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兰顿时老实了,指指曾经关过乐不逢的关押室。 “李费的副队,在空房子里躲了一晚上,今天早晨想要偷偷溜出去,被值夜人员逮个正着。” 乐不逢跟在霍非池身后进入那间关押室。 屋内关着一位看起来有三四十岁的男人。 一侧眉毛是断眉,嚣张地瞪着他们,看到霍非池还敢挑衅: “霍非池,你现在可是丧家之犬,没有随意枪毙别人的权利了。” 乐不逢听不得任何人带有侮辱性的词说他的烤鸡,眉头一压,眸间神色顿时凌厉起来。 霍非池气定神闲弯了弯唇角,一句话让他变了脸色,“李费还没有离开居民区,是吗?”
第87章 败家子 断眉男不吭声,一副哪怕打死我也不会多说一句。 乐不逢忽地轻嗤:“杀了他吧,没有用了。” 一个狗腿子,还是没有用的狗腿子。 “恐怕李费还在等消息传回去。”丞枫分析道,“但是他的人全被我们抓了。” 厄兰提议:“现在去拦他们?” 乐不逢微抬眼皮:“拦下然后呢?喷他一顿?” 厄兰看他:“对味了,你还是以前那个爱骂人的小红毛!” 虽然夸的不是什么好话,霍非池还是有一种失而复得,可以看着爱的人尽情地玩闹的喜悦感。 “乐乐说的也没错。”霍非池语气愉悦,“现在找他们没有用,他不会承认。” 丞枫拧眉:“那怎么办,总不能白白被欺负吧,昨天幸好乐先生及时赶到,没有他,习宝他们会葬身火海。” “如果有下次,还能阻止吗?” 霍非池不答,而是转向乐不逢,“你是不是有什么想和我说。” 不难看出,乐不逢闪烁不停的眸光里,明显有许多话想和自己说。 乐不逢靠近他,蓝紫色的眼眸直勾勾凝视他。 “霍非池,我们联手吧,一起离开这里。” 以前乐不逢不会正面说出这些话。 他知道霍非池不会和他离开。 现在不一样了,离开神川区待在这里,半个月才能见一顿荤腥,他完全可以不过这种生活。 而是当好自己的决裁官,不需要阿谀奉承,只需要做好决裁官,去保护那些垃圾。 他却不要,他有自己的三观,不再是机器,他生出了灵魂。 霍非池,早已对神种失望。 “要吗?”乐不逢又问一次,表面装作不在意。 好似随便你,我只是看你可怜想帮帮你。 实际上怕极了霍非池会拒绝。 他不想和他分开了。 望向乐不逢忐忑不安的眸,霍非池没有犹豫:“好。” 乐不逢愣了愣,脸上展开一抹粲然的笑。 只以为自己才清楚的试探,霍非池毫不犹豫给出满意答案。 总是在重逢后,一次又一次为霍非池疯狂心动,乐不逢咬咬下唇。 忍住想亲他的念头。 霍非池指腹捻了上去,解救乐不逢咬白的下唇,转而一本正经看向丞枫。 “处理干净。” 他指的是关押室里的断眉男。 丞枫:“是。” 乐不逢眼神亮起,说:“我去杀了李费,让他永远回不去神川区,今天晚上,所有人必须撤离居民区,带走你想庇护的人。” “一起。”霍非池垂在身侧的手,悄悄轻捻指腹方才乐不逢嘴唇留下的柔软。 “好啊。”乐不逢嘴角有点麻。 现在和霍非池相处起来奇奇怪怪,对视超不过三秒就得移开,有肢体接触更会惹得心跳加快。 以前热恋期暧昧期也没有这么严重,乐不逢百思不得其解,都要怀疑霍非池是不是故意的。 . 下午丞枫带着三十八位前决裁员挨家挨户通知收拾行李准备离开的消息,小城如今共有万人之多。 霍非池分区域管理可以省下不少事情,前决裁员们有自己管理的区域,平常没什么大事。 都是一些邻里之间的日常,比如谁家养的鸭把刚长出的菜苗吃了。 再比如谁家门口浇菜用的水桶被偷了。 居民也会为了小事面红耳赤地挣扎吵架。 吵完之后没过多久还能和谐相处。 入夜挨家挨户通知到位,有十多位年长点的伯伯婶婶找到霍非池,意思能不能晚两天再走。 乐不逢正偷摸着摘了一颗习宝亲手种的番茄,捏着衣角随意擦了擦。 想起来身上的是霍非池的衣服。 乐不逢咬了一口番茄。 有点小嘚瑟,心想霍非池不会在意这点小事。 哪怕番茄汁沾在衣服上,他也愿意亲手搓干净。 “小霍啊,地里的玉米再过几天能收了,现在离开,这些菜可怎么办啊!”一位伯伯愁得眼角细纹皱在一起。 “是啊,玉米晒干打成玉米面,我们下半年主食不成问题了,今年雨水旺,地里收成好啊!” 人群后边又挤过来两位婶婶。 “我家鸡蛋存了有上百个了,这我怎么带啊!” 戚泽听见动静晃悠过来,说:“王婶!上次诊费没给,上上次你也没给,正好分我点鸡蛋,煮熟了路上吃。” 厄兰觉得提议不错:“把鸡蛋煮熟带上,不容易破。” 鸡蛋问题倒是好解决,其他人七嘴八舌挤在霍非池面前,将他堵路边。 霍非池耐心回答:“带上种子,轻装简从,活下去更重要,该舍弃的舍弃,以后都还会有。” “对啊,命重要。”厄兰笑嘻嘻说,“我们都要离开了,吃点好的,婶婶家的鸡可爱,吃它!” 厄兰说完惨遭婶婶连弹三个脑瓜崩。 