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一个个败下阵来,垂头丧气又挤在了门口。 “这可怎么办呀?” 他们还是怀念从前那个整天上蹿下跳惹是生非的张子晋,大家都宠着他,便是被捉弄其实也不会真生气,甚至和他玩还挺开心。 脾气火爆的师兄磨剑霍霍,“谁欺负了子晋,我去剁了他!” 他们的小师弟,只能自己欺负。 心思活络的想到:“子晋莫不是失恋了吧?” 好像只有张子晋欺负别人的份儿,所以能让他突然变得这么消沉,就只有这个可能了。 “对哦。”一个师兄突然想起来,“上次我还听赵景师兄念叨过什么自家的小白菜要被拱了。” “那,这个……” “那个……” 如果是感情问题的话,他们还真不好插手。 总不能把那个人绑了,逼着他和张子晋在一起吧? “为什么不能?”磨剑那位今天一定要做点什么。 “对啊,为什么不能?” 其余人纷纷附和。 实在不行,他们还可以给对方下桃花煞。 正所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下降头,他们有这本事,当然要用。 “一帮废物点心。” 突然,爱种田的田师伯带着两盆花,一个大砂锅来了。 “都给我滚,别在这里挡道。” 顺便警告他们,“谁敢做伤天害理的事儿,就等着门规伺候吧。” 众人作鸟兽散。 田师伯都带着吃的来了,张子晋肯定就饿不死了,他们也就不担心了。 “师伯。” 张子晋终于开了口。 田师伯揶揄:“哟,出去一段时间还知道尊师重道了。” 以前他都是田老头田老头的叫,只有在犯错,或者想要犯错的时候才会叫得这么规矩。 把两花盆往张子晋面前一推,田师伯也盘腿坐在了他面前:“这是我培育出来蓝莓味的橘子,还有榴莲味的苹果,尝尝。” 张子晋尝了。 怎么说呢,还挺好吃的,但……“原本的那蓝莓和榴莲怎么办?” 田师伯:“蓝莓现在是西瓜味的,榴莲是荔枝味。” “……”张子晋:“师伯真乃当世大才!” “好说好说。” 田师伯呵呵笑,打开砂锅的盖子:“我在后山养了三年的小鸡,配了人参,灵芝,大补。” 这可真是好东西。 那鸡平时都是吃各种灵物的,过得比人都好。 田师伯更是宝贝得不行,还盼着它能得道修炼出人形,今天居然给他顿了! 张子晋直接捧着砂锅,一顿风卷残云。 “吃了喝了就行。”田师伯抚摸着自己的胡子笑得心满意足,还是他有办法啊,一下子就让emo的人走出来了。 “没事别玩深沉忧郁了,你不到处捣蛋,大家还挺不习惯的。” “你其他几个师叔伯也研究了好东西,等着你过去试呢。” 张子晋意犹未尽砸吧嘴巴,“师叔伯们别嫌我烦就好了。” “自家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怎么会嫌烦呢。”田师伯拍拍他的头,满是慈爱,“你也别怪你师父,他不是故意躲着你的,是最近外面不太平,他和赵景都忙得很。” “我知道。” 张子晋怎么能不知道。 那些不太平好像还是冲着他来的。 “师伯,我……”他撩起衣袖,想知道个答案。 他也知道,事情既然已经闹到将他送到极地的地步,他们就一定早清楚了他是怎么回事,并且整个天师府都为保下他做了努力。 “你纹身了?”田师伯却打着哈哈,不愿意说实话,“还挺酷。” 他可不是老古董,年轻人喜欢什么,让他们喜欢就是了,才不会多干涉呢。 张子晋无奈,“师伯,你知道我的意思,我想我都这么大了,有权利了解自己的身世吧。” “子晋!” 田师伯难得正经又严肃,“你是张子晋,是你师父从外面捡回来,被我一起养大的孩子,是天师府掌门唯一的弟子……”
第43章 不当人 “但这些都不重要。” 田师伯望着他:“你是你自己,明白吗?” 他们对他好,也只是因为他是他,这一点不会随着他有什么身份上的变化而改变。 张子晋明白了,又好像没明白。 “那万一我是啥毁天灭地的大魔头呢?” “你以为拍电影呢?”田师伯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上,“还大魔头!我们养大的孩子是什么心性,我们能不知道?” 他顶多也就是把天师府掀了,要说他能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大事,他们是十二分的不信的。 而且也不是他看不起张子晋,“你想毁天灭地,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张子晋从他家师伯的眼神中看到了轻蔑。 “扎心了啊师伯。” “别一天到晚想东想西的,过好当下比什么都强。” 田师伯骂骂咧咧站起来,反正他就当已经把人劝好了,准备开溜。 “你要没事干就把你师父的院子的拆了,别伤春悲秋。” 张子晋:您真是我师父的好师兄。 “可我还是想知道,我是怎么了。”他冲着田师伯的背影喊。 “变异了,中毒了……怎么想能让你高兴一点,就是怎么了。” 他们道家主打一个随心。 “好吧。” 