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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三个怨种前夫

时间:2024-07-31 20:00:08  状态:完结  作者:妤芋

  ‘实在不行就拿水泥把肛门封住吧。’这个没品老师如此建议过我。

  我抽搐着嘴角,心里思考该怎么谋杀她,嘴上极其委婉地拒绝了她的提议,‘……我倒也没松到这种程度,老师。’

  见我不采纳,达达妮撇了撇嘴,‘好吧,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有自己想法了,’接着,她仰头大喝口酒,醉醺醺地要和我玩划拳,输的人要脱一件衣服。

  ‘啊啊啊!你这个酒鬼!’我抱着身上仅剩的病服,疯狂拒绝,‘你清醒点儿!这是疗养所,我是你学生——别扒我!别扒我!嗷嗷!’

  五个护士轮番上阵才压住达达妮。胡闹结束,她四仰八叉地躺在我的病床上打鼾,我含着满腔的恨意收拾身上乱七八糟的衣服。

  她睡了整整一个下午,和我吃了顿晚饭才告别。

  离开病房的前一步,她对我说了什么呢?

  我记得她伸着懒腰,懒散地向我挥了挥手,对我说,‘要活下去啊,小冬。’

  我仍不知道达达妮死的时候,究竟在想什么。

  是释怀吗?或者感到解脱?她说过很多次这是一个好人都死光的时代,也说过很多次,‘卡玛佐兹……说到底,都是麻烦的制造者和战争的帮凶犯。因为仇恨,这个姓氏才得以延续至今,世界已经不再需要卡玛佐兹了。’

  可能她也有不甘。她这一生,她爱的为别人死了,爱她的最终选择了离开。唯一的、她的孩子,至今仍不知道葬身何处,又是哪块没有名字的碑。

  我看着柏莱和姚乐菜依次将手中燃烧的立香插入达达妮的供奉台内,沉木燃烧后的檀香袅袅的传来,一滴蜡油从最中间的香烛缓缓流下,最后凝固。

  两个孩子做完这一切,回头望向我,他们的表情不约而同的谨慎且小心,生怕哪儿没做好,冒犯了这次的祭祀。

  有啥好怕的呢?我笑着摇头。

  “再鞠个躬吧,”我拍拍两个孩子的肩膀说,“鞠躬时默念一下自己的名字、身份编码、住哪儿、有什么心愿,说不定能实现呢?”

  柏莱和姚乐菜对我的话都欲言又止,一个看上去很想顶嘴,一个看上去很想吐槽。但两人纠结了几秒,还是没有开口,乖乖地按我说的办。

  我和两个孩子一起弯下腰,微弱的火光在黑暗的峡谷中跳跃着,照亮了达达妮沉静的脸庞和她碑上的墓志铭:

  「死了,拜。勿念。

  念也行,但是别哭,更别流鼻涕!怪恶心的。」


第91章 没了屋顶的房子(五)

  我和柏莱还有姚乐菜在墓星附近的旅馆宿下。

  我们仨紧赶慢赶,也能在凌晨回到家,但没必要这么着急。反正小菜和小莱,俩人假期都没别的安排,不如到处晃悠晃悠。

  旅馆建在荒芜的人造卫星上,卫星规模极小,开巡航车五小时便回到了起点。我对这颗星球很熟悉。从二十三岁被达达妮老师带来墓星祭奠她的老师,到六十九岁,差不多是每一两年就要来一次。

  我带两个孩子去吃我最喜欢的烤玉米店,没有多余的蘸料和配方,就是在铁炉里烘烤玉米,再拿香烛烤烤……我承认香烛烤看上去是挺阴间的,但味道确实不错。我们三个人手一个大玉米棒子,边啃边溜达。

