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御卫选拔比试时,你被曹家那小子打得鼻血长流站都站不稳,大家都以为你要认输,谁知道你竟在伤成那样的情况下绝地反击,将曹家那小子打得满地找牙……面对敌人这么勇猛,为何看到女人就走不动道了?” “女人有什么好?整天哭哭啼啼,烦死了!” 他看了刘忠奇一眼,想起薛凌云和叶长洲,道:“你看世子爷和殿下多聪明,都知道女人麻烦,两人干脆……”他顿了下,看着刘忠奇淤青的胳膊,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红了脸结巴道,“你要真难过,要不和我处着试试?说不定就忘了那胡女了。” 刘忠奇像具死尸一般任由栾清平摆弄,他的心已跟着那胡女一起死了。栾清平的话,他竟是半句也没有听进去。 栾清平忙完,望着床上目光呆滞的刘忠奇,叹了一口气,只当自己刚才是放了个屁:“好好歇着,不要胡思乱想。万事待你养好伤再说。” 栾清平说完转身欲走,刘忠奇突然快如闪电抓起桌那带血的匕首,径直朝自己脖颈狠狠刺去。 栾清平大惊,飞起一脚踢向刘忠奇手腕,险险在匕首即将刺破刘忠奇肌肤时,将匕首踢飞出去,“当啷”掉地。刘忠奇手腕被踢得剧痛,被那股力量一带,立时又倒在被褥上闭目流泪。 “你混蛋!”栾清平怒极,拾起匕首丢出门口,指着床上的人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不就是一个胡女么?你竟要死要活,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就是路边乞丐都比你精神些!” 刘忠奇寻死失败,被他一顿怒骂,只是闭目流泪。 眼见他这副样子,栾清平气得一把抓住他衣领,恶狠狠将他扯起来,摇晃着他破败的身体怒吼道:“为了一个胡女,你背弃殿下,自杀殉情,你对得起殿下,对得起你父母吗?!”他看着刘忠奇苍白的脸,咬牙低吼,“刘忠奇,你真他娘的让我失望!” 刘忠奇却似没听见栾清平的怒骂,只是闭目流泪,任由栾清平摇晃,死志已明。 栾清平打了打了,骂也骂了,实在拿他没办法。自己又不能时时守着他,万一趁自己出去,这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又寻死怎么办? 栾清平左看右看,这破屋什么都没有,但床头还有两捆麻绳。他心念一动,径直用麻绳将刘忠奇双手拉起,捆绑在头顶,并拴在床柱上,让他无法寻死,无法逃走。 做完这一切,栾清平站起来看着心如死灰的刘忠奇,心头始终不落忍。他脑中忽然闪现昨夜叶长洲暴雨中虚弱的模样。 原来,人在脆弱时,不论男女,都会令人起怜惜之心。 栾清平眼里哀戚之色一闪而过,软了声音道:“好好活着,向殿下赎罪。”说完转身出门寻大夫。 为了看住刘忠奇,他决定晚上就与他同住一屋。便是将屋中人割肉剔骨砍碎了重新捏,他也要将以前那个磊落飒爽、乐天达观的刘忠奇找回来。 【作者有话说】 今天加班了,更新晚了……
