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花:“去找家有钱有闲的人把你带回去领养。” “你是说碰瓷铲屎官吗?” 祁跃眨了眨眼睛:“我试过啦,没有用的,被带回家的概率很小,而且总会遇到坏人。” 他把当初差点被刀疤脸卖去做火锅的事情告诉了狸花,被小学生踢屁股的事也说了,不过这跟前者比起来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狸花听完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下来,沉默了许久才才开口:“还算有点脑子,不是完全没救。” 祁跃受宠若惊。 这是不是他第一次被大哥夸?好像是的吧? 他乐不可支:“哪里哪里,没有没有。” 狸花破天荒没有打击他:“能在那种情况下保住自己一条命成功出逃,很不错。” 哇,大哥说他很不错~祁跃装不住了,尾巴高高翘起,美滋滋踱步:“好吧,其实我也有一点觉得。” “不过这些都是个例,如果你提前做足准备就不会遇到这种事,还有,” 狸花语气加重:“不吃人类手里的食物,这是流浪猫最基本的常识,连这都不懂,本质上还是只眼里只有吃的蠢货。” 本来还想趁机得寸进尺一下,为自己贴上机智咪标签的祁跃:“......” 好的教官,他是蠢货。- 关于碰瓷和领养的话题,那天之后就再没被提及。 祁跃觉得狸花大哥就是心血来潮随口一说,说完就忘了。 所以他自己也没放在心上。 现在这样也挺好啊。 有吃的有喝的,又风吹不着雨淋不到的地方可以住,还有好多同伴一起玩。 至于投喂点会不会有突然断水断粮的一天......说实在他没有去考虑,反正船到桥头必有路,眼下安稳就行了。 要说突然,万一他突然就回去了呢,科学都不能解释的概率事件,谁说得准。 鼻子花了好几天时间才消肿。 值得一提的是在他消肿的这几天里,一向除了睡觉就是准备睡觉的狸花大哥忽然早出晚归起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在忙些什么。 祁跃好奇,但是没有很好奇。 每个人都有秘密,那么每只猫也应该有。 也许只是单纯睡够了想在冬日到来之前尽情欣赏一下秋季的街景,一切皆有可能。 他很有分寸感地不去探究。 就是大哥不在,感觉挺无聊的,他开始在周围瞎晃悠找玩伴。 如果实在没有猫愿意跟他玩,他就混进母猫小猫群跟人家学习怎么舔毛。 猫妈妈是只三花,长毛,很漂亮,很温柔,即使祁跃不是它的孩子,它也不会把他从自己的孩子堆赶走,帮孩子舔完毛了,还会顺便帮帮他。 祁跃很喜欢这种温馨的感觉,喜欢小动物这种用亲昵的肢体语言表达爱的方式! 于是他开始见天往人家三花妈妈的窝跑,早出晚归的时间轴很凑巧地跟狸花大哥对上了号。 被发现的那天也很巧。 狸花大哥从街尾拐弯过来,和跳出三花妈妈怀抱准备回家的祁跃撞个正着。 怪的是不知道为什么,祁跃忽然有了一种背着自家小猫去逛猫咖的心虚。 回去的路上一直以为大哥多少会问点什么,结果大哥什么也没问。 可就在他以为大哥不会再问什么所以爬进干草堆躺好准备睡觉时,狸花忽然又问了:“新家不让过夜?” 小祁,该来的还是来了! 祁跃精神一振,从未感觉自己反应这么快过:“外面都是逢场作戏,而你,大哥,你才是我真正的家人!” 狸花蹙眉:“不是。” 祁跃坚定表忠心:“是!” 狸花:“物种不一样。” 祁跃:“怎么不一样了?明明我们都是——” 祁跃:“……” 祁跃:“大哥啊……” 狸花充耳不闻,闭上眼。 祁跃试探着用前爪推推他。 狸花:“爪子不想要可以锯了。” 祁跃连忙收回,小声:“大哥,你生气了吗?” 狸花:“没有。” 这不是气话,确实没有。 新家什么只是随口一说,这件事没有任何值得生气的点,祁跃在哪里睡觉完全是他的自由。 但是祁跃不这样想。 他认定大哥肯定是生气了,抓耳挠腮地想该怎么哄,忽然灵光一闪:“大哥,我帮你舔毛吧,我已经学会了,现在特别会,保证舒服!” 大哥没反应,他接收到默许的讯号,立马付诸行动,学着三花妈妈的方法帮狸花大哥舔了耳后一小片。 观察一下,大哥没有生气的迹象,看来基本满意。 祁跃被巨大的成就感冲昏了头脑,以至于白天从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奇异想法又冒了出来。 这一刻的气氛很好很和谐,很适合找死…不是,很适合闲来聊天。 他小声喊:“大~哥~你睡了吗?” 狸花:“睡了你就不说了?” “大哥,你好了解我啊。”祁跃嘿嘿一笑,贴近:“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大哥你有孩子吗?” 狸花:“没有。” “没有吗?”祁跃疑惑,按照逻辑严谨分析:“不应该呀,猫八个月左右就会发情了不是吗?” 他碎碎念:“大哥你肯定不止八个月大吧?那会不会是你不知道的哪一位老婆怀了孕但是没有告诉你,所以你不知道自己其实早就已经儿孙满——诶?