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被表扬的贺甜甜笑得跟她的名字一样的甜,她把手放到了罗送的腿上,叭叭地道,“哥哥,听说你受伤了,我和妈妈都好担心你。” 黄英道:“听到老贺说你出了车祸,差点没把我吓死,幸好没什么事情。” 罗送:“让你们担心了。” 看着罗送被护具绑起来的手,贺甜甜非常担心:“你的手还好吗?痛不痛,要是痛了,记得告诉医生伯伯。” 罗送语气不由放轻了许多:“不痛,甜甜不用担心。” 贺甜甜又叭叭了很多,罗送都认真听着,每一句话都给了她回应。最后倒是贺之华先受不了了,他把自己的女儿提了起来道:“好了好了,甜甜你才六岁,别整得好像是罗送他妈一样,这里有护士小姐姐在,你哥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贺甜甜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她晃了晃小短腿道:“好吧。” 被贺之华放下后,贺甜甜才看到了一旁的施槐岭。她瞪圆了眼睛,十分好奇地道:“哥哥,你是谁呀?” 施槐岭看了罗送一眼,回道:“我是你哥哥的朋友。” 贺甜甜哦了一声:“哥哥,你真好看。” 施槐岭被她逗笑了:“你也很可爱。” 贺甜甜捂着小脸,嘿嘿地笑了。 贺之华用眼神询问罗送,这该不会就是你的网恋对象吧? 罗送挑眉,用眼神回他,没错,就是他。 黄英早看到施槐岭了,连忙拉着他手道:“今天都是你照顾罗送吗?真是辛苦你了。” 施槐岭有些不适应她的热情,但也没甩开她的手,只是谦恭地道:“都是我该做的。” 黄英拍了拍他的手,夸他:“真是好孩子。” 贺之华小声在罗送耳边道:“你这运气,都用在找对象身上了吧。” 网个恋,竟然还能恋到一个长得这么好的人,而且一看对方那一身的气质和穿着,也不像个骗子。关键人家还不辞辛苦地照顾了罗送一天。 贺之华不得不感叹,罗送真的踩了狗屎运,一向倒霉的人竟然真的找到了这么个不错的对象。 多年的运气,大概都攒在了今天全用了。 贺之华朝施槐岭伸出了手:“你好,我是贺之华,这是我老婆黄英,罗送也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可以跟罗送一样叫我贺叔。这孩子是我女儿,叫贺甜甜。” 施槐岭和他握了一下手,认真地打招呼:“你们好,我是施槐岭。” 施槐岭没好意思挑明他和罗送的关系,不过贺之华和黄英都懂。黄英笑着道:“罗送就拜托你照顾了。” 贺之华问他:“罗送的报告在哪?我看一下。” 施槐岭把罗送的检查报告递给了他,知道对方想了解罗送的病情,在他看报告时偶尔提几句罗送的情况。 罗送这的确是轻伤,在医院吊几天消炎药,观察一段时间就能出院了。右手没有受伤,工作是没有问题的,但也不能太过劳累,工作时间得控制好,还是要以养身体为主。 了解过罗送的情况后,贺之华赞成了罗送之前的安排。 知道施槐岭会照顾罗送,贺之华也就放心地带自家老婆孩子走了。他活到了这个岁数,还是有点眼色的。一看那两人的相处,根本没有他们插手的余地。 这两人巴不得过二人世界呢。 贺之华一家走后,罗送笑着对施槐岭道:“贺甜甜很喜欢你。” 施槐岭想到贺甜甜的样子,眼里也带上了笑意:“我也很喜欢她,她很可爱。” “贺叔一家对我一直很好,跟我的家里人一样。”罗送忽然凑到了施槐岭的面前,第一次喊了他的名字,“施槐岭,你说我们这算不算见过了家长?” 剔透的瞳孔中,映衬着施槐岭的身影。 “见家长?” 施槐岭被他这么一说,手指都了蜷起来。 罗送勾过他的手指,把人拉得微弯下了腰。他在对方的唇上轻轻地蹭了蹭,说道:“下次,要不要见一下我奶奶?” 施槐岭很想说他们的速度是不是发展得太快了,但细想,又觉得其实一点都不算快,他和罗送早就认识了。而且他也想见一见罗送的家里人,想让他们的关系正式地定下来。 “嗯。”施槐岭握紧了他的手。 罗送的手指和他的手指紧紧地扣在一起,罗送把额头抵在了他的额头上,含笑道:“那,金主大人,我们在见家长前,是不是要先交往?” 似乎想到了罗送接下来要说的话,施槐岭的睫毛微微地颤了颤。 勾手指变成了十指相扣,罗送声音低沉,但没有一点含糊,让人清楚地听到他说:“施槐岭,我喜欢你,你可以和我交往吗?” 梦里是梦里,现实是现实。梦里他们是金主和金丝雀的关系,虽然知道彼此都喜欢着对方,但这话从来没对彼此说过。但在现实中,罗送想给施槐岭一个名分,也想给自己一个身份,想让他们真真正正地成为恋人,也想让对方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很认真地在对待着他们的这一段感情。 施槐岭仿佛感应到了罗送的心意,也感受到了自己在对方心中的份量。他用从来都没有过的认真的语气,如同宣誓一般,郑重地道:“好。” 答应了后,施槐岭自主地贴上了罗送的唇,又补了一句:“我也喜欢你。” 这一个吻,没有一丝的涩情,反而带着浓浓的情意和深深的对彼此的爱意。缱绻亲昵,温柔又如胶似漆。 吻过后,两人相视一笑。 夜已经开始深了。罗送看着施槐岭眉眼上带着的疲意,伸手在他的眉锋处揉了揉,问他:“要不要睡觉,你看起来很累了。” 