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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有注意，他们两个在大街上，在月光下相拥的场面比偶像剧还要唯美。 “所以~”司铮突然酸溜溜：“当时为什么没想着要依靠我，自己跑出来了，万一针对你的不是凡人怎么办？万一他们战力强悍，武器精良，万一……” 无数个万一，都是说他不该莽撞。 张子晋越听，头埋得越低，现在他也知道自己鲁莽了，可当时不是只顾着耍帅了嘛。 男人，特别是像他这样的美少年，可以输，但形象不能丢！ 司铮凉凉盯着他的头顶：“别人再重要，你也该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张子晋好像get到了，这才是司铮的重点。 他重新抬头，扬起笑脸：“以后你遇到危险了，我也会第一时间去救你的。” 司铮：我用得着你救？ “好啦，我们回去吧。”张子晋从他怀里出来，像以往无数次一样，两人自然而然十指相扣。 “而且我知道的呀，你在，我是不会出任何事儿的。” “就知道说好话。” 司铮不满自己三两句就被哄好了，但又无可奈何这种喜怒哀乐不由自己控制的感觉。 死撑着装一装，他手臂一重，被什么往下拉扯。 “宝宝！” 低头，司铮大惊失色，再也没了平时的淡定。 张子晋面无血色躺在地上，呼吸若有若无，看着下一秒就要断气的样子。 “宝宝，宝宝……”司铮一边焦急呼喊，一边给他救治，然而没有任何作用。 张子晋就那样安详地躺着，无知无觉。 “宝宝，我带你回去。” 司铮抱起他，也顾不上什么会不会吓到人类这种问题了，直接化出真身，腾云驾雾。 这一天凌晨，夜猫子们看见了传说中瑞气千条，紫云蒸腾的景象，万千金光当中一只白虎飞速窜行，它背上还有个人类。 有了拍了图片，有人录了视频，疯狂转发。 收拾烂摊子的妖管局小妖：好好好，不管我们死活是吗？ 反正这事儿闹得挺热闹的，后面没再发生奇异现象，才慢慢降下来。 — 极地。 张子晋又一次被包围了。 各种生物围着他左转一圈，右转一圈，没看出个所以然。 最擅长医道的鹿蜀给它仔仔细细检查过，没发现他有任何病症。 “奇怪，真是奇怪。” 不服气的鹿蜀回去，决定把从古至今的医书翻烂，“我就不信了，我还救不了一个凡人。” 其余东西也陆续离开，最后就剩司铮和黎和还守在药浴池子边了。 “是很奇怪。”黎和打量了司铮一眼，发现他已经没有最初想要毁天灭地的暴躁，只是脸色凝重了一些，说出自己的疑虑。 “子晋宝宝吃了那么多天材地宝，你又渡了修为给他，按理说他就算是到了阎王殿，也被抢回来了，可他就是不醒。” “而且……”黎和看着司铮顿了顿。 “你要说什么就直说吧。” 司铮心情一点都不好，一点都不！ 即使知道张子晋只是昏睡，没有性命之忧。 黎和温和一笑，把上张子晋的脉络：“他体内有灵力波动。” 可是据他们所知，张子晋天生便不能修炼，这灵力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以前他们也并没有发现他身上有灵力。 司铮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担忧抓起张子晋另一只手，细细探查。 “他体内的灵力在横冲直撞。” 黎和赞同点头：“他们像是被封印了，要冲破那个禁锢。” 然而就算是他们，也查不出来张子晋的灵力属于哪一派，哪一脉，或者哪个妖兽神明。 “你看着他！”司铮豁地消失。 他以前听张子晋说过，他自小体弱多病，昏迷几个月也是常有的事儿，可医院检查不出什么。 或许他根本就不是生病，昏迷体弱都是和他体内的灵力有关呢？ 他得去问一问。 武罗和天师府把张子晋送过来，他们肯定知道什么。 “他是谁？”找到武罗，司铮直接开门见山：“他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还在虚弱养伤的武罗：给你一个白眼，你自己体会吧。 不想说，什么都不想说。 司铮凝聚战矛，对方非暴力不合作的话，他不介意使用暴力。 武罗气得要死，语气很冲：“我若说他是为祸世界的魔头呢？他活着，会引起第四次神战呢？” “那时你能眼睁睁看着极地的大妖们一个个陨落在你面前吗？你能再次目睹妖族遭劫，人间如炼狱吗？” “千万年里，你苦苦支撑，挣扎与天道对抗是为了什么？” “司铮，杀了他！” 武罗目光灼灼盯着他。 司铮将战矛抵在她的脖颈：“你对我用蛊惑术！” 现在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吗？ “他不是一个无辜的人。”武罗要气笑了：“司铮，知道了这些，你该杀了他了。” “我只问你他是谁。” 司铮不耐烦：“你说这么多做什么？” 别说他不信武罗这些话，就算张子晋真是什么灭世大魔头，他家崽崽依旧是他家崽崽，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他也不会伤害自家那个软糯糯，活泼可爱的崽崽。 他家的崽崽可好可好了呢。 “告诉我，他是谁。”司铮只是想知道张子晋的身份，好让他以后不再受苦，不再动不动就昏迷。 “他是魔头，是反派，是注定站在你我对立面的人！” 武罗气愤，但顾左右而言他。 司铮大概明白了点什么：“他的身份让你忌惮，所以你不能说？”
