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前辈请。”冷霜娘恭谨的弯腰行礼,称呼都变了。 如果说她原先只是猜测两人是元婴期,那么,城主司徒山的到来,印证了她的猜想。 “十三,随为师出门见个客。” 有了先前的教训,楚寂不会在可能出现危险的情况下,放自家小徒弟一人。 “好嘞师尊。” 沈行封已经在为剩下的四百二十万灵石,不用自掏腰包而沾沾自喜了。 两人在彩缕阁门口,看见了凌空而立的司徒山。 司徒山身材魁梧,浓眉大眼,整个人气势巍峨。 彩缕阁位于宿乐城中心,周围是繁华的街道,琳琅满目的商铺,行人络绎不绝,可谓是热闹非凡。 司徒山这般张扬的做派,引得无数人在底下瞻仰城主大人的风姿。 “噗嗤!”沈行封笑喷了,这司徒山,一看就很喜欢万众瞩目的感觉。 “十三,帮为师把他叫下来。”楚寂满头黑线,他可不想像只猴一样被人围观。 “司徒城主,家师楚寂,请您下来彩缕阁一叙。”沈行封用精神力给半空中的司徒山传了个音。 司徒山不愧是元婴期修士,精准捕捉到了沈行封这个传音的来源,然后视线锁定在楚寂身上。 “你就是楚寂?” 司徒山完全没有从半空中下来的意思,别的修士用灵识传音是不想让别人听见,他倒好,用灵识裹携着灵气扩音,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楚寂:“是我。” 碰上个听不懂人话的算他倒霉,还好有小徒弟给他戴的帷帽。
第五十三章 太子殿下 半空中的司徒山,得到楚寂肯定的答复后,之前的试探和客气一扫而空,即刻端起了他一城之主架子。 他不屑道:“区区元婴初期,也敢坏我宿乐城的规矩,今日不让你楚寂给本城主一个交代,本城主往后何以服众!” 修士境界越高,小境界的跨度越大,修炼至元婴期,小境界之间的差距已是宛如鸿沟。 司徒山是元婴中期修士,见到楚寂仅是元婴初期后,自是不把楚寂当回事了。 楚寂施了一道术法,阻止其他人对自家小徒弟面容的窥视,又将自己背在背上的本体黑剑塞到小徒弟手中,“如有万一,防身用。” 沈行封安静的点点头,他知道,他家师尊说的这个客人,来者不善,可能要打起来。 他可以顾好自己,绝不会成为拖累师尊的累赘。 “楚寂!本城主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司徒山凌空抬脚,下一息出现在楚寂头顶的半空中。 然而楚寂头顶有屋檐,司徒山低头看不见人,悄然退了几步才看到楚寂。 “师尊,他好好笑哦。”沈行封憋笑憋的难受。 “跳梁小丑而已,有为师在,你想笑就笑。”楚寂帷帽下的神情未改。 大城之主,王室直系,倘若杀了司徒山,王室会觉得王权受到挑衅,招致苍临王朝无休无止的追杀。 以他目前的状态,不妥。 “嘿嘿,笑劲过去了。”沈行封抱着黑剑傻乐了两声,观众这么多,他怕被当成神经病。 “哼!”司徒山冷哼一声,元婴期的威压铺天盖地的朝楚寂二人倾泻而下。 这两人竟还旁若无人的聊起天来了,整个宿乐城谁人敢如此无视他司徒山! 楚寂伸出一只手,其上汇聚着莹润的水灵气,司徒山的威压被楚寂以碾压之势破去。 与此同时,数百柄水剑成型,锋利的剑尖将司徒山团团围住。 “剑意化形?不,不可能,你一个元婴初期怎么可能领悟剑意,绝不可能!” 司徒山连着进行了几次瞬移,都没能躲开水剑的追踪。 每一柄水剑蕴含的剑气都让他的灵魂感到颤栗,他本能的害怕这些水剑。 “一个元婴初期,休得猖狂!给老子碎!”司徒山怒而正面硬刚,汇聚着蓬勃灵气的一拳狠狠砸出。 两相碰撞,形成的灵气风暴让半空中的空间发出了音爆,底下大型商铺的防御法阵被触发,抵御侵袭,防护罩荡漾起阵阵波纹。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商铺关门的关门,行人修士害怕被波及,也不敢继续在大街上看热闹,纷纷作鸟兽四散了。 片刻后,风暴散去。 水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嘀嗒!嘀嗒! 司徒山衣衫褴褛,他的手臂流淌着鲜血,一滴滴从天空中砸落地面。 “下来。” 楚寂修长的指尖下压,水剑嗡鸣着离司徒山又近了两寸。 只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声音不大,没用灵识传音,也没有裹狭灵气。 “楚寂道友,下来,我这就下来。”司徒山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手指了指距离他不足两寸,最近的一柄水剑,“这个,能不能先收一收?” 识时务者为俊杰,打不过就只能认怂了。 楚寂放下手,漫天水剑随之散去。 沈行封:“打完了?” 楚寂:“嗯。” 沈行封看向瞬移到离他们三步远的位置,满身狼狈的司徒山,眼神充满了怪异。 元婴中期打元婴初期,他家师尊本命剑都拿给他护身了,他还以为能目睹一场强者间的惊世大战。 结果就这? “楚寂道友,误会,都是误会。”司徒山拱手给楚寂行了个同辈之间的礼。 