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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耐烦的粗狂声音隔着手机苏晏都听得清清楚楚。 杜玉莹对着苏晏抱歉一笑，态度强硬地让明琳必须过来一趟。 苏晏本来想说在忙的话就算了，但他还没开口那边的明琳就骂了句脏话挂断了电话。 杜玉莹转头说：“不好意思啊，你们别介意，明护士就是这个脾气，我跟院长还有副院长都不知道被她怼了多少次了。让她态度好点她都当没听见，久而久之的我们也就习惯了。”说着直苦笑摇头。 苏晏：“没关系，那个孙影后是怎么回事？还有位影后在这？”
第102章 苏大师很厉害 杜玉莹哈哈笑了两声：“不是真的影后，那就是个外号。她本名叫孙雨晴，三十来岁，做了十多年的群众演员，一直没火起来。后来有一次为了得到一部剧的女主角主动去爬导演的床，导演没答应，她就又去爬副导演的床，副导演也没理她。之后她就控告导演和副导演强奸她，但根本没有这回事，诽谤也犯罪，但在定罪过程中发现她有精神问题，最后就送到我们这来了。” 不一会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杜玉莹转头：“请进。” 对门进来一个人。 因为是背光，门刚打开时他们只能看到一个剪影。第一时间苏晏以为进来的是个高大的男人，膀大腰圆，身材甚至比一般男人还要壮实些。 然而等人进来，看到那一身护士装，苏晏才疑惑地问出：“这位就是……明护士？” “是我。” 苏晏眨眨眼，是女人的声音没错，虽然比寻常女音听起来粗矿了些。 如果对方没开口，苏晏可能真要怀疑一下这人的性别。长相中性，鼻子下面的胡子痕迹比较重，身材魁梧壮硕，看起来应该有一米八吧，以之前的小徐护士做比对，这位明护士大概等于二点五倍的小徐护士，看着就很有一把子力气。 杜玉莹给明琳介绍：“这两位是张总请来的风水先生，专门来帮忙看疗养院的风水，你一会带两位大师四处转转。” 明琳不耐烦地哼了一声，“有这请风水大师的钱不如拨给北院改善一下环境，他们都拿老娘的胸罩当乒乓球桌上的球网了！都申请了多久了，半年了一张网都换不下来！” 杜玉莹咳嗽两声：“明护士，注意点！” 苏晏也有些尴尬，正要说话，门外突然冲进来一个女人，三十岁上下，身上穿着病号服，长相还行，就是脸色看起来很苍白，应该是营养不良，身上的病号服都显得空荡荡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苏晏，语气阴森地说：“我知道你想强奸我！” 苏晏：？！！ 他立即转头看向江夜安。 江夜安没说话，但眼神中有些许安抚意味。 明琳上前抓住女人的胳膊，无奈地说：“孙影后，没人要潜规则你。” 原来这个女人就是那个孙影后。 孙影后被明琳抓着往外走还不依不饶地对苏晏说：“我接受潜规则，但你得让我演女主，大女主！”说着又抬手指向江夜安，“不然我告诉你老婆！” 苏晏轻咳一声，看着江夜安：“你……我看起来像那种会潜规则女演员的导演吗？” 江夜安：“你看起来像会被导演潜规则的。” 苏晏：“……” 如果吴琼在这一定会欣慰地说班长都会开玩笑了。 杜玉莹一脸抱歉：“不好意思，最近孙影后的情况不太稳定，大概是最近有一部新上映的电视剧是大女主剧，题材跟她当初没拍完的那部剧很像，对她造成了刺激，现在看到人就说别人要潜规则她，她要是认真坐下来跟你谈潜规则条件时真看不出一点精神不正常。” 苏晏：“很多时候精神越是异常可能表面看起来越像正常人。” 杜玉莹点头：“有些病患确实是这样，不过这样的病患一般会比较危险，他们的智商通常比普通人高，而且往往同时伴有一定的反社会人格障碍，这样的病人就需要采取一定的强制措施，目前我们医院中也有这样的病人，都被单独隔离开。” 江夜安：“南院还是北院？” “都有。”杜玉莹看了看外面，明护士出去后就一直没回来，她无奈地笑着说，“看来明护士那边一时半会脱不开身，那就还是我来带两位转转吧！” 苏晏：“不会耽误您正事吧？” 杜玉莹：“没事，刚好我今天上午比较清闲。” 苏晏眼神一闪，真是很巧。 杜玉莹：“那我先带你们参观一下大楼？” 苏晏：“刚刚过来之前我在院子里看到北面有个铁围栏，那后面是什么地方？” 杜玉莹：“那边是墓地。在疗养院去世的病患没有亲属来领走遗体，就会先拉去火葬场火化，之后埋进墓地，立个牌位，也算死后有个去处。火化是为了节省地方，埋整个尸体占地面积太大，而且买棺材得花不少钱，买便宜的骨灰盒就省钱多了。” 苏晏：“火葬场也是你们家开的？” 杜玉莹噎了一下：“那不是，只不过我们跟火葬场有合作，从我们这边过去火化能便宜些。” 苏晏：“这也能合作？是我孤陋寡闻。去墓地看看。” 杜玉莹：“行，不过我能问问苏大师为什么要去墓地吗？” 苏晏：“墓地一般都阴气重，我要给疗养院看风水，风水要好，那就得尽可能地平衡甚至消除阴气。别的地方可以先不看，但墓地一定要看。” 