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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萨罗人鱼2:梅杜沙人鱼

时间:2024-06-26 08:00:02  状态:完结  作者:深海先生

  冷雾喷射间,一根蠕动的螯刺直袭面门,他向后一跃,撞出太平间,重重拉上门,因惯性后退了几步,足下踩到什么,传来“噗呲”一声轻微的裂响。

  身后的医疗兵如临大敌的对准了他的足下,阿彻惊叫一声:“上尉,是葵状巢,快闪开!”

  梅杜沙心下一凛,立刻退后几步,看见刚才他踩过的地方赫然是一个人的手。那瘦小的手掌抽搐着,冰面被他踩裂碎了,露出一簇海葵形状的黑色菌群,无数水蛭状的菌体正扩散蔓延开来。几人同时开枪,冷焰齐齐喷射。烟雾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一团黑影从地面骤然蹿上舱顶,梅杜沙举起探照灯,抬起一只手臂示意众人后退。

  有个顽强的漏网之鱼还没死。

  一步,两步,三步。

  他缓慢后退着,盯着前方。

  越是这种活到最后的,危险性就越高。那种东西通常还保持着人类的智力,也同时有种吞噬活物的渴望,因而变得格外狡诈,擅长潜伏和偷袭,是最难对付的一类感染者。

  身后有人受惊踉跄了几步,撞在什么发出一声闷响,头顶的阴影间那蛰伏不动的黑影猛然一跃,贴着舱壁朝他飞窜而来!

  “上尉小心!”阿彻冲上前来将他猛然撞开,和那鬼东西缠斗在一处,梅杜沙一个箭步上前抓起它一脚踹到墙上,手中冷焰精准喷去。

  烟雾中那团黑影贴着墙滑了下来,在地上抽搐了几下。

  这么弱?不对劲。梅杜沙眯起双眼,感到诡异。

  “控,控制住了么?”一个年少的医疗兵颤抖着问。

  “控制住了,好险,差一点我们都要交待在这。”阿彻擦了把汗。

  梅杜沙挥开面前弥漫的冷雾,朝那一片白茫茫中看去。

  那团刚才袭击他的黑影还在地上蠕动着,向前伸着一只瘦小的手,拼命抓挠着,似乎还有着强烈的求生欲。那只手的手腕上,系着一个什么亮闪闪的东西。

  梅杜沙怔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抬起探照灯照去,终于看清了那只手的主人。

  那是……一个孩子。

  一个叫萨珊的男孩。九年前和他一起加入敢死队的时候,才七岁大,但现在不过十六。他是个孤儿,但嘴很甜,总会跟在他屁股后面叫着“哥哥”,哄得他心情很好,每餐都会把自己的军粮配额分给这孩子一半,将狭窄的敢死队队员睡眠舱腾出一点空位给他。

  萨珊……Sunshine。

  像他的名字一样,萨珊会在地狱里憧憬太阳,他还记得,五年前他从敢死队离开的那一日,萨珊抓着他的衣角,问他的话。

  他问他,是不是将来有一天能来接他,去看一看圣比伦帝国高塔上的风景,那上面有个洒满阳光的空中花园,他想去看一看。

  他答应了他,却食言了。

  就像十五年前,他遗弃了基莲一样,把他遗弃在了这个地狱。

  梅杜沙眼底血红,向前走去,弯下腰,握住了那只手。

  “上尉!”阿彻惊喝,“危险!”

  “啊……噫噫……”男孩浅色的眼眸望着他,眼底挣动着渴望,晶莹的泪水从他的眼眶里淌落出来。梅杜沙捧住他的脸,拇指轻轻刮去他的眼泪。男孩张开了嘴,似乎想与他诉说什么,可他的嘴角却朝两边分裂开到了耳际,构成一个诡谲而狰狞的笑,嘴里喷吐出犹如吸血鳗状的长条触须,闪电一般袭向他的面门。

  “上尉!”阿彻大吼,“那已经不是你认识的人了!那是它的陷阱!”

