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惟翻了个白眼:“不必了,这里也没多冷。你刚刚说,你有个秘密要告诉我,是什么秘密?” “你刚刚没有主动下来,秘密已经过期了。”阎桓指了下那些调查人员前进的方向,“我们快跟过去吧。” 沈夜惟也没再说什么,意味深长地看了阎桓一眼,转身朝着那些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天气阴沉沉的,没走一会就下起了雨。 周围的空气变得非常潮湿,沈夜惟自顾自地在前面走着,假装没注意到身后的阎桓突然消失了那么一小会,几分钟后又再次现身。 阎桓将一件披风披在了沈夜惟的肩上,自己也披上了一件。沈夜惟猜测,他刚刚应该是回去拿衣服去了。 进山的调查人员也因为这场雨放慢了行进速度,有些人已经开始抱怨,说他们干嘛要管这些事?何况那些旅行者都已经死在那里了,就算不管他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负责领队的人却说:“那个村子绝对是藏了什么秘密,你们也都听说过。而且你们忘了?前几年有一群中年人闹到咱们这里,说他们的子女和朋友进了山之后集体失踪,当时还要起诉我们管理不当……等我们调查清楚了,对他们也算有个交代。” 这时,负责探路的人小跑着来到领队面前,说:“领队,我在前面发现了一具早已风干的尸骨!” 领队皱了下眉,说:“走!去看看!” 沈夜惟和阎桓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用隐身法悄悄地跟在领队身后。 说是一具尸骨,其实只有几根能看出形状的肋骨,以及十几米外的一个头骨,其他部位早已不知所踪。 “这会不会也是那些村民之一?”阎桓用传音问道,“那座山洞里只有不到10个人,这个人会不会是凶手大开杀戒的时候,侥幸逃出来的人啊?” “有可能。” 沈夜惟用传音回复,“而且,应该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你怎么知道?”阎桓愣住,“我怎么看不出来?” 沈夜惟指了指前方的树林——一个穿着打扮不符合当代的少年,正站在那里。 他正想过去和少年聊一聊,就听到旁边几个调查的人在议论: “领队,我觉得给您画地图的那个人有问题,就那个自称姓沈的人。” “是的,我也觉得。您想想,如果他对这山林不熟悉,怎么会画出这样一副地图来,给咱们指路?而且您也说了,他也没提到这路上还有这种骸骨啊,您说,这人会不会是他杀的?” “哎!失策了!咱们应该先抓住他的!”另外一人说道,“现在他跑了!咱们上哪去找他啊?搞不好那个姓沈的,连名字都是假的!” 离他们只有两米远的沈夜惟:“……” 跑个屁。 老子就在你们面前呢,还在听你们说坏话呢。 不过有一说一,他给出的名字,确实是假的。 看到阎桓还在一旁偷笑,沈夜惟就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女人的香水的事都还没解释清楚呢,他居然还背着自己藏了秘密,还不告诉自己!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沈夜惟打算好好跟他算算账。 “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是那个姓沈的人杀的。”领队拿起骨头看了看,说:“那个人看起来最多二十来岁,跟这骨头在这里的时间差不多,不可能是他。” 这还算是句像样的话。 沈夜惟板着脸,朝树下的少年走了过去,手里捏着那只500米范围的魂铃。 他勾了勾手指,又摇了摇魂铃,示意少年跟自己过来。 魂铃的声音有的凡人也能听到,这只调查队伍里就有这样的人。 那个人听到铃铛声的一刹那,起了一身的冷汗,问:“你们有没有听到铃铛声?那边传来的。” “没有听到。” “我也没有,这荒山野岭的,哪有铃铛声啊?” “你幻听了吧。” “可是我真的听到了……” 阎桓看到他们的反应,笑着摇了摇头,跟上了沈夜惟和少年的步伐。 …… 少年和村子里的那些人有些不同,他身上没有太多怨气,只是个普通的魂魄。沈夜惟想不明白的是,他应该已经死了很多年饿了,为什么他会在这里逗留这么长时间。 “叫什么名字,还记得吗?”沈夜惟问道。 少年意识到他能跟自己说话,兴奋地点了下头,“我叫何荣。你们是阴差吗?” “你见过阴差么?”阎桓在一旁问道。 “嗯,见过,有阴差会从山上经过。”何荣回答道,“他们不肯带我走。我自己也走不出这片树林,只能一直在这里逗留,也不知道多久了……” “他们为什么不肯带你走?” 何荣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和他们说话,他们好像看不见我似的。但我知道他们是阴差,我看见过他们拘人。” “什么时候的事?” “我忘记了……好像没多久之前,来了两个阴差,拘走了好几个我不认识的男男女女。” 何荣指了下村子所在的方向,回答道:“从我们村的方向拘来的。” “既然知道村子的方向,你怎么不回村子呢?要自己待在这里?”阎桓问道,“村子里也许有你的家人。” “村子周围屏障,我过不去。”何荣说道,“我知道,我妈妈和奶奶都在村子里,她们被困在村子里了,出不来。” 