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上次他和阎桓在大楼里捉住的“娃娃”吗?腿居然还保持着他们当时捏出来的不可描述的形状…… 崔判官又拿出了一个稻草娃娃,将小鬼封印在了稻草娃娃里,又在娃娃的小衣服上贴了一张符纸。 “在这符纸上面写上生辰八字,还有画里的人的名字。这娃娃便可替代她,完成术法解除仪式。” 沈夜惟接下稻草娃娃,一脸的感激:“谢谢。” 崔判官从桌子里绕了出来,来到沈夜惟身边,用手指轻轻碰了碰沈夜惟额前的那缕头发。 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太近了,沈夜惟顿时就有点不自在。但眼前的人是崔判官,他从未害过自己,而且自己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他也是能帮则帮。 碍于礼貌,还不能躲得太远。 沈夜惟只好把脸转到一边,轻声问了句:“干嘛?” “稳住你的初心,早日成仙。”崔判官轻轻地笑了,说:“不要让那些俗事扰乱你的心绪。” …… 沈夜惟拿着稻草人回到了自己的别墅。 崔判官是什么意思? 俗事? 他之前不是一直在帮助凡人办事,积攒功德的吗?沈夜惟并不觉得最近手上的事,会影响到他的心绪。 起码,自己的头发忽然变白,肯定不是因为接了老太太和陈雪玉的委托。 “嗯?你回来了?”阎桓穿着黑色的围裙,手里拿着炒菜铲,“我正想给你做点宵夜呢。” 沈夜惟:“!!!” 沈夜惟:“你这是什么打扮??” “围裙啊,我看就挂在那墙上,先借来穿一下。” 阎桓打开塑料袋,里面装着的是他刚刚出去买回来的食材。他把食材放进碗里,又问了句:“我买了鱼。你想吃红烧的,还是炸的?” 沈夜惟皱着眉,目不转睛地盯着阎桓的肌肉和锁骨,“你穿围裙,里面怎么什么都不穿??” “这围裙有点小。我里面要是穿了上衣,围裙就穿不上了。”阎桓随手拉了一下围裙上的带子,“你看,已经勒的有点紧了。” 样子有几分像古时候的……现在应该叫“男公关”。 简直是伤风败俗! 太不知廉耻了!! 沈夜惟的脸都红了,气愤道:“你这成何体统?!宵夜可以不吃,你快把上衣穿上!” 阎桓盯着他看了一会,似笑非笑道:“又没外人在。再说了,从小到大,我什么样子你没见过?前阵子咱们还一块泡澡呢,那时候咱们可是四个人。” 沈夜惟:“……” 这明明是……两码事! 更何况,赤裸着上身,只穿一条围裙,这副模样自己就从来没见过! 他在那个狼组织的时候,也是这副打扮么? 太不像话了! 沈夜惟张开手心,召唤了一团火。碗里那条刚准备下锅的鱼顿时就着了起来,碗也随之炸裂。很快,屋内就飘着一股烤鱼的香气。 阎桓:“……” 他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阎桓只好脱下围裙,拿起沙发上的上衣穿上。 沈夜惟熄灭了鱼上的火,用手捏住鱼尾,张开嘴直接把那条半生的鱼给吞了进去。 阎桓:“…………” “行了,我已经吃完了。”沈夜惟面不改色,淡淡道:“走吧,我拿了替代田蕾的娃娃,正事要紧。” 当沈夜惟真的生气的时候,阎桓一般都不太敢吭声。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之前和沈夜惟那样闹,他都没有真的和自己生过气;今天自己只是穿个围裙而已,他怎么就生气了? 发现沈夜惟正要用传送法术,阎桓赶忙上前抓住他的手腕,打断了沈夜惟的结印。 “这会陈雪玉还没醒,明天吧。”阎桓默默道。 仪式也需要陈雪玉的指甲。她刚刚服下草药,能叫醒她的可能性不大。 沈夜惟把手抽了回来,转身上了楼。 阎桓察觉到不对,几秒之后立刻跟了上去。他打开沈夜惟的卧室门一看,发现人居然已经不在屋里了。 整间别墅都冷冷清清,只有他阎桓一个人。 师父是去哪了? 阎桓伸手摸了下八仙桌上的茶杯,陷入了思考。 在这个世界上,沈夜惟其实不止这一个去处。有的地方沈夜惟自己都忘记了,可阎桓却对此了如指掌。 在各种各样的深山老林里,都有沈夜惟的居所。有些居所沈夜惟已经几百年没回去过了,被结界保护的很好,没有被世人所察觉。 而现在的这栋别墅风水最好,也是沈夜惟最常待的地方。 阎桓本想顺着地图挨个传送,但他隐约有种感觉,沈夜惟是在故意躲着自己。 他一脸烦躁地回到客厅,在沙发上四仰八叉地坐了下来。 沈夜惟还没记起在鬼市酒醉那晚发生的所有事呢,单是今天在厨房的这副打扮,他就已经开始躲着自己了。 如果万一,他发现了自己那晚是如何给他输送真气的……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风吹的树丛哗哗作响,空气中飘着一股潮湿的泥土气息。这会已是深夜,但周遭的温度并没有令人觉得特别的寒凉。 沈夜惟站在走廊上,这里是他在南方的一处木屋。上次回来,已经是四百多年前的事了。 木屋依然维持着当时的风格,沈夜惟摸了下走廊上的围栏,虽然有结界保护,但上面还是布着一层厚厚的灰尘。 