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莫不知道O-17-FG-荒诞戏剧要做些什么,但他必须得立刻唤醒贪婪,舒莫走向高台上的水晶棺,直接从下方跪拜着的干枯信徒中走过,它们对舒莫熟视无睹,但却对队长的靠近一瞬间有了反应。 身后的队长脚步一顿,不敢动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舒莫上前,黑发青年越走,就越感觉一股心惊肉跳的威胁感从前方的贪婪身上传来,仿佛只要唤醒对方,就会引来某种末日。 ……但那是贪婪。 贪婪,不可能会伤害他的。 舒莫目光坚定,一步步地走向沉睡中的紫发男人,离得越近,他就越感觉对方的面容似乎在发生微妙的变化,他的一头紫发变得越加耀眼了,某种华贵的、让人移不开眼的紫色在他的发中沉淀,他的气质也在产生某种变化,从最开始的让人一见生怜,再到现在的威严、冷酷,仿佛在靠近一位沉睡中的王者。 “……贪婪。” 舒莫小声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然而水晶棺微微一闪,却是贪婪推开了他。 ……? 怎么可能。 舒莫目露茫然,他又靠近了过去,说道:“贪婪。” 下一秒,黑发青年被他推开。舒莫已经有点不知所措了,他站在那里,看着贪婪,看了一会后,他垂下眼睛,说道: “西卜斯。” 随着他的轻声呼唤,水晶棺内的男人似乎有了某种动静,舒莫的脸上刚露出笑容,就突然听见了一连串的脚步声,就像是有什么人……正在朝着这个方向赶来! “西卜斯!”舒莫扭过脸,重新望向面前的水晶棺,说道:“醒过来,西卜斯。” 下一秒,一道光芒从天花板中垂落而下,落在舒莫的面前,形成一段话: 【直面你的欲//望。】 就像是在水晶棺前,要唤醒睡美人的王子般,舒莫想要打开水晶棺,唤醒贪婪,就必须得直面自己的欲//望。 接着,他向前靠近了一步,继续呼唤着其中的人:“西卜斯。” “醒过来。” 在水晶棺上,贪婪就沉睡在其中,一片菌丝落到水晶棺上,形成一句话: “你喜欢我吗?” 不回答这个问题,贪婪就不会醒来。 舒莫:“……” 舒莫眼神飘移,他转过脸,看了下方的队长一眼后,黑发青年回过头,他眨了眨眼,偏过头,最终伸出手指,在贪婪的水晶棺上方,写下几个字: ‘我喜欢你。’ 一字一句,短短的四个字在水晶棺上浮现,映出黑发青年微红的脸,下一秒,仿佛收到了某种信号,水晶棺内沉睡的西卜斯睁开眼睛,他浓金色的眼眸睁大,在苏醒过来的那一刻,第一眼,看见了面前的黑发青年。 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 西卜斯专注地凝视着舒莫,眼中尽是凝聚成实质的的强烈欲求,下一秒,他勾起唇,男人望着那四个小字,像一位君王望见了对方呈上来的宝物,西卜斯俯视着那四个字,接着,他在棺内伸出手,在舒莫的注视下,一字一句地写下了对舒莫的回应。 舒莫的脸颊微红,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但贪婪已经醒过来了,这样就好了。 看着贪婪的动作,他的手交叠在一起揉了揉,心里在想,贪婪应该也会写下跟他一样的话吧? 舒莫抬起脸,笑容却在那一瞬间凝固了下来。 因为他看见的,并不是:我喜欢你。 在水晶棺的内部,西卜斯移开手指,望着自己写下的话,像是在看着一封展开的情书。 “的我是你。” 舒莫望着这行字,同样的四个字,同样的一句话,带来的,却是完全不同,甚至截然相反的效果。 我喜欢你。 ——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对方是如此轻声说道。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舒莫微微睁大眼睛,终于望清了那双近在咫尺的金眸,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眸啊,傲慢、邪恶、狰狞,仿佛将世上的一切都踩在脚下,然后理所当然地掌握一切。 舒莫颤抖地对上那双眼睛,却看不见任何一点熟悉的模样,只能看见对方正紧紧盯着他,一双竖瞳中尽是残暴。 “……你是谁?” 西卜斯微微勾起唇,下一秒,他朝着舒莫的方向伸出手,水晶棺在那一瞬间骤然裂开,一路冲入巢穴之中,前来寻找新诞生的O-17-FG-荒诞戏剧所侍奉主人的审判所一行人抬起脸,就恰好看见那位睁开眼睛的暴君将黑发青年牢牢扼住的场面。 “你是,我的。”与贪婪的声音一致,却带着满满掌握意味的声音传来,舒莫看着眼前的人,呆愣到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第70章 大型社死现场 在这一刻,露出不可置信表情的,除了舒莫以外,还有从屋外走入巢穴中,看见了这一幕的一行人。 “这是……怎么回事?” 普尼亚站在原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在那一瞬间惊到近乎失去了呼吸。他被护在最中心,而站在他身旁的几个人则有着各自的来历。 站在他左手边的人有着一头紫发,长相殷丽,面容完美无瑕之中,却看上去总有一丝莫名的瑕疵。在他的胸口处画着审判所的图案,男人名叫玛门,他的来历显而易见:他就是在贪婪逃离后,审判所出于下策,不得不再重新创造而出的人造人。 因为贪婪的出逃,导致他在世人眼里永远只是玛门,而非贪婪。