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兰纳闷:“又不打你,跑什么?” 习宝做了个鬼脸,躲去一边吃碗里剩下的肉。 霍非池带着乐不逢离开有十多分钟,屋内其他人见怪不怪,两年前就被小情侣上过一课。 现在腻歪,只能算前菜。 但那男孩坐不住,今天旁敲侧击问了许多人,红发少年和决裁官到底是什么关系,许多人表情微妙,笑而不语。 他疑惑,想不明白。 为什么下午的时候,爱干净的决裁官,不在意满身泥巴的小红毛,把他从菜园子里抱出来。 男孩坐不住,趁其他人没注意到自己,起身往后门去。 窄道里只有卫生间门前有盏灯,借着不甚明亮的光,他看到决裁官怀抱和墙壁之间困着个人。 是那个小红毛。 男孩稍稍走近,倏地睁大眼眸。 只见清冷禁欲的霍非池正在亲吻少年白皙莹润的肩膀,大手也没闲着,一只手环在他腰上,一只手托在屁股。 霍非池要高一些,以绝对占有的姿态把人困在怀里,青筋凸起的手在用力,好似想把他融进身体那样。 “疼……”乐不逢下巴抵着霍非池肩膀,仰头哼哼。 尾音绵长轻飘飘,不像抱怨,反而像撒娇。 听到慌不择路的脚步声跑远,乐不逢抬手轻轻捶在霍非池背后。 “报复还没完吗?” “你咬疼我了……” 霍非池安抚地亲亲乐不逢被咬红的肩头,直起身:“是你让我咬回去,我没用力。” “那你也不能真的咬啊,也不谦让两下……”乐不逢整理松垮的衣领,“我就和你客气客气。” 霍非池指腹抹去乐不逢嘴角的血迹,若有所指:“我应该问你,报复成功了吗?” “什么?”乐不逢装傻充愣。 霍非池勾起一缕红发,像是个瘾君子般,低头轻轻嗅了嗅发丝残留的香,眼底掠过几分痴迷。 乐不逢一窒,心跳怦怦作响。 ——想睡。 乐不逢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就像色香味俱全的烤鸡主动刷上一层蜂蜜,鲜亮的焦糖色馋的乐不逢快要流口水。 同理,乐不逢馋他美色,馋他身体。 “我对他没兴趣,他叫什么我也不知道。” 霍非池掌心摩挲乐不逢脸颊。 “我过得不太好,乐乐。” 怎么坚持到现在,此刻去回忆,也只剩下一片浑噩。 乐不逢抿了下血色的唇,“你可以选择好过一点,高衡很看重你,两年前你有自己的职责,现在真的要背叛那只天平吗?” 霍非池嘴角勾的笑有几分苦涩:“高衡原本只是想教训我,等着我妥协,等着我主动低头。” “撤掉职位,我仍然会坚守职责,在一次又一次居民和神种被感染时,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所谓对的事情,去拯救那些分明还能活下来的居民和神种。 这一刻他们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后来我看得多了,发现高位者极少能够共情,我一直坚守职责,只不过改变了方向,改为去帮助那些需要我庇护的人。” 是小城上万居民。 这里有普通人,也有正常三观的神种。 霍非池道:“放弃神川区,守护最后的一方净土,净土之上,是万万条生命延续。” 乐不逢眼角眉梢光彩依旧,“那我们一起,去做我们认为对的事情。” 霍非池望向乐不逢的眼眸深情又温柔。 兜在乐不逢后脑勺大手揉了揉,和他轻轻碰了下额头,低低“嗯”一声。 他想陪乐不逢很久,做很多事,再走……远一点。
第89章 勾引 吃过晚饭,众人整装待发。 看到连同丞枫在内的三十九位决裁员换上没有了徽章的制服,乐不逢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按照原计划,你们转移全部居民。”霍非池显得很沉着冷静。 “我和厄兰队长去拦截李费,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最好能在神川区发现之前全员离开。” 乐不逢触碰了下耳朵,说:“路线图已经给各位了,走出居民区,张柠歌和周湛带人在墙外接应。” 半个小时前,乐不逢通知了22。 22气他先斩后奏,但也清楚和霍非池联手没什么坏处,反而胜算更大些。 不论多么结实的城墙,也无法抵挡内里溃败。 他们需要最了解神川区的霍非池。 “注意安全,我们新家见。”厄兰笑嘻嘻挥手。 习宝眉间忧愁,耷拉着眼皮无精打采。 “小宝,不会有事,你很厉害,我信你。”厄兰揉揉习宝脸蛋。 习宝抬手打他,嘴里嘟囔:“烦死你了,花心大渣男。” 厄兰没脸没皮,乐呵呵地抱了抱他。 “见到副队一定要谴责她,还有许今安那个家伙,当初只有你跟我来这里……我们太惨了!” “别抱我,臭。” “不,我就抱你。”厄兰像只黏人的无尾熊,一大只,耍赖搂着不算高的习宝左右晃来晃去。 霍非池半眼都不想看:“行了,走吧。” 小城街道站满了人,男女老少,背着包,手里还拎着食物,跟在决裁员身后。 