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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冕

时间:2024-06-23 18:00:03  状态:完结  作者:阿卡菠糖

  迷迷糊糊间,似乎听见有人在耳边大骂:“我从来都当你只是稍稍偏执了一点,没想到,你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直到第四天钟衍彻底清醒了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竟然又是莘辰的声音。

  之后的好几天莘辰本人都没再露面,只是定期让助理把药送到忠叔的手里。

  直到这天贺淮朝掂着食盒出现在兰庭壹号,莘辰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没多久也跟着过来了。

  虽说连贺淮朝自己都是整日咳嗽药不离口,看到现在的钟衍,目光还是忍不住微微愣了一下。

  阿衍初到贺家也不过刚刚成年,那时候肩膀虽然单薄了点、面容稍显稚嫩,但至少会跑会笑、是个有朝气活生生的人。

  近两年自己与他见面的次数并不算多,但恰好是因为这一点,没有人能比自己更为直观地感受到钟衍的变化。

  眼见着他原本强健的身体底子就这么一点点被折腾废了、整个人的气场也是越来越阴郁,贺淮朝其实是想多开解开解他的。

  但孽毕竟是自己亲弟弟造下的,站在钟衍的角度,自己无论说什么都难免带着私心。

  支开莘辰,贺淮朝陪着钟衍在后院假山边静静待了会儿。

  钟衍手里捏着喂鱼的饲料,大部分时间却都是在发呆。

  贺淮朝视线缓缓落在钟衍身上,张了张口,很想问上一句:阿衍,你还好么?

  可转念一想,自己这话又纯属多余。

  就钟衍现在这个样子,他说“好”,估计也没有人真的会信。

  思虑半天,最后只轻声说了句:“抱歉。”

  “我没想到他现在会变成这样。”

  贺淮朝的话将钟衍从失神中拉了回来,意识到大哥口中的“他”是在说贺泊尧,钟衍眼睫眨了眨,这才想起要把鱼食撂进池子里。

  贺淮朝视线一转,刚好看到钟衍锁骨上方覆着的纱布,心绪一时之间五味陈杂,最后只叹了口气:“阿衍,下次不要再做伤害自己的事了。”

  “他在你身上纹了什么?值得你对自己下这样重的手?”

  “铃兰花。”钟衍淡淡回话,顿了顿:“和他手腕上的一样。”

  贺淮朝眉间的神色变了一下,几不可查。

  两人之间默了片刻,便又听见他问:“关于那个纹身……阿尧是不是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它是怎么来的?”

  贺泊尧从没有提过,但说实在的,钟衍不想听,也不是很好奇。

  钟衍没有接话,他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贺淮朝很有分寸,将近十年的时间贺泊尧都没有对钟衍讲过这个纹身背后的故事,自己更不必多此一举。

  可饶是时间匆匆一晃过去了这么多年,每每想到弟弟幼年时期的种种遭遇,贺淮朝仍旧会心痛——就像看到了自己一路走来的缩影。

  他们兄弟二人,不过是在命运可笑的安排之下,一个人重蹈覆辙另一个人的老路罢了。

  但阿尧终究比自己聪明,知道丰满羽翼逐渐脱离父亲的掌控。单从这个角度来讲,自己就没有资格来评判阿尧要过怎样的人生。

  自己懦弱,他却很坚强。

  “阿衍,说来你可能不信。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很多事注定不是我和阿尧可以左右的,我们只有被左右的份。”

  贺淮朝不知道自己发出这样的感慨有什么意义,或许是默认自己已经没有未来、贺泊尧却有,所以他还是说了。

  片刻后又无奈苦笑:“当然,这和他现在变成一个不可饶恕的混蛋,并不冲突。”

  贺淮朝说出“这样的家庭”几个字的时候,钟衍望了过来,没有要接话的意思,目光里却隐隐藏着一股很复杂的情绪。

  就在这时,两人身后的草坪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贺淮朝首先回头看了过去,只见忠叔身旁跟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脸上架着副金丝边眼镜很是斯文。

  对方手里掂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不做介绍的话,一眼会让人联想到是哪里过来的律师。

  忠叔福了福身,对着贺淮朝解释:“这是二少从专院请过来的精神科专家,这次来主要是想让他给衍少爷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

  除去睡眠与噩梦的问题,介于钟衍近来精神各方面的不稳定,贺泊尧担心他会有抑郁的倾向,只是没有明说。

  现在精神科专家一请过来,傻子都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钟衍对类似于打针、医生、医院一类的字眼会产生潜意识上的抵触。

  现在听到忠叔的话,大脑更是白了一瞬,两手不自觉绞到了一起。

  贺淮朝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稍稍犹豫了一下,再开口时便替人做了决定:“把人请回去吧,阿衍不需要。”

  以贺淮朝的性格,平时遇到这种状况是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的,更别说兰庭壹号是贺泊尧的私人住所。

  他就算手再长、也没有长到可以干预自己弟弟的家事。

  所以今天他一出口,忠叔和钟衍同时顿住了。

  钟衍眸中布满了动容,忠叔则是一脸狐疑,生怕是自己听错了、或者会错了意。

  很快,贺淮朝明确重复了自己的话:“这个主我替阿衍做了,他没病,不需要看医生。”

  说着眸光沉下,看向忠叔严肃又坚定:“回去告诉贺泊尧,让他好好反思一下,究竟谁才是精神有问题的那个。”

  -

  贺泊尧晚上回来得早,钟衍彼时刚上床正处于酝酿睡眠的阶段,翻来覆去半个多小时,虽然有些难为情,但最后还是发了条信息给忠叔,询问他可不可以开一下院子里的割草机。

  贺泊尧洗漱过后身上带着水汽,没有多余的动作,从身后轻轻拥住了钟衍。

  以前两人上了床,贺泊尧废话都是很少的,大多数的时间捞住钟衍就直接进入正题,汗都出不完,哪里有功夫闲聊?

