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是不是都以为小爷是新来的很好欺负!” 天边冷月没入灰雾一般云层里。 灵修峰的门生寝阁上,最高处,一间屋子忽闪乎闪亮着。 同样最高楼层的斜对面的卧寝传来了一声暴喝:“大半夜的,搞什么,还让不让人睡了!” 很快的,司南逸住的那间卧寝便完全黑了下来。 “哎呀呀!别拧,别拧!要断了,真的要断了!司南逸,住手,求你了!” 司南逸将突闯他屋里的人反身死摁在了床上,掰着他的手指厉声质问道:“你谁啊!大半夜,闯我屋里!不说,我折了你的手指!” 被摁在下方的人连连喊话道:“我说,我说,别掰指头,小逸,小逸,是我,我。” 司南逸又加大几分力,“还敢跟我玩迷是吧!” “我,我上官剑!你点灯,瞅瞅!” 司南逸空出一只手,于空中打了一响指,屋里倏然就又亮堂了起来。 司南逸看着自己脚踩的下方,那张剑眉星目,凤眼生淫的脸,大为震惊道:“上官剑!” 上官剑眼神示意司南逸把踩在他脸上脚挪开。 司南逸却未肯,反而更加用力了,因为他看到上官剑此时,身穿了一件与他一毛一样的青山宗白襕衫校服。 司南逸翘了翘嘴角道:“啊!我算整明白了,那找上门紫仙都娘们是冲着谁来着。你小子可以啊,才多少年未见,你倒是越发胆肥了,竟然敢用我的名字在外面招摇撞骗了!” 司南逸的鞋尖直戳着上官剑脸颊,上官剑直喊疼道:“这是误会,你听我的狡辩……不是,听我解释!” “还听你解释,就你这混蛋,狗改不了吃屎,屎嘴还能吐出象牙来!” “小逸,我们好歹哥们一场,你怎么连一个狡辩……解释机会都不给我!” “说,但凡有一句不中听的,我弄死你!” 司南逸双手环于胸前,睥睨着坐在地上揉脸蛋子的上官剑。 “赤霞真的是最后一个了 ,我本来还打算,等我从青山宗修习飞升再到天宫谋得一官半职之后,就上紫仙都提亲娶她。” “等你修习,飞升,再到天宫谋得一官半职后,那都是啥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你咋不信我了,我是真心的!” 司南逸盘算起上官剑的过往情史道: “上次那个涂山狐狸精找上门,你不也说你是真心,还有上上次黑山的老藤妖,你还说她是世间上最与众不同的百媚千红,而你独爱她的风情万种,你的真心倒是一兜一兜的!” 上官剑即刻变脸,哀求道: “小逸,你可以不信我,但能不能别告诉我妹!” “小爷,差点被那娘们一剑锲死了,你倒是躲起来逍遥快活!这破事你还让我替你瞒着!” 上官剑发誓道: “赤霞找上青山宗,这事我是真不知情,这段时间我跟同门师兄下山猎艳去了,我也是刚回来,听说了此事,就没敢歇一会儿,就来寻你了。” “猎艳!上官剑!” “哎呀!瞧我这嘴,是夜猎!绝对没跟女鬼缠上,你信我!” 司南逸抬脚踹向他道: “你给我滚!” “咱兄弟多少年没见面了,那有刚重逢就让我滚的,小逸哥哥~” “少他娘来这一套恶心的!” 上官剑从地上爬起来,盘腿挪坐到司南逸身侧张开手揽着他的肩道:“不过,你咋也上青山宗来了?” 司南逸撇撇嘴道:“谁知道,三叔是咋想的。” “不过,你来正好,我一个人在这连蟑螂都是公的青山宗,甚是寂寞的很,有你在,突然感觉好像也没那么清冷了。” “滚!” “我不滚,就不滚。” 上官剑以指尖戳了戳司南逸侧腰上的痒痒肉,司南逸最怕这招,结果二人又闹通一阵,直到隔壁传来喝声。 “大半夜,吵什么!还让不让人睡了。” 二人才息了这场嬉闹之战。 “不过,小逸,你咋跟他一个屋。” “他”自然指的是秦天,司南逸纳闷道:“怎么了。” 上官剑欲言又止道:“ 没什么,只是之前青山宗有他一些不入耳的流言。” 司南逸有点好奇道: “啥流言?” “你刚来青山宗不久,可能没听说过,就是,以前跟秦天同一个屋的,是跟我同期的。人老实甚至有点木讷,可他突然有一天,发了疯一样,大庭广众之下,跟秦天示爱。那时候这件事轰动整个青山宗,淫|乱祸纲在青山宗乃是重罪,毫无疑问的,那人被踢出青山宗。” 司南逸诽腹道,你还知道淫|乱祸纲乃在青山宗是重罪,你个大淫|虫! 不过他更好奇秦天的事:“那人断袖跟秦天有什么关系?” 上官剑捅了捅司南逸的小腹道:“你傻啊,一个巴掌拍不响,好好的大老爷们,说断袖了就断袖了,不可能只是一个人问题 ,总之,你小心点。” 关于上官剑的话,司南逸丝毫没有放心上,相反的,因为硬钢秦天,豪言一掷的司南逸,硬是逼着自己循规蹈矩起来,都说学坏就是一眨眼之间,这学好真是太他娘难了,坚持了一个来月,司南逸都自我感觉失本真了。 而有一天夜里,司南逸晚修回寝,却意外碰到接连一个月,都没搁屋里待过的秦天。 他看到屋里的秦天,小心翼翼捏起他随意丢在桌上的衣裳,凑到鼻底下嗅,那一瞬间,司南逸的瞳孔都震裂了。 上官剑的话更是放大于他耳边: “一个巴掌拍不响!” “你小心点!” 司南逸直接啐道:“呸!