诶诶诶?!” 小奶牛被狸花叼到台阶边,又被不留情面地扔了下去,两三步的阶梯摔不疼猫,但能把猫滚得灰头土脸又晕头转向。 “这么有想法,睡马路上慢慢想。” 狸花站在台阶上面,居高临下,脸色很臭:“什么时候长出脑子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第10章 ◎喵呜◎还好一夜无风无雨,祁跃睡得挺香。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还是在草堆里。 合理猜测是他半夜觉得地上太硬,迷迷糊糊自己爬回去了。 难为大哥居然也没赶他,只是有一点点不礼貌地将一只后腿蹬在他脑袋上,貌似为了防止他往上爬。 祁跃已经反省过了,吃早饭时,他斟酌措辞谨慎问狸花:“大哥,你其实没有老婆,也没有孩子,对不对?” 大哥的回答一如既往高贵冷漠:“跟你没关系。” 嗯嗯是呢,确实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凭借相处这段时间以来祁跃对狸花大哥的了解,这个回答已经很清晰地说明他猜对了。 想一想,大哥早到了会在春天发情的年纪,却没有老婆也没有孩子,在同龄猫中确实容易敏感自卑。 看来这个话题是雷区,他很没有分寸感地提到了,大哥生气也是应该的,没有暴揍他已经很善良了。 大哥好可怜,明明这么帅这么有实力,怎么就没有母猫看上他,愿意给他生小猫呢? 难道是因为脾气太臭? 不应该啊,不是都说瑕不掩瑜么? 虽然这个瑕确实有点难以忽视。 行决定了,从今天开始,他要帮大哥留意起来。 如果遇到有合适的小母猫,他可以多在它面前讲一点大哥的好话,为大哥牵线搭桥,为大哥脱单奋斗! 早餐时间结束,大哥又不见了猫影。 祁跃跟往常一样打算溜达去找三花妈妈蹭个舔毛,到了老地方却发现三花妈妈不在家,只有一群小的在那儿互相咬尾巴玩。也……行! 他厚着脸皮欢快地跑过去加入。 可惜小猫没多少精力,玩一会儿都累了,头挨头抱作一团开始睡觉。 祁跃精力旺盛完全不困,甩甩尾巴撤退,打算去找找还有没有别的猫能一起玩。 路过小广场北边,远远看见三只小狸花姐妹坐在花坛边缘好像是在聊天,他凑过去,想听听小猫之间都会聊些什么。 没想到话题人物正是最近神出鬼没的狸花大哥。 祁跃试探着在它们旁边找了个空位置坐下,见它们只是看了自己一眼,没有排外的意思,于是心安理得开始旁听。- 富人区的别墅最多只有三层高,外墙上有许多类似小阳台小装饰的凸出造形,十分方便猫类爬上爬下。 狸花轻车熟路跳上一幢别墅的房顶,安静等了十多分钟,一个西装革履手持公文包的男人回来了,步伐很急,看起来家里出了什么事。 男人从正门进入,还没穿过花园,一位衣着精致的女士从客厅大步出来,很不客气地将一只长毛白猫扔进男人怀里。 “说了不养不养非要养,一到换毛季家里就跟种了一亩蒲公英似的,毛到处飞,喝杯茶里面都得飘两根,化毛膏到底是它吃还是我吃?” “我给阿姨批假了,你今天不把它的毛全梳干净,你俩就都睡外边别回家了!” “是是是,我梳我来梳。” 男人抱着猫赔笑:“老婆别生气,我肯定处理好,正好今天没工作了,都交给我,你收拾好就去跟朋友逛街买东西吧,累了我去接你。” 女人冷哼一声转身回去了,不久,一个小孩鬼鬼祟祟跑出来,跟男人一起蹲在花园帮白猫梳毛,小声问:“爸爸,我们是不是不能再养一只小猫陪雪雪了呀?” 男人无奈摇头:“不能了宝宝,你看,我们只养雪雪一只,妈妈就已经很不高兴了……” 狸花没有再听父女俩后面的对话,绕到房子背后沿着阳台跳下去,无声离开了这栋别墅。 小区里房与房之间的间隔很大,狸花花了几分钟时间才来到第二栋别墅。 这栋很安静,门窗紧闭,窗帘也拉得很严实,他在二楼阳台边沿等了许久,没有人进来,也没有人出去。 目测距离绰绰有余,他一跃跳上旁边空调外机,降落轻巧,没有发出什么引人注目的声音。 这扇窗户的窗帘没有拉得很严实,留了一点缝隙,他从缝隙往里看,里面不是房间,是一间二楼的小客厅。 狸花对小客厅中的陈设不感兴趣,他在看墙角的那只猫。 是一只短毛英短,身体肥硕,两眼无神,此刻正坐在空掉的猫碗跟前独自发呆。 最后大概实在饿得不行了,英短起身走了两步,开始狂挠一扇紧闭的房门。 挠了得有三五分钟,房门被打开,一个穿着宽大睡衣戴大黑框眼镜的男生走出来,木讷嘀咕了句“又忘记倒粮了啊”,然后拿起柜子里的猫粮桶给猫碗添满。 见猫坐在碗前开始暴风吸入,男生没有多留,又脚步虚浮地飘进房间关上门,仿佛从没出来过。 英短吃饱了,回头无奈看了眼万年紧闭的房门,已经不再抱有期待,没精打采地伸爪刨了一下碗边的小球,就转身跳上沙发睡觉去了。 狸花毫不犹豫转身跳下空调外机,继续出发去往下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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