第138章 祸起萧墙内 薛凌云离开破神庙沿着街道往皇宫方向而去,沿途遇到的庆安国骑兵比上午还多。这些骑兵全都神色匆匆战甲带血,还见骑兵押送着俘虏,俘虏则是另一服饰的溃兵,似乎是双方交战,有人战败了。 整个雁鸣城风声鹤唳,兵荒马乱。百姓人人自危,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连掉东西的都不想捡了。身着锦袍的年轻公子没了恬淡闲适,被人狼狈地挤着前行;深闺女子失了丫鬟仆人,惶恐不安地站在人群中,哭哭啼啼寻人问路。人人胆丧,个个心惊,扶幼携老忙乱奔波,只为逃命。 雁鸣城到底出什么事了?薛凌云靠墙而立,望着慌乱的人群,一双眼睛机警地观察着四周。突然,一个汉人商贩的板车被人撞翻,车上包袱米粮散落一地,立即被仓皇四逃的人群踩踏。 那商贩急得焦头烂额,一边大声喊着:“我的东西!”一边着急忙慌去捡滚落的东西,顿时被人踩了好几脚。 就在此时,前方一匹惊马飞奔过来,撞翻了数名躲避不及的人,顿时骨断筋裂的伤者躺了一地,声声哀嚎。眼看那惊马越来越近,捡东西的商贩立时就要命丧马蹄下。危难之际,薛凌云拉着他后脖颈衣领用力一扯,将商贩扯回墙边,他这才捡回一条命。 商贩惊恐不已地望着被踩得扁烂的包袱,心头一阵后怕,若不是薛凌云将他扯回来,他岂不是要跟着那些东西一起被踩扁了。见他惊魂未定,薛凌云拍拍他肩膀,拱手问道:“劳驾,雁鸣城到底出什么事了?” 那商贩打了个寒战,回魂似地不停向薛凌云作揖,感激地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公子,这雁鸣城出大事了!你快逃命去吧!” 薛凌云见那商贩两股战战,神色惊慌,连忙过去帮他将板车拉至路边,问道:“出什么大事了?” 那商贩扶着板车哭丧着脸心疼他的东西,满眼凄惶对薛凌云道:“这雁鸣城待不得了,凌晨时分许多叛军涌进城,和皇城守备军打起来,死了好多人,皇宫都被叛军封锁了!公子,趁城门口尚未封闭,你快逃命吧!” 薛凌云心头一紧,连忙向那商贩拱手致谢:“多谢大叔提醒,我这就去收拾细软离开。” 商贩见薛凌云这么说,连连点头:“公子你快逃命去吧!”说完推着他的小车急匆匆走了。 看着眼前慌乱逃命的人群,薛凌云神色凝重,转身往偏僻小巷而去。片刻后,他身着夜行服,用黑巾蒙面,从巷子深处纵身一跃跳上屋顶,借着排排屋顶掩身,几个身轻如燕的纵落后,消失在城墙根方向。 皇宫几个宫门皆已经被严密控制起来,身着铠甲的守卫里三层外三层将宫门守住,唯有持令牌方能进入。薛凌云矮身蹲在城墙外屋檐处,借着屋顶圆形装饰藏身。 只见一飞骑从宫外方向冲向宫门楼,那士兵跑边大声用庆安国语大喊:“十万火急!”城门口守卫注意力立即被那人吸引,上前将那人拦下来。守卫统领上前与那人低声说话,似在听那人传达什么消息。 趁着宫门口守卫注意力都在那飞骑身上,薛凌云伺机纵起一跃,身子悄无声息落于宫墙顶上。薛凌云毫不停留,弓腰屈膝沿着宫墙顶快速前行,一路所见都是全副武装的士兵。他看准宫内离宫墙最近的建筑,准备从这里用轻功跃过去。此处远离宫门,城墙高耸,守卫便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 薛凌云便停在此处候着,趁那几个守卫说话的功夫,一个鹞子翻身,轻飘飘跃到宫内房顶上。他藏身屋顶,转身看着守卫森严的城墙处,此刻居高临下,可以俯瞰整个皇宫。 不看不知道,一看,薛凌云心都凉了半截:整个皇宫竟都被包围了,这些人穿着不像皇宫原有的守卫,不知是哪里的军队。 他转头向宫内方向看去,眼前一幕令薛凌云瞳孔急剧收缩:只见幽深回廊横七竖八倒着宫人的尸体,池塘中也漂浮着死尸,御花园中兵器碰撞、喊杀怒骂、惨叫声此起彼伏,两帮身着不同服饰的士兵正在拼命厮杀;原本庄严肃穆的皇宫,竟血流成河,尸横遍地。 薛凌云连忙矮身借着屋顶建筑装饰藏身,悄无声息往宫中最高那栋建筑而去。薛凌云轻功绝顶,加上此时宫内大乱,众人要么忙着逃命,要么忙着杀人立功,竟无人理会他,他便顺利摸到了宫中主殿屋顶。 