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不然怎么只有你能看到我?那是因为我们两个是灵魂伴侣,结过契约的,我这是拿命做赌注也要把你带回去。”纪杨清睁着眼睛说瞎话。 联盟为了确保返祖血统的纯度不断提升,有返祖血统的人一定要和另一个返祖血统的人结婚并结契,这个栖迟知道,可是两个男的并不适用啊。 小栖迟还是有自己的逻辑:“胡说,我们都是男生,根本不会结婚。” “你这是翻脸不认人是吧?!两个男的不能结婚,但是可以结契,我为了你和联盟作斗争,说好了要一起对抗全世界的呢?”纪杨清演上瘾了,瞪大双眼,捂着胸口,一副心碎的模样。 “你看这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纪杨清把那条项链拿了出来,在栖迟面前晃了晃,“你说过我们永远不分离的。” 小栖迟有点被唬住了,确实,虽然男生和男生不能结婚,但是只要有返祖血脉不管男女都可以结契,算是返祖血统者对伴侣的标记。 自己已经初现返祖血脉的能力了,刚刚一路上没有淋到雨也能知道面前的男人也是返祖血统者。 “可……”小栖迟还是有点不相信。 “你左侧大腿内侧有颗痣。”纪杨清撂下一句重磅炸弹。 “!!!” 这件事情除了他父母谁也不知道。 小栖迟咽了咽口水,胸口起伏剧烈,缓了半天神:“好……我暂且相信你。” 看着小栖迟暂时不那么悲伤了,纪杨清也缓了一口气,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也只能用这种方法转移小朋友的注意力了。 不过栖迟小时候也不好糊弄,要不是自己之前是水螅体的时候看到过一次,还真就圆不回来了。 果不其然只有十岁的栖迟盯着这双眼睛看了良久,不足以看出破绽,暂时放下了警惕。
第043章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可是也就这么一会儿, 小栖迟又开始emo了,纪杨清看着小栖迟像受惊了的小狼一样,是他从未见过的脆弱。 纪杨清心疼极了, 但也没有什么别的方法安慰小栖迟, 只好说道:“想哭就哭吧,我的怀抱借给你用。” 说着蹲下身子坐地上, 伸手把小栖迟搂轻轻地在了怀里。 这一个怀抱, 让栖迟高度紧张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压抑一天的情绪终于是忍不住的哭了。 纪杨清温暖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栖迟的后背, 不断的重复:“乖孩子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要怕。” 纪杨清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尽管这只是中了别人异能之后的梦魇, 但也是栖迟内心走不出去的一道伤疤。 过去纪杨清只知道栖迟的父母不在了,却不知道是这种惨烈的方式,更不知道还是栖迟亲眼目睹的。 纪杨清不敢想象当年的栖迟目睹父母死亡的时候, 那种无助, 悲痛,绝望,栖父栖母濒死之际短暂的黑暗,就是小栖迟大脑对他的保护,丢失了最绝望的画面, 避免对心灵二次伤害。 想到这里,纪杨清抱着栖迟的胳膊又紧了紧,手不自觉的抚摸他的头发。 “你……真的会……一直陪着我……我吗?很久很……久的那种……”小栖迟抽噎不停, 看着纪杨清的眼神充满了依赖。 纪杨清微笑,眼神柔和, 嗓音带着无尽的温柔,轻轻捧起小栖迟的脸:“嗯,我会的,直到永远。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快快变强,这样才能找到杀害你父母的真凶,才能保护自己和你想保护的人。” “我们……拉钩!”小栖迟眼神倔强,执拗地伸出右手小指。 “好,拉钩。”纪杨清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小指拉小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大母猪。”两人异口同声,接着盖了一个章。 虽然这只是栖迟的梦魇,纪杨清也知道自己注定食言了,可是看着小栖迟的眼神,他根本无法拒绝,况且永远这件事情,谁说得准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怀里的哭泣声越来越小,直至没有了许久。 纪杨清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怀里的栖迟,已经睡了过去。 他把栖迟抱上床,借着床头的灯光,纪杨清看到栖迟眉头紧锁,梦里的他依旧睡得不安稳。 这种感觉纪杨清体会过,他无数次梦到自己被绑在实验台上,电击,抽血,注射…… 怀里的小栖迟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在冷气十足的房间额头还冒出了汗,伴随着不安的呓语和急促的呼吸。 坐在床边的纪杨清想帮栖迟的眉头抚平,可是小栖迟一次又一次的皱了起来。 他刚想起身就被栖迟抱紧了胳膊,嘴里不断的重复着:“不要走,不要走。” 不知道是在说纪杨清,还是栖父栖母。 看着可怜极了,纪杨清只好陪着栖迟睡在一起。 慢慢他也睡着了。 不久,纪杨清猛的惊醒。 眼前的景象已经变了,准确来说是屋里的陈设变了不少,纪杨清环视一周,多了台灯书桌,墙上贴了不少奖状,书柜里面放了不少教科书和各种名著,墙角里摆放着一个有些破旧的篮球,一旁的衣柜开了一道缝,露出来的两件衣服颜色也有些陈旧。 纪杨清发现栖迟不见了,连忙起身冲出房间寻找。 刚打开卧室的门,纪杨清就听见一阵嘈杂的吵闹声。 “如果某人还不承认的话,等我发现证据一定报警。”说话的正是闻伯母。 “不是我!!”小栖迟愤怒的声音响起,双手紧握在一起。 “行,等我找到证据,有你好看。”说着闻伯母将手里的筷子一撂,提着拖鞋气冲冲地向楼上走。 “闻叔叔,真的不是我!”小栖迟饭也吃不下去了,站起身,焦急的看着博士辩解。 “可是小迟,今天除了你也没有外人进过这个房间,除非你能证明有别人进过这个房间。”博士摇了摇头,显然没有很相信这个说法。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希望你上楼好好想想,愿意承认错误的话,我们也会原谅你。” 听见外人两个字栖迟脸上漏出了绝望的神情,双腿无力,瘫坐在椅子上看着前面发呆,回过神后浑浑噩噩地走上了楼。 小栖迟走到房间门口,纪杨清一把把栖迟拉进房间。 “你!你怎么在这里?!”看见纪杨清的小栖迟瞬间瞪大了双眼。 小栖迟想到了屋里还有人又压低了声音道:“你这么多天跑哪里去了?” “啊?”纪杨清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刚刚可能不是真的睡着了,是这段梦魇心结解开了自己才进入了黑暗中,现在是下一段梦魇。 现在最重要是弄清楚这次栖迟的梦魇是什么:“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纪杨清半跪着和小栖迟平视。 小栖迟也顾不得计较这些天纪杨清不见了的事情。 他没有直接说发生了什么,神色还有一点犹豫,期待和担忧,带着不自信的语气问:“你相信我吗?” 纪杨清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信!” “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信?”小栖迟眼里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无条件相信。”纪杨清捧起小栖迟的脸,眼神坚定不移地看着他的眼睛。 听到这句话,小栖迟再也忍不住了,眼眶开始红润,呼吸急促,刚刚闻博士的一番话让他极度敏感,他不敢相信有人会无条件的相信自己,即使那个人自称是自己未来的的丈夫。 小栖迟瞳孔微缩,眼神都是感动,刚刚无处发泄的委屈,无条件信任的感动,让他动容,他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委屈,泪水不由自主的从眼眶里淌了下来。 小栖迟抹了把眼泪,哽咽地说:“今天早上,我跟闻远在玩捉迷藏,闻远就是博士的儿子。” “我的床下是实心的,于是我躲进了闻博士闻伯母的主卧床下。” “本来早上玩的挺开心的,一切都很好。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闻伯母从楼上下来,质问我是不是拿了她的项链。” “可是我只是玩游戏,根本就没有拿!我也不屑于拿别人的东西。”说着栖迟攥紧了自己的拳头,牙齿咬的死死的,语气中充满了气愤。 “然后闻远说早上只有我一个人进了他的房间,而且这几天家里也没有客人,所以他们都觉得是我干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伯母……伯母在床头柜和床缝之间找到了自己的项链,可是她觉得是我心虚,发现事情败露,偷偷放回去的。”栖迟怕极了眼前的人听了这番话,也会变得不相信自己声音开始哽咽。 “可是……可是我真的没有,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我。” “我以为……以为博士收养我是把我当成亲人来照顾,可是他今天晚上说我是外人。”栖迟已经泣不成声了。 “我真的太可笑了,是不是?”说完栖迟抬头,脸上满是泪水,精致的脸庞像是揉皱的面团一样。 纪杨清双手搭在栖迟的肩膀上,反驳了小栖迟的观点:“不,你不可笑,是他们没有证据,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你,可笑的是他们才对。”说完用拇指把小栖迟脸上的泪水擦干净,最后抱入怀里。 “你没有证据证明不是你干的,他们也没有证据证明是你干的。” “可是他们已经在你心里判了罪,不管你怎么辩解都是没用的。” “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被他们影响,做好自己,依旧热爱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好人还是很多的,你应该像多笑一笑。”说着纪杨清露出了一个笑容,好看的晃了栖迟的眼睛。 借着纪杨清背后的暖色台灯,栖迟觉得这个笑容好看极了,温暖极了。 笑容带动着眼轮匝肌和苹果肌,眉眼舒展,牙弓的弧度不多不少,就仿佛是一一轮太阳一样,刹那间温暖了他的心窝。 黑色的眼眸仿佛蕴含着星辰大海那样耀眼,如一缕清风,一汪源泉,滋润了栖迟本应该千疮百孔的心。 栖迟看的痴住了,想到这人是自己未来的丈夫,每次一见面自己就哭,突然尴尬的脸红了。 不得不说,温柔起来的纪杨清,配合这张脸真的让人看了就开心。 “你也像我一样笑一笑啊!”纪杨清的声音打断了栖迟的想法。 栖迟只能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纪杨清看不下去了,像捏娃娃一样,上手扯栖迟的脸颊,上下打量:“你怎么能笑得这么丑呢?!” 真是浪费一张俊脸,只是这么小小一只,接二连三的在自己面前哭,看着怪叫人心疼。 “我真的笑不出来,但我会尽力的。”栖迟收起难看的笑容。 小栖迟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乱七八糟交织在一起的情绪:“我要跟闻博士他们说清楚,如果他们相信我,我依旧会真心相待,如果还是不相信,我也会做好自己,不变初心,我也会跟他们保持好边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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