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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你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欺骗自己的吧，自我欺骗不和工会作对，自我欺骗自身实力不足。就算你本身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也因为‘不敢’而真的沦为平庸之辈。” “我......”那人抬眼，怔怔地看着刘佳，脑里一直在回响着刘佳的那番话，“我自己把自己变平庸了吗......”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压低自己的音量。 加上封闭礼堂的回声，她的这句话几乎传进了现场的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就连帷幕后的江也等人也不例外。 江也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变得无神，但是又很快地恢复过来了。 他索性把面前的帷幕拉开得大了一些，眼前的景象更是令他惊讶。 全场安静了，都看着中场的方向，而在那里站着的，就是刘佳。 每个人的脸上都透出了一种专心到极致的表情，眼里呆滞，却又不完全是被人操控的感觉。 就和江也那一瞬间的无神相同。 江也抬眼，对上了徐侧的眼神。 徐侧他没事。 他又走下后方的台阶，看向仍旧待在后台的柯乐等人。 还好，他们也没事。 虽然江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只知道，这或许和刘佳的天赋有关。 柯乐也认出了这个声音，“刘佳？” 江也点头，“该出场了，把客人晾太久也不好。” 现在那些外来者们，对江也他们迟迟不露面的气也该消得差不多了。 ... 按下圆台边上的按钮，帷幕缓缓朝两边拉开。 江也和站在台下抬头看着自己的刘佳对上了视线。 他先是抬眼看了看场内的外来者们，他们还是保持着面向中场的姿势，都在低头深思，仿佛在思索什么深刻的大道理一般。 但也有几个不受影响的，比如左冬那三个人。 左冬在看到江也后，并没什么表情，反而看到江也身后的苏祢，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江也只是看了一眼，又很快地看回双手撑在台子边缘的刘佳身上。 “好久不见啊。”江也先是打了招呼。 “叙旧就免了。”刘佳的视线在台上等人身上转了一圈，在看到植宿的时候，有些意外。 她没见过植宿，但也听说过沈知聿身边有着这么一个人。 通缉令上的照片是她第一次看到植宿的长相，一副孤僻自闭的学生模样，很难想象江也是怎么把这样的人从沈知聿身边策反的。 刘佳曾经和江也经历过一个游戏，即使对江也的了解不多，但起码也是共度了几天的时间。 江也那番“和平爱好者”的说法让刘佳印象深刻，其次就是江也和徐侧互相伤害的那一次。 但是现在，这两个人却又好好地站到了一起。 哦对，还有一个疑似精神分裂的柯乐。 刘佳越发觉得，江也根本不像是看上去的好人。 “你好像看到我一点也不惊讶”，江也说，“难道你知道今天这场集|会的幕后者是我们？” “通缉令四张照片这么大，很难不让人想到是你们吧。” 江也装作才想明白似的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 “他们怎么还是一副丢了魂的模样，该不会恢复不过来了吧？”他问道。 刘佳看了一眼身后那壮观的场面，“那是我的天赋【察言观色】，并不是什么厉害的天赋，只是一个普通天赋罢了。” “【察言观色】？听起来不像是能控制人的思维的天赋啊。” “不用表现地这么吃惊，因为这个天赋，所以你在想什么我都能猜到。”刘佳知道江也这么聪明的人，早就知道自己使用了天赋。 好吧，被识破了。 苏祢在一旁，说道：“控制思维的天赋吗，很稀有啊。” “也不算是控制思维，我只是把一个观念嵌入了他们的思维而已，充其量只能算是引导思维。”刘佳好心地为他们解答道，“当然，这也不是对所有人都有用的，还要看人的意志坚不坚定。” 而刚才外来者们那摇摆不定的状态，就是刘佳使用这招天赋的最佳时机。 徐侧说：“你能突破这个天赋的限制，发现其他的用法也不错。” 刘佳一愣，警惕地看了徐侧许久，见对方确实没有恶意后，松了口气，说：“你说得没错，不过，你居然连这一点也看出来了。” 刘佳并没有因为自己被人理解而感到高兴，反而对徐侧的畏忌又深了几分。 毕竟上一个游戏里血腥的一幕，对于刘佳来说可是阴影。 “既然是你的话，会做出这个选择也不例外了。”江也说，把刘佳的思绪拉了回来。 刘佳知道江也指的是自己背叛了工会的事情，“在压迫下生存久了，只会把人变得不像人，最后连自我都失去。我只是做了一个最利于我自己的选择罢了。” “那你知道沈知聿他打算做什么吗？”江也笑着，淡淡地问道。 