施槐岭乖乖地应了一声:“嗯。” 他准备从罗送的怀中起开,回到旁边的小房间去,但准备起身离开时,却被罗送抓住了手腕。 罗送看着他,有些可怜巴巴地道:“我们才刚互通了心意,你就留我一个人在这吗?” 施槐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罗送睡过的大床,抿了抿唇,只能提醒他:“……你的伤。” 罗送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说道:“你可以睡我右边,压不到我的伤口。” 罗送松开了他的手,往旁边挪了挪,给他挪出了一个位置来。施槐岭见状,直接被他的赖皮打败。 他只好认命道:“我把枕头拿过来。” 当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都听到了彼此的心跳声。乌黑的房间里,一点都吓人。因为侧过头去,就能看到对方有些模糊的棱角。而他们的手臂也相贴着,彼此的温度一直源源不断地涌入到对方的身体中。 让他们知道,在黑夜里,不仅仅只有自己在,还有他们喜欢的人在。 施槐岭睡得很小心,担心自己碰到了罗送的伤口。罗送感受到了他的小心翼翼,失笑地用右手握住了他的左手。 带着安抚意味的动作,让施槐岭渐渐放松了身体,慢慢沉沦进了睡意中。 看着睡着的人,罗送侧了侧身体,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了一个轻轻的晚安吻。 -- 翌日,清晨。 六点多的时候,施槐岭先醒了过来。他醒来后不久,护士拿着吊瓶过来了。 在护士给罗送右手扎针的时候,施槐岭在旁边紧蹙起了眉头。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扎针的护士却觉得莫名的紧张。 感觉她仿佛重回了结业考试的时候……这沉重的压力已经好久没出现过了。 扎完针,护士没敢多逗留,拖着医疗车就跑了。 施槐岭看着罗送手背上的针头,不由伸手轻抚了一下针头附近的皮肤,似乎觉得这样能够缓解一下罗送手上针口带来的刺痛。 “就是这样摸一下吗?”罗送的声音,在施槐岭的耳边响了起来。 施槐岭猛地抬眸,对上了罗送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的眼睛:“你醒了?” “嗯,早就醒了。”罗送绕着他的手指玩,嘴上则道,“我还以为在我睡着的时候,你会偷偷亲我一下呢。” 施槐岭像只生气的小猫咪一样,挠了挠他的手,耳朵有些红的道:“你装睡。” “只是没想到某人一直没发现而已。”罗送叹了口气,“就是有点可惜,装睡了也没等到一个吻。” 施槐岭真要被罗送的无耻给气笑。 “咳咳。”一阵熟悉的咳嗽声在室内响起。 罗送和施槐岭纷纷抬起了头来,当看到余乐时,都有些意外。施槐岭比较直接地道:“你怎么没敲门?” 余乐喊冤:“我已经敲了好几下门了,是你们在打情骂俏没听见而已!” 罗送和施槐岭:“……” 他们真的一点都没听到。 施槐岭把手从罗送那抽了回来,问他:“你怎么这么早过来了?” 余乐扬了扬手中的东西:“昨天到了一批新书签,需要你签名。我就趁着上班前带过来了,顺便给你们买了些吃的。” 这批书签是给海外出版社用的,比较临时的工作,需要这两天就弄完,不然余乐也不会这个时候上门。 数量不算多,只有两百张,施槐岭签得快的话,两三个小时左右就能弄完。 余乐年假没休成,今天重新回去上班了。把东西给了施槐岭后,余乐也没多逗留,很快就离开了病房。 罗送在他走后,对施槐岭道:“吃了饭在忙。” 施槐岭见罗送什么都没问,并不意外。对方竟然能知道他的手机号码,肯定已经了解过了他的身份,知道他是清风鸣闻的事情也不奇怪,毕竟他这个身份,一直没有刻意去隐瞒。 因为余乐带了早饭过来,所以施槐岭就没让医院再送食物过来。 吃过了早饭后,施槐岭没有立刻投入到工作中,而是切了一些苹果,洗了一些蓝莓和樱桃放到了罗送的手边,让他想吃时就能够得到,连热水都倒好在了保温杯中。 罗送看到这一幕,不由说道:“这像不像我们在船上的时候。” 只是当时施槐岭在开会,他在看书,施槐岭为他准备的不是水果,而是小糕点和饮料。 施槐岭经他这么一提,觉得的确很像。 想到在船上的事情,施槐岭觉得自己似乎可以送罗送一份礼物,不过这事不着急,可以等罗送出院后再说。 罗送没有打扰施槐岭工作,在施槐岭忙碌的时候,他也没闲着,一边吃着水果,一边在手机上写写画画,也在努力工作着。 房间十分的静谧,只能听到书签被翻动的声音。大开的窗户,偶尔有徐徐的微风吹进来,把窗帘吹得扬起了一角。 罗送和施槐岭都没有说话,但彼此间似乎都藏了一股默契,一方空了的水杯永远会在下一刻倒满水;被风吹掉的书签,总有另一只手帮忙捡起来好好地放在桌上……不用任何的言语,双方似乎就能在对方需要的时候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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