这个死断袖!” ——分床—— “司南逸,你幼不幼稚,听说过六岁学童要分桌的,从没听说过要分床的。” “怎么就没有,我爹和我娘就分过。” “那你是怎么来的?” 司南逸一副你是智障的表情回他道: “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满意了吧,总之,以线为戒,不得越!” “放心,就算没有这条线,我也不会越。” “那可不一定,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我惦记你什么,你有什么值得我惦记的!” “你翻我衣裳了,你忘了!” “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因为太脏了,所以看不下去,想拿去洗了。” “你还闻了!” “因为有一股馊味,所以想确定一下,是不是你衣裳里发出来的味。” 司南逸誓死就要在鸡蛋里面挑出骨头来,咬定就是秦天居心不良道: “反正,你经过我同意,闻我衣裳动我的衣裳。” 没力气再与司南逸纠缠不休的秦天揉着发疼太阳穴道: “行,我的错,我不会再……” 司南逸强行打断秦天的话道: “既然你承认是你的错,那么我这个月的衣裳,你都洗了。” 秦天如果不答应,以司南逸这懒汉的行径,不知道又要攒多少脏衣服,这屋现在也不是他一个人住,回想起昨天刚进屋,迎面就袭来一股直冲脑门的味,秦天就百般受不了,反正洗一件也是洗,洗两件也是洗,秦天不得不答道: “行,我爱干净我该死,那我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嘛!” “我已经同意了,你耳朵瞎了。” 秦天真的很困,他巡了一月的夜,就算是铁打鹰也熬不住了, “司南逸,我不想跟你吵,可以睡了吧。” 司南逸反复强调道: “不准越线!” 秦天盖着被子,睡的板正道: “你身上是长了我没有的东西,值得我要越!” 司南逸反驳道: “谁知道,或许你身上就没长我长的东西呢。” 秦天闭上了眼,眉毛却拧的很深: “闭嘴吧!司南逸!” “这被子你也洗了,真软真香!” 司南逸美滋滋钻进了被窝里。 秦天死死抓着被角,忍着爬起来揍他一顿的冲动。 然而,到了后半夜,秦天就被司南逸一脚给压醒了。 睡前,叫嚣不准越线的司南逸,整个人都贴在了秦天的身侧,贴也就算了,还喜欢抬腿压着,压也就算了,睡觉磨牙,砸吧嘴喷口水,这秦天也还能忍,可他司南逸还放屁,放屁就算了,还他娘连环屁!一阵一阵的闹了半宿。
第16章 人间一趟 吃醋 司南逸一觉醒来,是躺在了侯雁琛怀抱里,侯雁琛一只手紧紧搂着他的腰板,另一只手则充以枕头让司南逸脑袋垫着。 司南逸只需轻轻一抬眸,便能将他锋利如刀绝佳下颌线尽收眼底,沿下便是那修长脖颈自白绸衫中贯出,脖颈上突出的喉结散发出男人的性张力。 即便是这般近在咫尺,司南逸也未感受他的呼吸,为了证实自己一直以来的猜想,司南逸抬手悄悄贴近他的胸膛。 没有吗? 也是这一举动,貌似惊醒了侯雁琛,侯雁琛摸上他的手腕。 “看来,你好了。” 还是那般温柔低沉让耳朵沉醉的声音。 侯雁琛叮嘱道 :“还有,骷息岛的鱼,以后还是不要吃了,你肠胃不好。” 司南逸抽出手,满不在乎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肠胃不好。” 侯雁琛道:“我就知道。” 司南逸翻了一个身,从侯雁琛胳膊上下来道:“不让吃鱼,骷息岛连草都不长,除了一堆石头和不长叶的林子,又没别的可以吃,我总不能饿死吧!” 侯雁琛 :“我那么珍惜你,怎么会让你饿死! 侯雁琛催促着司南逸道: “起来吧!” 司南逸一直有赖床的毛病,少年时,在青山宗硬是让秦天给逼着改了过来,可上了九重天之后,无人督促,又懒散了下来。 司南逸背对着侯雁琛道: “我受伤了。” “陨玉那一掌,只用了三分力。” “我都吐血了。” “你吐血,是因为上官剑又额外从背后给了你一掌。” 司南逸,我擦!这家伙是怎么知道的!应该说,这家伙怎么什么都知道! 可他那条懒筋就是不想动,“我没力气。” “司南逸,别跟我甩心眼子,我想你应该不希望我抱着你出门!” 司南逸当即生龙活虎蹦跶着下了地。 “那倒不用,我其实还是能走的。” 司南逸以方便为借口,觅机与上官剑蹲在一块岩石后,窸窣交耳。 司南逸问道:“确定了嘛? 上官剑很是自信道:“确定了,尸尊是真的很珍惜你!那慌张的表情,骗不过我情圣这双眼。” “那我的价值于他而言还是有分量的。” “不过,你打算怎么办?那魔不魔,鬼不鬼的家伙,很执着于你,万一真被缠上了怎么办?” “那就在被缠上之前,把弑神枪和你都送出这破岛。” 上官剑有些担忧的看向司南逸道: “那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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