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方蕲揉了揉眼睛,心里嘀咕,他知道小白可能在这里,只是万万没想到,他能够嚣张到堂而皇之的地步。 白诗南同样看到了方蕲,他神色如常,内心已是狂欢,“站住。” “停下停下!”感谢急功近利的狗腿子。 方蕲捏把冷汗。 “他是……”白诗南故意指着方蕲问。 方蕲的后槽牙都快咬碎,眼神暗暗询问白诗南你搞什么? 白诗南不紧不慢地说:“长得不错。” “小白,拜托你別说话了,再说下去,你那仅会的几个英文单词就要用完了。”方蕲发自内心地祈祷。 白诗南勾勾手指,对着溜须拍马的下属使了个眼色,那下属心领神会,大有在民间强抢民女的地主老爷之气势。 “你留下,其他人继续巡逻。” “……”方蕲的无语可想而知。 等其他人走后,狗腿子搓手邀功道:“您看,这样行吗?” “很好。”白诗南竖起大拇指,余光瞄方蕲,“收拾好屋子,我要……” “懂,我懂,保证香喷喷的。” 那人指着前路,“沿着这条路走到头再右转,有条连廊,穿过连廊,那幢楼的地下一层,西边第三间就是了。” 说完,他又态度恶劣地转向方蕲,“喂,你先跟我回去……” “不用,他跟着我。”白诗南截口,“你退下,去准备吧。” “这……”那人犹豫着不想走,都说机会要靠自己争取来,整座赫鲁斯监狱除去典狱长和副署长,剩下的就是每层监狱的狱卒长和总看守长,署长级别他是攀附不到的,看守长这株高枝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放弃。 “不走?”白诗南冷下脸。 方蕲立马展现出一副小人得势的模样,插到两人之间,用一口带着东京腔的英语说到:“接下去的行程就由我陪着看守长吧,先前辛苦你喽。” 白诗南笑容冷艳。 方蕲说英语毫无压力,“还不走是想加入我们吗?恐怕不行哟,显然看守长大人看上的是我。” “fake,bichi!”那人低声咒骂了一句,撞开方蕲的肩膀扬长而去。 白诗南的眸色冷了下来,“杀了?” 方蕲拉过白诗南,“没必要,走,去禁闭室。” 熟料下负一楼需要虹膜识别,两人基本束手无策。 “强行破入?”白诗南问。 方蕲:“不行,会打草惊蛇。” 而且门禁密码肯定是典狱长的虹膜,他不会给任何人可乘之机。 “那怎么办?”白诗南又问。 方蕲想了想,“去找刚才那个人。” 对于一个有上进心,但没能力,手上有点小权利,但又亟取更大权势的人,是最好拿捏和利用的。 并且,这类精明的蠢货,在他利益范围内,会三缄其口,因为他生怕自己的既得利益被他人夺走。 “只要你答应他的要求,给他一点甜头。”方蕲善解人意地说。 “好的呀。”白诗南道:“钱和地位我都可以给他,因为这些我都没有。” 不存在的承诺,允诺起来当然爽快,反正做出承诺的人是赫鲁斯监狱的看守长,关他白诗南什么事? 于是白诗南和方蕲连哄带骗,对方要什么,就给他什么。 最后,那人还亲自送白诗南和方蕲去刑场,他为自己无微不至的服务感到自豪。 8:40PM。 赫鲁斯监狱犯人集体越狱的消息还是提早了二十分钟传到军事基地。 为了稳住人心,让处刑照常进行,和守住赫鲁斯监狱的荣耀和威望,典狱长果断杀了来禀报的人,然后黑着脸调遣了核心战力匆匆离开小岛。 不做任何解释和汇报。 岛上的客人自然不会多问,大家都是带着隐线任务来的,谁会去关心赫鲁斯监狱的事情。 “他走了耶,还会回来吗?”P-867穿着心爱的花格子衬衫。 I-859望着远去的舰队,“会的,江舟行必须死。” “你说炼命师会来吗?”P-867坐在沙滩上,让潮起潮落的海水浸润他的双脚。 “来了,我感应到了K-1037的气息。”I-859倍感压力,“他又变强了,如果开战,我们尽量避免与他正面冲突。” “不要嘛,我现在强得可怕!”P-867不服气地说,脚趾头抠挖着柔软潮湿的沙子,“那我可以连血族一块干掉吗?” “別做多余的事。”I-859冷硬地说。 “可是他们杀了乐连战,害乐连城好久没和我一块玩了。”P-867伤心地道。 I-859瞄了眼郁郁寡欢的P-867,他的花格子衬衫都被沙子弄脏了,不免缓和语气道:“下手别太明显,我们是来帮忙的。” “好哒。”一只脱壳的小螃蟹横着爬过P-867的脚背,向着海岸线爬去。 海风吹来,腥咸味历久不散。
