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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岭之花被人拿下了

时间:2024-08-06 00:00:12  状态:完结  作者:黄粱三千

  “我……我做了个纸鸢,想和你一起放。”


第九十一章 纸鸢

  这下轮到萧辞怔愣在原地了,在他仅存的记忆中从来没有人,拿着一只纸鸢,身披斜阳,满脸笑意地对着自己,询问要不要和他一起放纸鸢。

  萧辞还记得以前被义父派下山时,经过小小村庄,半空中总有一两只纸鸢随风扬起。他曾经好奇心作祟,偷偷进到村子里,想去瞧瞧放纸鸢的人。他走到房屋后面虚掩着身形,偷偷看着他们。

  母亲带着儿子,四手交握,手中的线牵引着天上的纸鸢。他们的脸上皆是笑容洋溢,抬着头目视着纸鸢上下起伏。他们靠得极近,不用担心身边的人会突然刺你一剑,也不用担心这样玩耍会浪费了时间,应该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吧。

  萧辞久久凝视,直到他们玩够了,将天上的纸鸢扯下来时,萧辞才回过神来,提起步子离开这个村子。

  他其实也很想放纸鸢。

  回忆戛然而止,萧辞盯着泽清手中的纸鸢,半晌没有出声。虽然做得真的很丑,但就是这个纸鸢触动了他心中的弦。

  凌泽一直观察着萧辞的神情,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个纸鸢能不能给他带来快乐。他看着面前的萧辞近乎呆滞的状态,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无比茫然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要怎么补救似的。凌泽当即有些焦急,以为自己做的这玩意,触动了他心底的某个伤口。

  “不放了,不放了,我下次再给你做点别的。”凌泽话音一落,就准备把纸鸢撕毁。

  萧辞见状,急切地握住他将要作恶的手,“不用,我……很喜欢。”

  凌泽听见这话,总算是觉着自己这三天的努力没白费,幸好他喜欢,幸好他还在。

  倏地,凌泽被自己手背上有些寒意的触感带去了全部感官,他瞥见萧辞的手正紧紧握着他的手。萧辞的手没多大,压根无法把自己的手握全。他的手更加白皙,和他比起来,自己的手反倒显得黑不溜啾。

  好想回握住他的手啊。凌泽的心里正和自己做着激烈的斗争。理智告诉他,面前这人是他的师弟,更是自己愧对的人,他如何都不能做出逾矩的事情。可懵懂直接的情愫又不断激励他,牵个手怎么就算逾矩呢?师弟也是可以牵手的嘛!

  骤然,凌泽还没斗争出到底要不要牵手时,萧辞的手已经从他的手上拿开了。突如其来的空虚感,让凌泽失落了好一会儿。

  站在一旁的萧辞也没比他好到哪去,他非常害怕泽清销毁纸鸢,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手。等着急的劲儿过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耳朵尖一点点变红,滚烫的温度让他的心微微一颤。手掌心上温暖的触感竟让萧辞有些依恋,不愿分开。

  倏地,他想起了乔羽惨淡的下场,顿时就收回了手。萧辞强压下心中不正常的起伏,极力平缓自己,试图让耳尖的红润消逝掉。

  “我,我们一起……放纸鸢,好吗?”凌泽有些紧张地望着萧辞,他说完这句话便在心里狠狠地唾弃自己,怎么跟个害羞的小姑娘一样?这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问他放不放纸鸢嘛,凌泽你紧张什么!

  “好。”萧辞讷讷半晌,还是依着自己的心说出了回答。

  我会保护他,会保护好身边的人,绝对不会再发生那种事情。

  凌泽得到肯定的回答,对着萧辞会心一笑。他一把牵起萧辞的手,十指紧扣,寒意与暖意交相融合,彼此传递接纳。

  萧辞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牵着跑了起来。随着速度越来越快,他另一只手上的纸鸢也乘风而起,慢慢飞得越发的高。

  萧辞跟在泽清的背后,看着他高大宽厚的背影,感受着掌心的温度,浅浅扬起了笑意。随即,他看见一旁已经升空的纸鸢,敢情他是在把我当纸鸢放?

