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徐侧在其他游戏里获得的印记。 所以这就是徐侧本人。 但是那个代表着精神病院患者身份的手环上,却显示了和贺侃不同的数字。 徐侧的心率时高时低,变化很快,几乎是一秒一变,数字变化范围也很大。前一秒还在80,下一秒就到100了。 似乎是仪器出了故障,就连心率下方的数字,也不是和贺侃一样的“0”,而是487。 这是比刚才看到的“308”还要大很多的数字。 徐侧先是把倒在地上的贺侃拖到一边,然后用窗帘草草擦了擦手。 接着,他往江也这一处走来了。 333号房的钥匙还被江也拿在手上,但是那一大串的三栋钥匙掉在了门外。 江也只觉得气氛越来越紧张了,他没有轻举妄动,而是把手里的钥匙往身后收了收。 徐侧走到他的身边,伸手拉过江也拿着钥匙的手。 江也不知道徐侧具体想做什么,他只是凭着直觉,把手里的钥匙抓紧,不让徐侧拿到。 “给我吧。” 与徐侧的行为不同的是,他的语气非常平和。 这让江也觉得此时的徐侧还是那个徐侧,于是他松开了手,任凭徐侧拿走了钥匙。 但是当江也看到徐侧用钥匙从里面把门反锁的时候,江也的表情就不对了。 江也把站在门口的徐侧拉开,试着拧了几下,没能打开。 他回头看着徐侧,却看到徐侧朝他笑了。 徐侧很少笑的,至少江也没见过。 江也尽量放平自己的呼吸,朝徐侧拿着钥匙的手抓住,“给我。” 徐侧拦着江也的动作,把钥匙放进了他自己的口袋里。 “不给。”
第182章 横沙精神病院[4] 江也被他推到了床上。 又是这种该死的感觉。 江也刚一碰到床,就立马翻身起来,但面前的徐侧已经逼过来了,他下床的路线被堵住,江也只能往后蹭去。 但是床是放在房间的墙角的,江也一后退,就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徐侧一边膝盖跪在墙上,他握住江也的脚踝,直接把江也整个人望他的身下扯。 江也的手死死扣着床板边缘,但还是因为松掉的床单,没抓稳。 因为挣扎,江也的白大褂早就松开了,里面的打底白色短袖也缩到了腰腹之上。 徐侧的动作一滞,江也趁现在,连忙坐了起来,拉下自己穿在里面的衣服。 因为这个动作,他的白大褂脱落下来,虚虚挂在他臂弯,白嫩的肩膀也露了出来。 他瞪着徐侧,想要说些什么唤回他的理智,却发现徐侧的视线放在了自己的颈侧。 糟了。 江也脸一白,迅速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然后抬腿往徐侧身上一蹬,自己则是往床尾逃去。 徐侧的心情在看到江也颈侧的吻痕的时候,一下子跌落谷底,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掺杂了不甘和恼火的情绪。 他想问为什么,即使不会有人回答他,他也要问几十遍为什么。他不是要知道一个原因,而是当下的心情告诉他,他应该要这样子做。 徐侧感觉自己的心脏像一下子被一双手攥紧了,酸涩,无力,被重压得难以呼吸。 如果只是单纯的想要,会有这种心情吗。 他生气,他愤怒,同时他也难过,有种自己的东西被人抢占了的感觉。 江也不是那种会乖乖就范的人,他不愿意的,他会反抗。 所以脖子上的吻痕,不是江也自愿的。 不知道为什么,徐侧想明白这一点之后,他这种复杂的心情依旧没有减少。 在刚到这个游戏里的时候,只有他被关在333病房里,贺侃找了过来,但贺侃没有钥匙。 贺侃他在门外,透过那个小窗口,对徐侧说: 我喜欢江也,你呢。 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就知道你和我们都不一样。 所以,你凭什么想要一个人霸占江也。 我喜欢他,但我不会困住他。我会做我想做的,但我会适可而止。 所以我们的关系不会更好,但也不会变差。 能和江也达成这样的关系,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一步了。 徐侧,你知道吗,你就是一个没有人性的野兽。 就算我有钥匙,我也不会把你放出去。 你真的活该。 ... 贺侃不了解徐侧,他所知道的徐侧都是从张庭那里打听来的。 当然,张庭也不了解徐侧,他所知道的徐侧也是从别人那里打听来的。 但是别人口中的徐侧,都是徐侧自己表现出来的样子。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这是他自我封闭后的结果。 而江也,好像是唯一一个在所有人都远离徐侧的时候,还敢凑上来的人。 江也也有恐惧的情绪,比如在徐侧露出杀意的时候,又或者现在这样,被徐侧按下身下手足无措的时候。 但江也的恐惧和别人不一样。 也许在别人眼里,江也和别人没两样,但在徐侧的眼里,江也的恐惧很独特。 徐侧讨厌别人的恐惧,但是却不讨厌江也的。 就像勾子一样。 除了恐惧,江也的任何一种情绪、语气、小动作都能吸引徐侧,吸引徐侧继续往勾子的方向爬过去。 徐侧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一条管不住情绪的狗。 