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想办法让何荣再试一次,看看能不能进入村子,结果也确实像他说的,有东西把他拦在了村外。 左思右想之后,沈夜惟顺着地下通道来到了神像面前。他先是拜了拜,又说明了来意和缘由,恳请不要怪罪,而后将那尊神像从祭台上搬了下来,想办法拆掉了神像的脑袋。 一颗稍小一号的舍利子,就那样卡在神像的脖子里。 沈夜惟把舍利子抠了出来,揣进了袖子;但他并没有把神像的脑袋重新装回去,而是把脑袋和身子都摆在了地上。 他重新回到村口,对何荣说:“你现在再试试看。” “你做了什么?”何荣好奇道。 “别问那么多,试试看。”阎桓在一旁催促。 何荣迈了迈腿,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先向前伸了一只手,试着触碰村外的屏障。 确定前面的屏障没有了,何荣才放心大胆地继续朝前走,一路小跑着奔向记忆中的家,可惜那里现在已经变得破败不堪。 沈夜惟和阎桓并没有跟着过去。阎桓就问他,是不是把神像给砸了,村子周围的屏障才会消失。 “你觉得我会做那样的事么?” 沈夜惟反问完,解释道:“那个像的脑袋和身子本来就是分离的,我拆开后在里面找到了这个。” 他拿出了舍利子,来回看了看,继续道:“稍稍推测一下。这枚舍利子与山洞里的舍利子,应该都是云游到村子的那个人带来的。也许是村长起了贪念,在那人死了之后就将舍利子占为己有。” “既然那只灰兔子可以借着这东西的力量进行修炼,那就表示这并不是一般人能受用的东西,至少村长一家人是受用不了的。” 沈夜惟道,“所以他才发了疯,和老婆孩子一起砍死了村里的其他人。现在只剩下三个问题了,第一,这里虽然已经荒废,但我们没看到什么尸骨,一点都没有。村长的老婆和孩子现在是否还活着,村民们的尸体是不是他们收的?” 阎桓接上了他的话,“第二,何荣的爸爸,还有村长,他们的魂魄都到哪里去了。” 沈夜惟点点头,说出了最后一个问题:“这些村民到底是如何在半年之内染上的怪病。” 阎桓从他手里接过那颗“舍利子”,左右打量了一下,说:“我跑一趟吧,先去打听一下这东西的情况。我现在都开始怀疑了,这到底是不是舍利子。” “把山洞里的那颗也带上。”沈夜惟提醒道,“快去快回。” 阎桓一挑眉,手指蹭了一下沈夜惟的脸颊:“那我去了?别太想我。” “……再不走我就踹你了。” “好好好,我这就去。你在这里等着我啊。” “嗯。” 等待期间,沈夜惟倒也没有闲着。他借用了其中一个背包里的纸和笔,挨家挨户都走了一遍,记下了所有仍留在这里的村民的名字,而后烧了一张符纸,请阴差今晚过来收人。 根据大部分村民的记忆,沈夜惟也列出了目前不在村子里的人的名字。其中不只包括村长和何荣的父亲,还有好几个人,和何荣之前说的,外出打猎且被村长骗进山洞砍死的人数都能对上。 另外就是,村长的老婆和孩子,依旧下落不明,山洞里也没有他们的尸骨。 阎桓返回的时候已经快到半夜了,就看到沈夜惟正和一帮阴差站在村口处,所有的村民都排着队站在那里,一个一个地跟阴差对姓名。 有不少阴差看到阎桓从远处朝这边过来了,被吓得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还说:“烧符让判官把我们送到这里来,说要收一大票人;可这狼王怎么也来了?你这不会是什么陷阱吧?” “你们这么心虚干什么?” 阎桓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快步走到沈夜惟身边,皱眉问其中一名阴差:“怕我的阴差一般都是亏心事做多了的。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了吗?” 阴差:“我哪有?你别诬陷我!” “没有你怕什么?” 阎桓反问完,转过头对沈夜惟说:“师父,那两个舍利子,我没带回来。那确实是货真价实的舍利子,但是……” 沈夜惟示意他先等等,先把这里的村民都送走再说。 两个人便帮着阴差们一块核对姓名,一通忙活到天快亮。 阿娟和何荣都被阴差带走了。何荣的奶奶,也就是阿娟的婆婆,临走前对阎桓说了一句话:“前阵子,我们村来了一群年轻人。那些年轻人没能活着离开,但……这事不是村里的人干的。” 阎桓点点头,说:“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 最后一名村民被阴差带走之后,沈夜惟和阎桓一块坐在村里的石墩上休息。 “那舍利子里面有脏东西。” 阎桓继续之前的话题,对沈夜惟道:“而且不止一个脏东西。这些村民的魂魄能留在这里,多亏了那尊神像。” “怎么说?”沈夜惟问道。 “一开始,我带着舍利子去了佛寺,找到了一位高僧。高僧看过之后表示,这确实是货真价实的舍利子,也是无价之宝。只是他说,这宝贝已经不干净了。” 阎桓继续道:“然后我就带着舍利子又去了一趟冥府,找崔判官帮忙看了看。崔判官摸过之后,只说他能感觉得到,但是具体是怎么回事,他也说不清楚。” “他也说不清楚?”沈夜惟追问,“那你后来又去找谁问了?” “我找了阎王。” 阎桓一脸严肃地回答,“阎王拿着两颗舍利子,不知道上哪去了,过了很久才回来。