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桓注视着他的眼睛,声音低沉极其:“除非是有公事,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再提他了。” 沈夜惟微微愣住,也忘了挣扎了,反问道:“我昨晚提他了?” “你自己回忆吧。” 阎桓说完,松开了他,直接下了床。 沈夜惟听着浴室里传来的花洒声,忍着头痛下了床,给自己倒了杯水。 阎桓说的没错,整间屋子都被自己的结界包裹着,这种结界除了沈夜惟自己以外,其他人都无法进出。 他收回了结界,又在房间内的小冰柜里翻到了自己的绿色长衣和阎桓的上衣。 已经被冻得冷冰冰的了…… 沈夜惟把衣服放到空调下方加热,自己坐在床边,试图回忆昨晚那些丢失的记忆片段。 过了几分钟,白忆和白婉来了。 两姐妹看着屋内的混乱,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所以,你们两人昨晚是怎么过的?这酒太危险了,以后还是少喝为妙。”沈夜惟默默叮嘱。 “师父,”白忆和白婉对视了一眼,轻声说道:“您有所不知。只有我们的同类,也就是蛇,喝了醉生梦死才有奇效,而且……” “而且,倘若心中藏了什么情愫,那喝完必会发疯。”白婉接上了下半句话,“师父,我们昨晚借着这酒,睡的很好……但我们不知道,您……” 看到这屋内乱糟糟的情况,师父沈夜惟的心中到底藏了什么秘密,不言而喻。 听完之后,沈夜惟愣在了原地。
第27章 重温:酒后的记忆 “我能有什么情愫。” 沈夜惟解释道,“也许是,近日手上的委托,有些令人意难平吧。” “哦,原来如此。”姐妹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刚洗完澡的阎桓,拉开了浴室的门,腰上裹着浴巾就直接出来了:“哟,你们姐俩怎么过来了?昨晚过的还好吗?” 白忆和白婉:“?” 他为什么会在师父的房间里?而且,他怎么还洗了个澡??时间是不是有些不大对? 姐妹俩交换了个眼神,赶忙道:“师父,那我们先去逛鬼市了,您好好休息。” “嗯。” 临走前,两姐妹还用一种极其异样的目光盯着阎桓看了一阵儿,搞得沈夜惟更加云里雾里。 她们离开后,沈夜惟将衣服递给阎桓:“你也回房去休息吧,我想自己躺会。” “不看我记忆了?”阎桓笑着问他。 “已经不想看了。”沈夜惟绷着脸,神情又恢复到了之前的那种清冷。 阎桓见状,也不再继续多待,反正他的房间就在隔壁。 屋内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到处都充斥着阎桓的气息。 沈夜惟在房间内走动了一圈,把手贴在了地面上。 不看阎桓的记忆,他也可以通过周围的场景间接拼出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像之前在山坡上重温委托人坠崖时的情形一样。 唔……就是在这里,他摸了阎桓的尾巴和耳朵。 沈夜惟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隐约记起了当时的手感——毛绒绒的,又暖又软。 他又摸了杯子、桑拿房的电视、洗脸池、冰柜,大概了解了昨晚的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状态了。 确实可以称之为:发疯。 最后,沈夜惟来到床边,摸了下床单,闭上了眼。 …… “你太不对劲了。你先到床上坐下,我给你搭个脉。” 阎桓把他扶到了床边,可那会的沈夜惟正儿八经像是条无骨的蛇,身子瘫软如泥,一沾到床整个人就歪倒在一旁。 过了一会,沈夜惟看到阎桓站起身,端着一杯水回到了床边。 “沈夜惟,你先把水喝了,我给你输送一些真气,帮你快速消化。” 沈夜惟的长发散落的满床都是,阎桓用手轻轻地把那些墨绿色的发丝都拨弄到了一旁,并在他身边坐下。 阎桓把浑身瘫软的沈夜惟扶了起来,并让他的整个上身都靠在自己身上,还把水杯送到了沈夜惟嘴边。 看到这里的时候,沈夜惟整个人羞愧到不行。 自己已经形象尽失了。 昨晚果然是阎桓在照顾自己啊,还挺贴心的…… 另外,他居然直接喊了自己的名字,而不是“师父”,或是“沈大师”一类的称呼。 本想继续看看阎桓到底是怎么给自己输送真气的,然而酒后宿醉的感觉尚未消散,又用了这种需要集中注意力的法术,沈夜惟一时间只觉得头痛欲裂。 他只好在床上重新躺下,回想着刚刚看到的那些记忆片段。 两人似乎没有提到过崔判官啊,话说昨晚那种情况,怎么可能会想得起崔判官这个人? 酒疯都发不完的样子。 沈夜惟伸出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脸颊。 刚才……阎桓好像用手捏住了自己的下巴,还用指甲碰到了自己的脸颊…… 阎桓为什么这么做呢,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个举动其实是非常暧昧的……是不是因为崔判官这三个字,令阎桓觉得害羞,恼羞成怒了? 沈夜惟不确定在那一刹那自己的脸是不是红了,反正是感觉有点发烫;但他受到的惊吓相对更多一些。 以前就算是两人斗法打的你死我活的时候,阎桓也从未对自己做出过这样的举动。 