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九方渡,袖口下的手渐渐握紧,他张了张嘴,没敢继续问下去。 “别再看了。”九方渡走过去,从背后捂住了燕琨玉的双眼,“一会解决完这里,我会好好听你说从前的事,你去休息。” “好吧,那交给你了。”燕琨玉确实有些累了。 送燕琨玉回到卧房,九方渡独自处理这两句尸体,顺便将那两间住过百姓的卧房通风。 忙完一切,九方渡也去了卧房。 “那个……我给你泡了些果茶,要不要尝尝再睡。”燕琨玉声音有些没底气。 九方渡太了解他,知道他在里面下了药,眉梢轻挑,故意道:“晚上喝茶,不易睡眠。” 闻言,燕琨玉那对黛色的眉拧成一团。 “是我亲手晒的,这份是最甜的,明早喝就可惜了。”燕琨玉像是真有些惋惜。 他正要将其倒掉时,九方渡的手突然就捉了过来。 “……其实今夜也不急着入睡。” 燕琨玉还没反应过来,手中茶杯里的茶就被九方渡一饮而尽。 里面除了果茶的甜味,还有一丝苦涩,是之前每晚都喝的那药的味道。 见九方渡喝下果茶,燕琨玉眼眸亮起,抬手将遮住九方渡双眼黑布扯掉,看到那双灰蒙蒙的眼。 “你刚才说的今夜不急着入睡,是想要干什么吗?”燕琨玉在试探药效。 九方渡周身的压迫感渗透出来:“自然是干…你。” “!!?”燕琨玉一惊,吓得手一松,手中杯子应声而落,眨眼时间,他的脸色瞬间涨红,眉头蹙起,像是生气了。 “你胡说什么啊?” 九方渡欺身上来,右臂一把揽住燕琨玉的腰肢,他的脚尖几乎腾空。 那磅礴的魔气翻涌,将燕琨玉霸道地包裹其中,宣誓主权一样的吻席卷而来。 看来药效发作了。 被吻到窒息的前一刻,燕琨玉如此想到。 床帷一层层落下,地上是两人的衣衫,凌乱又急切地丢下。 “前三日我们没有双修,对解除结契蛊有什么影响吗?”下意识抱住九方渡脖子时,燕琨玉问道。 “今夜一次补上就好。” 起初燕琨玉还不懂,九方渡口中的补上是什么意思,直到三更天,他困得睁不开眼,却还伏在被褥上。 “不要,四次已经够了,九方渡!你听我说话呀……”燕琨玉的眼泪肆意流着,手紧紧抓着被子一角,好似就是他的浮木。 九方渡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刚才他发现自己眼睛恢复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清晰。 他看得到燕琨玉瘦削的身体,一哭就泛红的肌肤,还有那张泪涔涔的脸,睫毛都是湿的。 反抗也反抗不过,那双手无力伸过来,被他一根根亲过。 这时燕琨玉又被吓得缩回手,骂他:“变态……” “九方渡,听我说话!”燕琨玉实在不行,抬手捧着九方渡的脸,让他专心听自己说了什么,“你停下,这是命令。” 燕琨玉那双眼澄澈一如当年,委屈望着他,而不是冰冷绝情的那双眼。 被这样的一眼看过来,九方渡心口怦然,好似回到了三百年前的某个夜晚。 “嗯。”九方渡不忍欺负他,又忍不住再多爱他一点,“不欺负你了。” 他们之间也只有夜里能肆无忌惮了。 俯身时,九方渡指尖撩起燕琨玉的发丝,在嘴边轻吻。
第103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 在北岳山下又住了几日,燕琨玉白日以找草药为幌子,上山找酸与,却都没有收获。 那只长得像师尊的小狐狸倒是一直都在,平日里每次九方渡过来与他亲近,那小狐狸就挡在两人之间。 还把九方渡的手咬出两个血窟窿来,燕琨玉时间都用在处理小石榴和九方渡的关系。 这日,远处林中突然传来长鸣声。 趁着九方渡自己处理伤口,燕琨玉没跟他打声招呼,独自进了北岳山中。 方才那叫声,与酸与有几分相似。 “酸与!” 空气中潮湿的气味越来越重,燕琨玉发现自己进到了苍鹰妖的领地。 来时路上还能听到其他的鸟鸣,唯独这里安静得出奇。 “酸与,你在这里吗?”拨开树枝,燕琨玉还没看清楚面前的环境,先是看到一个黑影朝他飞来。 隐约感觉到是什么动物,燕琨玉手握在画影剑上,并没有抽出来,而是后退一步,却不料脚下打滑。 就在这时,燕琨玉向后一栽,身子落入一个坚硬温热的胸膛里。 银白色的发飘然眼前,燕琨玉心头一颤,猛地回头抓住身后那人的手臂,以防他在逃走。 “酸与,你这么多天到底去哪了?与我回去!” “你受伤了。”酸与那眼神全然变了,变得更有侵略性,银白色的睫毛翕张,那对瞳孔只叫人觉得胆寒。 燕琨玉防备地后退一步,眨眼后再看酸与又恢复了平常与他相处的样子,那双眼水光潋滟看过来:“舔舔、就好了。” 见那粉色舌头伸出来,几乎要碰到他的掌心,燕琨玉连忙抽回了手,也放下戒备,全当自己看错了。 “酸与,你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燕琨玉叹了一口气,看着酸与还像个不懂事的孩子有些无奈。 “听到了。”酸与正色,“燕、最近镇子、不太平。” 燕琨玉眉心微动,等他继续说下去。 “魔尊出现、坏仙君出现。” 