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前几次见面的松弛靓丽不同,小麦穿了件水蓝色的休闲西装,许是戴了垫肩的缘故,肩膀较先前挺括一些,长发全盘起来用一枚木簪簪住,估计是上午的工作太过疲惫,她头靠在办公椅上,鼻梁架着枚金丝眼镜,手指按揉着眉心,阳光从半拉开的窗帘照在她身上,慵懒疲倦中透出一股浓浓的上位者气息。 石野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推开门进来,小麦睁开眼睛,看清来人的一瞬,眼底积蓄的疲惫一扫而空,雀跃爬上眼梢。 “小野哥!” 她一蹬座椅,从柚木制的办公桌后起身,两三步迎了过来,那股如透明墙壁般的疏离感,也随之消散。 石野挠了挠头发,笑着打量:“你戴着眼镜我都要认不出来了。” 小麦摘下眼镜放到茶水桌上,把沙发上扔着的毛毯往里一掀,招呼人坐下:“都是装样子的,本来年纪小人家就不服气,不打扮成熟一点儿谁还听你的呀。” 石野摘下背包,拉开拉链从里面取出保温盒和不锈钢餐具,顺口问:“你平时工作都做什么呀?” 小麦不满地嘟起嘴巴:“小野哥,我都辛苦一上午了,吃个饭你还要跟我聊工作吗?” 石野忙住了嘴,拧开保温盒,刚把上面隔热层打开,饭菜的喷香就飘了出来,小麦眼巴巴盯着饭盒,微张着嘴,馋得口水要流下来。 石野每摆出来一盘,她都要哇一声,等四盘菜全摆出来,不等着石野舀上粥,就迫不及待拿起筷子。 石野笑着劝她慢点儿,她嘴巴塞得鼓鼓的,口齿不清说:“小野哥,以后谁要是嫁给你,绝对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石野低着头抿嘴笑,不一会儿把剥好鱼刺的鱼肉夹到她碗里:“吃这个。” 小麦一口全塞嘴里,又指了指带壳的大虾:“还有这个虾。” 石野夹出来,戴上手套,一个个全给她剥好,虾肉放进她碗里。 剥完虾又给她挑鱼刺,她吃多久,石野就挑了多久,看她吃得差不多了,石野收起来,变戏法儿似的拿出一盘切好的水果,橙子和火龙果全是连皮都剥好的,处理得特别干净,上面插着小牙签。 小麦吃饱懒得动,石野就插了喂她嘴里。 小麦吃一半儿摸了摸肚子,看向身旁只顾着伺候她吃饭,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人,嘟起嘴巴:“小野哥,照你这么喂下去,我会长胖的。” 石野像没听到,看她吃得腮帮鼓鼓的,还拿幽怨眼神儿看他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一声:“这样真可爱,捏一下。” 边说着,他放下牙签,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小麦眼神呆滞了两秒,脸蛋儿蓦地红透。 石野浑然不觉,继续插了橙子往她嘴巴里送,没成想人儿猛地站起来:“我不吃了!” 石野眨了眨眼,放下手里东西:“怎么了?” “你又调戏我!”小麦背过身去。 “我没有调戏你,刚才是情不自禁……你吃东西的样子真的很可爱,”石野也站起来,抬手欲搭在他肩膀,又缩回去:“对不起,你生气了吗?” 小麦沉默一会儿,摇了摇头,抱胸的手垂下,撩了一下耳边的发丝,转过身来,脸颊还带着红晕,支支吾吾:“小野哥,我吃饱了,我要休息了,下午我还有工作。” 石野点头:“你去休息吧,我收拾一下。” 看着小麦走进休息室,石野又坐回沙发,两三口把他吃剩下的水果解决掉,收拾好餐盒,抽出张湿纸巾擦了擦手和桌子。 正要离开时,休息室门悄悄打开条缝,露出个圆滚滚的脑袋。 “小野哥,休息室床挺大的,你下午还要训练,再回家太麻烦了,要不进来一起休息一下吧。” 石野弯腰的动作一僵,心里有点蠢蠢欲动,又顾忌什么,揉了揉鼻子:“这不太好吧……” 小麦说:“你过来看看嘛,床真的很大,我不介意的。” 石野放下包走过去,站在门口朝内一瞧,小麦说床大,他想着一个单人床能有多大,结果是真大,两个人在床上蛙泳都碰不着对方。 石野不仅顾忌没了,蠢蠢欲动也没了。 “你自己睡这么大的床?” “我睡觉不老实,而且大床睡着更舒服。” 小麦已经换了身睡衣,此刻盘着腿坐在床内侧,本来骨架挺大一个人,往这大床上一坐,也显得伶仃单薄起来。 时间快到一点,石野脱了外套外裤睡在外侧,小麦也钻进被子里。 身旁睡了个omega,哪怕床再宽,石野还是不太适应,小麦却完全相反,对他一点儿防备心都没有,不到两分钟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石野数着她的呼吸声,慢慢地,倦意也袭来。 * 石野是被热醒的,身上像压了个大火炉,热就罢了,还推不开,胸膛沉甸甸的喘不过气儿,恍惚间,石野还以为压了只猫,伸手驱赶,却摸到一条滑溜溜的胳膊。 石野一个激灵,睁开眼。 黑暗中,除了眼睛之外的其他感官都格外敏感,小麦隔着被子从背后抱着他,脸颊亲昵地挨着他脖颈,潮湿的热气伴着呼吸每一次都喷洒在他的后颈,弄得他浑身都痒痒的。 被omega这样紧密地抱着,石野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鼻尖却忽然嗅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儿,像清凉的药香,浓郁起来又仿佛馥郁的花香,和江池骋的信息素有点像。 