张子晋心里的愁云还真被吹淡了不少,不过他还是没站起来。 “子晋。”一个师兄火烧屁股冲进来。 张子晋连眼睛都懒得抬:“师兄,我已经不难过了。” 不需要再来人安慰他。 “不是。”那位师兄真没这个意思,他就是个带路的,“你朋友找。” 什么朋友都找到天师府来了? 张子晋还以为是什么大妖又出世了,心里惴惴,抬头一看是陆云深和安希滢。 特意来他面前秀恩爱的? 想想自己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司铮了,张子晋不是很想搭理他们,甚至有拿扫把将他们打出去的冲动。 陆云深瞧他这样子笑出声:“哟,失恋了?” 不然怎么是这个表情。 那位带路的师兄:石锤了,子晋师弟确实失恋了! 五分钟后,张子晋被女人甩了的消息传遍半个天师府,半个小时后,整个师门都知道了,他因为那方面不行,被女朋友赶下了床。 专注研究医药一道的同仁,往开始研究这方面的秘药,希望可以对他有帮助。 张子晋完全不知道自己风评被害,在那位师兄兴奋冲出去之后对陆云深伸出了胳膊。 “快快快,扶我一把,我腿麻了。” 这几天他也不是不想起来,只是腿麻了,又有太多人守在门口,所以他不得不保持神秘莫测的形象,一直盘腿而坐。 要是像僵尸跳舞一样爬起来,他天师府第一美男的名头岂不是就要拱手让人了。 陆云深:“……” 死要面子活受罪! 张子晋信誓旦旦言之凿凿,“人可以死,但不能社死。”起来缓和了好半天,他终于问起正事:“你来找我干嘛?” 虽然这段时间他时常失踪,但自己该做的工作还是做了的。 为着公事,陆云深这个大股东也犯不着跑到天师府找他。 陆云深:“你以后给我保持通讯畅通!” 说到这个他就来气。 张子晋手机都关了多久了,他每次想找他说点事都联系不上。 要不是他还每天抽出几个小时办公,他都要以为他死在什么地方了。 张子晋:“……” 好像是他的错。 自从上次晕倒之后,他就没碰过手机了。 “哼!”陆云深险些气死,好半晌才平复了情绪,“是安安父亲……” 当然,他也是有事才登三宝殿。 安希滢父亲一夜之间苍老了二十岁,接着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但检查不出任何结果。 便是全球最顶尖的医生都看过了,可依旧毫无办法。 没办法,他们试了玄学的路子,发现安父确实是被邪祟缠上了。 “可他们没一个能解决父亲身上的问题。” 安希滢很平静,完全没有什么哀伤焦急的情绪。 “所以?”张子晋知道他们家那些烂糟事,不该问的没多问,“你们知道的,我不会修炼。” 他唯一能做的,大概是帮着去求一求能力出众的师叔伯们出手。 “我师父最近不在。”这么想着,他已经在盘点要去霍霍谁了,“田师伯醉心农业,于斩妖除邪一道没多少经验,刘师叔好炼丹,钱师伯擅符箓……” 嗯,符箓一道可以。 “你去就可以了。”但是安希滢这么说。 作为张子晋的关系户,他们保留了关于“系统”的记忆,“上次的事儿就是你解决的。” 像他这种将科学和玄学结合在一起的人才,万万年才出了这么一个。 安希滢十分信任他。 张子晋害羞,“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厉害啦。” 而且,他们道家到最后,也都是科学修道的,他只是踩在前人的肩膀上罢了。 “咱们这就走吧。” 扭捏着,他身体倒是十分诚实的往外走了。 为了节省时间,还把夔牛放了出来,“今天哥哥带你们体验一把飞天的神奇。” 陆云深、安希滢:我们知道天师府厉害,可以没想到这么厉害。 居然都养出可以上天入地的坐骑了吗? 好想搞一只。 “行。”张子晋十分大方,“以后再抓到什么适合做坐骑的妖怪,我给你们留着。” 夔牛:为妖界同仁们默哀三秒。 “豁,真的上天了诶。”陆云深两人只是最开始有些不适,等适应了便兴奋起来。 眼看着马上就要到帝都,安希滢欲语还休,但还是开了口。 “一会儿只要看看我父亲是被什么邪祟缠上了就好,若他命该如此,便不用多费心思。” 张子晋在心里叹气,他明白安希滢的意思。 就是不用将他父亲救活,只需让他清醒过来一段时间,做完她想做的事儿就可以了。 如此看安希滢似乎有点畜牲不如,对自己父亲都如此冷心冷情。 但豪门多龌龊龃龉,安父有今日的因,岂不知正是因为他当日种下太多恶果了呢。 毕竟他从未将安希滢当做女儿养育,二十多年,父女两见面次数也不超过两根手指吧。 “我也没有那个救人的本事。” 虽说不好评判人家的家事,但从私心来说,张子晋是站在安希滢那边的。 “不过,我最近发现我可能不是人。”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张子晋忽然掀起了袖子,让他们看到他手臂上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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