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话和林鹿一模一样。 仿佛安希滢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仇人。 “还搞出这样的阵仗,你想架空了我?” “我告诉你,你做梦!” “我就是死了,留下的东西也是鹿鹿的,与你没有半分关系。” 他自以为是的和林鹿也很像。 安希滢高傲轻蔑地望着他,“你误会了,我对你的破铜烂铁没有半分关系,今天来这儿,只是为了看你的笑话罢了。” “笑话?” 安父哈哈大笑,还想保持自己作为父亲,作为上位者的尊严,“我在落魄,也轮不到你来笑话。” “是吗?” 这种时候,张子晋知道该自己出场了。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身道袍,还贴上仙气飘飘的假胡子,真有那么几分得道高人的气质。 “那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夜之间衰败至此吗?” 前几个大师过来的时候,安父还是清醒的,所以知道。 他只恨那些沽名钓誉之辈,不能解决他身上的问题,让他浑噩等死。 如今骤然清醒,他心里又升起了一股希冀,“是鹿鹿请大师过来的吧?还请大师救命,事成之后大师不管要多少酬劳,我都会支付。” “好。” 张子晋没有戳穿真想,就当自己是林鹿请来的。 “那我就先好好给你说道说道,你都沾染上了什么邪祟。” “安先生或许也能感受得到,你的生命力正在一日十年的流逝。” 安父:“是。是有人借了我的命数吗?” “聪明。”张子晋故意神秘一笑,里面多少带了点幸灾乐祸,“你的白月光做的。” “胡说八道!” 安父想都不想便反驳,“箐箐怎么可能害我。” “安先生出身寒微,年少贫苦……”张子晋缓缓道出他的生平。 箐箐是他青梅竹马的恋慕之人,可惜人家根本看不上他。 后来他到了帝都,通过手段认识了沈家的大小姐,哄骗人家下嫁,一步一步往上爬。
第45章 催命的 在他出人头地之后,箐箐便又找了上来,变得小意温柔。 “所以,你瞒着沈大小姐又在外面成了一个家。” 张子晋很不齿这样的行为。 为了确保安全,安父将箐箐安排到了国外,每个月借口出差,时常过去去苟且私会。 沈大小姐也并非没有发现端倪,可那时候沈老爷子老太太已经过世,阴险狡诈的安父已经把沈氏变成了安氏,沈大小姐无能为力,为年幼的女儿选择维持一家人表面的平和,忍了下去。 但安父此人坏事做多了,疑心病就重。 知道事情败露之后他夜夜忧心难眠,怕沈小姐孤注一掷反扑,怕他现在拥有的这些化为泡影,所以生了毒计。 将沈小姐一个好好的豪门闺秀磋磨成了疯子。 他的本意是要将沈小姐送进精神病院一辈子出不来的,奈何最后出了意外,沈小姐从楼上跌了下去,当场气绝。 “说是意外,其实那时候你在背后推了一把吧?” 张子晋定定注视着安父,眼神似能透过皮肉,看透人的灵魂。 “不。”安父曾想自己隐秘的生平被人知晓,还原原本本的复述了出来,眼神躲躲闪闪,“不,那就是意外。” “呵。” 可他这反应,谁又能相信是意外呢。 张子晋并不想现在就定他的罪,继续说下去。 “那时候尚且年幼的安小姐目睹了这一切,你见了她眼中的怨毒,从此也就不将安小姐当成亲生女儿了。” 安父对安希滢也是起过杀心的,幸好沈家残存的旁系支脉还算有良心,在知道沈小姐出事蹊跷后,虽没能耐对安父怎样,但还是将安希滢接了过去。 同样的,安氏中依旧有沈家旧部,或出于感情,或只是出于利益,这些年一直在和他作对,所以安父这些年也不敢太过肆意妄为。 箐箐和林鹿还是被养在国外,不敢见人。 “而这件事一直是箐箐的执念。”张子晋嗤笑,“她死前还逼着你给她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分吧?” 安父确实也答应了,已经在着手准备。 奈何因果报应就是来得这么快,箐箐还没有如愿便病倒了,被下了死亡通知书。 “所以他恨你,恨你这么多年没有给她安夫人该有的一切,即使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她依旧觉得自己过得苦不堪言。” “也因为她怕,怕林鹿跟着她没名没分,以后安氏的财产还是安小姐的,所以她要死,便想拖着你一起下地狱。” 张子晋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告诉安父,他所谓的白月光红玫瑰,到底是怎样恶毒势力的女人。 他认为的两情相悦,不过是一方年轻时的执念,和一方对钱财的爱慕。 “你为之杀妻害子的箐箐从未爱过你,甚至连一丁点的喜欢都没有。” “你胡说!” 安父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力气,恼羞成怒抓起床头的杯子朝张子晋扔了过去。 “箐箐不是这样的人。” “她根本不会这些害人的手段。” “你说了这么多,倒是说说她是怎么想拉我一起下去的呀。” “像你这样欺世盗名的骗子我见得多了!”