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从屋顶上下去,到村路上走一圈看看,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按住了他的肩膀。 “嘘,别动。”沈夜惟低声说道,“已经来了,就在十一点钟方向,三百米左右。” 他回过头,发现沈夜惟去掉了身上的障眼法,手上和脖子上都是青绿色的蛇皮,样子有些不同寻常。 “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阎桓小声问他,“很少见你用这个姿态。” “这雾里有毒,会麻痹我们的嗅觉。这个姿态我能感知到它的存在。” 沈夜惟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十一点钟方向,“它正在找我们,移动速度非常快。” 一分钟后,那东西停在距离他们一百米左右的位置不动了,一股异样感涌上沈夜惟的心头。 他猛地一转身,一掌拍在了距离两人只有半米之遥的黑色巨钳上,直接将那东西拍到了十几米以外。 “我X,这是什么玩意!” 阎桓咬着牙,仰着头看着半空中挥舞的巨大像吊车一样的东西,双手快速结了个印。 一道法术贯穿下来,黑色的钳子很快就化作了烟雾,消失在了半空中。 “钳子只是个障眼法,正主已经跑了。” 沈夜惟观察了一下四周,说道,“我大概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了。”
第82章 小吵小闹与唇环青年 沈夜惟在村子的几个方向都设置了结界,防止那东西再折回来。 “原来如此,它每次出现的时间都是有规律的。” 沈夜惟看着那张纸上记录的日期,点头道:“这世上知道这种术法周期的可不多。它八成和我们一样,修为甚至有可能在我们之上。” “你说它有没有可能混迹在那些村民之中?”阎桓问道,“如果它修成了人身,那么融入村子也就不是什么难事。” “这个村子里的人大部分都姓周,他们彼此之间大多数都是知根知底的。就算是,它应该也已经在此埋伏了很多年,不好查。” 沈夜惟道,“走吧,我们先回招待所,稍微休息一下。” 最近的事都是一茬接一茬的,两个人有好些日子都没休息过了。 一回招待所,阎桓就缩在下铺的床上,背对着沈夜惟,也不吭声。 沈夜惟在对面的下铺床上坐下,看着阎桓的后脑勺,想起了他说的“磕你俩”的事。 先前把周瑶送回家以后,周瑶拿着手机给他传了一些东西,沈夜惟都还没顾得上看。这会难得有时间,沈夜惟就拿出手机,想看看到底什么叫“磕你俩”。 半个小时后,阎桓先熬不住了,打开手机的自拍功能,企图用这个方式偷看一下沈夜惟在干嘛。 这不看还好,一看阎桓更熬不住,直接翻了个身看着沈夜惟:“你在干嘛??” 只见沈夜惟捧着手机端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像是被点了穴。 叫了两声,沈夜惟都没回应。阎桓下了床来到沈夜惟身边,借着手机的灯光,这才看到眼前的男人双颊泛红,正盯着手机屏幕愣神。 “这是什么?漫画?” 沈夜惟惊得一哆嗦,直接把手机扔到了对面的床上,“啊?漫画?不是……我就娱乐一下,哈哈,不小心点到了,这手机还挺难操作的。” 完了!自己真是蠢到家了!想掩饰却掩饰的稀烂,这还不如直接承认了呢! 他小心翼翼地瞥了阎桓一眼——恐怕下一秒阎桓就要开始笑话自己了。 阎桓默不作声地帮他捡起了手机,而后一脸平淡地将手机还给了沈夜惟,并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酝酿了一阵儿,阎桓语重心长地对他讲:“我还以为,你刚刚在用手机偷看哪里的澡堂呢。漫画而已,不要这么紧张。” 沈夜惟:“……” 这漫画上的程度可比澡堂要刺激多了,弹幕也把他看不懂的地方解析的淋漓尽致。 “还不都是你,说什么磕你俩。” 沈夜惟嘟囔道,“你要是吃醋了就直说啊,不要讲这种我听不懂的话。” 阎桓笑着揽住他的腰,“来,你坐过来点。” 沈夜惟顺势搂住了他,解释道:“今晚周瑶主动要求一起调查,确实是有事想要传达给我们。我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 “我知道。” 阎桓低声说道,“你和她的话我都听到了的。况且,我知道你和她不是一类人,我没有吃你们的醋。” 沈夜惟瞬间松开他,“你没有吃醋?等等,你怎么可能听得到的?你离得那么远,我们又在周子盼家里……莫不是,你对我用了你的追踪术法??” “我怕你遇到危险啊,这几天一直用着呢。” 阎桓还有没意识到沈夜惟的情绪已经起了变化,笑嘻嘻地说:“下次可不准偷偷跟别人说,我的耳朵摸着毛绒绒的了。万一别人跟你有一样的癖好,惦记上了怎么办?” “你、你怎么能这样?!” 不吃醋就算了,居然还偷听自己说话?!还偷听了好几天?? 沈夜惟一把推开他,气愤地站起身,径直走向对面的那张床铺坐下。 阎桓:“……师父,你听我解释。” “我不是你师父。你早就被我逐出师门了。”沈夜惟冷淡地回应完,还不忘在自己周围竖起一道结界,防止阎桓靠近。 …… 天刚亮的时候,不少村民都聚集到了周村长家,聊着昨晚的那场大雾。虽然没有听说昨晚谁家的牲口被吃了,但村里依旧人心惶惶。 “哎,你们看,沈大师和他徒弟过来了,正好问问。” 周村长说着,看着路上的那两个人,“耶?他俩走路,咋离得那么远呢?昨天还不是这样的呢,吵架了这是?” 周瑶一听,也跑出院子来看热闹。 沈夜惟走在村里小路的最左侧,阎桓走在最右侧,两人中间好像隔了条银河。 “瑶瑶,你快去跟他俩说说,让他俩往路中间走走,小心别从路上掉下去了。那条路下面都是水沟。”周村长拍了拍女儿,说道。 周瑶忍着笑意,快步跑到两人面前,打了招呼。 “早啊,沈大师,阎大师。” 周瑶笑嘻嘻地看着他们俩,小声问道:“你俩咋了这是?吵架了?我爸说让你们往路中间走走,小心别掉下去,这路两边都是水沟。” 阎桓板着脸,默默道:“不会。” 沈夜惟的脸色同样阴沉,“走吧,得去聊聊昨晚的情况。” 这两人说完,依旧按照之前的行走路线朝周村长家的方向走去——各走各的,谁也不理谁。 周瑶一看,心说妥了,他们绝对是吵架了。这架势肯定不是师徒矛盾,而是情侣或是夫妻之间的矛盾。 因为,她妈和她爸吵完架之后也是一模一样的情况,各走各的;晚上看电视都恨不得把沙发劈成两半,划个分界线出来。 周村长家的客厅坐满了人。有不少人还带了小马扎,就为了能听沈夜惟他们讲一讲昨晚的情况,因为昨晚的雾实在是有些不寻常。 “首先,我有一个问题。”沈夜惟看着周村长,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联系方式的?是网上搜的?” “不是。”周村长摇摇头,“听人推荐的,大师,怎么了?” “在我们来之前,你们有找过其他人处理这事么?” “没有,只找了你们。” 周村长回答的十分坚定,“说起来其实挺巧的。这事发生之后,我们也没想着找人来处理,但我们送周二去养老院的那天,在养老院外碰见了一个陌生人。” 旁边的几个人附和:“对,我记得是个小伙子,样子看着不太正经。他说他在我们身上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就问我们,最近住的地方是不是出了怪事。” 沈夜惟皱起了眉。 “我们把情况和他说了,他说他处理不了,但他知道有个人可以,就给了我们您的网站和邮箱地址。我们一合计,这才一块写了封邮件给您。”周村长说道。 “他长什么样子?” 阎桓刚问完,手机就响了起来。他到外面去接,其他人则是把这个小伙子的样貌描述给了沈夜惟。 “具体长什么样,我还真记不清了,光记得他穿的衣服了……他那衣领应该是皮草,挺贵的。” “裤子也挺潮的吧?还有鞋子。” “对对,是这样。” 说到这里,沈夜惟基本上就明白了——他们看到的应该只是障眼法,那人把他原本的模样给隐藏起来了。 “那天你女儿有没有跟着一块去?”沈夜惟指了下周瑶,问道。 “没有,她那时候还在市里工作,后来辞职了,才回村儿里来的。” “对了!我想起来了!”一名村民一拍大腿,说:“那个小伙子,嘴唇这个地方,有个银色的圈。” 他一边说,一边在嘴巴上比划。 阎桓接完电话回来,刚好听到这句话,“你是说唇环?” “对,好像是叫这个。”村民点点头,“我当时还特意看了一眼,应该是纯银的,就那样扎在嘴唇上,看着就疼。刚刚我竟然没有想起来。” 阎桓看向沈夜惟,后者轻轻摇了下头。 不是沈夜惟那边的人,更不是自己的部下。阎桓的部下有打耳环、戴耳钉的,但唇环绝对没有。说实话,他唯一认识的在非耳朵部位打环的人,就是白忆和白婉了——她俩在尾巴上打了装饰的银环。 “师父,请你跟我出来一下。”阎桓指了下门外,而后对其他人道:“不好意思,各位请稍等两分钟,有点事。” “怎么了?” 来到院子,沈夜惟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还记得吴志远么?给别人换命、养邪鬼的老头。他死了。” 阎桓低声说道,“今天早晨,店里的人像往常一样去他房间给他送饭,发现他躺在床上,身子都凉了。” 沈夜惟思考了一阵儿,说:“我记得,他生死簿上的死期……” “没错,这事有点问题。” 阎桓看了一眼周村长家的窗户,凑到沈夜惟耳边,低声说:“我那地方你知道,对他看守的非常严格。如果是谁专门溜进酒店夺了他的魂,情况就变得比较复杂了。你还记得他背后还有教导他的人么?” “记得。”沈夜惟小声说道,“结合这次这边的情况,像是有人故意要引我们过来的……有可能是他背后的人要算计我们。” “我得马上回一趟酒店,调查一下。”阎桓看着他,这样说道。 沈夜惟别扭地看向一边,扭捏道:“你去吧,这边有我。你……注意安全,解决完了早点过来。” 阎桓拉着沈夜惟的胳膊,跑出了院子。 确定没有其他人经过,阎桓直接把人按在了墙上,吻住了他。 吻罢,沈夜惟红着脸用袖子遮住自己的嘴巴,声音像蚊子哼哼:“你干什么呀?我们还在冷战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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