沈夜惟决定带着何荣去一趟村子,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这些调查人员也不能不管,他放了一道守护法术在那些调查人员的必经之路上。只要他们经过那段路,一般的小意外是不会要了他们的性命的。 返回村子的途中,何荣对两人讲起了自己记忆中的一些事。 他们原本生活在另一个地方,后来村子里发生了一些变故,村庄里的人似乎全部都停止了生长。 他们不会继续变老,不能生育,但是很容易得病,也会死。 村长以为他们村里的人是染上了什么怪病,就向外求助。后来的细节何荣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村里来了一帮陌生人,把他们带到了这座山上,在深山里建立了村子。 “所以,你的实际年龄是?”阎桓问道。 “我死的时候应该已经57岁了。” 何荣摊了摊手,说:“但是你看,我长不大。我们村子里的人也都生不出孩子。现在我才理解,当时那些人是怕我们这种怪病会传染到外界,所以把我们隔绝在了这个地方。” “唔……那你是怎么死的?”沈夜惟若有所思地问,“其他人都死在了别处,怎么只有你死在了那个位置?” 何荣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回忆了很久,说:“那天,我和我爹,村长,还有村里其他几个人一块进山打猎。在那边的山头上有一处温泉,我们外出打猎一般都要好几天,经常在那个温泉附近休息。” “现在想想,村长其实都是有预谋的。外出打猎的第三天晚上,他在我们的晚饭里放了一种毒草,然后把我们都骗进了温泉附近的山洞里。” “我当时晕晕乎乎的,四肢都不听使唤,就听到村儿里的一个小叔叔喊救命,我爹也一个劲儿地让我快跑,别回头。” “我跑了几步就从山路上摔了下来,摔伤了腿,连滚带爬地回到了村子。然后我就看到,村长和他媳妇,还有他孩子,拿着斧子在到处砍人。我妈还有我奶奶,全村的人都被他们娘俩砍死了。” “村长他孩子发现我以后,就跟发了疯一样,拼命地在后面追我,我就只能往村外跑。不过,后来我还是被他给追上了,就成了现在这样。” 三个人来到村子的入口处,何荣停下了脚步:“我不能再往前走了。” 沈夜惟看着村子里荒凉的模样,默默道:“按照你说,村民们都被他们砍死了,那他们的尸骨现在在哪里?村长他们一家子,都还活着么?” “村长也死了。” 何荣说道,“我死后在这附近飘了很久,后来我就飘到了当时村长杀人的那个山洞。我看到了我爹,小叔叔,雯姨,以及其他几个人的尸骨。不过村长的媳妇和他儿子,我不知道,也许他们还在村子里。” 这事把沈夜惟绕的一头雾水,他继续问道:“那你见过你爹的魂魄没有?” 何荣摇摇头,说:“没有。我能感觉到村子里我娘和我奶奶的存在,但从来都没感觉到我爹的。” 沈夜惟立刻就想到了那枚突兀的舍利子。 也许,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舍利子,而是别的东西。 但是要怎么印证呢? “你们村儿,有没有什么传世之宝?”阎桓突然问道,“就是那种,谁家流传下来的那种宝贝?” “我也说不好。”何荣犹豫道,“以前有个人云游到我们村子,后来……” “后来怎样?”沈夜惟追问,“他是不是死在你们村子里了?” “没错。你怎么知道?”何荣问道,“当时确实是发生了一些意外……我相信,村里的人绝对不是有心的。”
第76章 初次恋爱与人骨洞窟(六) “难怪这地方这么诡异,你们大概是被盯上了。” 阎桓哼笑了一声,说:“你继续说吧,那个云游的人是不是带了什么好东西到你们村子?” 何荣犹豫了半天,说:“这事我真说不好。那个云游的人长什么样子我已经不记得了,过去太久了。他当时借住在村长家里,因为他是外来的人,同村儿的人白天就会带着食物和酒水,到村长家去招待他,听他讲外面的故事。” “大概是第三天晚上吧,那个云游的人不知道吃了谁家的什么食物,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我们村儿有赤脚医生,立刻给他看了,但是没能救回来。” “那些食物被我们一样一样地倒掉喂牲口了,可牲口吃了都没事,就证明里面没有毒。后来,那个赤脚医生说,也许是某些食物之间产生了冲突。当时村民们都是从各家带来的食物,种类比较杂,再加上他还喝了酒,这才导致的这场意外。” 沈夜惟问他:“你们怎么处理的尸体?” “埋了呗,就埋在村子后面的土坡里,还给他办了个简单的白事。也就是在那之后,村长跟变了个人似的,专门请人做了个很结实的木箱子,还弄了把大锁。村里人都说,他捡到宝贝了,村长本人也没有否认。” 何荣继续道,“我们发现异常的时候,都已经过去了半年左右了。当时村里所有年纪小的孩子,包括我在内,全部都停止了发育,每个人的身高都没有任何变化。当时村子里最小的孩子才一岁,一岁的小孩长得是很快的,可半年过去了,大家都还是原来的模样。” 沈夜惟又问了他一些别的事,比如村子地下的那尊神像。神像是后来村长请来的,何荣说,他们一开始以为村民是中了什么邪,才请了尊神像到村子里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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