楚寂负手而立,没给司徒山回礼,“城主大人不是口口声声要本座给交代,这会又有什么误会了?” “这,这…” 司徒山冷汗直流,他哪想得到楚寂一个元婴初期居然会是硬茬。 青年模样的男子龙章凤姿,他突然出现在几人面前,对手足无措的司徒山道:“司徒山,退下。” 青年身着一件暗红镶金丝的直襟法袍,下摆垂感极好,腰束暗金色祥龙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品质极佳的墨玉,形状似龙,古朴沉郁。 “太子殿下。”司徒山如遇救星,对着男子行双膝跪拜之礼,“微臣司徒山,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苍临王朝太子司徒钧,以百岁之龄达元婴后期之境,四大王朝无人能及,是冉冉升起的紫薇星,预示着王朝的大一统。 司徒山是他的狂热追随者。 “起来吧。”司徒钧是被灵气风暴的动静引来的,灵气风暴消弭后的漫天水剑,他看见了。 也是见楚寂未起杀心,才现身捞司徒山的。 “是。”司徒山自觉站到了司徒钧身后,宛如陪衬护卫。 司徒钧朝楚寂微微欠身,“在下苍临王朝太子司徒钧,见过楚前辈。” “阁下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楚寂没理会司徒钧,元婴期修士躲不过他的灵识探查,既然他没有发现,那么司徒钧身后的护道人,修为必然超出了元婴期。 敌暗我明,潜藏在暗中的出窍期修士得先揪出来。 至于为什么不是化神期或者更强,凝练神魂的修士,即便到了阳寿将尽,天人五衰的境地,想的都是夺舍重生,怎会留在这不毛之地,甘为一个小小的王朝太子保驾护航。 “昆老,现身给楚前辈见上一面。”司徒钧毫不介怀的笑笑,对着某处虚空唤了一声。 空间荡漾出层层黑色的漩涡,很快,一位黑衫老者从漩涡中走出。 黑衫老者朝司徒钧单膝跪下,“老臣见过太子殿下。” “昆老,说过多少次了,您老不必多礼。”司徒钧忙将老者扶了起来。 昆老一板一眼道:“君臣有别,礼不可废。” “道友,老朽行事全凭太子殿下吩咐,不会擅做多余的事。”昆老朝楚寂说着,意有所指的看了沈行封一眼。 楚寂将沈行封扯到自己身后,帷帽下的眼神冰冷异常。 剑随意动,锐利的剑芒直刺昆老双目。 昆老和司徒山不一样,他能觉察出这小小剑芒里蕴藏的无穷剑意,自是不敢小觑,当即调动周边灵气,全力抵挡。 两者相碰却是未起波澜,昆老连退三步,淌下两行血泪。 “昆老!”司徒钧着急的再上前一步,他此行的目的确实是楚寂。 叫昆老现身,也是想借出窍期大能彰显天家王威,若因此将昆老折损进去,还得罪了楚寂,太过得不偿失。 不,是只有失,没有得。 昆老扬手半抬,止住司徒钧的动作,朝楚寂道:“多谢道友手下留情,老朽自愧不如。” 说完,昆老走到了司徒钧身后,站在司徒山的另一边。 “呵,你倒是忠心,可惜是个自不量力的。”楚寂嗤笑一声,他可不是好心留手。 若非跟这老家伙打上一场,他的肉身会当场罢工,他那一下,会当场把这老家伙刺瞎。 昆老:“老朽惭愧,愿以残躯为太子殿下多争几息逃跑的时间。” 他见识过楚寂的手段,如若还敢躲在暗处,他家太子殿下人头落地,他都不见得能及时现身,继而出手相救。 “昆老,得您护道,钧此生无憾。”司徒钧回首看向昆老的眼神满是动容。 司徒山:“太子殿下,属下也跟昆老前辈一样,誓死保卫太子殿下。”表忠心他也会呀。 楚寂:“……”他什么时候说要杀司徒钧了? “我敲,忍不了了,我说你们有病啊,吃错药了有疯没处发了是不是,明明是你们挑衅在先,现在技不如人,搞得好像是我家师尊仗着实力强大欺负你们一样,恶不恶心啊,而且我家师尊什么时候说要杀你了,太子殿下?你们在那自我感动什么啊!呸!” 沈行封率先跳脚,‘噌’的一下挡在了他家师尊前面。 他话里说的是你们,实际就差指着司徒钧的鼻子骂了。 这些人一个接一个,跟神经病似的突然跳出来冒犯他家师尊,欺负他家师尊嘴笨是吧,看他来输出。 这三个人他一个都打不过,但是他们加起来也打不过他家师尊。 他强任他强,他有师尊保护。 “你,你…”司徒钧都懵了,他生来金尊玉贵,从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沈行封:“你你,你什么你,说的就是你,还苍临王朝太子殿下呢,听不懂人话吗?” “不是,我…”司徒钧想解释,他是来招安的,不是结仇。 “我什么我,你是太子殿下了不得啊!继续派人来叫啊!不是很牛吗?你再牛一个我看看啊,还敢拿我威胁我家师尊,不得不说你是真勇啊,我家师尊一根指头能把你苍临王都给灭咯。” 沈行封炮仗似的,全然不给司徒钧开口的机会。 楚寂借宽大的袖摆,在沈行封后腰的软肉上掐了一下,本意是想让沈行封差不多得了,收敛一点。 “嗷!” 谁知沈行封被突如其来的疼痛激出痛呼,“师尊,他们当着你的面还敢袭击你家宝贝徒弟,帮我打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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