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星月交辉,月的光辉洒满大地。 天外云镜静悄悄的,在天外云镜所有人都下了班,只剩太阴仙君还在上班之时,常善偷摸溜出了妄星宫。 巫阙看着常善就烦,索性去了隔壁偏殿,把主殿让给了常善,再加上常善身形小巧玲珑,走起路来几乎没有声,他走到江闲的鹤羽宫前。 他没来过天外云镜,只在巫阙的脑海里与巫阙交流时听说过。 在天外云镜里找一个仙君谈何容易? 可常善不一样,他能感受到空气中江闲的灵力,顺着江闲的灵力,他弯弯绕绕了几圈,寻到了江闲的鹤羽宫。 江闲睡觉不喜欢关窗,关着窗室内空气不流通,闷得慌,这也是为什么太阴仙君能偷偷进鹤羽宫。 常善用手撑着窗沿,轻轻抬腿一跃,悄无声息地落在鹤羽宫的地砖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宫殿昏暗,只有月光照进,殿中缭绕的淡淡檀香很是好闻。 他漫步走到江闲的床榻前。 江闲平常都是平躺着睡,这次他背后有伤,为了不压到背后的伤,他是侧躺着的。 常善没记错的话,他找的那个魔族,应当在桥上给江闲留下了一道伤。 “真是死性不改的魔族。”他喃喃自语,“没关系,江闲,那个魔族很不听话,已经被我扔血池里了。” “睡着了吗?”他半弯下身子,在江闲耳边耳语,“好好睡吧。” 他薄唇轻启,只是一道虚无缥缈的紫气吹去,江闲颤抖的睫毛停止了颤抖,原本紧皱的眉毛舒展,面容柔和,陷入了深深的梦乡之中。 常善把江闲放在被褥上的手捧在手心里,江闲手臂上的伤口露了出来。 江闲手上的伤口没愈合好,上面有一层新鲜的血痂,常善亮出了锋利的爪子,指尖轻轻一划,痂裂开了,江闲滚烫的鲜血溢出。 常善那双墨黑的眼眸里闪着妖异的光,他用指尖沾上了一点江闲伤口上的鲜血。 干净澄澈的灵力在鲜血里流淌,顺着他的喉咙,进了他的胃里。 嘴唇染上了红,像是涂上了一层口脂,娇艳欲滴。 他的指尖在颤抖着,神色几近癫狂。 “江闲……我无法想象你的神魂碎片有多么干净,纯粹了……” …… 翌日,江闲醒了过来。 他总感觉自己昨日睡得很沉,睡了很久,连梦都没做,似是有一块巨大的岩石,压住了他的四肢,让他喘不上气,眼前一片漆黑,想苏醒也苏醒不了,跟人界所说的鬼压床一样邪门儿。 要不是他知道人死后都会入鬼界,还真以为有鬼偷偷摸摸地爬上天外云镜,给他鬼压床了。 江闲想坐起身来,可他起床,手掌撑在床榻上,左手被他的体重一压,那半截的手臂像是有细小的电流流过,酥麻无力。 手臂无力地曲折了一下,他险些摔在床榻上。 江闲把手抬起来,撩开那半截衣袖查看,眼前的一幕让他匪夷所思,瞪大了眼。 小臂上那道之前在苗黔城被魔族所伤的伤,明明当时他用治疗术治好了,只需静静休养,不出几日就可痊愈。 可为什么伤口又裂开了? 就连那只手也因为失血过多,肤色苍白,指尖都是冰冷的,没有了知觉,整条手软绵绵,使不上力来。 江闲看了下身上的被褥,被褥染上了他手臂的鲜血,大片大片的血渍在洁白的被褥上,像是发生了什么凶杀案。 难道是他半夜睡觉不老实,不小心把手臂给压着了? 可他睡觉明明很老实,不会乱动。 江闲不知道这伤是怎么又裂开的,总不能放任不管,只好又用治疗术把那条伤治了一下,片刻之后,伤结了痂,跟之前刚愈合的时候没两样。 他站起身来,不经意间往床榻边一瞧。 那边的衣架子上挂着一件精致素雅的黑白色道袍,一尘不染。 这是他先前回天外云镜的时候,身上所穿的。 江闲不知不觉走到衣架子旁边,摸上了衣架子上的道袍。 手感细腻,指间似乎流过了顺滑的水,细看黑白道袍的细节,做工精细,几乎看不到道袍上面的针脚。 江闲知道这是什么布料。 他喃喃道:“人鱼鲛纱……” “究竟是从哪儿来的呢?” 他回天外云镜的第一日就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陌生又熟悉的道袍,他敢笃定,他所有道袍里都没有用鲛纱做的道袍。 任务多凶险,难免会有磕磕碰碰的伤,先前他怕把这件精致漂亮的道袍给弄脏了,没穿着去苗疆国,随意找了件道袍套上。 这下他也的确该换衣服穿了,先前那件已经穿不了了,沾了鲜血泥灰。 江闲把衣架子上的道袍取下,穿上。 他没有如帝君所说,在宫里静养,而是推开了鹤羽宫的门,往那一座宫殿走。
