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好生休息,我先去找帝君了。” 巫阙说着,离开了鹤羽宫,面上还洋溢着得意洋洋的笑。 他推开门,门前赫然是在门口徘徊半天,忧心忡忡的桃花仙君。 桃花仙君一脸焦急之色:“怎的还不出来呢?他究竟和鹤清说了些什么?” 桃花仙君听闻江闲被巫阙带了回来,心觉奇怪,江闲不是和谢九霄小两口的在鬼界甜甜蜜蜜吗?怎么会突然回到天外云镜? 他原本在喝着桃花酒,喝得烂醉如泥,听闻此事,被酒精灌醉的混沌脑子霎时间清醒过来,抛下喝了一半的桃花酒,直奔鹤羽宫,不料却被巫阙拦在了门口。 他打不过巫阙,不能硬闯进去,只得在门口一直徘徊。 巫阙告诉他,等和江闲谈完事他才可以进去。 桃花仙君拿着一把折扇,摇来摇去,给自己扇着风,焦急万分,折扇都被他扇出了残影。 他见到门被推开,露出了巫阙那张能止小儿夜啼的脸来,动作肉眼可见地一滞,手上扇风的速度缓了下来。 桃花仙君指着鹤羽宫内,犹豫地开口:“你与鹤清……谈完了?” “嗯。”巫阙冷冰冰地回应。 桃花仙君一秒都不想和巫阙多待:“那我就先去看看鹤清了。” “等等。”巫阙喊住了桃花仙君,威胁着迫不及待想往鹤羽宫里钻的桃花仙君,“你当仙君这么多年了,不是愚笨之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想必你也是清楚的,我就不多说了。” 巫阙的声音跟淬了毒一样狠辣,那双像是毒蛇一样阴冷的眸子盯着他,把他盯得打了个寒颤。 “少跟江闲聊些无关紧要的事。” 桃花仙君是个人精,他用折扇扇着风,缓解着尴尬气氛,打着哈哈说:“哈哈哈,我知道,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都知道哈哈哈……” 巫阙盯了桃花仙君半晌,冷哼一声,拂袖离去,留下了一脸茫然的桃花仙君。 桃花仙君在巫阙离去之后才敢边吐槽边往鹤羽殿里走。 他嘴里怒骂着巫阙:“我知道个毛啊我知道!话又不说明白,多说两句跟要命一样,一脸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人看了就生厌,最讨厌你们这群爱打哑谜的人了……” 江闲被桃花仙君骂骂咧咧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见到桃花仙君走进桃花宫,喊了一声桃花仙君:“桃花?” 桃花仙君原本还在骂着巫阙,见到江闲立马收了声,快步到江闲的身侧,扑通一下坐到江闲身侧空着的床榻上,目光火热,把江闲全身上下打量了个遍。 “我的鹤清仙君啊!你这是怎么了?是受伤了吗?真是让人放不下心,虽然我只是个管姻缘的,也帮不上什么忙,但还是让我瞧瞧,说不定我能帮上什么倒忙呢?” 桃花仙君凑得愈来愈近,江闲默不作声地往旁边挪了挪,避开了桃花仙君。 桃花仙君对着江闲左看看右看看的,跟打量什么新鲜物什一样,确认了江闲毫发无伤,还是那个清冷绝尘的鹤清仙君之后才安下心来。 可他担忧的眼神一直在不住往江闲身上瞟。 江闲无奈道:“不用看了,没受伤。” 桃花仙君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江闲。 “谁知道巫阙他说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是什么呢……”桃花仙君低垂下眼眸,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巫阙的话是什么意思,索性不想了。 “巫阙?”江闲听着桃花仙君的嘀咕声,心生奇怪。 在他印象中,巫阙和桃花仙君没什么交集,连话都说不上几句。 不过巫阙在天外云镜跟所有仙君关系都不大好就对了。 “你说的巫阙吗?他方才出去和你说了些什么?” 桃花仙君将手中的折扇啪一下展开,遮住了自己下半张脸,他缓缓扇动,那如黛的眉微皱:“我也不懂,他与我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听都没听懂他是个什么意思。不管了,他这人向来奇怪,神神鬼鬼的,说话颠三倒四,长得不像天外云镜的仙君,倒像鬼界祟都里的厉鬼。” 谁家仙气飘飘的仙君会面容苍白,体形消瘦,让人看了毛骨悚然啊? 巫阙那张脸常年隐藏在阴影之下,再加上一头花白的雪发,像个没吸够精气的鬼一样骇人。 江闲挺认可桃花仙君这个说法,认真地点了点头,附和桃花仙君。 桃花仙君不想和江闲聊巫阙了,而是问道:“诶,话说回来,你不是在鬼界和谢九霄甜……嗯,在一起吗?怎么突然回天外云镜了?难道你把谢九霄带回天外云镜了?!这被帝君知道可不得了啊!” 说着,他还望了望四周,试图在鹤羽宫寻找谢九霄的身影:“谢九霄呢?不会被你藏在宫里吧?他那么大个身个儿藏也藏不下啊,难不成你将他藏在衣柜里?” 江闲打断了桃花仙君想去翻他衣柜的动作,疑惑不解地望向桃花仙君,脑子里一团雾水。 他觉得撞到脑子的人不是他,而是桃花仙君。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我除了之前为帝君肃清鬼界风气之时去过一次鬼界,其他时候根本没去过鬼界。” 听到江闲的话,桃花仙君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那双眼瞪得像是要掉了出来。 江闲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如遭雷击,手上的折扇都拿不稳,啪嗒一下落在冰冷坚硬的白玉砖地上。 “还有你说的谢九霄,谢九霄是何人?我从未听过。”