  也就是最近开始,alpha那方面的欲望似乎淡了不少,比起一些激烈的杏事,似乎更偏爱就这样搂着钟衍,两人头与头挨着,在枕边说一说话。

  但与其用“聊”这个字,倒不如说是贺泊尧一个在唱独角戏。

  “阿衍,大哥今天把我找来的人支走了。他说你没有病,生病的人是我。”

  alpha声音落寞中带着一丝清寂,在漆黑的环境里,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听上去尤为清晰。

  “可我怎么会病呢?”

  贺泊尧这话不像是个问句,似乎并不期待谁能给他答案,他只是在质疑,但又不那么确定。

  眼睫微微阖了会儿,没有睡着,反倒给钟衍讲起了故事。

  “小时候一到夏天,贺洵会带我们去他朋友的私人庄园避暑。”

  “那里养了两只兔子,个头还不如我坐的板凳高,身体却比我见过的任何动物都灵敏,它想逃的时候我根本抓不住。”

  紧接着,就听见贺泊尧叹气的声音:“有一次我追兔子一不留神掉进了池塘,自己爬上岸了才发现胳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那小畜牲咬了一口。”

  “贺洵知道以后很生气,扇了我两巴掌,揪着我的头发把我一路拖到了兔子窝。他说我既然这么喜欢抓兔子,今夜就睡在那里,哪也不许去。”

  “大哥不敢反抗贺洵,晚上给我拿了一床被子过来,也同样训斥了我,让我吸取教训,以后离那些会咬人的东西远一点,不要再去惹它们。”

  贺泊尧话音落地,钟衍余光向后淡淡瞥了一眼,总算是有了点反应。

  “可是第二年、第三年再去的时候,我依然会去找那两只兔子。”

  “后来,我不但抓到了它们,还养了Botto。”说到这里,alpha蓦地笑了:“这些动物都是会咬人的,但你看,我能驯服它们。”

  “大哥说我不撞南墙不回头,他觉得我有病。阿衍,我不怪他,他只是不理解我的执着罢了。”

  气氛在两人间沉寂了数秒,贺泊尧圈着他的那双手紧了紧,让钟衍的后背紧贴着自己胸膛,又问他:“你能理解我吗?”

  钟衍被他箍得有些喘不过气,理不理解的倒是不重要,现在只想让他把手从自己身上拿开。

  饶是贺淮朝足够了解贺泊尧,有一点他还是说错了。

  他说贺泊尧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可钟衍看到的却是:即使撞了南墙,这人也只会把墙生生凿出个洞从中间穿过去。又哪里来的“回头”一说?

  贺泊尧当年被兔子咬了八成是没来得及去打狂犬疫苗的,才会让他现在跟个神经病一样,对一个没有信息素beta的后颈这么着迷。

  正思索间,钟衍耳边似是传来一声低泣:“阿衍,你跟我说说话,说说话好不好?”

  “别对我这么冷漠,我会疯的。”

  alpha最后一个字带着颤音,恍惚间,给人一种他好像在哭的错觉。

  “钟衍。”贺泊尧又唤了他一声,拼命贴紧了他,想要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可莫说是这颗心,钟衍身体内外包括骨子里的血都已经凉透了,哪里还有暖意可留给他?

  他的过去钟衍不想知道,他的未来钟衍也不想参与,涌上心头的只有深深无力的疲惫。

  活着已经很痛苦,自己真的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应付他了。


第26章 “清除记忆,我们重新开始”

  “衍少爷,您别老在屋里闷着呀。今天外面天气好,要不要我陪您出去晒晒太阳?”

  这已经是忠叔不知道第多少次推开房门、发出这样的疑问了。

  钟衍现在就像只把头埋进沙子的鸵鸟,卧室窗帘将阳光遮挡个严严实实、不吃饭不洗澡、与外界任没有任何的交流。

  甚至因此萌生一种很极端又极其可笑的想法——如果这种状态一直保持下去,等到自己满身臭气整个人发霉腐烂的那天,是否会招来贺泊尧的嫌弃?

  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贺泊尧才会发现,比起身边躺着一个寡淡无味的beta,香香软软的omega才是他的最优选。

  “钟衍,起来!”

  “啪”地一声,墙上开关被人一巴掌拍下去,头顶大灯随即亮了起来。

  在黑暗中待久了,刺目的光线突然照过来,引得钟衍视线骤然一白,很快眯起了双眼。

  手刚刚抬起挡在眼睛上,猝不及防,腕间一个力道突然覆了上来,没有多余一句废话,将他从床上拽着坐了起来。

  “你在屋里呆了一天?”alpha眸中带着愠色,默了片刻看着他冷哼一声:“待在这儿可真是委屈你了,应该把你撂天桥底下给你个碗,日子肯定比现在过得舒坦。”

  钟衍一天没有刷牙,更别提洗澡洗脸,头发是乱糟糟鸡窝一样顶在头上,贺泊尧这话确实半点没有冤枉他。

  瞧他现在这副模样,跟天桥底下的流浪又有什么区别?

  贺泊尧到没有嫌他脏的意思,叹口气,走两步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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