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 “应该是这个方向,你看他们进那座宫殿了!” 黄娇娇听完这句话便飞快跑了过去,可还是迟了一步。 “怎么会?我们亲眼看着他们进来了,那么大的轿子呢?”玉宁喘着气跑进来喊道。 而现在这座破败的宫殿里除了她们,没有任何人,周围寂静地只有不断而来的风声,以及一座十分显眼的黑井,仿佛就是在直晃晃地告诉她们。 跳进来! 黄娇娇皱眉走到那座黑井旁,玉宁担忧地拽着她的衣袖:“你可别冲动。” 黄娇娇没睬她,绕着井边走了一圈,又往下望了眼。 幽深不可见底,以及如玉宁所说,黏稠浓厚的血腥味。 “现在怎么办,这看起来就像是个陷阱,你可别猛地跳下去。”玉宁苦着一张脸劝道,“要不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找找卫公子他们吧?” 玉宁说得没错,眼下这一切明显的不对劲,但她内心又有种强烈的预感,只要跳下这座井,她不仅能找到她师兄而且还能弄清楚这座皇宫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多的药畜,以及今夜这些大妖□□的原因。 “喂,你不会真的打算跳吧?”玉宁着急道。 黄娇娇冷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从怀里掏出一只纸鹤来将这里的情况说明,又朝它吹了吹,顿时纸鹤化为点点荧光消失在半空中。 “你在干什么?”玉宁疑惑地问。 “将这里的情况告诉我的师兄。” “你还有师兄?” 黄娇娇想到单妙忽然露出一个笑容:“我们山门家大业大,我有几个师兄这不是很正常?” 玉宁对她这副炫耀的样子十分无语,还没说下一句就见黄娇娇十分利落地翻过井边跳了进去。 玉宁忙趴在边上喊:“你疯啦,还真跳啊!” 而此时向来传来的只有井底不断地回声。 玉宁望着黑黝黝的井底,心里犹豫了半晌还是没敢跳下去,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空气中传来几声奇怪的响声。 回头一看就发现刚才的一行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她顿时脸都白了看着那坐在轿子里的人,顶着一张惨白的脸冲她缓缓地张开了嘴,微笑道:“玉宁?” “这棵树竟然是真的?”单妙看着不远处拔地而起的大树轻声道,“不是念念的幻觉。” “可果子呢?” 单妙和闻潜两人看着空荡荡的树枝都皱起了眉头。 流金果难道是真的,还被人摘了? 显然这不算是一个好消息,他们进北境已经将近两天,在这期间由于当时的法阵被大雪掩埋,闻潜直接劈出来一条道路。 可他们几乎走遍了这片林子也没找江匪,这个小弟子仿佛是凭空消失,让单妙都有些怀疑他到底有没有来到这个法阵,不会是他们猜错了。 闻潜看起来倒是冷静,但单妙怀疑他也许是根本不在乎那个小弟子。而且他现在也着实有些烦人,一直盯着他看什么。 “这个是什么?”在单妙即将爆发之际,闻潜指着他脸上那些如同蜘蛛般的脉络道。 单妙伸手摸了摸随口道:“体内压制不住的妖气,虽然看起来难看些,但在我拿不起剑的时候,还是挺好用的。” 闻潜听他这般说,脸色微沉。 显然对于单妙不能用剑这件事情,是他的心病。 单妙则是觑了他一眼:“怎么,你嫌丑啊?” “没有。”闻潜闷声道,“等解决这些事情你就和我回去。” “哼,我就知道你喜欢的是我这张脸,现在看我这样子,怎么,嫌弃我了,急不可耐要把这些压下去?”单妙阴阳怪气地指着自己的脸朝着他道。 闻潜见单妙朝他翻白眼的神情几乎要被气笑,拉着他的手:“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单妙哼哼两声,眨着眼睛问:“既然不是喜欢我的脸,那你喜欢我什么?” 似乎是从未说过这种话,他微微别过脸去咳嗽一声:“我可记得,你小时候最讨厌我了,连你的床都不给我碰一下。” “难道不是你上床不脱鞋?”闻潜挑眉纠正道。 单妙顿住,想想似乎是这个样子。那时候他练完剑累的要死,只想躺下来让闻潜给他做饭吃,全然不顾自己还脱不脱鞋,反正最后都有人给他脱。 “想起来了?” 单妙耳朵红了红,强作镇定地咳嗽了一声:“那啥,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闻潜被他这模样逗笑,握着他的手时不时施法给他揉着手腕的经脉处,让他不用在忍受针尖般地刺痛。 “等回去你取回剑骨后,我就就在后山引些温泉水下来,让你能好好温养经脉。”闻潜温声道,“无论要做什么,单妙,我都会让你重新拿起剑。” 而此刻的单妙本人对于能不能提起剑这件事,显然没有闻潜那么着魔,他心里在琢磨着闻潜为什么不回答他的第一个问题。 他怎么不回答喜欢自己什么地方? 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 换他就可以脱口而出。 比如首先闻潜长得很好看,简直是按他喜欢的样子长得,其次是剑法很好,虽说比自己差那么一点点,再然后就是做饭很好吃,他从小吃到大都不会腻,而且闻潜这人由于贫穷所以他生活技能基本拉满,桌椅板凳几乎没他不会造的,甚至还会铸剑……反正就好像没有他不会的。 