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不应该影响到他的虫素发生变化。 可铁血一般的虫素硬要钻进路卿的皮肤和血管,强行融合在一起,滚烫到灼伤胸口的地步。 大片皮肤感受到空气冰凉的颗粒从表皮浅浅划过,艾勒特撑在路卿的腰间,转而是温热的东西包裹住。 路卿受不住猝然发出沉重的呼吸。 几滴水珠从额前颤颤巍巍地滑落,又从小腹绷出的轮廓缓缓下滑,落入深处。 狂风暴雨的侵袭让一叶扁舟艰难前行,很快滑落进深深的湖底。 * 书书看不见了。 这是父神给它定的模式,只要看到shao tong不yi的东西,眼前就会化作一团马赛克。 书书不知道艾勒特进行到哪一步了,但必然是很关键的一步,否则也不会开启自动防护系统。 这次没有东西再阻拦他了。 意识到这点的书书面如死灰:路路子翻车了。 “路路子,怎么办,我能帮你什么。”书书着急地说,耳边传来一阵扑打水的声音。 雄虫的喘息声溢散出来,却还是保持冷静地说:“没事。” 这一声微弱的没事,被雌虫捕捉到。 艾勒特微微一顿,抽离出来,抬起首问:“雄主,您不舒服吗?” “别叫我雄主。” 路卿别过脸,雌虫唇角的银丝晃眼得很,惹他心烦意乱:“我不是你雄主,以后也不是,不要自作多情。” 艾勒特呼吸一滞,拳心自动握紧,指尖深深嵌入掌心的肉里却不自知: “对不起。” “如果你真的对不起我,应该立刻滚出去。” “抱歉。” “……” 路卿缓缓吐出一口气,唇角微微扬起:“好。” “随便你做,艾勒特。” “你的自私真是令我叹为观止。” 艾勒特听出路卿语气中的冷意,拖着嗓音哀求道:“我只要做这一次便好,一次就……” “你的一次很多。”路卿疲惫地阂上双目:“你和我保证的那些,从来都不做数。” 艾勒特猝然无声。 他的眼前——雄虫掌心蜿蜒流下一道曲折的红意,终于令他发慌。 “阁下,您,这是,在做什么?”雌虫撑着沙发,着急忙慌地去掰开雄虫的手心。 白嫩的肉被指甲划出血肉模糊的样子,远比自己的伤口还要看起来更加恐怖狰狞。 “不要伤害自己好不好,你伤害我,你伤害我。”雌虫一遍遍地重复,声音嘶哑得可怕。 他用手拢上路卿的掌心,硬是不让他合上,心脏一阵一阵地抽搐疼痛。 血还在流,艾勒特的心也在流血。 他从未觉得自己会流泪。 他不是爱哭的虫,他甚至没有真正的为哪一件事到想要哭的地步。 可看到路卿流出血来,为了抵抗自己宁可伤害自己,他却渗出一丝热意,连忙用刀刃把自己的掌心划烂,凑到路卿的掌心挤出血。 “你伤害我的……还少吗?”一声微弱到气虚的话语从耳边划过。 艾勒特感受到被他合隆的掌心从最开始的挣扎与强硬,变成软和的姿态,随他肆意地摆弄,像被抽离了生气,完完全全地死去。 这个认知让艾勒特心底涌上巨大的恐惧,捧着路卿的手挤入更多的血液进去。 但路卿始终垂落着长颈,心如死灰的模样,连声音都是微微颤动喉结发出的气若游丝。 渡过去的血越多,路卿身上的生气却好像越少。 艾勒特急了,凑近去看路卿的脸,看见嘴唇也不正常的收紧。 有一个可怖的想法从他的脑海中一晃而过,艾勒特急忙掰开雄虫的嘴唇,看到满齿的血腥。 “不……” 仓皇的音量变出调,艾勒特眼眶似撕裂般地睁大,张口在自己的伤口处咬下一块血肉,俯身渡去。 被亲吻无数次,唯独这一次带着血味的腥味儿,让雄虫紧闭的眼睫微不可察地颤动。 艾勒特不知道身下雄虫的表现,只一心将血肉喂过去,害怕得心脏都快撕开胸膛,跳出去亲自喂进雄虫的嘴里。 对不起,明明是想要一个雌奴的位置,却害你受伤。 艾勒特用舌头勾住雄虫的舌尖,将无法再宣之于口的爱意尽数交于他的纠缠中。 一吻毕,艾勒特抿紧唇抬起头,他的手还握着路卿的手心。 看着雄虫掌心的血痕慢慢消退,他抚摸着路卿柔软黑发,缓缓俯身啄吻脖颈上的黑痣。 路卿的痛苦对他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他真的要这么做下去吗?以伤害他的方式。 艾勒特解开捆绑从路卿的身上抽离开,唇上还留有最后的余温。 原来是这般美好的滋味。 雌虫拢好雄虫身上的衣服,垂下眼帘,发疼的眼珠滚出几滴水珠。 或许这一次之后,他不再有机会接近这只虫。 唯一对他的温柔也在今天彻底破碎掉了。 * 门被打开的那一刻,路卿的衣服已经整理好。 带子很紧,但没有伤害到他的手腕,红痕很浅很淡。 书书急疯了,在艾勒特整理好路卿身上的衣服,眼前的马赛克才消失。 “路路子……”书书看着路卿坐起,刚想说什么就听见门外传来拳头砸肉的闷响。 号称帝国兵器的军雌被包含通天愤怒的一拳打倒在地上,后背砸上房外墙扬起土尘。 “你在做什么?” 阿拉奇愤声地嘶吼道:“你不仅是帝国的走狗,你还是个杂碎。”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他??