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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潘成边轻唤道边落地，他稍稍塌腰跪坐在白博身边，那双眸持续地落在白博身上。 坐在椅上的白博边换鞋边挑眼去看潘成，不过一眼他便移开视线说道“在等我？” 潘成不禁勾笑重重地点了点头，双眸里满是欣喜。 白博瞥见潘成的动作不禁失笑，他抬起身便朝潘成方向抬起手，潘成自觉地将脑袋置于那腿上，双眸随着那落下的抚摸懒懒地闭合。 “主人…”潘成轻喃道，双眸随之缓缓睁开去看白博。 二人的视线顿时交汇在空气中。 潘成合了合眸便开口说道“疯子来找您的时候很着急，好像很担心您。” 白博轻动嘴角说道“有名你叫疯子，你不用理他。” “那我可以理他吗？”潘成轻声问道，那倒映着白博的双眸满是清澈，他似乎只是在向自己的主人确认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般。 白博合了合眸便轻吐道“随你。” 潘成平静地轻应一声便在那掌心下蹭了蹭白博的大腿，又舒适地闭上双眼。 “上去睡吧。”白博拍了拍潘成的脸轻吐道。 潘成随即抬身坐起又安静地转身迈步，那双眸里写满眷恋却乖顺地随着身体离开白博。
第118章 109｜血迹 那些残留在身上的痕迹终是会消散，那些不受控的勃起亦会随之消失。 地球惯性自转着，城中如常运转着。 这天夜晚里的潘成缓步在自己公司的房间里，他垂着头滑动手里的屏幕轻击一下便将手机置在耳边，身体随之倒往床上。 听筒里的等候音持续几息后便被白博的声音切断，潘成轻声说道“主人，您在哪？” “发你。”白博沉声吐道，语调里隐隐透着些许戾气。 通话随之被切断，潘成的手机亦收到一则定位信息，他看过两息便从床上起来。 那辆浅色代步悄然地在这栋熟睡的写字楼里驶离，又平缓地行驶在道路上。 安静的车内突然冒出一声消息提示音，潘成缓缓将车停在红绿灯下便伸手去看信息。 -附近没灯，开慢点- 那映着屏幕的双眸随之被半垂的眼帘掩起，那弯落的眼角里满是欣喜。 潘成滑动屏幕回去信息便放下手机，但那微扬的嘴角却迟迟落不下。 轿车顺着导航靠近目的地，车速也随之减慢。 附近何止是没灯，那不平整的烂路让轿车如跌跌撞撞般行于其上。 导航里的车标终是停在目的地上，车灯随着导航的关闭稳稳地落在那工地的闸门上，一旁的值守室随之走出来一人。 那人夹着烟迈着不着调的步伐停在驾驶位车窗旁，他不过刚抬手就见车窗缓缓下沉，那抬起的手转而扶上车顶，上身随之前倾。 车窗下沉不过刚过半那人就一脸不爽地吐道“工地收工了，明天再来。” 车顶的手随着话落拍了拍便离开。 潘成似不在意般坚持将车窗完全落下，他挂着惯用的笑容稍稍侧身将一只手搭在车窗上便朝那人说道“抱歉，我找人。” 那人扯着嘴角吐出一声嗤笑，他垂眸准备开口就看到在工地大灯下反着银光的银镯，脸上的笑意随之消失，他稍稍侧脸就扔掉燃烧不过半的香烟，双手随之交错在身前。 那人面朝潘成稍稍倾身又扯出假笑夹着声音说道“您好，现在工地不给开车进去，麻烦您下车走进去。” 那交错在身前的手臂随着侧转的身体抬起一只又半吊在空气里，那作请的模样是那般随意，衬上那阴阳怪气的语调和那强扯出来的笑容与其身上地痞流氓的感觉让人怎么看都觉得他是那般不情愿。 潘成不免稍稍皱眉夹出一抹无奈的笑。 “要死啊你！” 空旷的地方突然冒出一道恼怒的男声，那人随之被快步上前的男人狠狠拍了下后脑，那人随即弯腰捂头连退两步。 男人随即看向潘成带着两分歉意含笑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小朋友不懂事，您别和他计较。” 那人在旁吐出一声嗤笑，他面带不屑地吐道“计较又怎样？我们不能断手还不能断脚，他能怎样？” 男人沉着张脸看向那人似咬牙切齿般吐道“能让你几天下不了床！” 那人斜眼翻了翻白眼又吐出一声嗤笑，似根本不把潘成放在眼里般。 男人挂着讪笑看向潘成说道“小朋友…不懂事…我等下就教训他，您别生气。” 潘成似不在意般笑了笑便问道“你是他大哥？” “不是。”男人吐笑说道，他扭头看了看那人又回头说道“我们同期，我就是比他大一点。” 潘成挂着笑稍稍歪头便轻吐道“下不了床？说来听听？” 男人见潘成一幅好相处的模样便吐笑说道“就是屁股开花，其实我们算好的，其他兄弟不是断手断脚就是断肋骨，我们就是丢人而已。” “丢人？”潘成面带好奇地吐道。 男人合眸吐笑便说道“丢人丢到整个字头都知道，不止光着屁股打，大哥还要叫没事的兄弟都来看，搞得那些跟其他大哥的兄弟也来看，我们都不知道被人笑了多少。” 男人的轻笑声随着话落吐出，那摇头叹笑的模样就像在回忆那画面一般。 潘成不禁被那笑容感染而夹眼一笑。 “您来要找少爷还是？ ”男人含笑轻问道。 