得比人还高,年岁看着有些悠久,三间瓦房,灰墙黛瓦,木质的窗棂残破,蛛网密布。走进去,阴风阵阵。

  “你们有什么感觉?”花信闭着眼,感受其中剧烈的恨意。

  “怨恨,很强劲的怨恨。”殷楚风正经起来,神情严肃。

  “是啊,”林岚更关心另外一件事,“既然这里有这么重的怨气,为什么二十多年前林家人没有发现邪祟呢。”

  院子里一左一右种着两行松树,花信心下了然。“看样子,这里应该是家庙。也许正因为这儿是祭祀的地方,所以当年镇住了怨气,后来家庙荒废,所以怨气才重新聚集,凝结不散吧。”

  想到下午见过的疯癫女人,花信恍然大悟,“看来,那个失足淹死的孩子,也是邪祟害的。”

  “不应该啊。”林岚有点不敢苟同,“如果真是邪祟作案,那我们应该收到铜铃的警示了,可是,我们并没有听到铃声,不是吗?”

  花信摇了摇头,“难道你忘了一个月前闽清的火灾吗?也许就是在那时候铃声响了,但是我们只关注到了闽清,没留意大田。”

  回忆起一个月前,铃声不断,嗡嗡作响的骇人景象,林岚沉默了。那时,她只顾着那么多声铃响,得死多少人啊,全然不知是不是有另外的铜铃也在响。

  如果,当时她要是多留意,或许韩生根本就不会死了。林岚陷入深深的自责中,指甲狠狠掐进自己的肉里。

  “好了,你别多想。”殷楚风见状,良言宽慰,“当时那种情况,疏忽大意,也是在所难免的嘛。毕竟这么多年,谁见过铜铃那样响的,就跟电话铃一样,一声接着一声。再说,孩子也不一定就是邪祟淹死的啊,兴许他父母忘记关门,那孩子贪玩自己跑出来的呢。”虽然,他知道,这种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晚上,不如咱们去张大福家里看看吧。邪祟要真是他爸爸,我想一定是在他家里。毕竟骨肉亲情,就算死了也割舍不断。”花信忽然开口。

  乔四海望着认真的花信,犹豫要不要出声。他觉得,那个邪祟不一定就是在张大福家。

  分明有个人,比他更可疑。

  【作者有话说】

  木偶人的故事马上就要结束了。


第16章

  人与人之间,永远是因为陌生而有距离。

  花信的世界,波谲云诡,光怪陆离,对乔四海而言,那是一个全然陌生的领域。尽管两人看到的是同一个月亮,但乔四海知道,月亮对于他们的含义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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