第125章 天外云镜之主帝君 桃花仙君默默低下身子, 把落在地上的折扇捡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需要去就医,看看脑子,不然怎么会从江闲口中听出这几个字来? 江闲怎么会不认识谢九霄? 他俩明明是那么要好的挚友! 桃花仙君的视线挪到了江闲的手腕上, 先前进来的时候他一心在想江闲是不是受伤了, 没注意到江闲的手腕, 现下才注意到。 江闲手腕上那原本应该和谢九霄牵着的红线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还是在的, 只剩下了淡淡的一抹红,时隐时现,似乎下一秒就要随风消散了, 若是不认真瞧, 怕是都注意不到江闲手上还牵着一条红线。 难道是他看岔眼了? 明明上次在鬼界见到江闲手上的红线还是红艳艳的, 虽没谢九霄手上的红线那般粗,但也是有的。 桃花仙君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再定眼望去,江闲手上依然是在闪烁的,几近消失的红线。 “巫阙他到底干了些什么……”桃花仙君再傻也猜出了这估计是巫阙所为, 头顶被泼了一盆凉水, 情绪低落下来, 无力地靠在身后的床柱上。 他都快撮合成一对情缘了, 只要江闲和谢九霄在一起,明年的天外云镜业绩评定他定然不会是倒数第一。 现在看来, 他还要当一年的倒数第一。 幸好有白泽和他一起当倒数第一,他运气好还能当个倒数第二, 不算特别丢人。 桃花仙君抬了抬无神的眼:“鹤清你宫里有茶叶吗?让我泡点来喝, 你不需动手,我自己来就行, 我想我需要喝两口茶来冷静冷静。” 江闲不喜欢喝茶,他宫殿中更不会有茶叶这种物什。 “没有。” 江闲上一次见桃花仙君这么颓废的样子,还是在去年天外云镜业绩评定的时候。 桃花仙君以前还能和玉财仙君并列成为业绩榜上的第一名,不过那都是他刚入天外云镜当仙君没多久的事了,这些年来桃花仙君是越来越不如玉财仙君,直线下滑。 自从江闲成了仙君,他在天外云镜业绩榜向来都是稳定的第一名,把玉财仙君挤到第二名,太阴仙君下滑一位成了第三名,从前的前三一般都是四人,现在的前三已经稳定在了江闲、玉财仙君、太阴仙君三人。 桃花仙君一开始自暴自弃,索性不撮合姻缘了,整日里除了吃就是睡,要不就是背着帝君偷偷溜到人界的歌舞楼去,和红颜知己们畅谈人生理想,诉说工作的辛苦不易,上司恶狠狠的剥削。 桃花仙君有时候都在和他抱怨:“你说现在这些人怎么都不爱求姻缘了呢?” 江闲对此事不了解,只能任由桃花仙君跟自己吐苦水。 现在桃花仙君又在吐苦水了:“唉,鹤清啊,你知道我要被帝君给踹下人界了吗?” “他说我要再撮合不成一对情缘,就要把我踹下去!” “不知道。”江闲神色淡淡的,很快他反应过来了,“等等,你又想把我写上姻缘簿?” 桃花仙君怅然若失地瞥了江闲一眼,唉声叹气地说:“那当然不是……要是我把你写上姻缘簿,别说你会把我一剑劈了,你还没出剑,谢九霄都会从鬼界杀到天界来,抢在你面前把我一剑劈了,我可不想死……” 桃花仙君三句不离谢九霄,谢九霄究竟是何人? 江闲问道:“你说的谢九霄是何人?他与我很熟?” 桃花仙君百思不得其解,好奇地嚷嚷着:“你说谢九霄,对啊,你忘了谁都不应该忘记谢九霄啊,谢九霄他……” 他突然感觉到脊背发凉,巫阙那阴森森的神情又浮现在他的面前,似毒蛇狠狠咬住他的脖颈。 巫阙不想让他说出来的…… 巫阙不想让江闲知道…… 江闲和谢九霄是挚友。 桃花仙君如鲠在喉,想说出来却说不出来,他知道了,他这是被巫阙施了术法。 他低声怒骂:“啧,巫阙这人实在是太阴险了!” 江闲见桃花仙君模样奇怪,追问道:“你怎么不说了?” “算了。”桃花仙君尝试将谢九霄与你是挚友几个字说出来,却还是说不出口,于是放弃了,“你要知道谢九霄对你很好就行了。” 江闲和桃花仙君随意聊了几句之后,桃花仙君离去了,他离去时还一步三回头地看向江闲。 最后摇摇头叹了口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鹤羽宫。 江闲:“……” 看桃花仙君这副模样,跟他患了什么绝症一样。 江闲在鹤羽宫休息了七日,期间巫阙来了好几次,对他嘘寒问暖,这明明是好友之间应该做的,可他总感觉和巫阙相处很压抑,他心里很是排斥巫阙,他们之间找不到什么共同话题,每次都是尬聊。 巫阙说什么,他都一律用万能回答“嗯”“好”“哦”。 桃花仙君也来了几次,无非就是追问他。 “你真的不记得谢九霄了?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江闲被桃花仙君喋喋不休的追问吵得头疼,只好扶额道:“真不记得了。” 不过第四日桃花仙君就再也没来过鹤羽宫了。 不知道为何,少了个话痨在耳边叽叽喳喳,江闲竟觉得鹤羽宫只有自己一人冷清得很。 在巫阙再次来访之时,江闲装作不经意问桃花仙君的下落:“你可知桃花仙君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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