  凌泽跑在前面,压根没有想到身后的萧辞,此时心中虽然有开心,但也郁闷至极,甚至有种想打死他的冲动。

  好巧不巧,正当萧辞准备拔剑时,前面那人停下了脚步,站定在原地。

  “你看,纸鸢已经飞起来了!”凌泽兴奋地指着空中纸鸢,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萧辞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也望向天空。天边最后一丝红霞还隐隐约约地显现,那轮红日已经沉到西山以下,倦鸟都已经归巢,整个天地间就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人,还有空中的那一只纸鸢。

  伴着天边的余晖,纸鸢肆意飘飞,带着两个少年的悸动向着云端,永恒。

  凌泽伸手将拽着纸鸢的线递向萧辞,眼神里全是笑意,仿佛视线里只有他一个人,除此之外,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

  萧辞的视线从空中的纸鸢落到了面前之人,他清澈的眼神如潺潺流水般动人,就像没有被世俗沾染过的白莲。笑容让他的眼睛微微弯起,平添了一丝柔和,而这样的眼神正落在自己身上。仿佛一根羽毛轻轻扫拭着自己的心。

  萧辞鬼使神差地接过线,脑子里没有丝毫的杂念,只是顺从自己的心,做了自己最想做的事。倏地,萧辞的心口泛起轻微的刺痛,那种疼痛熟悉又令人生寒,好像有什么思绪要从脑海里破土而出。

  突如其来的刺痛让萧辞没有一点准备,注意力一转移,刚放进他手中的线便被松开。随着一阵寒风吹来,纸鸢连接着长线,没有一丝留念飞快地飘向远方。

  他们二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纸鸢便已经向着天际线越飞越远。萧辞抬眸望着逐渐渺小的纸鸢,心中五味杂陈。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再抓紧一点线,为什么要让那唯一的念想也随风而去。难道是上天注定,自己此生就没有资格触及美好吗?

  即便是得到过的,也终将会随着风消逝不见。

  凌泽侧目望着萧辞,他的视线一直跟随在纸鸢上,神色里充斥着不甘痛苦,甚至还有些委屈。凌泽看着这样的他,右手无意识地就抬起来摸上了萧辞的脑袋,帮他顺顺毛,“没关系,纸鸢飞了,再做一个不就好了吗?”

  凌泽浅笑地对着萧辞,下一刻,只见一道凌厉的剑气朝他飞来,一缕发丝被凛冽剑锋割断,徐徐飘落在地上。

  萧辞将玄烛剑重新插回剑鞘,仿佛适才的委屈只是黄粱一梦,他冷冽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不要摸我头。”

  凌泽低眸凝视着掉在地上的那一缕青丝,都快哭出声来。

  “萧辞!你这砍人头发的行事作风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凌泽想也不想,要说的话便全盘脱口而出,直到说完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好像说漏了嘴。

  “‘没变’?你以前见过我砍别人头发?”萧辞没有管他是不是直接喊了自己的名字,而是听着面前这人错漏百出的话,疑惑地问道。

  “我,我听乔羽说的,他说你砍过他的头发。”凌泽着急忙慌地想了这个搪塞的借口,然后他更慌了,因为乔羽从来没有和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凌泽此时此刻只能在心里默默期待,乔羽曾经被萧辞砍断过头发。

  萧辞审视着泽清,听见这个回答后,萧辞的神情才稍微缓和了一点。因为他的确是用玄烛剑切断过乔羽的头发。因为,乔羽把他辛辛苦苦刚种下的药材连根拔起,直接起锅烧油当菜烧了。

  凌泽瞧瞧撇了眼萧辞,发现他的神色没有适才那样严肃,证明自己是懵对了。劫后余生,凌泽又开始无比庆幸萧辞没有听见我喊他的名字,不然非得罚我去刷夜壶不可。

  “你刚刚是不是喊我‘萧辞’?”