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他??” “砰——”又是一拳,这一次艾勒特却躲过去。 脸侧略微红肿,嘴角溢出一抹血丝。 艾勒特沉默地舔去唇角的血,任由阿拉奇怒骂。脑海中叫嚣的那股疯劲儿散去,便留不下什么了。 路卿站在门后不远处。 白洁的衬衫被抚平只留下领口处些许的褶皱,点点红色的血花在袖口上绽开,应该是留下伤口时沾染到的痕迹。 他明晦不定的目光落在雌虫的身上,眼睫垂落看不出喜怒,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艾勒特长长地看了他一眼,明明愠怒的颜色是那样鲜活明艳,没做完的事到底还是没在雄虫眼底留下太多。 路卿的眼神那么平,那么淡。 所谓的愤怒有多少是留给他的?可想而知。 艾勒特眼底噙着一抹苦涩,手掌的伤口还未愈合,发出瘙痒的刺痛。 他没再多说什么,至此雄虫不会原谅他,他也不再能靠着这一次留在雄虫身边。他连让雄虫站.立.起来的本事都没有,还留他满手心的伤痕。 可见是多么排斥自己的触碰。 艾勒特对路卿深鞠一躬,将所有的感情掩于这一身下,最终转身离开。 书书飞出来长舒一口气。 阿拉奇还尚有理智,在路卿的眼神阻止下,没有再前进一步。 等艾勒特走远后,阿拉奇立刻朝路卿奔去。 “没事吧??” 阿拉奇急促地说:“他对你做什么了?!有没有伤到你??对不起我实力不够,破不开门,都怪我是我的问题,如果你被艾勒特……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我自己。” “如果你不想说可以不说没关系我……”阿拉奇声音愈来愈急切,视线焦急地四处扫描路卿的身体时,倏地瞄到袖口处的血花,瞬间目眦欲裂。 “怎么回事??他打你了伤你了??”阿拉奇猛然将那只手腕握住。 路卿张开手后又迅速蜷起手心:“没有,没受伤,是艾勒特的血。” 虽然时间很短,阿拉奇还是看清手心除了红没有伤口。他刚放下心来,看到路卿红肿湿润的嘴唇,还是感到难言的怒意,愤声说:“该死的蜘蛛,就该去星际监狱里度过他的一生!你等等,我立刻上报——” 不对。 阿拉奇的手停在半空,他突然想起自己是一名星盗,还是赫然躺在通缉榜高位的重要通缉犯。谁都可以为路卿打抱不平,他却不可以。 “不用了,就这样吧。”路卿抽出手,收入口袋,喉结的位置微微发痒。 阿拉奇还欲再劝,脱口而出的话却忽然逝音。 他想起路卿身为一个受害者,必然会被其他虫知道自己被一只雌虫强迫的事实。 以雄虫的骄傲,被其他虫知道那该多么丢虫? “我没有怎么样,别想太多。”艾勒特的血对他能起到一定的作用,即便能留下的能量不多,却还是烧红了半边脸。 湿润的黑眸和凌乱的领口,嘴唇都是被凌.虐过的痕迹,乍一看确实被做许多不可描述的事。 但其实艾勒特还未做完什么,便在他有意的装扮下抽身而出。 路卿头侧的太阳穴抽搐得跳,隐隐有些酸胀的痛意。 那一滴湿意砸在他的脸上,差点砸开他的眼睛。 然而,这一次路卿的态度却冷硬到底。 刚裂开一条细缝的石块,在风锤土掩下不知不觉地被粘合上,重新恢复到最初无懈可击的坚硬与光滑。 不过是用他欺骗他的手段,还与他而已。 路卿的眼皮疲倦不堪地垂落,遮住眸底一闪而过的伤痛。 他不也用假的伤口来博取他的同情,任自己用真心去碰触他的虚假,再一次令他撕开自己的伤口,血淋淋地展现在他面前。 明知道,他最恨的就是血、死亡、欺骗和禁锢,却还用这种招数,装自己受伤蒙骗他。 在他准备视而不见的时候,又冲上来将他禁锢于咫尺之间,再一次打破誓言。 可笑,他竟然还未一个□□者而难受到心脏碎裂,甚至想要开脱。 路卿不怕名誉这些虚无的东西,他本就无可失去,只要和审讯的雌虫说过,他们不会将信息外传,这是违反法律的事。 这一次,他还是“心软”了…… 算是还过去那段陪伴他的时光,还有曾经跳出牢笼,亲手把玉佩交于他手中的太阳。 * 奥拉心惊胆战地从厨房的门背后走出。 这一出来得太突然,太吓虫,把他的神经都吓衰弱了。 不论是老大与那只军雌的厮打,还是军雌将路卿推入房内的场景。 奥拉被那双红色眼睛扫到的那一瞬,还以为自己完蛋了。 所幸眼睛很快落在路卿的身上,随后就是一场活片.子.。 谁能想到冰冷如机械的雌虫能流露出那么温柔缱绻的爱意。 奥拉一愣。 对,是爱意。 这么疯狂的眼神露出的竟是藕断丝连的情意。 奥拉战战兢兢地躲到现在,被迎面进来的两只虫逮个正着。 他咽了口唾沫,直面老大冰凉刺骨的眼神,趴着椅背的身体不自主地抖如筛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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