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项链……ru环? 艾勒特放在盒盖上的手倏地一顿,原谅他短时间学习了不该的东西,加上原先的记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很多。 ……这个大小,又代表了束缚和惩戒的,他想不到其他可能了。 回家拆包装,也是因为外面不方便戴吧? 艾勒特停留了有一段时间,手指攥紧盒子边沿,嘴唇紧抿,表情略微有几分慎重。路卿从他的身前绕到身后,一把揽住腰,搁着他的肩膀咬上耳垂:“想什么?” 一股热气不可控地顺着耳廓钻进深处。 艾勒特微不可察地轻颤了一瞬,耳尖止不住地泛起阵阵痒意,正要下意识地抖出想法,牙关紧咬又把字吞了回去。 如果路卿喜欢这么玩,他,他会尽可能地做好准备…… 艾勒特垂下眼帘,尽量忽略极为靠近的呼吸,淡定地揭开盒盖:“想……盒子里会是什么?” 艾勒特微微睁大了眼睛,神色怔怔地看着绒底上镶嵌的银黑色胸针,其形状颇为奇特,中间的主体微微凸起,镶嵌了一圈漩涡状的白色钻石,顶端是一颗耀眼的红色宝石,乍一看就像一朵绽放的白色玫瑰点缀了一抹血红,偏偏被两侧各延伸出四根毫不对称的弯折细肢藤蔓纷繁地缠绕。 可他再一看,胸针的形状又不一样了。 这凸起尾尖的身体和锋利的细肢,让他看起来又酷似蜘蛛一般——优雅而生动。 趁着艾勒特发懵,路卿顺势问道:“那你刚刚猜了什么?” 看了艾勒特霎时就变的脸色,路卿知道不会是什么正经答案,一时觉得好笑,眼神却多出几分怅然的情绪。 “我以为是……是项链什么。”艾勒特磕绊地说道,他在别的虫面前说话一向简洁,偏偏不知道怎么和路卿对话,每次说完都会格外地懊悔。 不过路卿看起来并不准备刨根问底,只是单纯地嗯了一声,艾勒特松了一口气,赶忙说:“我去换衣服。”随后急急地走去房间。 路卿微垂着眼思忖片刻,走去了另一间房。等艾勒特出来以后,他看到空无一虫的客厅,心一慌,找遍了几乎所有的房间,终于在一片漆黑中看到雄虫的轮廓。 “路卿?”艾勒特试问了一声,见轮廓转过身来,直直地走到他面前。 还没等艾勒特说出下一句话,路卿却猛然将他拽了过来,他无条件地信任着雄虫,对此也不设防,直直撞入他的怀里,顺势抱住脖颈。 一时之下漆黑的环境里,艾勒特的呼吸有些不稳。路卿的脸在光与影的交错下,显得既模糊不清又十分真实。 艾勒特张了张嘴:“路……” 下一秒灼.热的呼吸如雨点一般噼里啪啦地砸上了他的唇,艾勒特一时不敌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被一寸寸地攻破防线,肆意啃咬着。 后来他迅速反应过来,抱着雄虫的半边肩,回应这一场带着硝烟气味的攻防战。 许久之后,一吻分离,路卿的呼吸略微有些凌乱:“累吗?” 艾勒特喘息着,在黑暗中将自己送得更深:“不累。” “如果你有什么不舒服的要和我说。” 路卿的声音又低又沉,手就放在艾勒特的耳侧轻轻地揉,带着温热的安抚,让他整个虫都安定了下来:“你还是个病患,有很多要注意的地方。” “嗯。”艾勒特颇为眷恋地看向眼前模糊的轮廓,随后轻轻地抱住了他:“您也是……” 两虫静静地相拥了一段时间,在漆黑一片的环境中,呼吸、气味、感觉以及心跳声都被无限放大,每一次的颤动都会带动胸膛的起伏,发出震动耳膜的鼓鸣。 路卿轻抚着艾勒特的后脑,从上至下,轻柔又不失力道,至少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艾勒特。”路卿轻声开口:“你的头……” 他微微一顿,没有说下去,艾勒特却明白了他的意思,摇了摇头:“我的头很好,甚至比我预想的要恢复得更快一些,您不用特别担心我的。” “可毕竟被怪异的虫子操控过。”路卿认真地说:“你的记忆出现过断层,这本身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毕竟普通的失忆都会伴随着剧烈的疼痛,更何况你是被占据了中枢,直接对肢体下达了强制性的指令,我很难不担心你会不会复发……” 艾勒特身体不自觉地一颤,手也下意识地松开,但又立刻抓住了雄虫背后的布料。 “嗯……”艾勒特笑了笑,埋住了神色中的异常:“您说的没错,等过几天我就去复查。” 语罢,艾勒特的脸忽然凑得很近,眼神认真地盯着路卿的脸,语气格外坚定:“但您要答应我要一起去,您受的伤要比我重太多了……” 路卿的眼睛融入了这片漆黑的环境之中,艾勒特捕捉不到一丝一毫的光亮,只有模糊的阴影,根本判断不出雄虫的神情是怎么样的。 但无奈的轻声叹息清晰地出现在耳旁,轻柔的如一阵转而即逝的细风:“好,我会去的。这样可以了吗?”路卿轻笑了一声,揉了揉艾勒特的耳廓。 “嗯。” 艾勒特轻咳了一声,连忙拉住路卿的手朝门外走去:“这里太黑了,我还没给您看过胸针。” 路卿已经看到了,如他所想的那样漂亮,但他没有直说,只是笑着跟上。 夜深了,艾勒特难免紧张,见路卿呼吸平稳似是睡着了,过了许久也有了睡意,沉沉睡去。 过了一会儿,一双黑润的眼睛悄然睁开,不见一丝困顿与睡意,俨然是路卿。