潘成抿笑说道“我来找他。” “那您下车，我带您过去，现在不给开进去。”男人谦卑地说道，又移步让出些许空间。 潘成含笑点了点头就问道“车停哪？” “你下车就是了…我去停…”那人似不耐烦般幽怨道，又似不甘不愿般迈步便伸手拉开潘成的车门，另一只手随之贴在车门里以防潘成撞头。 潘成不禁转眸去看那人，那人的脸上写满不情愿，就连视线都略显烦躁地放在空气里，但那停在车门里的手却不见任何懈怠，这惹得潘成稍稍垂眸勾笑便伸腿下车，他站稳双脚便朝那人点头说道“多谢。” 那人勾着无力的嘴角朝潘成似扬似点地动了动下巴就钻进车里，那关门的手却和他脸上的郁闷背道而驰，车门关得是那般轻缓。 “小朋友小朋友…是这样的…不懂事…”男人带着抹僵硬的笑容连声说道，说完还不往朝潘成干笑两声，脸上写满歉意与紧张。 潘成抿笑朝男人摇了摇头便转头看向工地，男人随即抬脚给他带路。 男人带着潘成穿过值守室进入工地便往里走，工地闸门立着朝外的大灯，工地里却只有零散的地灯为人照着夜路。 潘成平缓地跟在男人身后迈步，又在对方明显减速的步伐下缓缓止步，那双眸随之看见立在微光里的白博，他的主人正立于平坦的沙石地上，其身边还有几人，或不远不近地站在一旁，或站在其身侧，而白博面前还有一个被人用手反束双臂的人，那人正被人压着肩膀跪在白博面前。 离白博稍远的一人一看见有人靠近就抬脚朝潘成二人走来，来人冷着张脸停步在男人面前，那落在潘成身上的目光里满是警惕，他稍稍皱眉就用染上怒意的双眼去瞪男人，男人稍稍侧头朝来人抬起一只手，又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手腕，来人随之垂眸去看潘成的手，那银镯在微光里模糊不清，但也足以让人确定其轮廓与颜色，来人顿时抬眸去看潘成，只见潘成的视线一直停在前方，似完全不在意自己身边正在发生什么又站着什么人。 来人无声地朝男人扬了扬下巴，男人转头看了看潘成便回头抬手用手背拍了拍其肩骨，随即扬了扬下巴便转身离开，来人目送两息便转眸去看潘成，他见潘成无意继续前行便转身站在一旁，视线也随之与潘成一样落在微光里的那群人身上。 微光里的那群人似不察有人到访般，那些人无一不在注视为其中心的白博，还有那被迫跪立在白博面前的人。 落在潘成眼中的白博正弯腰抓住面前那人的头发，强迫其仰脸看他，他似乎在说话，又似乎在笑，几句话后他便缓缓凑近那人停在其面前似在低语些什么，不过几息他就猛然站直，连那抓着头发的五指都松开。 潘成虽听不到白博的话却也能看见那人朝白博吐出一口污水，更能从白博的动作里感受到其当下的情绪。 只见白博稍稍仰脸后倾就抬手朝那人挥去一拳，力道之重令钳制那人的人都跟着歪斜两分。 白博再次弯腰凑在那人面前，他抬手连连轻拍那人的脸，嘴里似乎在说着些什么，另一只手正朝身后伸去，那掌心朝上的五指似乎在等待什么。 离白博稍近的人随之将一根铁棍拍在白博手里，那五指顿时握住铁棍。 白博用力地甩开那人的脑袋就抬脚往其胸膛踹去，钳制那人的人眼疾手快地收手跨步撤离，那人被踹得直接倒地，又似咳嗽般起伏两下便虚弱地伸手撑地试图起身，空气里的铁棍猛然落在其身上，那虚软的双臂顿时像其身体般瘫软在地上。 一下，一下，再一下… 铁棍接二连三地落在那人身上，铁棍起落得过快，潘成甚至都无法肯定那铁棍具体都落在什么位置上，或是头部，或是上身，或是下身，他只觉得看不清，他只知等他看清铁棍的轨迹时地上那人已一动不动，似已面见阎王般。 哐啷—— 铁棍落地的声音是那清晰，它甚至还能在空气里回荡两息。 白博似运动过后般稍稍仰脸呼出一气，那曾握棍的手自然地垂在空气里微微晃动，他身边的人纷纷开始有所动作，或是转身迈步，或是抬脚弯腰。 这时的潘成才窥见原来不止一个人处于地面一动不动，在视线里被那些人挡住的地方还有三两个人一动不动地置于地面，眼下正在被那些人抬起。 一旁的泥头车随着那些走动的步伐被启动，亮起的车头灯为此处多添两分光亮，那闷闷作响的机械声伴着走动的步伐与窸窣声响在无声的月色下，又轻轻荡在这似无人的工地里。 白博稍稍动了动脖子便转动鞋尖，视线里随之出现立在微光里的潘成。 两双眸在明暗参半的空气里皆看不清对方的神情，两人无声地隔空对望，那两道伫立的身影在那些忙于毁尸灭迹的人里显得那般突兀。 星星点点的火光在微光下一闪而过，那些打火石擦出来的声响完全隐在泥头车的声音下，那些在各处飘起的烟雾终是会汇于同一片天空下。 白博缓缓地抬手朝潘成伸去，那平摊在空气里的掌心似请若邀，那静止的双脚仍是处于原位，连其身体都不曾转动半分。 但另一双脚却没有任何犹豫，它甚至都没等那只手停稳在空气里就抬步朝白博走去，落在沙石地上的步伐是那般果断又坚定，还隐隐透着两分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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