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那座宫殿的上方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还要拌上两句的两人都立马朝着皇宫深处掠去。 卫苏站在宫殿处的一角看着气喘吁吁的两人不由微笑:“跑得这么快?” 黄娇娇和阴川都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见他一袭青衣,容貌与百年之前并无差异,但若细看就能发现他鬓角的丝丝白发。 “师兄。”黄娇娇喊了一声。 “问清楚了吗?”阴川问。 卫苏摆手:“虽说费了点功夫,但还是查清楚了。” “柳舟和刘必确实是在宫里消失不错,而且地点就在于此处。” “这是哪?” “皇后的宫殿?” 卫苏点点头:“是第一任皇后的宫殿,不过许久未有人住进来,已经荒废了。” 黄娇娇不由翻了个白眼嘴里念叨着:“第一任,那他到底娶了多少?” 阴川则是环顾了下四周,走到宫殿的正门前,解开手上的布条,轻轻往上面拍了一掌。顿时宫殿处狂风四起,无数虫蚁从宫殿的各个角落钻了出来齐齐往一个方向汇聚。 黄娇娇觉得自己无论看过多少次还是会觉得这个场面实在是令人恶心,将头偏到一侧,还没等她吐槽几句,便闻到空气中噼里啪啦的声音。 “那儿。”阴川看着已经是满地虫尸的地方。 “果真存在一个法阵。”黄娇娇惊讶道。 “太危险了。”卫苏伸手拦住蠢蠢欲动的两人,在这地方设了个结界,“告诉他我们在帝都这边等他。” 此时的单妙连拖带拽将几个人带上来,彻底力竭趴在雪地之上,念念还有点力气望着一边陌生的姑娘道:“师兄,那是谁?” 单妙有气无力道:“法阵中见过一面,好像是叫齐甜?” 没想到这个姑娘竟然能够在法阵中撑这么久,刚才上来的时候没见到她的师兄和另一个女子,大概是死了吧。 单妙还能抽出点心思想道:“无极门的,找人给她送回去吧。” 念念听到无极门三个字脸则有些扭曲,于是踢了踢身旁的瘫在地上的青也道:“听见没?送到无极门。” “给红招传个信……”单妙越说越觉得眼皮沉重,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昏了过去,留下念念一人急喊,“师兄!” “不是怎么回事?他就出来一趟怎么还用上剑了呢?”穿着一袭鸦青色袍子男人坐在椅子上,一脸无奈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卫苏不是去帝都了嘛!更何况他离开前特意嘱咐过单妙不能用剑,这下被他知道肯定要生气。” “还有这四个什么玩意?从哪捡的?”红招揉着太阳穴看着屋子里的几个人问,“不是来找流金果吗?捡破烂呢念念。” 坐在床边的小姑娘不吱声,捧着手里的药给昏迷的单妙强行喂下去。 “你别喂了,这都第几碗了,再喂也不怕撑死。”红招人忍不住道。 江匪轻轻嗅了下鼻子,闻到那股熟悉的药香盯着念念的背影若有所思。 “都怪我,要不是为了救我,师兄也不会用剑。”念念见一碗药喝完才放下来眼睛红红地看着红招。 刚才还一脸没正经的红招见她快要哭的模样忙摆手劝道:“别担心,他命大得很,死不了,只不过是力竭了。” “前辈,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吗?”青也瞄了几眼还是缓缓开了口。 “对了,刚才就问你这几个哪捡的?” “千径山的弟子。”念念低声开口。 红招恍然大悟:“怪不得。” “现在雪停了,你们回去吧。”念念指了指一旁的姜行,“你师弟回去让你们师长瞧瞧,这儿不需要你们帮忙。” “嗳等等。你们是一起落入那个法阵之中的?”红招指着几个小弟子道,“在里面可有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吗?” 韩野捣了一下江匪,后者从怀里掏出一个留影珠递了过去。 “你们还记录了下来?”红招饶有兴趣地接了过来,催送法力让珠子重现当时记录下来的内容。 随着一声龙啸,画面之中出现一道男子的身影,周围环绕的全是入了魔的妖物,只见他浑身是血却紧紧握着手中的剑与妖物搏斗,众人正看得痴迷,直至秦清的身影出来,红招便一把关了门给屋子设了个结界,顿时收了留影珠。 “前辈……”三人还有些不理解地看着红招,后者脸上则是没有了盈盈笑意,眼睛黑沉沉地看着他们,“这东西还有第二颗吗?” “没…没有了…”韩野被威压吓得结巴道。 红招听到这话才微微一笑:“那好,这东西我就收下了,你们也别着急着走,留下来歇一歇,等明我就派人送你们回千径山。” “多…多谢前辈。”青也哆哆嗦嗦答道。 “好可怕。” “好可怕。” 出了门的青也和韩野异口同声道,“刚才还以为是被什么动物给盯上了,吓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江匪看他们俩人的反应倒是挑眉道:“难道你们就不好奇为什么那位前辈反应那么大吗?” “你知道?” 江匪摇头,也不怪他们不知道,百年过去,再加上各世家故意掩瞒,把秦清的名字直接当成禁忌来看,现在的小辈不知道也着实正常不过。 “那就别好奇,免得遭罪。”青也搂着江匪的肩膀劝道,“这出来一趟差点小命都没了,咱还是乖乖回去好好修炼吧!” 江匪手摸着藏在袖子里的一小块碎片点头微笑:“说的也是。” “这东西是什么?”念念望着那一颗留影珠问。 红招回过神来望了眼躺在床上的单妙。 “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的?”念念突然问。 红招听完笑了笑:“倒是敏锐,刚才那人是单妙的师父,等单妙醒来再打开这珠子吧。” 念念对于秦清并不是很熟悉,但也没怀疑只点头。 “行了,你去歇着吧,这我看着就好。”红招冲她摆手,“好好处理一下你的伤口,北境并不安全,这香气还是太重。” 念念也明白这事只好点头:“你替我看好师兄。” 红招气笑:“难道这事还要你交代,赶紧滚去休息。” 待众人走后,红招才重新拿出那枚珠子,窗边悄无声息出现一个孩童的身影。 “怎么样?看到了吗?”红招掀起眼皮看他问。 “确实是主上。” “抱月散人?” 桃生点点头:“主人死在阴华道上,恐怕这珠子记录的就是当时的场景。” “刚才你可听到一声龙啸?” 桃生盯着他缓缓才点了下头道:“传言,那时阴华道上出现了化为黑龙的魔尊才会导致那些人全部死了,只有秦清一人活了下来。” 红招摸着下巴思索片刻道:“可当时魔尊不是被封印了吗?” “但他那时候却出现在阴华道上。”桃生顿了半刻语气阴嗖嗖道,“有人破坏了封印放他出来。 “罢了。”红招收回那颗被桃生垂涎的珠子道,“这事情涉及单妙,还是等他醒来再说吧。” “你们那小师弟交代过他不能用剑。”桃生看着床上面容泛着黑气的青年道,“他身上已经没了剑骨恐怕会压制不住那颗妖丹。” 红招:“你可有什么办法?” “承安和韩寅的妖丹已经与他融为一体,剥不出来,只有把他的剑骨找回来。” “我们当初几乎要把崖谷翻遍都没有找到,更何况闻潜也没有找到。” 桃生皱眉:“会不会在那个柳媚身上?” 红招嗤笑一声:“剑骨又不是说安就能安,也要看她能否受得住,更何况依闻潜的性格,贺图都杀了,还差一个柳媚吗?” “剑骨不会凭空消失,你多安排些人再去崖谷搜看看。” 桃生点点头又道:“这珠子你们看完,借我录一份,我想让衫月看看主上。” 红招朝他摆手示意可以。 后者见他答应才从窗户旁往下一条,消失在雪地之中。 单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便发现窗户边站着一个人,提着一把剑,那柄剑越看越觉得眼熟。 直至那被阴影笼罩的人走了几步被月光照亮他的模样。 “闻潜!” “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想我来!” 提剑的男人冷若冰霜,语气夹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单妙咽了下口水干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单妙你好狠的心,竟然骗我近百年,让我一直认为你死了。” “不是闻潜你听我说,我可以解释的………”单妙话憋在嗓子口还没说出来就看到被月光彻底照清的男人,正满脸泪痕地看着他。 他头一次见到闻潜哭泣的模样,竟然一时呆在了原地,说不出半句话来。 只用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那张凌厉俊朗的脸上头一次露出如此无措害怕的神情,眼睛里还含着泪,无一不是在控诉指责他。 “闻潜!” “闻潜!” 床上的人挣扎了一下突然嘴里大喊着坐了起来。 “醒了?” 单妙还沉浸在梦中,下意识朝着窗边望去,只见红招正拿着一本书,窗外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一副温暖祥和的场面。 原来刚才是梦啊,他就说闻潜怎么可能会哭。 单妙这般想着,下一刻却喉咙发痒紧接着吐出一大口血来。 ----
第74章 == “吐出来就好了,卫苏可交代过你不准再用剑,怎么样,疼吗?”红招脸上挂着笑意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架势。 单妙想用枕头扔他,却发现手根本抬不起来。 “我已经让卫苏来了。” 单妙冲他摇头:“不必了,我收到消息,他在帝都找打了刘必和柳舟失踪的那个法阵,我得过去看看。” 红招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发现他不仅脸色苍白还眉头紧锁不禁问:“你在北境里遇到了什么?逼得你执剑不说,还一晚上叫那位的名字。” 单妙愣住:“我有吗?” 红招挑眉:“要看吗?我可用留影珠拍下来了。” “删了。” “不可能!” “一盒春尖茶。” “嗯?” “一盒半,绝不可能再多。” 红招眯着眼睛笑了笑倒是真有个狐狸样:“成交!” “说正经事,你捡的那几个小弟子倒是用留影珠拍到了更有意思的东西。”红招用法力催动珠子,“这与你师父有关。” 单妙抬头看他。 只见千径山一间常年关闭着的木屋,忽然被人用一只手从里往外推开,紧接着从里面踉跄走出来一个身着黑色绸衣的男子,只见他面色苍白,额间却有一道灼眼的红痕,神情似喜似悲。 推开门后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从呆滞中回过神来,手在额间抚了一把,待红痕消失不见才缓缓朝后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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