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这种感觉。具体什么感觉不知道,反正喜欢,因此于寒又没有回答,只看着他一双绿蒙蒙的眼在月光下温温柔柔的看着自己。 他不说话,安德烈就不能走,又耐心等了十多分钟后,才重复了一遍:“您还有吩咐吗?” 于寒还是不说话,就瞧着他看。 安德烈只能叹了口气,就在床跟前儿站着。 直到又站了十来分钟,才再躬身问了第三遍:“您还有吩咐吗?没有吩咐我就走了。” “有。”果然一提走,床上的‘小孩’立刻就说话了:“我喝水。” 安德烈笑了,去给他端了温水后看他也并不是很渴的慢腾腾喝,忍不住凑近了些:“是故意使坏呢?” “是怎么了。”咬着水杯边缘的于寒看他凑过来,能清楚闻到他身上的气味,说不好具体味道,和十年前总是染着些血腥味来比稍微清甜不少,也多了几分成熟的感觉,拍拍床边示意他坐:“你和我说说,你和我哥怎么认识的呗?” “嗯……”安德烈无法开口。 这怎么说? 看他说不出,于寒立刻露出质疑的情绪:“你和雄猪怎么认识的你不知道?” “这个……知道。”安德烈立刻露出笑意,坐在床边顺手拍了拍他的被子,在腰身处拢了拢:“是我不小心出了事,被判定为奴隶,刚好碰到他……他救了我,也‘娶’了我。”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哦……”感觉他那张脸和‘十年前’都没有太大的变化,于寒根本就是闭上眼前离开他,睁开眼又见到他一样:“难以想象你变成奴隶是什么样。” “嗯……”雌虫笑着屈膝,从坐在床边,改为跪在床前:“就像这样。” “?!” 看他直接滑跪下来,挺高的一只虫双膝着地,像是忽然折了一半,于寒扑棱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身为男人的那颗心因为这个动作而感到尤为的震撼。 “你——” 以前他明明硬气的很!现在怎么…… 但再一抬头,却也没看见他眼中有什么屈辱的情绪,也不知是被折辱惯了,还是怎么回事……他唇角甚至依然挂着些清浅的笑意。 此时,安德烈看着雄主变成小孩,而自己更老练了些,只一个动作就把他吓的瞪起眼,笑意盈盈的告知:“您现在应该说,让我起来。” 曾经用尽无数招数想让他屈服,但都失败了的于寒只默默看了他一眼,享受着这一刻奇异的舒爽,别扭的答:“我……偏不。” “好吧。”还是这么逆反的心理,越让做什么他就越不想做什么,安德烈忍着想在他额头上亲亲的动作,静静的看着他:“那奴在这陪着您。” 于寒轻轻咬住嘴唇,脸色都变了。 感觉,非常奇怪。 心底有什么东西在动,但思维却又觉得这不对,主动开口对他表示:“你是……我哥的二老婆,你其实不该跪我,我也不……就是不该,对你发号施令啊什么的……” “是吗?” “……对。” “好,我明白了。”安德烈直接起身:“那我就不需要再询问您的意思,我可以直接走了。” 看着雌虫就这么转身就走,于寒迷茫的‘啊?’‘啊?’两声,立刻招手:“喂喂——等等!” “怎么了?”雌虫的手已经握在了门把上,只差一个关门动作:“您还有事?” “我就是想问,二老婆什么的……”那‘小孩’抠了一下嘴,又咬咬手指尖,没什么底气的问:“是不是,不太受宠?” “还好。”关于自家‘雄猪’,安德烈觉得对自己算是很非常不错的,眼睛微微弯起:“您想说什么呢?” “就是说……”于二宝一句话八百个小动作,一会抠抠这里,一会捏捏那里,低着头断断续续:“要是……他觉得你很重要的话……也不会随便就把你扔我这来,是吧?” “然后呢?”从前耐心询问的角色发生了调换,此时变成了虫微微歪头,含笑等着他支吾说出后续。 “反正……他也……不知道。”于寒越说声音越小,在床上扭捏了半天,舔舔唇,半晌后抬眸,露出个坏坏的笑意,指了指床边,轻轻的要求:“再玩一下……行吗?” 对他这种表情完全没有任何免疫力的安德烈,只沉声问了句:“这是您的命令吗?” 命令? “……是。”知道这等于是把主动勾搭二嫂这个黑锅直接扣自己脑袋上了,于寒想都没想就点头:“我确定!” 知道他想玩的是什么,雌虫回身关上门后站到床边,又一次毫无顾忌的屈膝,手背在身后交握,跪得腰身笔直,用虔诚含笑的目光抬眸望向床上坐着的男人,缓缓开口。 “请您,随意支配。” 随意支配? 能干点什么呢? 于寒也不知道该干点什么,以前想摸摸他,或者抱抱他,他都不愿意,两个在同一张床,两个被窝睡了好些天,每次一过界这虫都要瞪眼。 仔细想想其实那时也没那么想抱,但他越瞪眼不愿意让碰,就越想碰,抱上去气死他,但最终每次都以他冷寂下来为胜者,受不了冷战的于寒为输家。 现在,于寒往床边上挪了挪,试探着抬手,问他:“摸你一下,让吗?” “嗯。”雌虫没有任何反抗心态:“暂时属于您。” 于寒把手落在他脸上,试着摸摸脸颊,又往下滑,摸摸脖子,锁骨,解开两个扣子拨开衣领往里摸摸……雌虫都没有反对。 于二宝‘性感’的喉结像是真的打了个结,滑动吞咽了好几下……内心的冲突也是愈演愈烈。 