从那会开始,沈夜惟总感觉心头上好像挂了个什么东西似的,说不上来舒服或是不舒服。这种感觉似乎前所未有,沈夜惟隐隐有种想再体验一次的想法…… 自己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沈夜惟在心里对自己一阵警告,然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 “师父,醒醒。” “沈夜惟?” “青泥鳅?” “鬼市还有半天就闭市了,沈大师。”阎桓站在床边,俯视着床上半睁着眼的长发男人。 沈夜惟坐了起来,用袖子挡住嘴巴,打了个哈欠。 “睡的怎么样?”阎桓继续问他:“头还痛吗?” “你怎么进来的?”沈夜惟问他。 “让服务生帮忙开的门。”阎桓默默道,“你一直没动静,两天了,我还以为你是出了什么事。” “我睡的挺好的,谢谢你叫醒我。” 沈夜惟说着,伸了个懒腰,下床去洗手间洗漱。 阎桓抱着胳膊站在洗手间外面,看着镜子前的沈夜惟,轻声问了句:“那天晚上的事……你记起来了吗?” “嗯。”沈夜惟漫不经心地用毛巾擦着脸上的水。 阎桓犹豫了片刻,站直了身子,问他:“全部都想起来了?” “也不完全是吧,我只看到你说要给我输真气,后面的没看到。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提到……呃,冥府的那个人了。” 沈夜惟说完,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盯着阎桓:“怎么问的这么详细?我还漏掉了什么事吗?” “没有,后面的事……不重要。你没事就好。” 阎桓用手碰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垂着眼眸,淡淡道:“对不起,我那天不该那样跟你讲话,也不该突然把你按在床上。师父,你想提崔判官,自然说就好了,不用顾及我。” 沈夜惟默默盯着眼前的狼崽子。 又来了,心头那股令人欲罢不能的……抓挠感。 阎桓从小跟在自己身边长大,心虚时的小动作也一直都没有变过。 最明显的就是,他说话的时候不敢再像平常那样直视自己,目光有些躲闪。 所以,到底是何事令他如此心虚?是他像小时候那样弄坏了自己的东西么?可是,鱼鳞完好无损,现在就摆在桌上。 还是说,因为那天阎桓突然把自己按在…… 猛然间,沈夜惟顿悟了。 就是这几个字眼,在反复摩擦自己的心尖! 他下意识伸手捂了一下胸口,缓缓走到阎桓身边,伸手揉了揉阎桓的脑袋。 “走吧,再陪我逛逛。”沈夜惟默默道。 “好的,师……沈大师。”阎桓看他和之前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偷偷松了口气。 “刚才你是不是喊我青泥鳅了?” 阎桓:“……” “找死么?” “师父,我错了……” …… 沈夜惟大包小袋买了许多东西,把身上剩下的冥币都花的差不多了。 鬼市闭市,他和阎桓一块搭乘上了返回的小木舟,出了山洞,沈夜惟就把两人传送回了深山别墅。 小诗和小朝都不在。也许两人去鬼市期间,有新的委托进来,两人去调查去了,也是有可能的。 “你可以跟陈雪玉联系一下了,让她来别墅,或是我们直接去找她。”阎桓捧着买来的鱼鳞,淡淡道:“你家厨房借我用一下。” “你打算怎么做?”沈夜惟给他指了下厨房的方向,问他,“说实话,我都不知道鱼鳞还有这种功效。” 阎桓来到厨台边上,找到了捣药用的碗和杵,把鱼鳞放进了碗里:“说到底我们都是外力。无论怎么拉扯,都只会把田蕾的魂魄撕的更碎。” “你的意思是,让陈雪玉自己,把田蕾的魂魄从身上分离出去?” 沈夜惟走到他旁边,看着阎桓熟练的拿着捣药杵把鱼鳞捣成了一块一块的,追问道:“你不会是打算让陈雪玉吃这玩意儿吧?” “嗯,这鱼鳞这么大,一整块吃太恶心了;她又是个凡人,绝对承受不住。我把这东西磨碎,吃着更方便。” 沈夜惟:“……” 别说陈雪玉了,就连喜爱水产品的沈夜惟,闻到这鱼鳞的味道都觉得有些受不了,更何况是要吃进肚子。 看着阎桓的脸色逐渐变得有些绿,沈夜惟轻轻笑了一声,说:“还是我来吧,这味道对你来说确实有点太冲了。” “多谢沈大师体谅……我确实快要吐出来了……”阎桓用手捂住鼻子,站在原地缓了好久。 沈夜惟接过捣药杵,继续捣着鳞片。 阎桓盯着他看了一阵儿,伸手轻轻撩了一下沈夜惟额间的那一缕头发。 沈夜惟手一抖,一杵子砸下去,捣药碗“咣当”一声,碎了个大豁口。 沈夜惟:“……” 阎桓:“……” 这破碗怎么这么不结实。 “呃,”阎桓用手在半空中比划了一下,说:“我只是想说……你有一缕头发,好像比之前白了。” 沈夜惟错愕地看了阎桓一眼,很快又收回了目光:“知道了。你去再买个捣药碗回来吧,这个不能用了。还好鱼鳞没洒出来。” “我这就去。”阎桓点了下头,直接原地传送走了。 沈夜惟放下捣药杵,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照了下镜子。 阎桓说的没错,自己额前有一缕头发,正在渐渐变成白色。 对于沈夜惟来说,这简直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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