安父终于反应过来,“你是安希滢找来的对不对?你们想气死我。” 他喘着粗气,如快要死了的老牛,最后发一次威,“痴心妄想!” 张子晋无所谓耸肩。 故事说完了,便该诛心了。 他视线落到安父手腕上,“那枚同心结是箐箐死前给你的吧?” 安父愣住,确实是这样的没错。 张子晋挑眉,“打开它,里面有你们两个纠缠的头发。” 不过这不是寓意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是生生世世的纠缠,一人死,另一人殉葬。 “还有张黄符。”张子晋低沉声音,故意做出的表情,特别像一个反派嘲讽被他害死的人,“催命的东西。” 安父颤颤巍巍,依言解开同心结外面的红绳,里面果然有被搓成绳子的头发和黄符。 一见到这些东西,他立马头晕目眩,灵魂好像被剧烈的撕扯着,剧痛难忍。 “嗬,嗬……”倒在床上,他嘴里发出难耐的声音,微微睁眼,就能看见一黑一白两道影子。 是黑白无常来接他了。 “救,救,救……”安父不想死。 张子晋回头看一眼安希滢。 安希滢也不想他这么快死了。 张子晋懂了,淡淡道:“用你一滴血滴在剪刀上,再剪断头发。” 强大的求生欲让痛不欲生的安父照做了,即便几次不成功,他也没有放弃。 在头发断裂那一刻,刺在他心口的匕首消失了,眼前的两道影子离开,安父回复了大口呼吸。 事实如此,已由不得他不信张子晋的话。 “她,她,她……”安父缓过劲来,老泪纵横,“我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是这种人,是我错了。” 一双小眼睛不安分的往安希滢那儿瞥,好像觉得他只要说声对不起,就能父女重归于好似的。 “那个贱人!” 见安希滢不理自己,安父发了狠,“我要让那贱人死后也不得超生。”他试图抓着张子晋,“大师,你帮我做法。” “下面的事,自然有下面的律法来裁决。” 张子晋端的高深莫测的样子,其实是他没有这种本事。 也不知道司铮有没有下面的关系,所以他还是不答应了。 笑眯眯问安父:“觉得自己好点了,又行了,又可以了?” 安父疑惑:“这害人的术法不是都已经破了吗?” “那你知道如此简单的一个术法,你们之前找的那些大师为什么一个个都说解决不了吗?” 安父茫然摇头。 “因为那些人是你认为的好女儿,林鹿安排的。” 张子晋又给了他一击。 该说不说,林鹿和箐箐不愧是母女,都想一块儿去了。 箐箐病重垂危,怕自己女儿拿不到安父的财产,瞒着所有人弄了个同心结;林鹿见母亲去世,怕自己无人庇佑,得不到她觊觎的一切,也生了坏心。 回国之后,她依旧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又看安希滢活得那么风光,她就和母亲心有灵犀的也找了一位大师。 决定弄死安父,然后拿着他的遗嘱美美继承遗产。 “你枕头下面的平安符,催命的~” 安父:…… 那平安符是林鹿见他那段时间身体不舒服,特意给他求的,他一直带在身上,便是病了下不了床,也压在枕头下面。 现在张子晋把平安符收走封印起来,他身体又立竿见影好了一些。 “林鹿床前尽孝,想尽办法给你医病,不过是在刷好感,想早点拿到遗嘱罢了。” “孽女!” 安父身体是好了不少,但差点被他们母女的操作气死。 他的东西本来就是留给林鹿的,她们何必多此一举? “你知道林鹿和箐箐为什么都这么怕夜长梦多,忍不住想提前带你走吗?”张子晋说出最后的秘密,“因为林鹿不是你亲生的。” 箐箐是真不喜欢安父,这些年在国外有过好几个男朋友呢。 “你,替人家养女儿又养男友,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不,不可能!” 安父哪愿意相信自己被带了绿帽子。 安希滢直接甩出她早准备好的亲子鉴定报告,“蠢货!被两个女人耍了这么久。” 最后那两人还要他的命。 安父失神,“这是假的对不对?” 但他心里其实已经相信了八成,林鹿确实不像他,也不像箐箐。 而且他几次突然过去,想给箐箐惊喜的时候,总能出现各种意外,只是以前他没有想个中的细节罢了。 这回安父是真的肠子都悔青了,涕泪横流。 “先别着急忆往昔,求原谅。”张子晋继续插刀,“还有呢。” “还有什么?” “你有个兄弟刘大壮,是以前村里的玩伴,从小一起长大的,你发达了之后也没忘记人家,把人家叫来公司当保安了。” 大家都知道刘大壮是安总的亲戚,所以也不敢管他,他上不上班的公司照发。 “林鹿就是刘大壮和箐箐生的。” 炸裂,相当炸裂了。 这句话一出来,便是安希滢和陆云深都震惊得合不拢嘴了。 反而是安父,经过前几轮的打击已经成长了,或者说已经心如死灰,反而没多大的反应。 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他真心相待的人,都这么对他。 张子晋:“因为人渣的身边也都是人渣呀。” 他们几个凑一窝简直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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