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来呗?” 莫绥与几步走过去,蹲在了摊前,“算吧。” 老头眯眼瞧他,哼笑一声,“单秋是你朋友?” “……不是,只是认识。” “你俩蹲在地上的那股劲头一模一样!” “啊?” 老头不解释,又笑,“裕符,不说句话吗?” 黑剑保持沉默,不会说话。 “这剑还是那个脾气啊,啧啧啧…”老头抬起手,往莫绥与的脸上凑。 莫绥与大惊,站起身,“你干什么?” “小兄弟,我当然是要给你算命啊,你躲什么躲?” “算命还摸脸?” 道奶不是这样算的啊……? 老头又哼了一声,“别人算命不摸脸,我算命就得摸脸,刚入门吧你?” “…是的。” “快快快,蹲下来,我来给你好好算算。”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突然在莫绥与身后响起。 “爸,该回家了。” 莫绥与被吓……不,他已经习惯了。 走路没声,一定是必备技能。
第26章 疤痕 莫绥与回头望去,最先看到的是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的主人直勾勾盯着前方,神情呆滞,她穿着一身半长白裙,那张脸精致的不似凡间所有。 “爸,该回家了。”她再次重复这句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莫绥与就这样看了她好久,期间除了路过之人的声音,三人间再没有人开口说话,一瞬间,他莫名有了一股难过的情绪,来得猝不及防。 不行不行,我怎么盯着她看那么久,太不礼貌了…… 莫绥与如此一想,迅速回过神,随即往旁边挪了一下。 “小芷,这么快就玩完回来啦?”老头手撑摊子,麻溜地站起身,他的视线停留在莫绥与身上几秒,紧接着又看向了白裙女孩,“你且等等我,我还要给这位小兄弟算上一命。” 女人缓慢点头,抬步走到了一边,去看快要落下的夕阳。 老头又伸出手,贴了贴莫绥与左边的脸,这一次莫绥与没有躲,心里也没有什么不自在,他不受控制地去接受那股来源不明的悲伤,一点点在心里把它拆分。 见到这个白裙女人后,他才有了这些情绪。 为什么? “近日,你有一灾。” “……灾?” 老头收回手,吐出了这么一句意欲不明的话来,“灾可避,具体我不能说什么,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一切都看你的…选择。” “不避免恶话,最坏程度是什么?” “这个嘛。”老头笑了,“世间一切,最坏不过一个字,死。” 莫绥与愣住,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字的时候,他没有想象中那么害怕。 “…嗯,感谢告知,我走了。”莫绥与颔首,忍住去看那白裙女人的冲动,拿着剑转身快步离开。 目睹莫绥与的身影渐渐消失,老头似乎想到了什么,摇头一笑,“小芷,咱们也快些回家去,不然我那臭儿子又得闹了。” 女人点头,“嗯。” …… 山中多林,难见落日,只能瞧见几缕光透过树叶缝隙落下。 车内,道奶掀起眼皮,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她叹了口气,“那老头子,还真是急性子。” 楚芙冒出头,“怎么了道奶?” “你外公带着那孩子去见小莫了。” “…是我嫂子?”楚芙大吃一惊,“我,我哥怎么没拦着去,会有什么影响吗道奶?” 道奶摇头,“有点影响,但并不严重,罢了,相信那老头子会有分寸。” 话毕,她透过车窗,看到了归来的两人。 单秋走在最前面,脸上的血已经被洗干净,衣服是黑的,所以上面的血迹并不明显。 他看起来心情不错,走起来一蹦一跳的,根本不像个快要三十岁的哥。 走在后边的博景展只能在内心偷偷吐槽,他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走快了几步,超过了前面的人,率先打开了车门。 “道奶,解决好了。” 道奶点头,“嗯。” 单秋进来后,那股血腥味也跟着一起进来,充斥了整个车内,楚芙打开了车窗,脸色苍白,有苦说不出。 博景展和道奶并没有什么反应。 “老婆子,弄好最后一处,我就要回去了。”单秋歪头,头发也跟着晃晃,看起来格外可爱。 “是的,到时候顺路开车把你送过去吧。” 单秋乖巧地点头,笑眯眯道:“我看到了,你的魂魄里多了一股颜色,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道奶失笑一声,“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小展,开车吧。” “是。” “我看到…你在撒谎。”单秋笑容不变,“让我猜猜,是莫绥与吗?” “他见了你都没什么问题,见了他亲姐姐同样不会有问题。”道奶瞒也瞒不住,只能轻声道。 单秋眨眨眼,“那个老头带去的?” “的确。” “嗯。”单秋低下头,揪起衣领闻了闻,“要去买衣服。” 楚芙好奇转头,没想到这个人也能有自知之明。 