他觉得与其说那是勾子,不如说是骨头。 他看到江也的害怕,就想让江也更害怕;看到江也的开心,就想让他更开心;看到江也的难过,就想看到江也更加难过的一面。 他想要探索完整的江也。这是徐侧第一次有这种完整的欲望的时候—— 完整的探索欲。 他不知道什么情绪是好的,什么情绪是不好的。 对他来说,心情没有好坏,所以不存在想让江也更加糟糕的说法。 换一种更加准确的描述,那就是他想要看到江也彻底失控的模样。 一旦对一个人有强烈的情绪,且这种情绪不只是一种,徐侧觉得这样大概就是贺侃所说的喜欢。 徐侧问自己,我喜欢江也吗? 他觉得不。 如果喜欢就是像贺侃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徐侧只觉得,喜欢太弱小了。 贺侃是懦弱的。 即使贺侃曾经勇敢过,但现在的贺侃就是懦弱的失败者。 徐侧一想到自己曾经这么地警惕贺侃的存在,他就觉得自己很幼稚,很蠢。 如果只用喜欢一个词语承载以上的所有情绪,那也太沉重了。 单凭喜欢一个词,真的能够表达现在的徐侧吗。 如果徐侧是“喜欢”江也的,那比喜欢更加重的词又是什么。 他达到了吗。 徐侧活了快二十年,除了和锡安抢占这具名为徐侧的身体主导权,就是在想怎么能够活下去,而且走得很久一些。 理论知识他可以背,但是涉及到感情的不行。 深入地剖开自己的内心,竟让徐侧有一种从单细胞生物进化到多细胞生物的豁然开朗的感觉。 如果自己对于江也是喜欢的,那么喜欢的反义词是什么。 是不喜欢。 徐侧他不喜欢江也身上有着别人的印记,他不喜欢那个吻痕。 碍眼,太碍眼了。 好像自己很珍惜很想要的东西被人打上了一个记号。可是这明明该是自己的啊。 有时候徐侧在自己的心里把江也定义为“一个东西”,但这只是一种代指而已,事实和代称有一个本质的区别—— 江也是人,不是物体。 为什么一个人会对另一个人有着占有物品一样的情绪,这是源于什么呢,是因为“喜欢”这个词吗。 可是“喜欢”到底是什么样的,是什么意思呢,他不懂。他不明白。 徐侧想知道原因,这份心情的由来他也必须知道原因。 他像个刚出生还不能用语言或者具体的行为表达自己的婴儿,只能遵循着本能发泄自己迷茫又无助的心情。 他是从贺侃口中知道了喜欢这种东西,但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去表达“喜欢”。 这种被一层雾蒙住的感觉太难受了,喘不过气。 每到面对江也的这种时候,徐侧才会有一种自己不是自己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不完整。比起正常人,自己似乎缺失了什么。 他和江也之间隔得很远,这不是徐侧第一次这么认为了。 就算□□上离得很近很近了,但是他总是感觉江也离自己很远很远。 如果有一天,江也真的离开了永无岛,徐侧他要怎么去找到江也。又要怎么去到江也的世界。 这一刻,徐侧竟然产生了一个非常自私的想法。那就是把江也困在自己的身边。 这不是最好的结果,也不是这一份“喜欢”的终点,甚至会让他们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 他和江也就像在一个裂谷两岸的人,根本没有办法走到一起。 但困住江也,他总能在身体上靠近对方。 否则,徐侧不敢想象江也真的走了之后,自己会有多崩溃。 这是一颗尝了会上瘾的果实,徐侧只是触摸了一下外皮,他就永远沾上了这种瘾。 ... 这就是他缺少的一部分,是本身就缺失的一部分感情。他的灵魂不完整,名为共情和爱情的碎片缺失了。 现在徐侧的灵魂缺口沾上了一点带有这两种特质的糖液,他初次尝到了这种情感丰富的、折磨又上瘾的滋味,就再也戒不掉了。 徐侧甚至想要把自己灵魂缺失的一块补全。 他想要自己完整的灵魂。 ... 徐侧朝着江也侧颈的红痕吻去,他想覆盖掉别人的痕迹,但是他不得要领。 他不知道要怎么在江也的身上留下吻痕,不想问出口,因为那样会显得本就狼狈的自己更加狼狈。 于是他改为咬了下去,一开始是毫不留情的咬。他感觉到江也推自己的动作更大了,全身都在抗拒自己。 徐侧的心很酸很涩,他一边希望江也反抗自己的动作更大一点,一边却又不希望江也是真的在抗拒自己。 他不想被江也拒绝。 舌尖舔过咬破的皮肤,将溢出来的血珠全都卷入舌中。铁锈味在刺|激着徐侧的味蕾和神经。 他并没有就此作罢。而是继续叼着那一块软肉,用牙尖和舌头轻轻地磨着。 他很想要咬下去,牙齿刺破有弹性的皮肤时,那种一瞬间的快|感很让徐侧满足,但他又不想继续。 因为江也会痛。 徐侧希望江也痛,又不希望江也痛。 徐侧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情感纠结和折磨到令他自己发笑。就像那种买不到自己心爱的玩具,只能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小孩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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