杜玉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两位跟我来吧！” 杜玉莹带着苏晏和江夜安来到铁围栏前。 铁围栏有个偏门可以打开。 苏晏仔细看过，如果不走这个偏门想要出去很困难，进来也一样。铁围栏很高，缝隙又很窄，穿鞋很难踩上去。而顶部又都是矛一样的尖刺，翻越的话一个不小心就可能烤串儿一样穿上面。 杜玉莹身上带着偏门铁锁的钥匙。 苏晏问：“这钥匙都谁有？” 杜玉莹：“我、院长和副院长，就我们三个有。” 墓地是一片平地连着一片斜坡，占地面积很大，杜玉莹说这块土地也属于疗养院，疗养院也做了手续申请，将这块地方当做墓地使用合法。 墓地很规范，一个个小土包排列整齐，如果在每两个图包间都画一条线能连成规矩的一整片田字格。 有些格子里插着的木牌有些没有，每一个木牌上都写着名字。 “在疗养院去世的病患又没有家属来收尸的都在这里。”杜玉莹神色悲悯，“希望他们下辈子能投胎成正常人，能有爱他们的家人。” 苏晏看着杜玉莹：“您相信来世？” 杜玉莹：“为什么不相信呢？人总是要有盼头的，特别是这一世过得不顺遂的人，自然会希望有幸福的来世。我和我先生都不信教，但我们相信神灵，也相信两位大师能把疗养院的风水看好。” 苏晏：“风水可以更改，如果让您说，您希望改后的风水能达到怎样的效果？” 杜玉莹语塞，她像是从来没有深思过这个问题，顿了一会后才说：“当然是希望疗养院的病患们能尽早痊愈，或者情况能有所改善。” 苏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不知道张总有没有跟您和您先生介绍过我，我在风水圈内小有名气，您的要求我完全能实现。从门口进来我一路仔细看过疗养院的地形地势，中规中矩，说不上好与不好，但只要经过我的手修改，的确可以保证这里的病患病情好转，甚至恢复正常都很有可能，不信你问我助手。” 突然被cue的江夜安反应很快，点头说：“苏大师很厉害。” 杜玉莹笑起来：“那真是再好不过，我代表整个疗养院感谢苏大师！” 苏晏和江夜安都看得出来，这张用了名贵化妆品保养得宜的脸上笑容并不自然。 临近中午，杜玉莹安排苏晏和江夜安到南院食堂去吃饭。 苏晏说他想在北院吃，顺便跟那些少年聊聊。 杜玉莹却说这些孩子攻击性很强，看着温和无害，但说不准哪句话哪个词刺激他们就会导致他们凶性大发，还说自己之前就被其中一个少年用叉子插伤了手腕。杜玉莹展示了自己手腕上的伤疤，看着是旧伤，但能留下这样明显的疤痕就说明当时受伤确实不轻。 杜玉莹表示出于安全考虑苏晏他们不能单独接触北院的病患，甚至不能在北院停留也太长时间。 两人就在南院食堂吃了午饭，杜玉莹带他们到食堂后就说有事先离开一会。 吃午饭之前苏晏给南迦打了个电话，他要让懂黑客技术的南迦帮他查一些事情。 快吃完时两人在食堂看见了小刘秘书。 苏晏差点就忘了这个秘书在车上坐了半天。 “刘秘书，”苏晏端着托盘和江夜安一起过去打招唿，“上午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很无聊？” 刘秘书礼貌微笑：“还好。我在车上用平板电脑处理了一些文件。” 苏晏竖起大拇指：“厉害，刘秘书不愧是张总的左膀右臂！辛苦了！” 刘秘书：“比不了苏大师，您和助手小哥才辛苦，这一上午有没有收获？” 苏晏歪头笑问：“刘秘书觉得我应该有收获？有什么收获？” 刘秘书：“这我可不知道，纯粹就是猜测。” 苏晏和江夜安对视一眼，他们肯定这个刘秘书肯定知道一些情况。 苏晏：“之前张总对张院长说过来看风水是临时决定，但实际上我们在前天就已经确定，我能不能问问张总为什么不告诉张院长实话，他们兄弟关系怎么样？”
第102章 匪夷所思 刘秘书：“对于张总来说三天内的安排都可以算是临时决定。至于他们兄弟的关系，抱歉，我只是一个秘书，能在工作上为张总分忧，可私下生活中的情况就不太了解了，这也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我更不能随意从自己的角度去猜测老板和家人的关系如何。” 明白了，这段话基本可以翻译为——关系不咋样但我不能直说。 苏晏：“刘秘书手上有没有疗养院的财务报告和人员增减记录？我想看看。” 刘秘书：“这跟看风水有关系吗？” 江夜安：“有。” 没有人会怀疑一本正经的江夜安说出来的话。 刘秘书随身带着平板电脑，打开平板电脑调了两份资料出来，给苏晏和江夜安看。 一份是疗养院的人员增减记录，一份是资金流水情况。 资金方面就如张院长和他妻子说的那样，每年都是亏损的状态，但亏损不算太多，张正阳每年要拨给疗养院的钱看着不少，但以张正阳如今的身家来说，每年这点支出不算什么。 苏晏注意到疗养院盈利的大头就是精神病人家属支付的疗养费用。就疗养院给南院病人提供的环境来说这笔钱也算没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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