  我是滋哇乱啃,看到什么啃什么,啃啃啃。柏莱是相当严谨地一排排啃,好像要在玉米上修马路。姚乐菜则是将玉米掰成三段,依次吃。他们俩的吃相还算文雅。

  到处都是推着移动零售车的商贩,除了些吃食,更多的是纸糊的祭品。一路看下来,眼花缭乱,我深觉这次祭拜达达妮老师草率了,就点了烛和香,都没给她烧点儿金元宝什么的。

  忽然,远处传来了争吵声,我和小菜、小莱互视一眼,不动声色地比划几个手势,确定站位。随后,我们仨默契地飞速上前,占据最佳观众席位。

  “这都是新的尖货儿!”摊主指着客人红袋子里的祭品嚷嚷道。

  客人火冒三丈地逃出那些尖货儿,光碟形状,上面印着各式各样的白花花的肉体,“什么尖货儿?你让我给我们老祖宗烧这种片儿?!你安的什么心!”

  “死人怎么不能看了?谁规定死人就没有性生活了?死人不能bokiboki了?谁说的?哪条法律规定的!”摊主拍桌而起,怒发冲冠,指着客人大骂,“你们祖宗怎么有你这样的不孝子!”

  客人也不甘示弱,“你给的都是男同片!我们老祖宗是女同!恐男!”

  “啊……”摊主的气焰顿时熄了,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表情从义愤填膺变成尴尬讪讪,“这样哦……不好意思,给您换一下。”

  闹剧结束,我和柏莱、姚乐菜静静地走开。一种死寂般的无语在我们中扩散,我沉吟许久,直到那家卖祭品片儿的小摊再也看不见了,我缓缓开口,“你们以后,千万不要给我烧片儿啊……”

  我回过头,语重心长地告诉两个孩子,“我是萎人。”

  柏莱和姚乐菜同时露出复杂的表情,类似于又无语又想吐槽,但想到我嗝屁了顿觉忧伤,最终欲言又止。

  玉米啃完了,我打算带两个孩子去我最喜欢的牛肉汤店,我记得那家的拌面味道一绝。我扔掉木棍,拍拍手,身后的姚乐菜对我说,“叔叔,你可以不死吗?”

  “啊?”我哭笑不得,“我不死我干嘛?”

  姚乐菜和我四目相对,他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话,耳朵霎地红了。

  柏莱少见地没出言讽刺此时陷入窘境的姚乐菜,他同样看向我,“留下来,留得更久一点儿。”柏莱说。

  我笑着摇头,“这可不是我能控制的。”

  两个孩子显然也明白这一点。他们正值青壮年,周围的家人、朋友也同样尚且健壮,衰老、死亡离他们太遥远了。我大概会成为他们生命中第一个死去的亲属吧。

  气氛不可控制地沉入低迷。“好了好了,怎么垂头丧脸的,我又不是马上就要死了,真是的。”我搂住他们俩的肩,老实说,要是小菜和小莱再长高点儿,我的脚都要悬空了。

  “我会在更大的生命轮回里看着你们,别害怕。”我告诉他们。

  两个孩子没说话,情绪依旧不高涨。我只能一手牵一个,拉着走,我们仨并排着,跟大闸蟹似的。

  把这颗小卫星逛了个遍后,天色彻底暗了,我们找到了位于东方的旅馆。

  旅馆以大厅为中心,所有房屋呈扇形分布。我们睡在中间的平房,三张床,俩房间,我一个,姚乐菜和柏莱一个。他俩听到这安排,挺不情愿,我倒是无所谓,“要不你们谁和我一间?”

  柏莱点头,“行啊。”

  他话音未落,姚乐菜突然大声反驳,“不行!”他的声音大极了,连落地窗的玻璃都随之震动。

  第一次听小菜用这么大的声音说话,我被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连柏莱也微微睁大了眼睛。

  姚乐菜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捂住嘴,几秒后脸上又挂起笑容,向我解释说,“啊……嗯——我是说,叔叔,我想和你一起睡。”

  “你这孩子,直说嘛,”我拍拍胸口,心有余悸,“突然来一嗓子吓得我魂都快没了。”

  然而柏莱又不同意姚乐菜和我一间房,他觉得姚乐菜睡觉肯定打鼾,会影响我。姚乐菜对这莫须有的罪名反唇相讥,说柏莱才是睡着了会打军体拳的那个。两人又开始新的一轮吵架,吵到我一人给了一脚,最后手心手背决出胜负,还是保持了最先开始的分配,我一间,柏莱和姚乐菜一间。

  所以扯半天到底在扯些什么,我瘫在床上心累地想,这就是和青春叛逆期小孩的相处之道吗?

