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热意直冲而上,少年莹白而薄的肌肤沁出红晕,仿佛烂熟到极致、轻轻一掐就会流出鲜美汁水的水蜜桃。 黑色的睫羽颤了又颤,郁慈咬住唇瓣,唇珠被迫呈现出更艳的糜红。热意让他的脑子晕乎乎,一时间没有说出拒绝的话。 “阿慈,这是同意了吗?”贺月寻的形貌慢慢显现,芒芒灯晕下,从眉眼到锁骨,每一处都是水墨般的清雅、素淡。 修长分明的指骨轻轻撬开少年的唇,让可怜的唇珠重新立起,冷白与嫣红交织在一起,形成强烈的色彩对比。 “阿慈,我可以亲你吗?” 明明依少年温吞害羞的性子,只要不明确拒绝,就是委婉同意的意思了。但偏偏男人又问了一次,口吻轻柔,好像真的在询问少年的意见。 柔软的唇肉被指腹细致地来回摩挲,指尖很冷,但唇瓣是热的,郁慈被刺激得圆眸中波光盈盈,很小声地说: “……可、可以的。” 话音刚落,少年的眼睛好像更湿润了一点。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他亲口答应,强烈的羞耻意味让他下意识想抿唇。 但下一秒,一点硬物顺着滑进了湿热的口腔中。 ——愣了几秒,郁慈才反应过来那是贺月寻的指尖。 轻轻笑了一声,好像很满意少年的举动一样,贺月寻脸上多了几分生气,指尖在少年唇齿中停留了一会儿,他有些贪念那份温软。 直到少年鼻尖嫣红、眼中的水波似乎要溢出来,他才从容抽出指尖,轻声夸道:“好乖。” 在少年有点呆没有反应过来时,他的唇已经覆了上去。 不像之前的任何一次,强势地勾着那尾湿软的舌尖不肯放过,连每一寸软肉都细细描摹过。而是交换了一个很轻柔、很平和的吻。 甚至让少年都有点沉溺其中。 在浑身酥软,脚底像踩着棉花时,另一半却突然退了出去,郁慈有点懵地睁开眼睛,脸蛋浮着粉。 不知不觉中,少年已经陷在沙发中,贺月寻停在离少年脸一尺的距离,只要轻轻一抬头都能吻到的地方。 “阿慈,我可以亲你其他地方吗?”男人轻声发问,眉骨清雅、唇形好看。 在最能顺水推舟的时刻停下,再次把选择权交给少年。 却绝不是出于风度或者教养,而是为了满足心底最难言的渴欲。 ——他要少年亲口应允他所做的一切,他要他落下每一个痕迹、交换的每一次滚烫,都有少年的印记。 发丝从瓷白的面颊滑落,郁慈仰面看着贺月寻的脸,他瘪了下嘴,泪珠坠在睫羽上欲落不落。 很小声、带着一点轻微的泣音说:“……可不可以别问了。” 真的太羞耻了。他从来没有觉得脸上这么烫过,好像下一刻就要昏过去一样。 可等了半天,郁慈依旧没有从男人眼底看到任何的动摇,他咬住下唇,唇瓣上印下不深不浅的齿痕。 ……可他真的想让贺月寻亲他。 于是,男人就看见少年闭上眼睛,飞快地抬头在他嘴角轻轻碰了一下,睫羽紧张地颤个不停,委屈巴巴道: “可以亲我的。” 在这个空气都胶粘在一起的时刻,少年的吻意外地显得纯情,连唇瓣都没有擦过,却足够地动人心魄。 ——如果贺月寻还有心跳的话,一定会让少年听出端倪,但他现在是鬼,只会勾出他心底更粘稠的心绪。 他抬手指腹轻轻压过少年颤动个不停的睫羽,露出一丝笑,好像这代替了原本该属于他的心跳一样。 这个吻也的确很符合少年的性子,毕竟少年是个想亲别人、却要别人先亲他的笨蛋。连索吻都会忍不住露出一点委屈的笨蛋。 直到那抹凉意落在颈侧,郁慈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胸口喧嚣的心跳却渐渐缓和了几分。 ……明明是男人要亲他,为什么他会感到紧张? 问题还没想出原因,原本就乱成浆糊的脑子更晕了。 ——男人的吻已经往下了。 在某个连心跳和呼吸都失去了秩序的时刻,郁慈又听到了熟悉的问句。 “我可以继续吗?” “……” “……可、可以。” * 床头的锦鲤在水罐中静静悬停,尾鳍似乎更加艳丽了几分,连鳞片都闪着细碎的光。 快要入夏的时节,郁慈穿着一件高领,那截细白的脖颈被遮住,窝在床上抱着双膝,小小一团。 他今天一天都没有出门,一日三餐都是让侍者送上来的。 期间沈清越敲过房门,但郁慈一律都装听不见没有开门。 但这一招并没有奏效太久,看着从阳台走进来的高大男人,郁慈眼睛都睁圆了几分,磕磕绊绊道: “你、你怎么进来了……?” 每一间客房的阳台是挨在一起的,但中间有着不小的空隙,而且这里是五楼,一不小心跌下了…… “你干嘛要翻阳台,要是掉下去怎么办?!”郁慈气得眼尾都红了几分。 说话间,沈清越已经仗着身高几步跨到床边,先大致扫了一眼床上的少年,才蹲下身语气沉沉道: “你一天都不出房门,我很担心……” 他眉头微皱,想去牵少年的手,却被郁慈啪的一下打掉,“那也不可以翻阳台!” 郁慈真的有点生气了,就算男人平日里再如何厉害,也是人,是人就会受伤,就会流血,也会疼。 轻轻吸了下鼻尖,郁慈红着眼圈后知后觉到,自己之所以生气其实是因为后怕。 ——他不想沈清越受伤。 