石野本以为是omega的香水味儿,渐渐觉出不对,随着香味儿变浓,身后omega的呼吸也变得沉重而泥泞,呼出的热气隐隐发烫。 石野掀开她胳膊,手肘撑起上半身,拍了拍她脸颊:“小麦,小麦?” 小麦唔了一声,晃了晃脑袋,甩开他手,迷迷糊糊应了声:“小野哥。” 石野:“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儿?” 小麦沉沉吐出一口热气,手绕到后颈摸了摸,皱起眉头:“我腺体贴好像蹭掉了……” 他说完这句,往前一趴,把脸埋进枕头,彻底霸占了石野的位置。 石野摸了摸自己额头,又摸了摸她的,担忧道:“小麦,你身上有点儿烫。” 小麦好一会儿才出声,嗓音黏糊糊的:“嗯…很正常……”她捉住他冰冰凉凉的手,贴在脸颊上:“我发情期快到了……” 轻飘飘三个字落进耳朵,如惊雷炸开,石野强忍着没抽出手:“发,发,发情期?!” “嗯……” 石野身为beta,没有腺体,初中上生理健康课的时候他连有关自己性别的课都懒得听,更别提有关omega发情期的了,他只知道omega一旦进入发情期,会变得异常脆弱又敏感,必须通过标记来安抚。 石野呼吸都放轻,捏了捏她发烫的脸蛋儿:“你这样真没关系吗?需不需要请假?” 小麦脸颊又往他掌心蹭了蹭,摇了摇头,伸手在床头摸一圈,按开小夜灯:“腺体贴上有抑制剂,再贴上就好了。” “在哪儿放着?” “第二个抽屉里。” 石野见过江池骋用腺体贴,认识包装,他取出膏药似的一片,递到她眼前:“是这个吗?” 小麦用鼻尖儿嗅了嗅,点头,却没有接过来的意思,她有点儿费力地睁开眼,因为低烧而水肿的眼皮挤出好几道褶儿。 昏黄的灯光下,她脸蛋儿红彤彤的,额角发丝被汗水粘在脸上,撩起的睫毛下,琥珀色的眼睛噙着水儿似的望向他,看得人心都要软成滩水。 “小野哥…你帮我贴一下好不好,我手压麻了。”
第23章 亲嘴了 石野哪怕没听过生理健康课,仅凭常识也知道,对于alpha和omega来说,腺体就是他们的第二生/殖器,那里神经血管密布,是极度敏感的地带,除了父母之外只有最亲密的人被允许触碰,旁人多看两眼就称得上性骚扰。 因此,如果它们愿意把腺体主动暴露在你面前,一定是把你当成了十分亲密,十分信任的人。 石野知道这层意思,自然不会拒绝,可他兴奋激动的同时,又不免感到棘手。 “但是……我不知道腺体在哪儿。” 石野说的很小声,这些老师上课时都教过的。 小麦没责怪他,乖乖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用手指梳了两下头发后,把挡在后颈的长发全撇到一侧,用皮筋儿套了起来。 “是一片硬币大小的凸起。” 一股浓郁的香气带着微烫的体温扑面而来,那片总是藏在后衣领里的隐秘部位暴露出来。 昏暗暖黄的灯光下,白皙的颈肉被灯光照成暖黄色,光滑细腻地仿佛上好的绸缎,许是先前出了汗,那片肌肤像蒙了一层水淋淋的光,连带着上面细小的绒毛,伴着呼吸轻微地起伏着。 omega那么乖巧地趴着,一点儿防备心都没有,仿佛他就算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也没关系。 石野喉结上下滚了滚,捏着腺体贴的手指微微僵硬,视线几乎无法控制地被吸引,迟迟没有动作。 腺体被注视着十分敏感,小麦抓着被子的手紧了紧,偏过头小声抱怨:“不要一直盯着……” 她这么一偏头,照在颈肉的光线被挡住,石野伸手按住她的头,又轻轻掰正回来,深呼吸一口气,终于有了些动作。 他视线在上面逡巡了两圈,把她后衣领又往下拉了拉,又侧着看了看:“小麦,我找不到……是什么样的?” 江池骋后脑勺被他按住,眼睛看不见,却能清楚捕捉到石野变重的呼吸声,唇角微微挑起。 后颈发烫的感觉并不好受,他呼出一口热气,妥协般开口,声音细如蚊蚋:“小野哥……眼睛看不出来的话,你可以用手摸一下……” 石野呼吸微滞,沉沉地嗯了一声。 他伸出手,掌心轻压上去,覆盖住整片后颈,虎口张开,拇指与其余四指一握,轻轻钳住他的整个脖颈。 小麦浑身几乎不受控制地一抖,受惊一般:“轻一点儿!” 石野道了声抱歉,他已经感受到了那个模糊的位置,硬币大小,椭圆形,微微发烫,随着心跳一股一股地勃动,正以它为中心往外散发着热量。 他收回手,食指和中指并拢,轻轻按压在那椭圆形偏左的位置。 “是这儿吗?” “往右一点。” “这儿?” “过了,再往左。” “那就是……这儿?” 轻轻压下去那一刻,小麦浑身剧烈一抖,唇齿间泻出一声黏糊糊的闷哼。 酥麻中带着一股刺痛如电流般直刺到大脑皮层,江池骋手臂爆出一股想揍人的冲动又被他硬生生克制住,又疼又爽,头皮发麻,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alpha的腺体一向被视作禁区,如同逆鳞般,不允许任何人触碰,能这么把手压在上面,像按□□糖似的,还不招致他反感的,除了石野再挑不出第二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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