他看起来很是苦恼,“难闻,莫绥与不喜欢,我得换一件。” 说罢,他直接脱了上衣,露出了漂亮结实且更加苍白的身体。 楚芙赶紧转头,继续盯着窗外不断重复的树林景色。 这人怎么说脱就脱?! 不过…… 楚芙清了清嗓子,正过头,用余光偷偷瞄了一眼。 …这身材真不错。 咦? 肩膀那里怎么有个疤痕? 看起来…就像是被咬的? 楚芙忍不住脑补,她看过被野兽咬伤后的疤痕,非常可怕,不过这并不像野兽咬的。 难道说是……人? “我嘞个豆…”楚芙没忍住出声,又转头去看窗外的景色。 谁这么大胆敢咬单秋?! 想起不久前单秋所展现的实力,楚芙脸都僵了,不管是谁,她已经在心里默默为对方点了蜡。 莫绥与打了喷嚏。 “你这是要生病了?”黑剑询问。 “应该不会,可能是太冷了。”莫绥与拔出了黑剑,尝试着挥了一下,“是这样吗?” “是的,接下来我会把我体内存储的血肉抛出来几块,你尝试着把它斩断。” “……好。” 莫绥与呼出一口气。 会是什么血肉……? 断手?脑袋?心脏? 莫绥与忍着恶心,郑重点头,“开始吧。” 黑剑嗡鸣一声,一块深红色的肉块立刻从天而降,莫绥与拿稳了剑柄,不断催眠自己这就是打羽毛球,只要到了距离后砍过去就可以。 这样想的话非常有效果,在血肉落入他的攻击范围内时,他快速挥剑,斩断了那块可怕的肉块! “很不错。”黑剑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它收起了被一分为二的肉块,“接下来我会直接放三块。” “ok。”第一步成功,莫绥与心情也很不错。 好像也不是那么难。 一个人死前会有多恐惧,才会是那样的表情? 盯着从上方落下的脑袋,莫绥与下意识这样想到。 他忍着不适,斩断了率先落下的脑袋,接下来就是手臂,大腿…… “很棒。”黑剑很开心。 “你太锋利了,骨头都能砍断…”莫绥与垂下眸子,打量起被一分为二的脑袋。 “这个人……是被单秋杀的?” “是的。”黑剑承认,又补充,“但能被我储存的,从来不是什么无辜之人。”
第27章 50个 “你叫裕符?”莫绥与轻声问。 “是的,我的确是这个名字。”黑剑说,“但我主人并不喜欢我的名字,众所周知,他很有病,所以热衷叫我没用的玩意。” “……这倒是很符合他的性格。” 黑剑晃动起来,表示认可,“你怎么称呼我都可以的。” “嗯……你的体内到底有多少,血肉?” “具体数起来很费时间,反正够用。” “单秋他,是道上那种惩治坏人的身份吗?”莫绥与非常好奇,“像是不久前遇到的,把那四个霸凌者带走的人,会是他的狩猎目标吗?” “是的。”黑剑说,“如果我那有病的主人在这里,一定会把那些人当成猎物。” “储存血肉有什么用?” 黑剑停顿几秒,随即笑了,“当然是我来进食。” “你吃?” “是的,我跟你说过,我并不是寻常的剑,我也是极阴之物,曾经我一直饿着,被关在了……不是很好的地方,跟了有病的主人后就开始顿顿饱。”提起这件事,黑剑对单秋的怨念少了不少,“虽然他并不是好心喂我,只是把这当成游戏规则,不过我不在乎,我很好养活的,有吃的就行。” 黑剑再次晃动起来,将地上的几块残肢收进体内。 “原来是这样…”莫绥与将黑剑收入剑鞘,他抬起头,这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有几个星星在夜空中闪烁着,发出了并不耀眼的光芒。 他吹了一会夜风,“得先找酒店住下了…” 莫绥与离开小树林,走出了公园。 夜晚,更是城市的黎明。 华灯初上,万千霓虹灯映照在街头巷尾,宛如一颗颗璀璨的星辰点缀着夜空。 夜市热闹非凡,人群密集,莫绥与在煎饼摊买了块大号煎饼,又去买了些关东煮,找了个空着的椅子,坐下干饭。 黑剑不安分起来,“我也想吃。” “你也可以吃这个?” “可以的可以的,我什么都能吃。” 莫绥与几口解决掉了手里的煎饼,起身又向煎饼摊走去,“我去给你买,吃几个?” “我尝尝味就好。”黑剑想了一下,“五十个吧。” 莫绥与差点左脚绊右脚,他低下头,艰难询问:“尝尝味?” “对的。” 莫绥与望天,“你胃口真大。” “太多了吗?”黑剑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无辜,“那五个也行。” “……五个吧。” “可以。” 莫绥与买了五个大号煎饼,原路返回时,之前坐的位置已经有了人,他尽量往人比较少的地方走去,“你……要怎么吃?” 话音刚落,袋子瞬间就轻了,莫绥与听到了黑剑的声音,“我吃好了,味道不错。” 隔空吃东西……好方便。莫绥与默默想。 突然,黑剑诡异的笑了一声,没说什么。 莫绥与眉毛微微挑起,总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在他发问之前,黑剑立刻认错,“刚才…是我故意逗你玩,很抱歉。” ……怪不得你跟单秋是主仆关系。 莫绥与无奈道:“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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