紫发男人在看见贪婪的那一瞬间,就突然瞪大眼睛,接着眼中骤然划过一丝厉色。而在普尼亚的右手边,是一位审判所的主教。 他们的身后跟着几位教徒,他们身上的肢体部分或多或少都有着黄金般的光泽,主教的整根右手已经失去了知觉,玛门的左眼已经变成了一颗黄金眼,他们身后的教徒身上更是一片狼藉,大大小小的斑驳金色在他们的躯体上涌动着,随时可能将他们变为在灰界中随处可见的怪物。 而整个队伍中,现在还保持着完整的,就只能被护在中心的普尼亚,以及站在前方的……加里。 金发金眸的男人站在前方,望着高台上的两个人,那一紫一黑互相拥抱在一起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那双金色的眼珠犹如某种光滑的宝石一般映着那片倒影,像是望见了一切,又像是空无一物。 “加里,”身后的主教阴沉着脸,询问道:“你现在要怎么做?” 闻言,金发男人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他沉吟片刻后,说道:“现在看来,我们晚来了一步。” 听到这句话,在场的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各有变化。他们之所以聚在一起,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但细细讲来,又实属正常。 在遍体鳞伤的加里从实验所离开后,他的兄弟——蛮羊商会的会长就感觉自己的哥哥产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但这种变化又实在过于细微,让人会误认为自己是出了什么幻觉。 会长经过多次试探,包括他的父亲也试探了几次后,他们并非发现任何异常,却又确实察觉到了加里的最大变化:他对审判所的阿卡纳大人,完全不在乎了。 昔日满心满眼都是对方,并为了靠近阿卡纳而不顾一切进入审判所的人在死里逃生后突然一改之前的作风,并似乎逐渐变得靠谱了起来,这件事不仅让他的父亲感到异常惊异,也让会长感到非常难受。 而在那之后,加里更是带回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关于圣者的踪迹,当然,他所寻找到的并不是真正的圣者,而似乎是与圣者有关联的某些人。 于是,从蛛丝马迹中寻找到了一丝线索的加里,便带着审判所的玛门,前往了赫尼亚家族的庄园。 那时的赫尼亚家族深陷泥沼,距离当场暴毙,只差最后的几口气了,因为一位强大的五级污染物在他们的庄园内展开了领域,在庄园的后花园中,月季花开得越发娇嫩,鲜艳欲滴,一场大雨的冲刷,导致花园中掩埋的一切都被雨水冲出,于是其他人这才发现那些月季盛放的原因:在无数花根的缠绕下,一具具残缺的尸体被深埋在花园之中,散发出腐烂的恶臭,却又供养着娇美的花朵。 即使贵族们都有值得诟病、甚至于令人厌恶的阴私,但赫尼亚家族爆发出的这桩丑闻还是让其他人为之反胃,却又忍不住津津乐道。 在这样的情况下,审判所对他们伸出援手,加里拿着手中的资料,敲响了庄园的大门,望见打开门,显得有些恹恹的普尼亚时,男人温声说道: “你就是那个传闻中的幸运儿?” “歌剧院的歌者。” 男人拎着一封资料,普尼亚看见这一幕时,脸色都更苍白了些,因为那赫然是他站在身披黑袍的怪物面前,接受他们朝拜的样子。 “你们……想要做什么?” “不用担心。”男人微笑着说:“我们只是想要你帮我们一个小小的忙。” 在震耳欲聋的雷雨声中,一头金发的男人站在狂风中,长发在狂风中吹拂。没有人察觉到,加里的样子似乎在发生微妙的变化,他长得越来越高,面部的轮廓也在一天天地发生微妙的变化,变得更加完美、精致。 所有人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就算是加里的亲生父亲,在望着他的样子时,也只是产生了一瞬间的迷惑,仿佛加里生来如此。 “玛门,我需要你把这个庄园里的污染物处理掉。”加里说道,这算是一个小小的见面礼,望着惊疑不定的普尼亚,加里的脸上是温柔的淡淡笑意: “你的能力很优秀。”男人说:“审判所可以帮你处理掉赫尼亚家族的麻烦,但你,需要和我们走一趟。” 于是,普尼亚便被审判所的人带走了,面对审判所,区区一个赫尼亚家族的任何抵抗都只是在以卵击石。普尼亚根本不会也不敢有任何意见,当他来到审判所经受检查时,教徒们发现他本身并无多少异常,但他随身携带的一个手环却可以让他发挥出难以想象的力量。 普尼亚甚至可以暂时改变污染物的想法,并让他们不得不遵从自己的命令,加里的手中拿着那个精致的手环,这纯白的宝物表面黯淡、污浊,显得有些灰暗起来,仿佛蒙尘的珍宝。 普尼亚看着这一幕,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敢开口。加里垂下眼睛,望着手里的东西,一股灼痛感传来,却是手环上释放出了一股热度,接着,加里抬起手,就发现自己的手套上是被烧灼般的痕迹。 “……你说,这个东西属于你,并且只有你可以使用?” 加里的声音仍然很温和,但听上去却有种诘问感,带着淡淡的质疑。 “是的。”普尼亚停顿了一瞬,之后坚定地说:“从我出生开始,它就一直在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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