第146章 重归天外云镜 青武仙君正在剑武宫里打造新的神器。 这次他要打造的是一把铁折扇, 桃花仙君托他打造的,青武仙君还是第一次打造折扇这种神器,新奇得很。 桃花仙君还把他现在用的折扇给青武仙君看了看, 青武仙君见桃花仙君现在用的折扇是绸布和桃花木做的, 只能耍帅, 不能打架,很符合桃花仙君花瓶的人设。 青武仙君看着那把折扇, 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折扇?能打架吗?” 桃花仙君回答:“不能打架,但能耍帅就足矣。” 说着,桃花仙君展开折扇, 在他面前扇了扇, 嘴角勾出一个风流的笑来。 青武仙君:“……”他不喜欢这种文绉绉的东西。 “那你想要何种新折扇?” 桃花仙君勾搭上青武仙君的肩膀, 青武仙君块头太大,身高太高,他踮着脚才能勾搭上青武仙君的肩膀,甚至还把青武仙君压下了一截。 桃花仙君的原话如下:“我想要那种可以耍帅,让美人见了觉得我这人特别酷, 特别帅, 想与我搭讪, 然后可攻可守的折扇, 最好上面还有点桃花小装饰……” 青武仙君认真分析:“可攻可守?与其用折扇,那你还不如拿个盾牌, 可攻,敌人来了你用盾牌砸他, 保准给他砸得眼冒金星, 况且盾牌足够坚硬,一般兵器无法穿透, 恰巧我宫里有个盾牌,无人使用,要不我拿来给你用?” 说着,青武仙君作势要往宫殿里走。 桃花仙君额头直冒汗,他嘴角歪了歪,拉住了青武仙君,指着自己那张漂亮的桃花面,认真地问:“你觉得我扛着一个盾牌像话吗?” 青武仙君反问:“怎么不像话了?” 青武仙君是天外云镜典型没有审美的直男,整日都和冷武器打交道,桃花仙君实在是好奇,偷摸看了眼青武仙君的姻缘线,空荡荡的,怪不得没有桃花缘。 桃花仙君觉得他跟直男沟通不来,只撂下一句,只要折扇,不要盾牌,离去了。 谁想青武仙君他正热火朝天地替桃花仙君打造新神器,却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到他的剑武宫。 江闲迈入了剑武殿,青武仙君听到了门口的脚步声,探头望去。 青武仙君吃惊地张大了嘴,把桃花仙君的折扇随手撂在地上——反正是铁的,摔不坏。 “鹤清?你怎么来了?” “寻你有事。”江闲的长剑已经出现在了手中,他面容淡漠,看向青武仙君,“你想比武吗?” 青武仙君见江闲来找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比武”,人都傻了。 他道:“啊?” 平常都是他找江闲比武,江闲躲躲藏藏的,生怕被他纠缠上,这次江闲怎么还亲自找上门,来找他比武了? 青武仙君两大步一跨,迈出了剑武宫,扶着门框,看着外面的天色,太阳高悬于头顶,日光刺得他微眯着眼:“没问题啊,奇了怪了,太阳仙君今日升太阳没出差错,太阳是从东边出来的啊?” 他又低头看着江闲,脑回路清奇:“难不成被夺舍了?” “你等等哈,我去找人给你驱邪。”青武仙君拍拍手上的灰尘,想往剑武宫外走。 他不精通驱邪一事,还是找专业人士来为江闲驱邪比较好。 江闲喊住了青武仙君:“太阳没从西边出来,我也没被夺舍,只是单纯来找你比武。” “啊?”青武仙君再次发出了疑问,迟疑不决道,“可……我昨日听桃花说你受伤了啊,受伤还比武?不会扯到伤口吗?” 青武仙君不喜欢乘人之危,他和江闲又无冤无仇,他喜欢和强者比武,但他不会和受了伤的江闲比武,万一下手没个轻重,给江闲的伤火上浇油了怎么办? “无碍。”江闲已经亮剑了,另一只受了伤的手负在身后,“一手即可。” “等等等等……这不对,我的意思是你受伤了不能比——” 青武仙君还没说完,江闲的剑尖就从剑武宫地上一地的武器里挑起一把神剑,神剑在空中打了几个转,不偏不倚地落在青武仙君手上,青武仙君顺势握住了剑柄。 他见青武仙君已经握了剑,一剑朝青武仙君刺去! 铿锵—— 剑锋相对。 “诶诶诶,鹤清你干嘛!”青武仙君不想和江闲比武,可肌肉记忆促使他一剑击飞了江闲刺过来的剑。 青武仙君力气很大,江闲觉手腕一酸麻。 他手很稳,剑没有落地,仍把剑拿得稳稳当当的,复再朝青武仙君刺去! 青武仙君不能伤到江闲,只得躲闪,将剑横在身体四周,来回抵御江闲密集的攻击。 在青武仙君挡下江闲第九招时,江闲停了一下,青武仙君以为江闲终于累了不想打了,刚打算开口说话,却没想江闲微微蹙眉道:“认真些。” 说完,江闲再一剑刺来。 “喂喂,不是我不想认真啊!”青武仙君很想和江闲比武,可是现下实在不是个比武的好时机,“鹤清鹤清……等等,算了吧算了,我认输,你别打了。” “不可认输。” “啊,你耍赖!” …… 桃花仙君来剑武宫找青武仙君看他折扇打造得如何了。 他对自己的新折扇很是期待,连带着面上的表情都是喜气洋洋的。 刚到剑武宫外,他看到了下面这一幕。 江闲身如残影,手中握着剑,以极快的速度朝青武仙君刺去。 青武仙君一脸无奈,额头渗出了汗珠,他勉强招架住江闲的攻击,不断往后退着,不敢反击,怕伤到江闲。 桃花仙君面上的笑容僵住了,唰一下变得煞白,顾不上可能会被三界武神和天外云镜第一仙君误伤了,直冲上前去,挡在青武仙君面前,大张着双臂,拦住了江闲。 “干嘛呢干嘛呢?怎么打起来了?”桃花仙君一脸惊恐,“不是,你俩怎么突然打起来了?鹤清你身上不是还有伤吗?怎么和青武打架啊?有什么矛盾好好说就行了,打架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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