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内容?” “游戏就这么结束了也挺可惜的”,江也说,“今天是第四天,还有三天,要是不出现最后一个死者的话,我们六个都得死。” “所以我们换个玩法怎么样?” 徐侧来了点兴趣,“可以。” 江也狐疑:“我都还没说,你就答应了?”他感觉徐侧在敷衍自己。 徐侧摇头,他只是觉得,从江也口中说出来的话,自己应该都会感兴趣,他不觉得江也这个人会说出什么无聊的东西。 换而言之,江也说什么,徐侧都觉得会很有意思。 徐侧还没意识到自己这种奇怪的心理是什么情况,他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江也继续。 他还鬼使神差地补充道:“要是太没意思,就算了。” “不会”,江也也来了兴致,莫名兴奋,“这个游戏是只有我们两个参与的游戏,谁输了,谁就死。” 徐侧微微一顿,然后看着江也隐隐亮光的双眸,忽地轻笑一下,很快,很像是一个冷哼。 江也:“这还不够有意思吗?” 徐侧再次重新打量着面前的人。 因为要跟徐侧说话,江也的身体微微前倾,看起来有种迫不及待的意味。 “有。” “鉴于还有【一言九鼎】,所以还是要按照游戏规则来。” 他说完,一个停顿,看着徐侧,徐侧点头了,江也才继续,“这就是玩法,别人的别管了,你来找我的线索吧,找到了,你就来杀我。” “怎么样?” “只是游戏吗?”徐侧问。 江也有些没搞懂徐侧的问题,“你的重点是这个?这不是游戏是什么?” 徐侧又问了一遍:“要用性命当赌注?” 江也给予了他一个肯定的回答,“对。” “好。” 虽然徐侧表面还是这么平淡,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脏已经在平静不下来了。 这不曾有过的感觉,好像是兴奋,又好像不是。 徐侧感受着心脏的急速跳动,抬眸看着坐在对面的人,中间只隔了一张桌子,离自己不到三米的距离。 他只要站起来,越过桌子,一伸手,就能将江也脆弱的脖颈折断。 徐侧的拇指动了动,他想起那天晚上的手感了。 柔软的,皮肤也很滑,还有令人痒痒的小绒毛......都很好。 ... 在江也的角度看过去,徐侧的耳朵有点红,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江也在心里给出了评价,神经兮兮。 他没在意徐侧的异样,而是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了。 江也必须让其他人无法插手进来,他和徐侧之间的“游戏”,只能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 他抱着必胜的想法跟徐侧提出了这些,他自信的来源是目前江也和徐侧的信息不对等,徐侧还不知道莫莉和陈律拍过那些“结婚照”。 而江也已经知道了莫莉恨着程书清,也恨这个困住了自己的庄园,她有千百种理由恨程书清,而江也也有千百种理由杀了徐侧。 这个游戏里的角色分配让江也一开始就压了徐侧一头,可惜江也想明白得有些晚了。 江也杀徐侧,根本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样这么麻烦,江也面临的阻碍只有他和徐侧之间断崖式的武力值。 可是江也他可以利用规则啊。 不是还有【一言九鼎】和【令行禁止】么,这两个道具还没有浪费,它们还能为江也发挥最后一次作用。 —— “不用烧照片了。” 江也抱着手臂,侧靠在门框上,低头看着他说道。 “啊?” 吴体域这时正蹲在地上,右手的拇指刚好按下打火机,火苗跳出来,照片的一角变成了灰烬。 江也说完后,他呆了一瞬,还以为是自己哪里有问题,要被江也制裁了。 直到手指被烫到,他才猛地把打火机丢到一边,拿着照片拼命地甩,将火苗甩掉,还连着自己的手指也吹了吹气。 可惜这张照片只剩下三分之一了。 一个早上和中午过去,这张是吴体域找到的最后一张照片。 江也顺手从他的手上拿过照片,一看,是迷迭香的那一套。 莫莉穿着白色洋裙子,像极了婚纱,被烧掉的部分刚好是莫莉那一侧的花田。 江也突然发现了一丝端倪。 吴体域见江也的脸色突然变化,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不安起来,这张照片该不会很重要吧? 否则江也也不会让自己别烧。 但还是晚了一步。 “江也?”他不确定地问道。 江也拿着照片走到窗边的阳光下,照亮了照片画面,江也搓了搓焦黑的部分,那一处原来的画面露了出来。 “嘶——” “怎、怎么了?”吴体域预感更加不妙了。 “这张照片从哪里拿的?” “大厅走廊旁边的花盆压着的。” “你烧照片的时候,看清楚上面的画面了吗?” “额这,就是莫莉和陈律,莫莉穿着白裙子,陈律黑西装,看起来跟婚纱照似的啊。” “不是让你说人,周围环境呢?有没有看到不对劲的、或者你觉得有奇怪的地方?” “......没有吧。”吴体域不知道江也想知道什么信息。 “照片上真的就只有两个人吗?你再想想?” 吴体域被江也点醒了,“啊!我想起来了!莫莉右边还有半个人漏了出来!