这次,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 以为少年被自己先翻窗后翻阳台的无耻行径给气哭了,沈清越眉头皱得更深,语气有几分细微的急躁: “别哭,阿慈你别哭。我给你认错,我以后再也不翻了……” 当然,少年没发现的除外。 他抬起手试探性地去擦少年眼角上晶莹的泪珠,这次少年没有躲开。他松了口气,将少年的眼泪擦干净,语气更加轻柔: “我是担心你一直关在房间里出了什么事情。” 当然也不排除和贺月寻一起私奔了的可能。 刚说完,他目光就瞥到少年的高领,顿了下,问:“阿慈你是身体不舒服吗?” 一只掌刚伸出去,却见少年立马往里滚了一圈,圆眸紧张地盯着他,抿了抿唇,小声解释说:“没有,只是有点冷。” 但这样的天气说冷好像不太可信,郁慈又加了一句:“你不可以随便伸手动我的衣服。” 那只掌在空中僵了片刻放下去,沈清越说:“我只是想量下你的额头。”只是担心少年在发烧。 他垂下眸,不想再看少年警惕的眼神,心口的钝痛却无法忽视。 他这一辈子生下来就站在大多数难以企及的起点,性子也不驯惯了,唯有在少年身上,一再尝到落寞的滋味。 一只柔软的手忽然钻进男人是大掌里,沈清越抬眸,少年牵起他的掌往自己额头按去,脸蛋瓷白,尾调很轻。 像在撒娇一样说:“你摸摸,真的没有发烧,只是有一点冷而已。” 男人黑眸一错不错地看着他,郁慈有点不安,他知道自己紧张过度错怪了沈清越。 沈清越垂眸的那一瞬间,眼底闪过的落寞他也注意到了。但无论如何,比起得知真相现在这个局面更能接受一点。 ……他真的很为沈清越考虑了。 少年拉着他的掌,他不动,少年就像只猫一样自己往他掌心蹭。沈清越动了下头,刚想露出笑容,就听到三声叩门声。 “叩、叩、叩。” 如今已经不止郁慈听到这熟悉的叩门声就知道来人是谁,沈清越也知道。 他第一反应就是晦气。少年明明摆明了不想见他,怎么还能厚着脸皮来敲门。 “嘘!不要出声。”轻柔的呼吸在耳边撒下,还夹杂着一点勾人的馥郁香气。沈清越偏过头,少年附过来小声说,整个人几乎都趴在他身上。 郁慈此刻有点紧张,他不想让贺衡进来,毕竟他没有把握像哄住沈清越一样骗住贺衡。 少年柔软的发丝蹭过下颌,有些痒,但更痒的是心尖。沈清越长臂一搂,少年整个人就窝进了他怀里。 房间很安静,像是无人般。 等了一会儿,以为贺衡已经离去的郁慈刚想从男人怀里离开,却听到了清脆的开锁声。 脑中一懵,郁慈圆眸乌润与门口进来的贺衡对上目光。 ……为什么贺衡会有他房间的钥匙? 这个问题只在脑中存在了一小会儿,就在男人冷淡的眼神中荡然无存。郁慈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和沈清越的姿势。 怎么看都不太清白。虽然他们关系本来也不清白。 刚想撑起身从男人怀里退出去,背上却蓦然多了一只掌,没怎么用力,郁慈就被重新锁进怀里。 “这家旅馆竟然提供客人房间的钥匙,看来也没有必要继续在柳城开下去了。”头顶传来沈清越发冷的嗓音。 军靴踩着木质地板,贺衡脸色也称不上平静:“我订的房间,我为什么不能有钥匙。” 他一步步走近道:“还不松开手吗?”
第62章 面对质问的郁慈脸蛋都快被烧熟了,连忙推了下男人的胸膛。 嗯?没推动。再推一下男人,还是没推动,甚至还被抱得更紧了。郁慈有点懵地眨了下眼睛,唇瓣嫣红。 ……脸呢? 但显然沈清越并不认为这是一件丢脸的事情,他搂着少年,面色不佳地看向贺衡,语气森冷道: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松开?” 顿了下,他勾起唇角道:“我和阿慈是自由恋爱,你怎么也算是阿慈的小叔子,到时候婚礼你坐主桌。” 他十分自然地把自己身份从见不得光的“情人”转换为两厢情愿的“恋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沈清越从来就没有认可过他的情人身份。毕竟,贺月寻都死了,他光明正大地追求少年有什么错。 对于这种言语上的挑衅,贺衡向来面不改色,目光在少年的高领上落了落,眸色冷了冷,才嗓音冰冷道: “还二婚?你怎么不问问他脖子上痕迹的主人是谁?” 说到这,贺衡的语气愈发讥讽:“人家两人情深意切,怕是轮不到你了。” 沈清越身体微不可察地一僵,低头看向怀中少年的细颈。因为窝着的动作,衣领微微下滑,那截雪白的颈子上印着明显的红痕。 甚至密密麻麻地一路往下。 ……不是发烧,也不是冷,而是因为少年刚和别的野男人厮混完怕被他发现。 在男人薄唇绷成一条直线看过来时,郁慈下意识抓紧衣领,鸦黑的睫羽紧张地颤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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