他回冥府之后告诉我说,这两颗舍利子已经吸了不少魂魄了,绝对不能重返人间,只能毁掉。” “后来他和崔判官一通操作,把两颗舍利子给毁了,放出来了一大群魂魄。我看有几个衣着打扮和何荣他们是一个时代的,就拉着问了问。何荣他爸,村长,还有当年带着舍利子云游的那个人,死后魂魄都被舍利子给吸进去了。” 听完他说的,沈夜惟认为大部分事情基本上都已明了。 接着,阎桓又说了句:“另外,村长的老婆和孩子,没在那舍利子里。我向村长询问了他们的姓名,到生死簿上一查……” “嗯?” “村长的儿子染病死了,就前几年的事。但他老婆,还活着呢。”阎桓默默道,“而且她活的还不错。” …… 村子里的危险已经完全解除,沈夜惟留了封信给那些尚未抵达的调查人员,并将信压在了一块石头下面。信里说明了山洞里的情况和当年的惨案,至于村长的动机,他只写了两个字:不明。 天已经完全亮了,阎桓带着沈夜惟离开了这座山,传送到了一座大都市的十字路口处。 现在是上班时间,路上人来人往,也没多少人注意到他们俩的突然出现。 “我已经知道了她的下落。” 阎桓拿出手机,却发现手机已经没剩下多少电了,“走吧,我们去吃顿早餐。吃完我带你去找她。” 确实已经好多天没有正儿八经地吃过饭了,沈夜惟就跟着他一块去了一家早茶餐厅。吃东西的同时,阎桓也借来了充电器,给手机充上了电。 “你猜猜,这对母子杀完人从村子里跑出来之后,都干了些什么?”阎桓神秘兮兮地看着沈夜惟。 “无非就是创业赚钱,过得人模人样的。他们不会变老,隐藏身份也是个问题,所以我猜他们还换过很多次城市。”沈夜惟喝了口大麦茶,淡淡道。 “亲爱的,你好棒!居然猜到了!” 阎桓眨了眨眼,害羞地说:“作为奖励,吃完饭以后我们先找个地方去亲个嘴,好不好?”
第77章 你以后还会跟我这样亲嘴么 他刚刚说什么? 找个地方亲个嘴? “哪里不能亲?”沈夜惟故作平淡地回答,“干嘛还要专门找个地方?” “这可是你说的!” 阎桓两眼放光地看着对面的沈夜惟,兴奋地问他:“这是不是就表示,我在哪里都可以和你么么么?” 推着餐车的服务员刚好来到他们这一桌,听到两人的对话,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俩,然后问道:“虾饺烧麦凤爪牛百叶,有需要的吗?” “不了,谢谢。” 等服务员去了下一桌,沈夜惟才红着脸说了句:“我不是那个意思……总之,也得分分场合吧。” “我明白了。”阎桓认真地点了下头。 …… 餐厅附近有个小公园,不少老人在那里锻炼。 早饭过后,阎桓就拉着沈夜惟的手腕直奔小公园,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 两人各自坐在长椅的一边,看着各自方向的风景。 为了缓解紧张感,沈夜惟指了下自己右侧,说:“现在的老人可真是老当益壮。你看那边,有个大爷在玩单杠,玩的还挺厉害。” 阎桓连往右边扭的勇气都没了,一边指着自己左侧,一边隔空拍了拍沈夜惟:“那边有人带着他的鸟出来散步了!哦不对……那边有人在遛鸟!鸟还挺黑,呃……” 完了,越说越觉得不对劲了。 沈夜惟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挣扎了许久,他低声问道:“怎么结巴了?这会不是你之前拿鸟来开我玩笑的时候了?” 脸已经红透了的阎桓:“……” 沈夜惟酝酿了一下情绪,往阎桓那边挪了挪——作为师父,还是主动一点会比较好。 阎桓已经紧张到不行了。之前和沈夜惟亲的时候,他也紧张;但今天这么正式的,还是头一回。 还有,今年春天怎么那么热啊?!都要开始出汗了! “你怎么还不转过来?” 沈夜惟别扭地问他,声音小的就像蚊子哼哼。 就算如此,阎桓还是听到了,而且还听清楚了。阎桓心里一阵痒痒,他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下坐姿——刚刚的坐姿太难受了,但他又不敢动。 沈夜惟稍稍低着头,部分头发垂在一边,挡住了他大部分表情。阎桓伸手帮他把头发轻轻撩到耳朵后面,看到他粉扑扑的脸颊,一股血气直充脑门。 沈夜惟刚想抬眼看他,那股柔软就贴了上来,沈夜惟赶忙闭上了眼,一点一滴地享受着这份唇齿相贴的温热。 …… “哇!亲上了!快拍下来!” 街对面的咖啡厅内,坐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们是阎桓的部下,最近到这附近来办事,偶然间就看到了“两个熟悉的影子”从早茶店出来,还匆忙进了公园,于是就多关注了那么一小下。 另一个人早就拿着手机在拍了:“噫,大早晨的就搞这么一出,还是在那么多人的公园里,首领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这是好事,省的咱们这些兄弟总替他操心。”男人说道,“你拍完之后记得发给群里的兄弟们,每个人都保存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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