他委身房顶,听到下面有人争吵,还有摔东西的声音,似正发生着激烈的冲突。薛凌云轻轻揭开一块瓦片,从洞中望下去,只见庆安国皇帝常如松狼狈地拄着王杖站在殿中,身上华贵帝王服沾染着污迹,头上王冠歪向一边,白头发凌乱地散开,形同恶鬼。 他的身边跪着一群年轻的男女,看穿着应当是他的后宫及儿子们。这些人互相依偎着瑟瑟发抖,女眷皆在抹泪,男子则一脸愤慨地盯着王座上坐着的人。 更令薛凌云震惊的是,王座上坐的竟是亲王常河山!只见常河山嚣张跋扈地展开双臂,惬意地扶着王座的扶手,蔑然对站在殿中的常如松道:“皇兄,你看,这皇位我坐着可合适?” 常如松苍老皱皮的脸染了几道污迹,重重将手中王杖在地上一顿,颤抖着手指着常河山,声音嘶哑怒吼:“乱臣贼子!枉朕那般器重你,你不但不思君恩,反倒要谋反!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朕早该把你碎尸万段!” 他痛心疾首踉跄了几步,若不是王杖支撑着已然倒下去:“怪朕太心慈手软,顾念着先帝遗命,竟对你一忍再忍,最终酿成大祸!”他捶胸顿足哭道,“朕对不起太子,对不起朕的皇儿们!” 此言一出,跪在地上的太子常远宏突然直起身子,义愤填膺地冲常河山道:“常河山!枉孤敬你重你,你竟如此丧心病狂!真是令孤寒心!” 常河山坐在王座上,听到他们父子后悔不迭的怒骂,突然哈哈大笑,满眼疯狂地站起来道:“哈哈哈……我的兄长,我的亲侄儿,你们真是亲父子啊,一个比一个天真!” 他站在王座前展开双臂,傲然睥睨:“人呐,从来都是弱肉强食,成王败寇!你们父子执掌这庆安国十多年,看看你们都做了什么?庆安国至今夹在大盛和西潘中间首鼠两端,像乞丐一样这边讨点、那边要些,怎么就不敢下决断结盟一方?!现在闹得双方都防着庆安国,你们满意了吗?!还有那犯上作乱的常慕远,竟凭着一个丹书铁契就令你们父子束手缚脚,任他来去自如踩在你们头上拉屎!天下还有比你们父子更愚忠可笑之人吗?!”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好,下一章下周三晚上更新,喜欢的评论一下增添点人气,海星就不必了。
第139章 常河山篡位 “你放肆!你这背宗忘祖的狗东西!太祖遗命岂可违背,长生天的意志岂能容你这般侮辱!”常如松声嘶力竭呵斥他,颤抖着手指着常河山,“你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你个不知廉耻、毫无敬畏之心的小人,朕一定杀了你!” 见常如松气得脸通红,目龇欲裂颤颤巍巍要拄着王杖上来打自己,常河山都不要侍卫出手,径直走到他面前,轻蔑地看着他。在常如松哆嗦着举起王杖的瞬间,常河山轻笑着一脚踹在他胸口,顿时将他踹得跌倒在地。 常如松年过七旬,被常河山这么一踹,倒在地上无法起身,真是万分凄凉。他的嫔妃和子嗣们哭喊着爬过去将他扶起,不停揉着胸膛给他顺气。 常河山的侍卫立即上前将这群人围起来,寒白的长刀刀尖直指他们。常河山蔑然看了半死不活的常如松一眼,转身矫捷地回道王座前坐下,大声道:“若非接管军权需要你的传位昭书加传国玉玺,我早就不跟你废话了。”他看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兄长,没有丝毫怜悯,“玉玺拿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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