  触须齐齐撞在梅杜沙同时举起的防护盾上,他将冷冻枪的枪口瞄准男孩,一秒也不曾迟疑,拉开了枪上的气阀。

  冷雾弥漫,火焰喷射,他的阳光在一瞬间消失在黑暗里。

  梅杜沙伸出手,将面前男孩的尸骸拥入怀里,而他便在他的手中崩塌下去,也变成了一片漆黑的灰烬。

  只有一个装着一枚小小的玻璃瓶还留在掌心,是男孩手腕上系着的。

  瓶内,一枚糖纸叠的太阳在灰烬间微微闪耀。

  他当然知道,眼前的这个东西,已经不是萨珊了。

  可是萨珊,显然是为了能见他一面来的。

  今天,是他们一起加入敢死队的纪念日啊。

  “上尉。”阿彻按住他的肩,有些惊愕。他从没见过梅杜沙这副模样,他一向是自持的,优雅的,冷血甚至心狠手辣并且绝对理智的,就像一尊完美的冰雕,哪怕他知道梅杜沙的内里与他的外表或许不尽相同,也从未窥见过一隅破绽。

  “我没事。”梅杜沙将瓶子装进防菌袋,迅速塞进腰间,站了起来。他侧过头来,脸上不见一丝多余的表情,只有眼底残留着血色:“去报告一下,这里已经出现葵状巢,是中级污染区域,只能彻底封锁,绝不能再次利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污染区,通常由出现的菌类分为初,中,高,三个级别。

  遭到暗物质初级污染的地区会生出那些如小型黑色琥珀一般的“卵”,那就是暗物质核。暗物质核没有主动的攻击性与感染性,除非被人主动接触致使其破裂,否则没有太大的威胁,但仅仅是暂时的。如果得不到及时的处理,过几个小时,核卵就会分裂,绽开成一簇簇的黑色海葵状菌群,集聚在一起。那就是标志着中级污染之一的“葵状巢”。

  它们会在地面扩散,捕捉合适的猎物,如果不幸被触碰,它们就会像水蛭一样钻进生物肤表,在里面生根发芽,令人发生恐怖的异变。

  “上尉,内部还要清理么?里边恐怕还有更多的葵状巢,万一……”一个医疗兵犹豫着开了口,梅杜沙瞥了他一眼,发现他就是那个胡言乱语说着“火美人鱼”被他罚去关禁闭的家伙。

  显然因为人手不够,这家伙的禁闭都提前结束了。

  “你不必留在这,滚去汇报情况。”梅杜沙扫了一圈身后的医疗兵,“还有谁怕死的,可以去弗克兹那边听他派遣。”

  只是帝国医学院派来的人,会不会把医疗兵们当人看,就另说了。

  医疗兵们左右对视了一下,都站着没动,阿彻则更是一脸坚定,只有那个畏畏缩缩的家伙说着遵命,忙不迭的退出了舱外。

  “你说什么?”尼伽手里的酒杯重重落在桌面上,烈酒四溅。他盯着面前神色谄媚的医疗兵,“你再说一遍。”

  “医疗上尉他……他不大对劲,他,他擅自接触了一个感染的敢死队队员,少将,不信你看,我都录下来了。”医疗兵凑了上去,将手表屏幕上的图像恭敬的呈给他看。

  不审清晰的画面里,银发男人半跪在那里,在一地灰烬间拥着一具可怖的尸骸,好似极为珍惜。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梅杜沙。

  尼伽眼神阴沉地将酒杯捏了个粉碎。

  弗克兹也放下酒杯,站了起来,目光却还兴味盎然地停留在那手表的画面上。本来是来陪少将饮酒解闷的,没想到,碰见了这么有意思的事。待会,应该有一场好戏看了。

  “罗恩,立刻把梅杜沙从污染区叫出来,带到甲板上去。”尼伽转向身旁的副官,“当众施刑。我要所有人看着,违抗军令,是什么后果。”

