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文恶狠狠地:“喻少闲你不要太过分,你们都分手了大家就是公平竞争!你凭什么这么霸道!” 公平竞争?什么公平竞争?竞争谁? 纪由心频频回首,赛文见了以为有戏,用手捂住脸,泪眼婆娑地:“小纪,我可是对你一见如故啊小纪,记住我的号码187……” 喻少闲按住纪由心的脑袋把他的脖子扭正,一手捂住他的耳朵:“不准看,也不准听。” “可是,他哭了诶……”纪由心有些不忍。 喻少闲冷道:“怎么,你嫌我不会哭是吗?再敢回头看一眼,等会儿哭的就是你了。 …… 纪由心立刻说:“我错了。” 两人拐过一个走廊离开赛文的视线,喻少闲带人走进一个拱门,走过九曲桥到了一个凉亭下,坐下抱臂问:“错哪儿了?” 是啊我这次又是错哪儿了,纪由心想,错在没把靠近你的omega当场打死吗? 但是鉴于喻少闲最近的心思越来越难以揣测,纪由心下意识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对此放任不理,于是果断凑上去在他脸上“叭”地亲了一口:“哥哥,好哥哥,我真错了。” 喻少闲脸上方才露出一丝笑意,纪由心趁机捧出自己捂了一路的饭盒,一脸雀跃:“特意给你做的,快尝尝。” 喻少闲打开饭盒,果然看到那个画着爱心的煎饼果子,夹起吃了一口,味道竟然还不错,纪由心睁着星星眼:“怎么样怎么样?” “好吃。” 他立刻乘胜追击,举起自己的手,只见那双一向不沾阳春水的手此刻十个手指都夸张的缠满了创口贴,他本人可怜巴巴地叹气:“好吃就好,为了给哥哥准备爱心午餐,我可是费尽心思,不过只要哥哥吃的开心……诶?你在干嘛?” 他这边满嘴“茶言茶语”卖惨卖得正起劲,没想到喻少闲竟拉过他的手,去揭上面的创口贴,刚开始的两个纪由心还没反应,等揭到食指的时候,纪由心忽然一缩,却被那人死死握住不容他抽手,果然那上面有一处明显的烫伤,在白皙手指上分外显眼。 十个创口贴都揭下来,一双手上三处伤口清清楚楚,喻少闲面色不快,纪由心的小心思被戳穿,顶着那道压迫的目光小心翼翼地:“哎呀这不都是为了生活嘛!你看,这样我以后也可以给你做饭吃了呀!” “还轮不到你来学这个。” 喻少闲沉着脸,在那伤口上吹了吹:“以后别做了。” 纪由心立刻抱住他的脖子:“都听你的。” 又偷偷扯掉自己左侧肩上的外套,露出光洁圆润的肩头,稍稍拉开些距离,认真问:“怎么样,我这个预备役男友,可以打几分?” 如果从远处隔着碧绿水面望过来,便能看见凉亭朱红色的顶下,一个身穿灰色长衫气质典雅高贵的alpha被一个穿着时尚的漂亮omega亲昵依赖地抱着脖子,微风吹来,摇乱一池静水。 喻少闲拉上他的衣服,面不改色:“因为是预备役,所以零分。” 色|诱都不管用…… 纪由心失落地垮下脸:“那怎样可以给多点分?” 喻少闲凑过去落下一个吻,却不是在嘴唇,而是脸颊,带来明显的痒意,声音响在耳侧:“这样,可以多给一点。”
第129章 话剧《黑白》全国巡演场场火爆, 纪氏独家煎饼果子的名头越来越响,大家渐渐接受了他作为一个话剧演员的身份,除了表情包和梗, 他的认真敬业也渐渐打动了原本只是看热闹的乐子人, 不少人竟真的玩梗玩出感情来,为了看纪由心露个脸给他捧场买票的观众不知凡几。 甚至#纪由心城市流浪实录超话#也慢慢变成了支持他的后援超话,虽然还是看笑话的占大多数, 针对他的恶言恶语却少了很多。 纪由心也渐渐习惯了这样有事跑剧院,没事溜大街, 没戏演就打打杂的生活,久了也觉出些滋味, 倒乐此不疲起来。 这天话剧开场之前, 纪由心照常在后台帮女演员化妆, 同样坐在妆镜前准备的项霖忽然“哎呦”一声,捂着肚子俯下身, 额头直冒虚汗, 脸色苍白。 听到动静的纪由心一手把化妆刷塞给旁边的人,快步跑过去扶住他,关切问:“项哥?项哥你怎么了?” “好像是阑尾……啊!我的阑尾!你怎么了!”项霖面色痛苦, “哎呦”个没完。 “啊?”纪由心大惊, “你, 你能再忍忍吗?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你……”项霖颤颤巍巍举起手,指着自己不可置信又痛心至极地:“小纪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 我都这样了你还叫我忍忍,我拿你当亲生弟弟你拿我当野生哥哥是吧?”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我送你去医院。” 纪由心慌乱改口,手忙脚乱就要去扶他, 却被项霖挥开:“不用你,你是B角,留在这里待命,我让其它人送我去。” “哎呀!这是怎么了!” 话音刚刚落地,宋文理便推门走了进来,满脸惊讶:“项霖你怎么了?该不会是阑尾炎犯了吧,这可怎么是好啊!” “导演啊!” 项霖如同见到救命的亲人,一头扑到他怀里:“我二十岁登台一心想要替演艺事业发光发热,但无奈创业未办中道崩殂,虽然我也想像纪贤弟说的一样带病坚持,可实在病痛难忍,丢下这一台子戏没人演,我我我,我真是羞愧难当啊!” “将军莫要惊慌!保重身体要紧!你且安心养病!此事我自有计较!” 宋文理重重握了一下他的手,眼含热泪,纪由心在一旁看呆了:不是吧,阑尾而已,也不至于搞得要生离死别一样吧……还是他常识真的这么差,项哥的病其实很严重? 