  凌泽猛地抬眸惊恐地看着萧辞,觉得自己小命休矣,只能讪讪笑道:“怎么会呢?少主听,听错了。”

  萧辞哂笑一声,“那就是了。”

  正当凌泽准备认命去刷夜壶时,萧辞上前走近一步,“看在你今日送了我一只纸鸢的份上,这次就不罚你了。”

  萧辞说完,便转身走回屋舍。凌泽的视线一直黏在他身上,直到大门被紧紧关上,再也瞧不见那一抹倩影。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点灯的侍从拿着火折子,给每一盏灯里添上火光,四周顿时亮了起来。已是冬天来临之际,醉云巅上能够瞧见的树基本上都已经光秃了树干,一片绿意都看不着。几根光溜溜的杆子,在寒风凌厉中颤巍巍地摇摆。瘦弱的小树枝早已被风刮断,毫无动静地躺在地上。

  萧辞坐在屋里,手中拿着毛笔在宣纸上写写画画。自从和那人放完纸鸢后,他的心就一直平静不下来,脑海里那个人的身影总是萦绕着散不去,而心口的刺痛也一直伴随着他,折磨了他几个时辰之久了。

  萧辞拿出纸笔,想着抄写些东西应该会忘记那件事。果然,抄写是个好办法,随着时间的流逝,萧辞的注意力渐渐全部转移到了笔尖上。纸鸢就像是他做过的一个美梦,梦醒了一切都还是一尘不变,不会因为那只已经飘走的纸鸢而产生任何变化。


第九十二章 恢复

  夕阳已沉,圆月升起。天空中万里无云,竟是连雾气都消散不少,而悬在天边的圆月没有一丝外物阻挡,赤裸地露出它的全貌。池水倒映出皓月当空,微风一起,惊动阵阵涟漪。在水光的波澜中,月光始终不散。

  萧辞已经将全部的意识都集中在宣纸泼墨间,倏地,门被敲响,惊动了萧辞。

  “少主,我来给你送吃食了。”言绪站在门外,端着一个食盒,中规中矩地站着,和凌泽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萧辞放下手中的毛笔,平静地道:“进来。”

  霎时间,萧辞瞧见许言走了进来,柔软的长发慵懒地披在双肩,眼神中满是柔情,嘴角的笑意都快把人溺死在温柔乡里。萧辞很少见过这样的男子,而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的更是少之又少。他不知为何就是觉着自己能够相信他,忍不住靠近甚至想依赖他。

  他提着食盒走近萧辞,将食盒放在书案上,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桂花清香便传了来。满屋都侵染着甜香,像是打翻了糖罐似的。

  “我做了桂花糕,给少主尝尝。这些桂花可是我早些日子便采摘晒干好的,可珍贵了。”许言将装着桂花糕的碟子端出来,摆在萧辞面前。

  言绪还记得在晓风门时,萧辞最喜欢吃的就是甜食。他不喜欢吃的是一口都不会动,可他喜欢吃的那就是默默蹲在角落,也要将它们全部塞进自己的嘴巴。那时,言绪还问了萧辞是否和他一样是姑苏人士,这才喜好甜。

  而当时的萧辞说他是蜀中人,现在想想原来在那时候,萧辞和自己的缘分就已经冥冥之中注定了。

  一个个小巧可爱的桂花糕,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萧辞一时都不知道该从哪下手。许言站在他身边有些急切地从中拿起一块递给萧辞,“少主你再不尝尝,我真怕待会泽清闯过来,全吃个干净。”

  萧辞想到泽清,他的确是个馋鬼,别人给自己做的什么东西,他都要吃一半甚至有多。有时候感觉他更像是饿了很久的野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虐待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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