乐不逢蹲一旁乐,嘴里还啃着番茄,正看得津津有味,觉得这些人相处比变异体还好玩。 忽然一张大脸贴过来,乐不逢啃一半的番茄“吧唧”一下,狠狠糊在这张大脸上! “你特么……”乐不逢站起身。 “乐不逢?”戚泽抹掉脸上番茄汁,神色激动,手伸过来就想抓他。 乐不逢指他,“别过来,手脏,有话说话,不能动手动脚。” 戚泽震惊:“你竟然还活着?!” 乐不逢扬眉:“谁跟你说我死了?” 戚泽满脸懵:“不是,霍非池整天半死不活……我以为你没了……他……” 鬼知道刚才他看见熟人蹲地头跟个偷菜贼一样啃番茄时有多么震惊。 光天化日真他妈见到鬼了。 “托你的福,这辈子都死不了。”乐不逢呲呲牙,勉强有礼貌拍拍戚泽肩膀。 “好久不见,看你比以前胖了点,我就不问好了。” 戚泽嘴角抽了抽:“要不你还是问问吧,我这两年被你老公折磨的想死,一肚子怨言没地方倾诉。” 乐不逢不想听,扒拉开他,眼睛如鹰一般锐利地扫射向挤在霍非池身旁的男孩子。 “他是临街一位奶奶家的孙子,那奶奶摔过一跤,现在还卧床不起,上校把她扶回去,没想到被奶奶大孙子看上了。” 习宝胳膊挂着个小篮子,正收自己种的豆角,作为小城内数一数二的村头情报员。 厄兰那天说的十多个霍非池追求者的名字,是从习宝这里听来。 乐不逢眼看那男孩凑得极近,顿时牙都酸倒了似的,狠狠扯起兜帽扣头上,穿着新鞋和霍非池的裤子跳入泥泞的菜园里。 习宝被溅了一裤腿泥点子,“不是……你跳下来干嘛?衣服好贵的吧,你个败家崽子!” 乐不逢脚又往深处拱两下。 “我帮你摘菜,别客气。” 小红毛呲牙笑了下,又阴沉着脸,闷着头摘架子上垂下来的豆角。 习宝服了:“你吃醋了,嚯嚯我干嘛……果然和两年前一样熊。”
第88章 报复 天色擦黑时,厄兰惦记婶婶家养的大肥鸡,到了晚餐还真被宰了炖了。 几十个人正在开会商讨离开路线,桌上多出两大锅炖鸡,四五位居民抬过来。 乐不逢换了身衣服,还是霍非池的,窝在角落最舒坦的办公椅子里,托腮盯着今天下午见到的男孩。 习宝捧着自己的碗,悄声和身旁厄兰说:“他在吃醋,他到底和上校和好了吗?” “没有。”厄兰视线偷瞄习宝碗里的鸡腿,“以我的经验来看,他们现在很暧昧,应该还有话没有说开。” 习宝只顾着看乐不逢,没注意到自己碗里的鸡腿被偷了,“上校对他真死心塌地,这两天脸都不冷了,有表情了。” “嗯嗯,爱琴的腻量!”厄兰含糊不清。 习宝一扭头,发现被偷家了,碗里只剩下零星几块鸡肉。 “混蛋啊啊啊啊啊!臭队长!!!” “还我的腿!!!” 听见动静其他人投来视线,看到厄兰又犯贱早已见怪不怪。 霍非池端着碗,走到乐不逢面前。 “尝尝?味道还不错。” 乐不逢瞧那男孩还跟了过来,脾气上来,故意道:“不是你做的饭,吃不惯。” “你瘦了。”霍非池眼神疼惜。 “你也瘦了,腹肌没以前结实。”乐不逢笑吟吟,“不太好摸。” 身后那男孩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也不好意思再上前。 霍非池顺势挖坑,“你还没摸,怎么知道不好摸。” 话有点骚,离得近的人听得一愣一愣。 谁见过决裁官撩骚? 没那个机会。 乐不逢轻磨牙尖,“我怎么没……不是,那你现在脱衣服让我摸!” 险些说漏嘴。 只有那日霍非池发烧时摸过,乐不逢一想起,身上会烫。 霍非池手背贴了下乐不逢的脸颊。 低沉着调子笑了下:“又热了?” 这句话和那天夜晚,霍非池那句:[怎么热了?] 有异曲同工之妙,听得乐不逢抿紧嘴巴,偏过头不看他。 “如果不想吃,我给你弄点别的?”霍非池放下碗,试探着伸手。 乐不逢没有拒绝,直到霍非池握上他的手腕,牵着他往看守所后门走。 红发少年看着挺乖,宽大的兜帽下是张扬漂亮的脸,还有堪比宝石的眼瞳,鲜艳红发散的恰到好处。 后门有卫生间,还有一条比较窄的小道。 两人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后,戚泽端着碗探头:“亲嘴去了吧?” 厄兰揉着肩膀,身上穿的背心,露出的后肩有一个鲜红清晰的巴掌印,“为什么不让我们看!” “队长你能不能收敛点,不要去当电灯泡啊……还疼吗?”习宝有些愧疚,伸手帮他揉揉肩膀。 “不疼,人小巴掌狠,臭孩子。”厄兰活动活动肩膀,胳膊上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起伏绷紧,有几分野性不羁的气质。 习宝耳朵泛起可疑的红,以为是厄兰两天不洗澡熏到自己了,连忙搬上椅子坐的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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