  ……

  远远望着那被当众悬挂在甲班上的人影,弗克兹“啧”了一声。那人赤裸优美的脊背上已布满了鞭笞留下的斑驳血痕,淋漓的血顺着他银发往下滴淌,将发梢都浸染成了红色。

  他一声不吭,那张倾倒了大半个圣比伦帝国的脸孔上,连一丝表情波动也没有,就像一尊浑然天成的冰雕,此时因身上密布的血痕而终于有了瑕疵……

  有种破碎的,触目惊心的凄美。

  真是古怪的人哪……明明平常看起来冷血得要命,居然会为了研制疫苗冒死冲上去接触感染者。这个执拗的劲头,倒是有点像……

  回忆起过去的某段时光,弗克兹细长的狐狸眼里浮起一丝复杂的意味,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停止了回想。

  不过,少将也真是够狠心的,不是他的宠臣么?

  弗克兹抬眸望向甲班上方的高空,少将的身影凝立在那里,看不清神色。

  噢,这舰队里可是好玩得要命,比医学院里有趣多了。那里所有的人都令他感到乏味……当然除了……艾涅卡。

  想起那海妖一般漂亮又带刺的少年,弗克兹笑了笑。

  啊,似乎是出来太久了,他竟然有点想回去了。


第15章 炽热之兽

  双脚缓缓落到甲班上,梅杜沙踉跄了一下,便被冲上来的阿彻扶抱住了身体:“上尉!你还好吗?”

  “不太好。”梅杜沙面无表情,整张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就连嘴唇也是,只有说话间唇内渗出了一抹鲜红,显得触目惊心。

  阿彻将制服披到他身上,试图隔绝周围士兵们近乎露骨的眼神——平日里就像是高岭之花一样的医疗上尉当众承受鞭刑,大抵令这些精神压力巨大又极度饥渴的家伙们异常兴奋,他们的目光集聚在梅杜沙身上,似乎以为他已经失宠,一个个恨不得扑上来将他分而食之,令阿彻感到一阵恶心和愤怒,狠狠地瞪了回去。

  匆匆扶着梅杜沙进了医疗舱,阿彻才将憋着的话一股脑吐了出来:“上尉,你不该当众违抗少将的命令,这是不明智的。”

  “我知道。”一进医疗舱,梅杜沙就有些撑不住了,将身上制服与裤子褪了下来,钻进了智能医疗仓内。

  “上尉,别再忤逆少将,否则你的境地会……很糟糕。”阿彻看着他血痕斑驳的背,回想起那些大兵的眼神,拳头捏得死紧,栗色的卷发又炸了起来,活像只被惹毛了的卷毛兔,一副要咬人的模样。

  梅杜沙冷笑一声,闭上眼,任医疗仓将消毒凝胶均匀地涂在他的脊背上。他当然也知道这一点,这就是尼伽当众惩罚他的用意——他就是要让他清楚的意识到,他离不开他的庇护,否则就是万劫不复。

  既可以严明军纪,又对他小惩大诫以达到控制他的目的,尼伽啊尼伽,他倒是比他想得更有脑子一点,不愧是尼厄公爵之子。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才醒来,背上仍然在隐隐作痛,阿彻守在他身边,已经坐着睡着了。他没有吵醒他,坐起身来,从内裤边沿取出那个被防菌袋包裹的瓶子。消毒过后,他盯着里面锡纸叠的小太阳看了几秒,将它塞进了自己的私人医疗箱最底下一格,小心锁上。

  然后他走到了沐浴兼消毒室里。

  一堵玻璃墙外下方就是人鱼的水仓,此刻玻璃上是雾气,他看了一眼温度……那里面现在就是个蒸炉。玻璃上一片朦胧,他转头透过监控屏幕看去。塞琉古斯仿佛察觉到他回来了,立刻仰起头监控镜头看来,黑发间透出一双灼亮绿瞳。梅杜沙一眼就发现,他的状态很不对劲,似乎疯狂地挣扎过一番,身躯被束具都勒扯伤了,丝丝缕缕赤色的血液从肩颈处一直蔓延至鱼尾,将所在的水域晕染出一片红雾,胸膛还在因急促呼吸而剧烈起伏着,看上去分外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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