居民们很全心全意信任决裁员。 也信任庇护他们的霍非池。 乐不逢红发束起高马尾,同霍非池厄兰趁着夜色离开小城,朝通往神川区的方向跑。 出了小城外的居民区没有人烟,在寂静的夜晚里只有夜空一轮弯月光辉清冷皎洁。 借月色三人快速往进入神川区匝道的方向寻找。 很快,乐不逢牵住霍非池,让他停下来。 准备再去拦一下厄兰,这人腿蹬得太快,已经拉开两三米的距离。 “听到声音了。” 厄兰倒退回来,“听到什么了?” “骂人,说脏话,嘴贱。”乐不逢尖牙咬的咯吱响。 霍非池了然:“骂我呢。” 要不然乐不逢也不会这么暴躁。 “弄死他。”霍非池语气温柔。 有了更加准确的方向,那便好找多了。 不远处藏在一栋破房子里的李费眼皮直跳,坐立不安。 “老石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情况不太对。” 跟班取出一盒烟抽一根递过去,一手挡风,摁下打火机帮他点上。 “部长放宽心,总得让他们躲一躲,找准时机才能逃出来。” 李费抽着烟,越想越不对。 “草他妈的,如果不是霍非池害死我儿子,老子也不想和他作对,现在被赶到这里苟活着,他失去职位,我还是不能随意弄死他!” “这话说的,您忘了区长说过什么吗?”跟班挑些舒心的说给他听。 “区长提过,如果狗不愿意听话,那就把他宰了,霍非池这只会咬人的狗,离死不远了。” 李费表情缓和不少,心里舒坦些。 又干坐一会儿,李费脚边散落一地烟头,“你去,去隔壁房子再给我找盒烟来。” 屋子不大,跟在李费身边,也只有信任的心腹,总共十多个人,至于其他人被赶去隔壁间。 拍马屁的跟班是治安队的人,好使唤。 对方连忙点头哈腰应下,离开屋子。 干等了十多分钟,李费愈发烦躁:“怎么这么安静,要个烟需要这么久?” “我去看看,这小子喜欢唠嗑,指不定又和谁聊上了。”靠近门边的男人起身出门。 等到四五分钟后他也没有回来,诡异的不安感盘旋在全员头顶,心中不安越来越重。 李费立即站起:“快走!这里不对!” 话说晚了。 只见门口倏地出现一道身影,牢牢堵死去路。 夜色下血红的嘴角微微上扬,阴冷地笑着:“找烟不需要太久,但是找头……要很久。” 屋内霎时乱了套,李费怒吼着开枪。 乐不逢躲入掩体后,但凡冲出来一个,死一个,手速快到对方看不清楚。 脖子一凉,被利器划破喉咙,鲜血喷溅倒地! 不一会儿死了许多人,李费拿手下当盾牌,挡在身前冲了出来! 在枪口对准乐不逢那一刹那,来不及扣动扳机,一枚子弹从上而下穿透李费的腕骨! “啊!!!”李费痛苦地吼叫。 霍非池从房顶跳下,眼睛也不眨,闪电般伸手折断李费另一只手腕! 乐不逢一脚踹倒了哀嚎中的李费,旋狠狠即踩在他心口,俯身盯着他的双眼。 嘴角勾出嘲弄的笑:“李费,爷爷今天大发慈悲告诉你,让你死个明白。” 乐不逢一头红发格外张扬,指指自己。 “李锐,我杀的,我撕烂了他那张和你一样贱的嘴,捏碎他的心脏……” “哦对了。”红发少年笑声病态,“我还剜了他眼珠子,热热的,特别好玩。” 李费狼狈地倒在地上,咬着牙眼中迸发无尽的恨意,恨不得立即跳起来将红发少年撕碎吃掉! “后悔吗?不管好自己的孩子,有的是人帮你管,不过也没关系……” 乐不逢轻嗤一笑,血红的发丝随夜风飘荡。 “你以后不需要费心了,毕竟死人什么也做不了。” 锋利的匕首在乐不逢修长的五指中旋转两圈,寒芒映照李费眼底惊惧,他大张着嘴,想要说什么。 然而已经晚了,寒光闪过,人头掉落在地,滚了几圈,暗红粘稠的血液淌在污浊的沙土地。 “他想说什么?”乐不逢在李费衣服上擦了擦匕首。 霍非池拿出帕子,捏着他手腕,仔细擦拭干净雪白指节上沾染的点点血渍。 “不清楚,音节都没来得及发出来。” “好过分,没人帮我。”厄兰从另一间屋子出来,捏起衣摆弓着腰擦脸上溅上的血。 乐不逢随意瞥了一眼,正想问这家伙是不是胖了,忽地眼前被霍非池严严实实挡住。 “看我?”霍非池手已经搭在衣扣上。 乐不逢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霍非池解开衣扣,一本正经道:“我说,看我,可以看,可以摸,要么?” 这么骚? 乐不逢心想:勾引我? 重逢到现在,许多话还未说开,他们的关系也像是隔着一层纱,瞧不真切,说不明白。 乐不逢嘴上嘟囔:“那我……名不正言不顺摸你……这不是骚扰吗?” 手已经诚实地隔着衣服搭在霍非池腹肌上。 乐不逢捏捏,“还挺硬……” “只给你碰。”霍非池指腹蹭蹭乐不逢脸颊。 乐不逢耳朵内的通讯器在响,接通前他趁机含糊地问:“那我算你什么?” 霍非池愣了下,眼神还是很温柔,却停顿三四秒都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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