刘佳一愣，抬眼望着江也，“这我还真不知道。” 她只是想把握住唯一能救自己的机会，要是这一次她错过了这一次。 再久一些就算还有类似于今天的事情发生，那时候的刘佳可能会无动于衷了。 她不能接受自己有着那样可悲的未来。 “他们还有多久才能恢复神智？”江也看向同样沉浸在深思中的猎罪者自由人们，大概知道刘佳是怎么聚集起一帮和自己目标一致的人了。 “平均时间五分钟，现在还剩下不到两分钟吧。” 柯乐：“这么短。” “短是短，但这又不是控制思维的天赋，有这种效果已经很好了。”植宿说，“而且这个天赋是没有冷却时间的吧。” 刘佳点点头，对上植宿探究的眼神，说道，“对，因为这个天赋太普通了，拥有这个天赋的人有很多，所以没有冷却时间。” 她看着这个白发男生，却总觉得有些奇怪。 好像有点熟悉，但她又能确定在此之前没见过植宿。 更像是，在别人的嘴里听到过类似的形容...... 想到这里，那个女生的身影又映入了刘佳的脑海。 很巧的是，柯乐正好问道：“刘佳，你来这里后，见过周雪笙了吗？” 在刘佳看来，柯乐突然在这种场合问这个问题，显得太奇怪了。 所以她并没有说实话，只是摇摇头。 柯乐叹了口气，可惜道：“为什么啊，要是周雪笙能遇见你就好了。” “什么意思，你见过周雪笙了？”刘佳装不下去了，直接问道。 “哎？”柯乐说，“难道你也见过了？” 江也：“她失忆了，脸上还多了三道疤。” 刘佳敛下眼眸，“嗯，我知道。” 柯乐惊讶道：“原来你知道啊，那你刚才还骗我。” 刘佳扭过头，“抱歉，我以为你们.......” “理解，毕竟我们给你的印象不是很好。”江也笑了笑，“能跟我们说说，你们之前都发生了什么吗？” “......你是真的关心我们之前的经历吗？”刘佳这话问得很直接。 江也没想到刘佳这么不给面子，一时间没说话。 此时徐侧也说话了，他说得更加直接：“不是，只是想知道她失去记忆的原因。” 刘佳叹了口气，沉默了几秒，在江也几人的视线下，缓缓开口，“那是她的选择。” 柯乐：“什么意思？” 江也：“她是自愿失去记忆的？” 刘佳点头。 徐侧：“她用的什么方法？” 刘佳：“我不知道具体用的是什么办法.......我们重逢那天，是在进入罪恶都市的.....两三天后，那时的周雪笙脸上已经有三道疤痕了。” “后来工会找到了我，要我加入一名堂，但是周雪笙她是罪恶者，我要是成为了一名堂的自由人，周雪笙就不安全了。” “工会那时候说，他们有办法，那就是.......消除周雪笙的记忆。这样工会就不会抓捕周雪笙，而且还会把她当做本地人来对待。” 说到这里，他们都知道接下来的走向了。 苏祢：“找到你，并且跟你说这些的人，是陆放池吧。” 刘佳这才仔细观察这个带着口罩，却也能看出面容出色的男人，“对，你怎么知道。” 要是论一名堂的辈分，苏祢还是刘佳的前辈呢。 但苏祢并没有说出来。 江也偏了一下头，轻声问道：“周雪笙在进来的两三天之前，就已经有了脸上的疤？” 原来周雪笙的记忆问题和脸上的疤痕不是出自同一个事件。 那么她自愿消除记忆的原因，是不是也跟她脸上的疤痕有关。 刘佳：“提起这道疤的时候，她就会很害怕，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精神总是很不稳定......所以她才会选择消除记忆，否则，她是坚持不下去的。” 刘佳说的坚持不下去指的是什么，江也心中有数了。 江也忽然在身后人们疑惑的视线下，把刘佳拉远了一些，低声问道： “她有没有说过，伤她的人是谁？” “她也不认识，但他跟我描述过那个人的特征，好像是......白发。” 说道这里，刘佳猛地瞪大了眼睛，一下子扭头往圆台上那个位置看去。 江也眉头一皱，往那边挪了一步，挡住了刘佳的视线。 但植宿还是察觉到了异常，冷眼扫了过来。 江也用身体隔绝了两人的视线，心想，还好自己在刚才没有当着他们的面问出这个问题。 他心中的另一个猜测，在此时也落实了。 刘佳转而看向江也，现在只觉得江也脸上的表情十分碍眼。 只见江也仿佛没察觉到刘佳突变的态度，好像刚才自己迈开的一步只是无心之举。 “白发啊”，江也重复了一遍，一副思索地模样，说道，“我知道都市里有一个头发的人。” “谁。”刘佳还是很配合此时的江也，但她的表情不再友好了。 “傅道谦。” 这个熟悉的名字，让刘佳愣了愣。 “上过通缉榜的人？” “对”，江也说，“他和沈知聿有勾结。” 刘佳并没有一下子就否认江也的话，仔细一想，好像那张照片的傅道谦也确实是白发的。 周雪笙也没有跟她说过关于那个人再多的特征了，也许，真的是傅道谦？ 可傅道谦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就真的是傅道谦吗，有没有可能是植宿呢...... 看着刘佳变幻莫测的表情，江也说道： “我知道你怀疑植宿，但是他以前可是黑发，白发也是学着傅道谦染的，你说算不算是傅道谦带坏了我家植宿呢？” 刘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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