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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合眸深吸一气，终是在纸张上落下自己的大名，他笔一甩就扯着笑自嘲道“也不知说自己傻人有傻福好还是说自己倒了八辈子的霉，我最好一辈子都不要知道那个人是谁对吧？” 潘成扯了扯笑容轻吐道“对。” 青年似突然释怀般笑道“你确实和其他老板不一样。” 潘成不禁垂眸吐笑。 “我们茶水间少一台咖啡机。”青年含笑说道，话落便起身离开。 潘成勾笑叹出一息便起身迈步，他边走边拨通Elmo的号码。 “在哪？”潘成问道，语调就似闲来无事询问好友般。 “房间里。”Elmo应声回道。 通话挂断在电梯门前，两人对视在房门打开后。 Elmo上下看了看潘成略显疑惑地侧身让开路，他边关上门边在潘成身后问道“他是先睡了还是走了？你没回房间？” “他不在。”潘成无奈地笑道。 Elmo合眸提了提眉就从小冰箱里取出一罐茶饮递给潘成，随即往沙发一坐就点上烟。 潘成捻着茶饮转身将窗户打开，盘旋在空气里的白雾随之顺着气流往外跑。 “什么事？”潘成边开罐边问道。 “他什么反应？”Elmo盯着潘成问道。 潘成不解地问道“什么什么反应？” Elmo略显不敢置信地扯了扯嘴角，随即说道“我们赢了，他看不到了，我们也没有再被攻击或者入侵，他没给反应你？” 潘成合了合眸下意识地抬手咬上铝罐，他没来由地觉得有些脸热，不知白博让他憋着欲望算不算是对此给出的反应，他不自主地多咽了两口茶，放下手便转头朝窗外看去。 Elmo见状不禁皱了皱眉，他吐出一口烟说道“前台说，那两个人好像没长嘴一样，一句话都没说过，给人吓得不轻，他什么意思？” “尊重。”潘成轻缓地吐道，落在窗外的视线逐渐失去聚焦。 Elmo不可置否地合了合眸，他明白拿着白卡的白博可以随意地出入这栋楼里的任何地方，也明白前台是出于本能反应而做出阻拦，白博没有趾高气扬，没有推开堵门的前台，亦没有在潘成出现后朝潘成投去任何眼神，更是在他挡住门的那刻停下脚步又无声地等待，这样的举动算得上是给出了一份尊重。 此时的Elmo才明白那两声‘让开’并不是碍于‘白二少’三个字，而是潘成回以对方的一份信任，一份不知从何而起的信任，一份算不上理智的信任。 叹息掺在白雾里呼出，Elmo看向潘成说道“所以你是选择相信他是喜欢你的。” 潘成不禁合眸一笑，随即转头说道“我没有做选择，也没有去想这个问题。” Elmo合眸吸进最后一口烟，无奈和无语皆像星火一样被他掐灭，他边碾着烟头边说道“他带来的那个人应该是要处理监控画面的，只是没想到啊…你怎么没找我？” 潘成闻言笑得连眼角都夹起，他笑着调侃道“找你你能搞定吗？什么都找你我还要这么多人干嘛？” Elmo勾笑挑了挑眉说道“你有这么多人还不是一样勤勤恳恳？” 潘成不禁吐出一声轻笑，他摇了摇头便咬上铝罐。 “他真的什么反应都没有？”Elmo似不放心般又问道。 潘成抿了抿嘴面露迟疑地说道“你确定要听吗？” “别别别！”Elmo连声吐道，手臂已然朝潘成的方向伸直，那绷紧的掌心里写满抗拒，他扯着干笑说道“这种反应最好了，你受累，最好他只会给这种反应给你。” 潘成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他一副懒得搭理Elmo的模样又转头看向窗外。 Elmo心虚又尴尬地收回手臂，他一边捻起手边的杯一边问道“宵夜吗？” 潘成应声转头，正想开口裤袋里的手机却先一步发出声响，他自然地拿出手机接听。 “在干嘛？” 白博的声音出现在听筒里，潘成看了看Elmo又转眸移开视线说道“在忙。” “在其他房间里忙？”白博似不解般说道，语速慢得就像怕潘成听不清每一个字般。 潘成不禁咽喉又看了看Elmo，他顿时抬脚边迈步边说道“已经忙完了。” “已经忙完了？”白博仍是慢语速地说道。 潘成顿时屏息打开门就走出Elmo的房间，任由那房门在身后缓缓摆动。 从电话响起的那刻起Elmo的视线就一直停留在潘成身上，其举动让他看得一头雾水，眼下看着那没关上的房门更是觉得奇怪，思索不过几息，他似突然想到什么般匆匆摆正脑袋又将脸扭向另一边，随即闭眼提眉似想把想到的东西顺着呼吸咽下般。 潘成在耳边的沉默里似心虚又像逃窜般回到自己的房间，当他看见空无一人的房间时连表情都写着紧张，他虚声唤道“主人…” “嗯？”白博惯性应道，听上去还是那般漫不经心又轻柔，潘成却十分肯定自己在那声回应里嗅到了危险的气味，他不禁攥了攥五指，身上透着股不知所措。 “你在心虚什么？”白博带着笑说道，似调侃又似质问。 “没有…”潘成略显没底气地吐道，连脑袋都稍稍垂落。 “没有？”白博轻笑道，他不等潘成应声就嘲弄道“胆子真的越来越小了。” 潘成抿了抿嘴角闷应一声，似局促不安般立在灯下。 那缩动的嘴角、微攥的五指、从停住那刻就没动过的双脚，潘成的一举一动皆落于白博眼中，映在那泛着光的屏幕上。 “开始怕我了？”白博哑声笑道。 潘成似略带委屈般轻应一声，视线随之落在自己脚尖上。 “因为我是你的主人还是因为我是白二少？”白博缓声问道。 “因为您是我的主人。”潘成说道，笑容一点点出现在脸上，视线随之抬起落在那映着自己面容的玻璃上。 那上扬又深陷的嘴角是那般清晰地落在白博眼里，他无声勾起笑容轻吐道“困了就睡，别等我。” 潘成含笑应声，他的双脚走动在通话结束里。 夜幕终是退场，太阳如常升起，就像潘成如常醒在那温暖的怀里，他贪恋地收了收手臂，嘴角无声又缓慢地陷在未睁开的双眼下，他浅浅吸进一气便蹭过白博的脸颊虚声说道“愿您好梦。” 白博如常地闷应一声，掌心轻抚过潘成的腰背就顺着其上的线条滑落。 那道房门如常开合在早晨，那双脚如常踏上一成不变的路线。 落进办公椅里的潘成不禁捻着杯转去看窗外，景象是他不常欣赏的一幕，他从未觉得那些反射着阳光的建筑物好看，更不会浪费时间去观赏早间的阳光，可眼下的他却错觉那些不时闪烁的玻璃如钻石般。 那抹放松的笑容自然流露在潘成脸上，不合时宜地出现在此情此景，仿佛他置身于某处度假海岛的午后沙滩上，而非坐在早间这钢铁丛林里的某一处。 此刻的他似乎没有任何思虑，安定感斥满他整个人，慵懒裹挟着他，让他一时半刻转不动椅。 玻璃墙外的Elmo转着椅亦动着眸，他瞥见潘成窝在椅里的身影，他本以为潘成今天不会出现，或是不会这么早出现，不曾想潘成按时按点出现，连那步伐里都透着不同以往的轻松，其脸上的笑容更是比往日多出两分真实，他想不明白亦不愿深究，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一个他想都没想过的结果。 Elmo转着转着椅视线就不自觉地落在Diana身上，椅轴随之停止转动，脑袋顺着倾斜的背脊置于桌面上，那藏于臂弯里的嘴角写满苦涩。 那自然眨眼的双眸后浮现一张结婚照，这让Elmo的嘴角无声上扬，这或许也是最好的结果了。
第94章 番外：IT部 “哇！公司良心发现啦？终于舍得给我们换咖啡机了？” 一道轻快的男声出现在寻常的办公室里，其手上正端着由新咖啡机制出的新鲜咖啡。 “大功臣给我们讨来的！什么良心发现？你忘了我们现在什么情况啊！”另一道爽朗的男声嗤笑道。 “可以啊你小子！没忘了我们，还有什么？说出来让我们眼红一下。”轻快的男声调侃道，手臂随之搭上暴躁青年的肩膀。 青年似烦躁般抬手拍掉肩上的手臂，随即冷笑般说道“你不会眼红的东西。” 不会眼红又不会说出来的东西，那大概也不会是他们想知道的东西，所有的调侃与打趣皆消失在青年下弯的嘴角里。 那些八卦的视线也因此纷纷收回，青年身边也没再站着人。 青年的师傅转椅移动到青年身边，意味深长般拍了拍他的肩膀朝他抿笑点了点头，青年不禁合眸翻了个白眼又挑眼去看自己的师傅，脸上满是苦闷。 他转头就看见新搬到自己隔壁的小伙，小伙察觉到他的目光便转头朝他露出笑脸来，他顿时更加郁闷。 “干嘛…说不定你很快就升leave做师傅了！我提前跟你学习一下怎么了？”小伙一脸不解地说道。 “升不了…这辈子都升不了…”青年似自暴自弃般摆手吐道。 “喂…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小伙似怒其不争般说道。 “说不定很快就爬我头上了。”青年的师傅在一旁附和道。 青年不禁上翻双眼又闭眼，他头压着掌肘撑着桌仰起脸，睁眼就望着那天花板叹出一气，看上去似苦于同事的打趣与前辈的鼓励，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真的一点也不想升，天知道升职之后会有什么等着他，他可不想英年早逝。 深夜里的露台吸烟区只有青年一人呆站在此，路过的Elmo不经意看见那苦闷的身影便转身走到其身边。 “Elmo哥。”青年无精打采地打招呼道，视线从Elmo身上一划而过。 “你干嘛了？”Elmo不解地问道，随手给青年递去香烟。 青年扯了扯无力的嘴角从递来的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两团白雾相继出现。 Elmo仍侧眸看着青年，青年又吐出一口白雾才开口说道“你把自己卖给潘总了吗？” Elmo不禁失笑，他笑着打趣道“他逼你签卖身契了？” 青年直直盯着Elmo扯出抹假笑，又笑而不语。 Elmo见状抬了抬眼缓缓点头，脸上满是了然的神情，他勾笑说道“一份接一份地签是吧？知道了。” 青年脸上顿时没了笑，眼帘随之垂落掩起双眸。 “潘总真的有别人说的那么好吗？”青年哑着嗓说道，语调又轻又缓，透着股显而易见的疲惫感。 “选择相信别人说的，或者相信自己所认为的，都取决于你自己。”Elmo缓声说道，随即咬上烟转头看向露台外。 那不时被吐出的白雾似乎将二人隔绝，沉默来得无声无息。 香烟被碾熄在灭烟器上，Elmo抬眸就见青年仍是愁眉苦脸的模样，他不禁开口说道“想跑就想办法跑，有多快跑多快，想留下来就不要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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