  回想这两个小鬼小时候,两个都没到我腰那么高的时候,小柏莱和小姚乐菜通常一人牵我的一只手,柏莱很沉默,姚乐菜又过于拘谨腼腆,两个孩子几乎不交流。

  只在我两难之间,譬如手上只有一颗糖不知道给睡时,一个冷冷地盯着我,一个小心翼翼地不断看向我又移开目光。通常在他们的注视下,我会镇定自若地塞进自己嘴里。开玩笑!比巴卜泡泡糖只能属于我。

  孩子越大越难带,我感叹道。

  从浴室泡完澡出来,姚乐菜看见柏莱已经躺下,背对着他。柏莱盖着被子,只露出些细碎的黑发。刚吹干的头发到处乱翘,和柏莱这个人一样讨厌!张牙舞爪!

  双床房的空间很大,将近360度的窗户外,漫无边际的灰色的荒漠,占据了三分之二的视野,剩下的三分之一是没有星星的夜空。这片景色毫无生机,充斥着死亡的莽莽。

  “喂,柏莱,你睡了吗?”姜冻冬不在的场合,姚乐菜懒得装乖喊柏哥。

  柏莱也比在姜冻冬面前更懒得搭理他。姚乐菜看见柏莱的被窝动了动,意思很明确,没睡,讲。

  “你……”姚乐菜坐在床上擦头发,他才起了个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他该怎么说这件事呢?似乎说什么都不合适,似乎也轮不到他来说什么。

  “算了……”姚乐菜放下毛巾。

  柏莱没了动静。他全然不关心姚乐菜没说完的话茬。

  期间,姜冻冬放心不下他俩,特地敲门问他们谁没睡,要不要吃点儿水果。姚乐菜还没来得及应声,柏莱这逼人已经光速完成「下床-穿鞋-开门-喊出一声‘冬’」的流程,速度快到叹为观止。

  姚乐菜看着柏莱端着一盘葡萄进来,完全无视他,把果盘放到了自己的桌上。

  要是以前姚乐菜铁定会笑呵呵地出言讽刺,从小到大,他最看不惯的就是柏莱这副理所应当地认为姜冻冬的关心都是他的的模样。但现在,姚乐菜五味杂陈,不懂该怎么形容。

  自上次比赛后,柏莱和姚乐菜之间多年以来的水火之势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具体表现为只要姜冻冬不在面前,柏莱便丧失了挑拨姚乐菜的欲望,他变得更平和了,更镇静了。

  这么说很不合适,可姚乐菜觉得,柏莱突如其来的变化,就仿佛一夜之间因为青春期的遗精,进而XP全方位大改变的男高中生。

  ‘我很嫉妒你。’

  比赛完了的夜晚,姚乐菜和柏莱都气喘吁吁地躺在学院后山的草坪上。尽管姚乐菜被柏莱下三滥的攻击搞得火冒三丈,但其实他没有他表现得那么生气,顶多是不服输而已。

  ‘哈?’姚乐菜转过头,白了一眼柏莱,‘你还是小孩吗?’

  这么多年,姚乐菜当然明白柏莱嫉妒的是什么。但越明白,他越不解。‘我一直搞不懂,你嫉妒我和叔叔的血缘关系干嘛?’姚乐菜说,‘你和叔叔没有血缘关系,他对你可一点儿都不比我差——应该说是比我更好。’

  如果没有血缘关系,姚乐菜想,叔叔肯定不会像对待柏莱那样对待他。可哪怕没有血缘关系,叔叔也愿意把最好的一切都给柏莱。按照这个逻辑,明明是他该嫉妒柏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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