他以前就想过,要是有人和闻潜在一起一定会过的很舒服,但那时他还想像不到剑修无情的闻潜学会爱人会是一副什么模样,而那个被他爱着的人又会是什么样子。 他一想到这件事就有些心烦,所以常安慰自己,看看闻潜住的那间茅屋,谁跟了他真是祖上倒霉。 “在想什么?”见身旁人没听自己说话,闻潜温声问。 单妙不设防地下意识回答:“想你喜欢我什么?” 话说出口,单妙才意识到,立马露出悔恨的表情。 闻潜一怔,接下来露出单妙从未见过的如同春风拂面般的笑容。 就在单妙皱眉想问他笑什么笑,就见来人俯身靠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后者的脸立马红了,抬头睁大眼睛瞪着他。 那双眸子里带着又恼又羞的神色。 闻潜见他这模样彻底放声大笑,好似他和在单妙的这段时间里,笑起来的次数比他前半生笑的次数还多。 “笑屁,臭流氓!”单妙嘟囔着骂了一声就甩开他的手往前走。 闻潜忙跟了上去:“欸你等等我,妙妙别生气,晚上给你做甜糕。” 见人被自己惹着急了,闻潜又急忙哄着,一点也没有当初单妙口中“冷艳高贵”贱人师兄模样,反而瞅他脸上的神情分明是乐在其中。 而此刻的他们没有找到的江匪,看着自己手中的镜子碎片,上面法阵的刻痕已经渐渐模糊,他猛地吐出一口血,脸上忽然露出癫狂的神色大喊道:“我懂了,我终于发现了这个秘密!” ----
第80章 == “你说什么?”红招盯着眼前的桃生压低了声问。 “我说我和衫月调查了你所说的被魔气缠绕的大妖一事,你猜得没错,那些修仙门派确实在养这些东西。”桃生露出与这张孩子脸不符的成熟疲惫。 “我和衫月费了不少劲才摸到点线索,我们偷偷混进了一个小门派,本来是想去地牢里看看情况,却没想到蹲到他们将这些大妖偷偷运送出去。” “运出去?”红招眉毛挑起来看着桃生,“运哪去?” “帝都。” 红招猛地站起来:“人间帝都,他们疯了,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看他们确实是疯了。”桃生冷笑一声,“我和衫月为了搞清楚这件事,悄悄地跟着他们一起进了帝都,结果那些人进了皇宫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他掀起眼皮看了眼红招又道,“不过衫月闻到了一股奇怪的药香味,后来猜想是他们押送的那批大妖里有药畜,而且数量还不少。” “药畜?” “我和衫月本来想去皇宫内打探清楚,但又怕打草惊蛇。所以又潜进一些修仙门派里调查,这些被魔气所染的大妖中确实有不少的药畜,甚至可以说是占了极大部分。” “人间帝都要药畜做什么,他们又不是修道之人?”红招不解,摸着下巴想了一会才缓缓道,“不过我确实知道一件怪事,帝都的那个皇帝已经活了将近两百年了,他一个没有任何资质的凡人,哪怕是嗑尽丹药怕是也活不到这岁数。” “难不成是他用药畜吊命?”红招刚说出来就立马否决掉自己这个想法,“若是寻常药畜还有可能,这沾了魔气的他一个凡人怎么敢用,怕是沾上一点就得死于非命,怎么可能呢?除非……” “除非这人不是皇帝。”桃生替他补出下一句。 “那会是谁?”红招心里渐渐地浮现一个人影的模样,但又怕拿不准,觉得这是在有些荒谬。 但桃生却毫不犹豫地指出:“贺图会不会没死?” “自单妙坠崖,秦清消失后,贺图便血洗世家,那他完全有能力在这些门派里养这些大妖。”桃生皱眉,“更何况他本就厌恶大妖,自然也不在乎它们是不是被魔气侵染。” 红招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因为他也一直在怀疑贺图没死,若是他没死,那这些年来的他们所发现的被魔气缠绕的大妖就有了答案。 若贺图果真没死,夺舍在帝都皇帝身上,那贺图为什么要这么做,更何况他从哪里弄来的这魔气? “得去帝都一趟。”红招深吸了口气道。 “不等单妙?” “事关重大,我自己先去。说起来卫苏他们也传信说在帝都,到现在还没回个消息,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事缠着了。” 桃生见他语气中有担忧便道:“我和你一起去?” 红招摇头:“不必,单妙找到人便回来,你和他说一声让他来帝都找我。” 桃生点头:“那你诸事小心。” 红招点头一笑。 “单道友,好久不见。” 单妙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倒吸了口气惊讶道:“你们怎么在这?” 闻潜也看着眼前的一僧一道。 只见王钰还是穿着一身道袍,头发扎成个髻,一双眼睛如平湖般平静。而另一个模样却是大不同,只见他原本应剃尽的头发已经长了出来,随意用布带拢了拢垂至腰间,一身白衣胜雪,眉眼低垂,但脸上却没有了那股慈悲的笑意。 “你不做和尚了?”单妙看着模样大变的白如玉小心地问。 白如玉抬眼看着他微笑道:“单道友,我已被逐出师门。” 单妙瞅着他,心里有些怪异,又上前仔细地看着这个人忽然拔高声音道:“白如玉,你生心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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