那人好像还围着围裙,但是背对着,我看不见脸!” 江也摩挲着照片烧焦的部分,搓掉了上面的黑灰。 那里是一条手臂,拿着水壶伸出来的手臂。 负责花园的是谁,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江也突然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莫莉恨程家人,你也是程家人吧?” “.....你想干什么。” 江也此时还不忘提醒吴体域:“没事,就是提醒你一下,这几天要躲好一点。” “什么意思?” 江也深深看了一眼对方:“还不明白吗?我让你小心一点,别死了。” 直到江也拿着照片离开这里,吴体域才发觉,自己的腿已经僵了,背后更是出了一身冷汗。 他看向江也离开的背影,那个方向,是花园。 —— 江也走进了迷迭香花田,这植物长得很密,枝条自下而上打开,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他举着照片,花费了好一阵功夫,才找到莫莉和陈律拍照的位置。 这一组以迷迭香为背景的照片,比起在卧室里拍的那一套照片,要专业得多。 首先是拍摄角度正常,不是诡异的偷拍风格,就连衣服也神似婚纱,拍摄地点也从室内变成了户外,布景也是专业的。 曾经江也有想过,莫莉为什么能大着胆子在程家花园里和陈律拍如此亲密的照片,难道她不怕被别人看到吗? 程家的下人这么多,要是被其中一个人看到,不出两天传言能传遍整个庄园,被程书清知道也是早晚的事。 程书清就算破格同意陈律来自家当家族律师,也无法忍受陈律和自己女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拍“婚纱照”吧,这跟同意自己女人被抢走有什么区别。 然而就是江也的这种思维误区导致他想错了。 要知道程书清是家主,家庭律师的录用一定是要经过他的同意的。曾经程书清能做出破坏别人家庭和争夺别人女人的事情,现在还任由陈律和莫莉“旧情复燃”,也未必不会让他们拍“婚纱照”。 这种不可能的事情,放在程书清身上就合理了。 他就不应该用常人思维去衡量程书清的做法,极端的人做出任何常人觉得离谱的事,他都不该觉得奇怪。 莫莉和陈律在程家花园拍“婚纱照”的时候,也不会想着避嫌。 园丁还在旁边工作,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是因为园丁已经习惯了,多见不怪,他习惯到连拍照入镜也不在乎了。 不仅是园丁,恐怕整个庄园都是这样的。 所以莫莉和陈律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程书清也是知道的,还默认了他们这样越界的行为。 江也想起了莫莉的日记,其中有一段说的就是,莫莉的爸爸可怜陈律,家里的下人看着陈律也是觉得他可怜。 那时候莫莉和陈律已经在玩“主人和狗”的游戏了,而且莫莉没有要避讳他人的意思,所以全家上下都知道。 既然莫莉以前没想着要在家人面前避讳,那为什么在嫁给程书清之后要避讳呢。 程书清会不知道莫莉是怎样的人吗。 至于那组卧室的照片,一开始是女佣传出来的。 从那开始,庄园里关于莫莉和陈律的绯闻变虚为实。 女佣想让程书清也看清莫莉和陈律的面目,但女佣没想到的是,程书清一直都知道,他对此是默认的态度,他不会干涉莫莉的决定。 这些照片传出来的事情,陈律会比莫莉先知道,因为陈律是个打工的,程家人们比起得罪莫莉,更愿意去得罪陈律。 陈律知道事情传出去后,去找了莫莉,告诉了莫莉,但莫莉不在意,她很有可能还享受在这种“暴露”的氛围里。 于是她没有处罚女佣,还变本加厉,继续拍了第二套“婚纱照”,就是迷迭香的那一套照片。 女佣拿到多印出来的照片,还是故技重施,同时莫莉这样狂妄的行为也刺痛了女佣,她替程书清不甘,于是传播范围比上次更大。 女佣希望程书清知道后,狠狠惩罚莫莉,最好就是离婚。 但莫莉何尝不是在以这种方式报复程书清。 她知道程书清是不会阻止自己行为的。 莫莉一边无法摆脱伤害自己和爱人的魔鬼,一边与失而复得的陈律抵死缠绵,二人在痛苦的快意中沉沦着。 程书清越是如女佣所愿地惩罚莫莉,莫莉和陈律的行为就越发“过分”,程书清能怎么办,继续惩罚对方吗? 最后不过落得个死循环罢了。 以前,莫莉家里佣人可怜的是陈律,但这一次,程家下人可怜的是程书清。 ... 江也还是站在他们拍照时的位置,方位也是相同的。 他从照片中抬起头,正好看到了别墅上方的窗台,那里站着徐侧,又或者说是里世界的程书清。 看来,徐侧也发现自己给他准备的“礼物”了。 江也自己亲手将足以致命的线索奉上,徐侧会感谢他的吧,对吧。 ... 徐侧抬起手,扶着窗口。 江也看见了对方手里抓着的那些照片,那是江也从衣帽间里找出来,专门放在梳妆台上的。 原本江也以为徐侧要到洗澡拿衣服的时候才能发现,看来徐侧也不是这么地无作为。徐侧趁着江也出去的时候,又将衣帽间搜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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