空气凝固,燕琨玉半晌沉默。 他当然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只是难道九方渡连失明,失去修为也是骗他吗,还是为了怀夕靠近自己。 胸口憋着的那口浊气,吐不出来。 “你如何知道的?” “我昨日、遇见那个人。” 燕琨玉以为酸与看到了九方渡和怀夕私下见面,原来只是猜测。 “这件事我心中有数,放心,我不会再被骗。”燕琨玉说着,攥住酸与的手腕,“你先跟我回去,一只鸟在这荒山野岭做什么?” 酸与早不是从前,力气比燕琨玉大得多了。 燕琨玉根本没有拽动他,反而自己的腰身被那条粗蛇尾缠绕起来。 “我就要找到、解除结契蛊的办法了,到时,燕跟我走。” 酸与真挚地看着他,因为太想念燕琨玉,蛇尾试图偷偷钻入燕琨玉衣衫中,却被发现一把抓住了。 酸与的尾巴蔫了。 “这里这么危险,你跟我回去,我们要启程离开北岳了。”燕琨玉对待酸与,语气向来温和。 即使酸与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他也只是像一个饲养过他的主人一样,什么心思都没有,只有温柔的教导。 酸与眸色黯淡:“我、不走,要走、你走。” “你……酸与,你去哪!” 燕琨玉连话都没说完,眼前那银发少年瞬间变成一只腾空飞鸟,甩着长长的尾巴消失在林中。 留着地上的燕琨玉瞠目结舌。 “这难道是叛逆吗?”燕琨玉无奈。 但看到酸与并没有受伤却也放下心来了。 燕琨玉的身影越来越远,酸与一身青衫坐在树梢上看着那背影。 他的肩膀上站着一只苍蝇,试图亲昵地蹭他的脖颈,却被酸与瞪了一眼。 “走、开。” “刚才是我帮你将他一路引过来的,你怎么还对我凶巴巴的。”苍鹰是个妖,只是还未化形。 酸与沉默,握住自己尾巴看了又看,上面还有刚才缠过燕琨玉腰的触感。 好想再对主人做点什么……-- 燕琨玉回到小院之中,已经下午。 他一路上思考了酸与的话,确实,九方渡的出现很突兀,可若是真的又是为了怀夕,有必要做到这个份上吗? 燕琨玉也有些存疑。 院子里,除了趴在屋顶晒太阳的小石榴,空无一人。 九方渡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方才酸与的话蓦地就在脑中浮现,燕琨玉挨个房间走过,都不见九方渡的影子。 就连白日里上药的药膏还敞开放在桌上,显然走得匆忙。 燕琨玉眼底一暗,正欲持剑追去北岳镇,刚一转身便看到从院子外面快步走来的九方渡。 眼前蒙着黑布,步子倒是轻盈了不少。 “你白天去哪儿了,为何不和我说一声就走。”九方渡已经不穿黑袍,今日穿了一件褐色右袵长衫,那骨子里透着掌控欲还是能看得出来。 “只是随便走走。你生气了?”燕琨玉目光打量在九方渡身上。 九方渡自然生气,尤其是靠近过来嗅到燕琨玉身上那股被禽兽标记过留下的味道。 他的胸口烧起一把嫉妒的火,恨不得直接将燕琨玉现在扒光按在门上,狠狠蹂躏逼问一番。 用巴掌在他身上彻底留下痕迹,听他哭着喊他名字才好。 可他现在不能再像从前那般,再吓到燕琨玉,对方是要逃跑的。 “……没有,只是担心你安危,你可是答应了我找人的。”九方渡松开袖口下紧握的手,故作轻松道。 “若是找不到,你也不能硬逼着我呀。” 燕琨玉随便敷衍过去,心里庆幸九方渡没有再追问下去,却没想到夜里服下药的九方渡更疯狂了。 九方渡的占有欲连加大剂量的药都无法压制,燕琨玉专注于让子母蛊融合,却因为九方渡的问话,一次次分心。 “这里受伤了怎么不说?”九方渡俯首,指腹轻轻蹭过燕琨玉的掌心。 上面的擦伤并不算严重,燕琨玉甚至没有理会。 “嗯……你不要问了……” “这里有人碰过了?” 九方渡偏偏不肯放过,握住那手腕,凑到嘴边,舌尖舔舐,彻底遮盖住上面的气味。 “痒,别……”燕琨玉混混沌沌,向前爬去。 却被后面的人扶着胯骨拽了回来,燕琨玉双目睁圆,头皮都在发麻。 “这就到底了?怕就求我。”九方渡压抑着施虐的心,努力将自己最温柔的一面释放出来。 这小院中春色潋滟,北岳镇的入口处来了一行人,身穿黑衣,头戴着兜帽,看不清脸。 为首的男人骑着一匹白马,颠簸中兜帽落下,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再放一批妖魔到北岳镇,仙君要的人髓不够用了,今夜就屠了这里,一个不留。”孙苍一脸杀意道。 身后断臂的男人微微俯首,转身消失在夜色。 “尊上,燕公子,我们马上就要相见了,期待吧。”孙苍抬头看着圆月,阴冷道。
第104章 九方渡恢复 结界被破的一瞬间,床榻上依偎在九方渡怀中熟睡的燕琨玉猛地睁开了眼。 他翻身坐起,拿起床尾的外衫,破门而出,隐入月色中。 飞驰到北岳镇中,妖魔已经开始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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