第31章 心好乱 “……”武罗：扎心了老铁。 但是要面子的武局长不愿意承认这么丢妖的事儿，只一遍一遍强调张子晋活着就是个祸害，要司铮杀了他。 “你若是下不了手，这件事可以由我来做。” 司铮秒懂她打的什么主意：“但是要我帮你拦住暗中保护他的人是吗？” 武罗：“是。” 司铮鄙夷：“你想得真美。” 谁敢动他家崽崽他弄死谁！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告诉我我家宝宝的身份。”他抬手，威胁的意味很明显了。 武罗愤恨，但无可奈何，咬紧了牙关。 “下次不要再有这么多废话了。” 司铮一掌打出，整个妖管局骤然轰塌，除了武罗身下一张玉榻，其余的东西全部沦为了废墟。 大妖小妖四处逃窜，隔壁特管所的修士们光明正大出来看热闹，见到是司铮之后才又悻悻回去。 妖怪们也不敢说什么，甚至不敢大声喘气，现场安静如鸡。 “哼！”司铮冷哼，扭头就走。 既然武罗这儿得不到答案，他问别人就是了。 武罗不死心朝他喊“杀了他！不然你会后悔的！” “我永远不会后悔。” 司铮嗤笑，回头施舍望他一眼，全是嘲讽的意味。 “从行事来看，你才是那个反派，我家宝宝是救世主才对。” 张子晋可以为了不认识的人夜以继日研究捕捉讹兽疱子的东西，不求回报；为了朋友可以只身深入虎穴，不计得失；可以为了师门入极地为质，没有怨言；还为他们做了那么那么多的事儿，不计得失，不顾生死。 这样的人会是灭世的魔头？ 不要太搞笑了。 他家崽崽明明有着最柔软的一颗心，最善良的性子。 反观武罗做的都是什么荒唐事儿，为了对付张子晋，甚至可以置全帝都的人于不顾。 私下里更用尽了各种阴私龌龊的手段。 张子晋说他从小倒霉，总是莫名其妙摔倒，而那个地方会有尖利的东西对准他的心脏；好好走路，楼上总有花盆砸下来；在医院，专业的医生护士几次给他用错药，更离谱的是还会把他的呼吸管拔了；平时即便只是喝口水，吃口菜，也会呛到差点断气…… 种种事情，不是意外，全是有东西在背后操纵。 这些事情发生，会连带着多少人受牵连？ 而张子晋能平安活到现在，自然也是因为有人一刻也不敢放松地护着他。 “我这么做，自然有的道理。”武罗知道自己的手段不光彩，但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司铮懒得再理她。 跟有些东西是讲不通道理的。 到一处平原，他停下问：“宝宝是什么？” “这很重要吗？”一个乍一看仙风道骨，仔细一看十分混不吝的老头缓缓出现。 如果张子晋在这儿，就会认出这是他许久不见了的师父，当年将被遗弃在垃圾桶的他捡回去，悉心教养的师父。 “听了武罗的那些话，你会伤害子晋吗？”张天师反问蹙眉思考的司铮。 “不会！” 司铮毫不犹豫回答。 其实张子晋是什么东西，也不重要，他只是想弄清楚了，对症下、药罢了。 他不想看他的宝宝那么痛苦，那样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 一想到张子晋有醒不过来的可能，他都不敢确定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儿。 张天师淡笑：“既然不会，那他就是你的宝宝。” “只是你的宝宝而已。” 司铮讷讷：“可是我不想他难受。” “……”张天师幽幽叹息。 张子晋是他捡回去，一手带大的，说是亲儿子都不为过了，他又何尝想让他难受，可有些事情谁都改变不了。 若真要张子晋解脱，还真就只有直接刀了他，一了百了这一条路了。 “以后就不难受了。” 这一句话是劝人，也是劝己。 司铮不满自己就这样被打发，身上煞气腾腾。 张天师：“我可是你家宝宝的师父，你不能像对武罗一样对我吧？” “不会。” 司铮摇头。 他知道张子晋有多在乎、敬畏他这个师父。 “你对宝宝很好。” 张天师唏嘘：“没办法，自己捡回去的孩子，拼了命也要护他平安顺遂。” 看一眼司铮：“你们年轻人就是心思重，沉不住气。其实万事都不重要，不需要知道的那么清楚，难得糊涂嘛。” 司铮无语。 他不知道比眼前这个人类年长多少岁，居然被他说是年轻人。 “回去吧。”张天师了解自己的徒弟，“子晋很喜欢你，他醒来看不到你会伤心的。” 司铮没拦着他离开，想了想，也回去了。 确实，万事都不如张子晋本身重要。 张天师就近在一棵树上躺下，一边翻阅手里的八卦手记，摇头晃脑感慨：“痴儿，痴儿，两个都是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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