第113章 :赫鲁斯监狱(22) 1:30AM。 太阳广场上,人潮涌至,周围站满了来自皇城的血族武士。 他们严阵以待。 长谷川三郎亲自介错。 顾延亭的身边还站着一个身材挺拔,一动不动的人,他双眼空洞,眼眸无神,像个失去魂魄的空壳。 “他是!”方蕲的瞳孔因震惊而猛缩,“他是谢秋石。” 此时的谢秋石貌似中了什么术法,成了吸血鬼的奴役,全然没了素日里的疯癫和张狂。 “还有半个小时呢。”小长官看着手表。 他们的车子停在广场外边,白诗南坐在车里,强者的气场压得那人喘不过气,车内异常得安静。 方蕲已经换好了衣服,他特意压低帽檐,站在一众护卫队的队列中。 只要目标出现,他就出手。 机会只有一次,机不再来,时不我待。 半小时前,典狱长从赫鲁斯监狱回归,他的脸色臭得吓人,眼里充满血丝,鼻翼因愤怒而翕动,连嘴唇都是忍到极限的紫黑色,他全面封锁了消息,没人知道他此次回去,整座监狱只剩下空荡荡的牢房和堆积起来的尸骸,有狱卒的,还有部分犯人的。 罪犯跑了大半,纪向薄也不见了。 他一辈子的心血,付之东流。 但是好在……赫鲁斯监狱还在……他们似乎逃得很匆忙,没来得及破坏监狱的中央系统,也亏了这个,他们才没触发监狱的自毁模式,否则都得死。 “既然能让你们进我的监狱一次,就能让你们进第二次。”典狱长狠戾地发誓,他要那群家伙付出越狱的代价。 “嗨,快开始了。”长谷川笑嘻嘻地看着满脸晦气的典狱长。 典狱长肉笑皮不笑地道:“这不赶上了嘛。” “待会儿死刑执行完毕,属于炼命师的时代就此终结。”长谷川注视着那条队伍特意让开的道,神采飞扬,“活了千年的人,血液的颜色也是红的吗?” 典狱长心不在焉地答:“只要是人类,血液就该是红色的。” 长谷川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巴,带着试探性的语气道:“那您对当今人类所说的第三生命国度,有何看法呢?” “纯属头脑风暴后的狂妄空想。”典狱长不屑地说,在血族面前,完全没必要掩饰自己对第三生命国度的厌恶感,“人失去人类的特质,那和怪物有什么区别,当然,我也不认可你们血族将人类分为自由人和血货两个类别,一样的扯淡。” “嗯哼。”长谷川挑眉,“看来我们英雄所见略同。” “哼。”典狱长冷眸盯着广场入口。 长谷川:“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典狱长,希望我们以后有合作的机会。” 典狱长缓缓地收敛起远处的目光,转向长谷川,似乎想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出什么潜在的含义,结果徒然。 本应该拒绝的,可是典狱长选择了沉默。 此时,沸腾的广场霎时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江舟行出现了,他的双手被刑具束缚在身前,沉重的镣铐锁在他的脚踝上,他每走一步,地面上便传来铁链拖行的厚重声。 “喂喂,快看,江舟行……”那名小长官激动地往车后座看,却早已不见白诗南的身影,他摸着头思索:“奇怪,人去哪儿了?都没听见开车门的声音。” 白诗南潜伏在附近的一棵树上,他的视线已经锁定了方蕲的位置,伺机而动。 “江舟行,好久不见。”顾延亭的眼里是难以抑制的亢奋,他垂下头,肩膀剧烈地颤抖,舔了舔嗜血的獠牙,鼓动着干渴的喉结,他的宿敌就在前方,他却无法与之决斗。 长谷川的手按在顾延亭的肩膀上,象征性地捏了捏,“好啦,我答应你,杀了他后,我一定收集他全部的战力,到时候拟个结界,让你和他战个痛快。” 在长谷川所说的战力场内,和江舟行残留在人世间的精神力战斗,虽然战力会被削减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三十,但是长谷川答应了顾延亭,会竭尽全力地保留江舟行“原汁原味”的实力和生前的死脾气。 “嗯。”顾延亭点头,低头啃咬指甲。 1:57AM。 江舟行昂首阔步地走向广场中心,他不像一个囚犯,反而像个万众瞩目的明星。 介错的长刀已经送到长谷川的手上,只等着他们把犯人绑上刑架。 三…… 方蕲心中默念,手悄然握紧腰侧的两把枪。 二…… 方蕲屏息凝神,汩汩真气自丹田涌进周身百穴。 一…… 在江舟行经过他时,他猛地拔枪,接连几发子弹射中了扣押江舟行的人,在所有人尚未反应之前,缭乱的火焰,划出简单利落的火刃,火刃飕飕破开,震得人群四散,带着毁天灭地之势,似要将他们焚烧殆尽。 “方蕲。”长谷川的表情并未有太大的起伏,他挥刀阻断了怒冲过来的火焰,霸道的风刃直接盖灭了鲸吞的大火。 “唔呼,尽出幺蛾子。”顾延亭抽出身边武士的刀,飞掠向江舟行和方蕲,谁都未曾瞧见他满脸的欣狂。 “义父!”方蕲被三只实验体缠住,脱不开身。 流焰四射,地面崩塌,少年疾风似地穿梭在实验体的夹击中,屈体侧空翻,利落地抽出十字交叉绑在后背的刀,在半空中以倒立的姿势,非常果断地上来一记角度无懈可击地双刀回旋斩。 “咣当!”玄铁的刀刃不余遗力地劈砍在江舟行的手铐上。 刀口出现了若大的缺口,手铐依然完好无损。 “啧。”江舟行面露不耐烦,意在指:“你行不行?” 顾延亭眸光一凛,手腕轻转四十五度,足尖在地上磨出一个小坑,将全身的力道全部灌注于刀身,蓄势待发。 此时正好有五个吸血鬼武士提刀砍来。 “江舟行!”吸血鬼高高跃起,刀刃寒光似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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