他回到屋内,点燃了桌上的烛台。屋内基本密不透风,比起走廊要干净的多。桌边还放着一坛酒,里面已经没多少水分了。 沈夜惟也不打算去碰——这毕竟是他四百多年前喝剩下的。眼下他只想静下心来,好好打坐。 毕竟,这里没有白狼崽子给他捣乱。 由于床已经很老旧了,沈夜惟担心自己会把它压塌,便直接盘着腿坐在了地上。 …… 第二天上午,沈夜惟回到了别墅。 小诗和小朝已经回来了,正在客厅和阎桓聊着他们的新委托。 “啊,师父,您回来啦!”小诗赶忙站起身,递上了一杯热茶,“师父,您的脸色不大好,是遇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吗?” “……没有。”沈夜惟默默道,“你们接了新委托,调查的怎么样?” “灵异事件呗,这种委托最多了。”小诗说道。 “调查完,我觉得这有可能是真的。”小朝认真道,“总觉得那里有什么脏东西,但我和小诗……我们俩什么都没有看到。” “有没有人因此受伤?”沈夜惟问道。 小诗和小朝交换了个眼神,同时点了下头。小朝拿出了委托人填写的信息表,交给了沈夜惟。 委托人是事发地点的一个住户,男,三十七岁,姓赵,家里有妻子和两个孩子。因为是刚买的房子,房贷还剩下十七年;再加上孩子在附近上学,无法搬家。 看完了委托信息,沈夜惟淡淡道:“处理完陈雪玉的事之后,我和你们一起过去看看。” “你一直没说,要怎么处置那个给陈小姐和田蕾换命的老头,吴志远。”阎桓坐在沙发上,十指交错,“是不打算处置他了吗?” “我连老头在哪都不知道,何谈处置?” 沈夜惟盯着阎桓,语气明显比刚刚冷淡了许多。最关键的是,他发现阎桓身上多了一丝陌生的气味,看来他昨晚也并没有老老实实地在别墅里待着。 阎桓浅浅一笑:“我知道他在哪。等解决了陈雪玉的麻烦,我带你去找他。” 话不多说,沈夜惟独自去了一趟陈雪玉家,找她要了指甲,并用针挑破了陈雪玉手心上那块痣一样的疤痕。 “这草药你拿着,每天在伤口处涂三次,就不会再有疤了。”沈夜惟将一小纸包包着的草药交给她。 “谢谢你,沈大师。”陈雪玉郑重道,“关于这次委托的佣金,我还没付。” “不必了。”沈夜惟笑着摆了摆手,“你奶奶已经付过了。陈小姐,到下午之前事情应该就会全部结束,你也将回归正常人的生活。咱们有缘再见。” “嗯,再次……谢谢你。” 陈雪玉道,“以后,你们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任何时间,都可以来找我。除非有什么不可抗拒的因素,我的联系方式也永远不会更换。” “好的,我记着了。” 沈夜惟点点头,告别了陈雪玉,用法术传送到了老头之前的房子附近,和阎桓、小诗、小朝他们汇合。 阎桓已经把老头屋里省的能用上的东西都顺出来了,在山坡上摆了个法阵。 “田蕾那的部分,给我。”阎桓朝沈夜惟伸出了一只手。 沈夜惟一挑眉:“怎么,你想负责施法?那我倒是可以清闲一会了。”
第30章 阎桓的老巢 “师父,他行么?”小朝质疑道,“我听小诗说了这种术法……师父,还是您来吧。” 阎桓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沈夜惟从袖子里拿出了稻草娃娃,并变出了一把小剪刀,减去了稻草娃娃手上的五根草头。 “他若是失败了,就让他把自己的命格赔给陈雪玉。”沈夜惟笑道。 阎桓:“……” 您可真是我的亲师父。 所有道具都准备齐了,阎桓点了一把火,将东西焚烧,同时倒着念出了古书里的口诀。 火焰迅速将稻草和陈雪玉的指甲焚烧的渣都不剩,烧干之后便自行熄灭了。 “就这?”小诗站在一旁,意外地眨了眨眼,“完事了?” “嗯,应该是完事了。”阎桓转过头问沈夜惟,“要不,你去冥府再确认一下?” 沈夜惟摇了下头:“告诉我老头的所在地,一块解决,一块交差。” …… 阎桓把几个人带回了雨城。 沈夜惟揣着手,仰头看着市中心这家装修奢华的酒店,默默问了句:“这里是?” “师父明知故问了。”阎桓看着他,轻声说道。 小朝凑到小诗耳边,小声说了句:“之前我受了伤,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就是被他们带到了这里。” “哦?”小诗问道,“这里就是他们的老窝?” 门口站着两名身穿制服的男人,一左一右地拉开了酒店的大门。 “欢迎光临。” 阎桓十分绅士地做了个请的动作:“师父,请进。” 果然,这里就是狼崽子的老窝。 虽然门口的两名守卫都使用了障眼法,但这种级别的障眼法是骗不过沈夜惟的——他看到了这两人身后的灰色狼尾,他们脑袋上的狼耳朵,以及他们悄悄打量自己的目光。 单凭气息来判断……这里藏着的狼可真是不少啊。 大厅装修的非常豪华,灰色的大理石地面打扫的非常光亮,白色的柱子上雕刻着上古神兽,水晶吊灯还晃住了小诗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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