第98章 路卿转头看了一眼睡着的雌虫, 神色变得逐渐复杂了起来,仿佛把所有的情绪都包含其中。 几句试探,他好像已经获得了某个正确率极高的答案。 “你还是什么也不肯说吗……”路卿吻了吻艾勒特的额头, 声音低不可闻。 或许是气息太过熟悉,一向警觉的虫并没有醒来。 路卿起床后, 来到隔壁的书房。 书房的桌面上,摊着几张写了字的草稿纸。 他拿起一支笔,在上面重新涂写。 细微的肢体动作,神态。 还有为什么在他提及「失忆」「控制」这两个词的时候,艾勒特会有这么不同寻常的反应…… 路卿半眯着眼,手搭在桌沿上写下零星几个字迹。 如果不是老洛克,他可能还没有把艾勒特和这次森林里的事联系起来。 「海腥味」 路卿重点圈下了这个词。 这种怪异的气味, 他今天竟然在老洛克的身上闻到了。 多亏了老洛克, 他想起了被拒绝的那天,忽略掉的一些细节—— 神情不变的雌虫,一脸玩味的雄虫, 伴随着漫天的花瓣,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极淡极淡的咸腥味, 清淡得仿佛是一个错觉。 “就像艾勒特, 他与你的兄长订婚也就算了, 还用如此伤虫的话拒绝了你的求婚,他回头真的是因为喜欢吗?”老洛克的话在路卿的脑海中不断回响。 他闭上眼冷笑一声,心早已凉了下来。 这句话与其说是他虫的转述,不如说更像老洛克的亲眼所见。他的满腔愤怒,他的语气语调都像是看着艾勒特亲口说出了那段话。 路卿勾唇笑了。 是了, 他的雄父早就知道他喜欢艾勒特,甚至有极大可能在一旁观看了自己被艾勒特拒婚的场景。 这本来就是洛克家的主宅, 老洛克出现再正常不过。 但是老洛克什么也没做。 甚至不知道藏在哪里,偷偷注视着他们,一句话没有说。 第二天他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骂自己不守规矩,骂自己胡闹。 愤怒的脸看不见一分多余的心虚,只有失望和放弃。 或许这张张牙舞爪的面孔,就是老洛克对自己的一种伪装。 ——连自己都被骗过。 空气中极淡的味道,突然拒婚的雌虫,隐藏在边上不露面的雄父,还有他亲爱的兄长。 路卿眼神逐渐变得阴冷,让他猜测一下……他亲爱的雄父,不出现的原因是什么呢? 路卿写出一个「洛克」,并在下方画出几个标签。待写出「心虚」两字,他的手微微一顿,神色变得意味深长。 老洛克,一旦做了些不对的事就会心虚,他的性格使然,所以躲起来也合情合理。 但是什么能让他心虚呢? 是他明知自己喜欢艾勒特还硬要强拆的心虚,还是多年来对自己和兄长差异对待的心虚? 恐怕都不是。 十几年都不曾愧疚的心怎么会在一天内突然爆发? 能让一个横行惯了的雄虫突然不敢直面他瞧不上眼的小雄子,想来想去都只有一种可能了。 那就是那天艾勒特的所作所为,主因都来自于他亲爱的雄父。 路卿盯着纸面上的字,神色逐渐沉了下来。结合艾勒特在森林里不正常的表现,时不时的茫然和头痛,还有其他雌虫疯狂冰冷的态度,一切或许已经水落石出了。 艾勒特,曾经被这种诡异的虫子操控过,于是出现了失忆和无意识拒婚的现象。 森林里,意外回来的他性格大变,怕也是被叮咬过一次的原因。 不知道是因为有了抗性,还是他的意志力足够强大,最后关头他恢复了自己的意识,掌握了主控权。 路卿曾让医生将艾勒特的检查报告拿给他看过,艾勒特体内的特殊激素明显超标。但奇怪的是,艾勒特明明有远超其他军雌的特殊激素总量,下降的速率却极快。 特殊激素,是医院针对这一次事件加以比对,从而检查出来的特殊物质。这种特殊物质,代表了虫的受影响程度。 艾勒特的激素总量高,按常理受到的影响应该很大,但他体内清除激素的速度却很快。 怎么想,这都和洛克家脱离不了关系。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几个轰动中心的事件背后都有洛克家的一笔。 只是不知道,这一笔的比重到底有多少? “路卿。”背后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 路卿侧过身,见艾勒特不知何时站在书房的门口,衣着凌乱,眼中清醒,下垂的眼尾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焦虑:“是我的睡姿有问题,打扰到您休息了吗?” 路卿拉开椅子,走到艾勒特的身前,眼前的雌虫一看就起得匆忙,胸口的纽扣都扯落了一个,拖鞋随意地穿在脚上,连反了都没有察觉,眼底残余着几分焦灼和后怕。 “没有,是我想起来看看书。”路卿心里一软,伸出手,认真地理了理身前虫的衣领,随后紧紧抱住了他,轻轻抚摸着后背:“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艾勒特埋进路卿的颈脖中,声音有些闷闷的:“没有……您不用自责,是我太粘虫了。” 路卿心里说不出的酸涩,轻叹一声,吻了吻艾勒特的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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