直到指尖摸到了印在那抹牙印,一双黑色的眼眸逐渐变得火热,随后目光下滑,看到他腰侧一些像被撕开了皮又重新长上的几条重度疤痕,摸着都有沟壑。 “你……多了好些伤。” “是的。”安德烈低头,看到自己身上那些伤:“雄主之前每天会给我擦药,已经淡化了很多。” “怎么弄的?” “有的是战场上留下的,有的是做武器实验时被灼伤或撕裂。” “你还做实验呢?以前没听你说过你还搞科研。” “嗯……是的,”安德烈无奈垂眸,低低的笑着:“后续当奴隶的时候……搞了科研。” “我这十年……找过你吗?” “没有。” “噢。”于寒对自己略感失望,看着他领口敞开,腹部平整的微微起伏着呼吸,白净粉嫩的像是精美的白瓷艺术品。顿了顿,看着他的小腹又问:“你真的想生孩子吗?” “想。” “为什么?”于寒以自己雄性的角度来看,不能理解:“你不怕生过了小孩之后,肚子就变大了?变丑了?” “会吗?”大多数雌虫没有被植入过这个概念,一颗蛋,似乎没什么影响。 “会吧?肚子那么大。”于寒用手在肚子上拢了一下,比量出圆滚滚的形状:“你会变丑。” “所以您想说什么?” 想说,大哥家里不是有个小孩了么……还生小孩干什么。 但这事不仅不归他管,还察觉出话里酸溜溜的感觉……倒不是真的觉得生孩子丑,只是觉得给大哥生孩子不应该。 手顺势而下,雌虫自己主动解开衣扣,让他的手可以抚摸到每一处。 那之前就看过,挺有分量又热乎乎的装饰品,这一次却被随意观看碰触。 于寒收起手,脑子乱糟糟的,很多不属于和这虫之间的记忆。 一些校园和课堂里匆匆的破画面,没有那个大哥,更是对他生不出半分亲情。 他呆呆的望着天花板,许久,才转过头来看已经把腰带和扣子重新系好的虫:“看你现在这样,我不高兴。” “哪样?” 于寒指了指他的膝盖:“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安德烈回忆了一下那时候的自己,觉得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便幽幽笑着问了句:“是吗?” “不是吗?以前你多硬气?我抱你一下,你就把我拎起来!我就把你按住摸了一下你下边,就摸一下!你两天没理我!两天!”于寒扑棱一下翻身起来,目光愤怒的对视着他质问:“结果你现在怎么能甘心给别人当二房呢?还……随便摸。” “唉。”说到这些,雌虫忽的叹息一声,一直笑意幽幽的眼眸逐渐黯淡下去,捏着手指,悲凉的说:“我一点不雌,岁数又大了,能有人要已经不错。” 于寒心里咯噔一下。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而且……而且那时候我不是说了,你真没人要,你来找我啊!” 雌虫抬眸,用遗憾的目光看着他,一声也不吭。 “你……是不是……”于寒看他这样沉默,嘶了好几声,才判断出一个日了狗的结果:“是不是……你来找我了,但我也没要你,看你可怜,又救过我,就把你送给我哥了?” 雌虫又不说话,但那哀哀戚戚的表情,看起来好像就是这么回事。 他几乎瞬间从床上弹起来,眼睛紧盯着他跪平在地上的膝:“不是!你的骨气呢?我都把你送别人了,结果现在随便说说,你就随我支配了?你把自己当什么?一个东西?一个物件儿?” “是的。”雌虫一丝波澜都没有的抬眸望着他回答:“我永远忠于雄主,服从雄主的命令。雄主的想法就是我行为的准则,无论他是否在身边,我都必须按照他的意思执行命令。我的身体与思想都归属雄主,雄主拥有我的一切,包括所有权与支配权,可以任意驱使、使用我,我愿意接受雄主给予的任何感知,包括疼痛与耻辱,我深怀感激。” “嘶——”黑夜中,于寒听着这被气的俩眼冒火:“他这么教你的?!” “我不具备任何权利与尊严,永久放弃自身所有权,甚至生理权,未经雄主允许,我不得有任何僭越行为。雄主可以按自身意愿要求我做任何事,可以任意对待我,雄主可以根据喜好在我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与装饰,我会对此表示感谢。雄主也可以随意处理我,支配我,包括将我转售、赠予或暂时赠予,我必须如服从雄主一样服从对方的命令。在不被需要的情况下,我必须将自己视为工具,跪立在任何雄主看得见的位置,随时等候指令,不得打扰雄主的正常生活……” “呼……呼……”于寒捂着胸口,听着这只虫木讷的背诵这些东西,明显他是背了几百遍,用这条例来解释了自己对他提出的问题。 一时间眼冒金星,上不来气。 就十年,到底是怎么把这只虫变成这样的?! “你——” 没等骂出声,雌虫抬起眼眸,又一次露出看起来像是‘商业化’的笑意:“我暂时属于您。请您,随意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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