之后二人握手言别,宋文理叫来一个工作人员让他送项霖去医院,恋恋不舍能拉丝的目光一直到门关上看不见彼此的身影为止,等终于看不见项霖了,他招手叫来纪由心:“项霖今天怕是没有办法登台了,小纪,你准备一下上场。” “我?” 纪由心指着自己,一脸懵。 “当然是你,A角因为身体原因不能登台表演,你一个B角,当然要在这个时候顶上,不然难道让观众白跑一趟吗?” “可是……” 可是观众如果是为了项霖来的,结果看到我,会不会觉得失望? 他知道这些话是不该说的,毕竟宋文理说的没有错,话剧剧组B角的最大作用就在于此,可这一切似乎来得太突然了,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踌躇片刻只道:“导演,你能给我一些时间吗?” 宋文理看他一眼,没有放松表情:“十五分钟,由心,调整好自己,我去和观众道歉。” “恭喜你啊小纪!” 蔡兰兴奋地抓着他的手:“虽然对项哥深表同情,但你终于可以上台了!” “对啊小纪!你终于熬出头了!” “加油啊小纪,好好表现!” “谢谢。” 纪由心勉强一笑,却趁大家不注意躲开人群去了茶水间。 一出剧场,刚刚还和宋文理抱头痛哭的项霖向前后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立刻站直身体,把一边的工作人员都看愣了:“项哥你这?” “嘿!” 项霖见状也不装了,整理一下皱了的衣服,咧嘴一笑:“哥的阑尾十八岁就割了,哪儿来的又长一个。” 说着向里面一抬下巴:“小朋友这么努力,给个机会嘛。” 又欠欠挑眉:“怎么样,哥这演技,不管台上台下都一样好吧?” “项哥你真是……”工作人员哭笑不得。 刚刚虚弱得直往地上躺的人这会儿脚步潇洒极了,食指转着车钥匙:“今天下班早,陪女朋友去喽!” 茶水间里没有人,纪由心胡乱地抓着头发,蹲下缩在角落里给喻少闲打电话。 响了三下就被接通,他磕磕绊绊说完了事情的全过程,最终很可怜地问:“喻少闲,你能过来看看我吗?” 耳边传来那个人沉肃没有情绪的声音:“我在拍戏,由心。” 这是非常直接的拒绝。 明知道不应该再越界,心头的恐惧不安却压倒了一切,纪由心手指一下下划着地面:“喻少闲,我害怕。” “害怕是什么意思?” “你怕什么?”喻少闲严厉问。 “我,我怕……” 他话没出口,喻少闲的诘问已经劈头盖脸:“怕得不到好的结果?怕挨骂还是怕自己本事不够得不到肯定?害怕自己经历了这么多但前路仍然曲折艰辛?你对舞台的热爱难道就是这样?” “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我哪一句说的不对?” 见纪由心如此,喻少闲继续问:“你难道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永远躲在后台做一个B角,靠跑龙套和开直播过活?这些都没有什么问题,但那不是你的路,经历了这么多,你该走什么样的路,难道你自己现在还不明白吗?还要来问我?” 纪由心被这一连串的责骂砸懵了,心头巨震,几乎要掉下眼泪来,他第一次上台演主角,只是想从他这里得到一些支持和安慰,可喻少闲为什么要这样呢? 那边的喻少闲却没有一点要哄哄他的意思,甚至没有再理他,通话陷入了长长的沉默,只听得到两人呼吸的声音。 许久,纪由心还是委屈:“我知道你在拍戏,你不能来也是理所应当的,我也没有奢求你一定要来,但,你就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吗?” 他一直以为自己无论什么时候,都有喻少闲这个后盾和精神支柱,哪怕最难的那段时间,喻少闲都没有离弃过他,可如果连喻少闲都不理他了,他该怎么办?他真的可以吗? 撒娇怯懦的声音砸在心上,喻少闲喉结滚动一下,还是板着脸。 “我对你温柔有用吗?难道我还能替你登台?” “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陪着你的,所有问题的答案都要问你自己,纪由心,你从一开始到底是为什么要登上舞台,无论是跳舞、做偶像还是演戏,你一开始为什么要来。” “这些问题都要你自己去想明白。” “我只知道我认识的纪由心不是这样的。” 纪由心缓缓抬起头来。 这段时间以来,他很少去想从前的事,能从那些疮疤和痛楚中存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哪里还有力气去想从前,对比现在的自己,多思也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此刻喻少闲的话却突然让他如同听了钟磬佛音一般清醒过来,好像在这一瞬间,他突然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那个纪由心,勇敢,热烈,为了热爱的舞台可以放弃一切,从来不在乎别人说什么,一次次跌倒又一次次爬起,好像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 如今他期盼已久的机会摆在眼前,他怎么反而要退缩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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