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跃一脸单蠢:“可是她放在肉干上,猫也吃肉啊。” 狸花:“有固定投放食物的地方,谁能料到还会有只蠢的自己跑去其他地方找?” “这样啊,好吧。” 狸花语气略重,祁跃感觉被训了,有点悻悻,又忍不住高兴:“没想到我这么难杀,吃了老鼠药都没事,真是身强体壮。” 狸花:“......过期的。”祁跃:“?” 狸花将头枕在前肢闭上眼,眼不见心烦:“今天追你那只老鼠吃过,晕了两天就活蹦乱跳了。” 祁跃小脑瓜转了两圈,恍然。 “那,还挺好吃的,有点梅干粉的味道。”他思维清奇道:“可能就是过期的原因吧。” 狸花:“你吃什么不好吃。” 祁跃听不出嘲讽,认真回答:“也有啊,大酱拌沙拉,还有生猪肉就不好吃。” 狸花:“没有谁会觉得同类好吃。” “!老大你好吓人,我不吃猫的。” 祁跃缩了缩脖子,又叹气:“我就是饿了,饿的时候是吃什么都会觉得好吃的。” “哦对了。”说到这里,祁跃还想到件事:“我刚刚一直感觉喉咙里有东西,毛毛的,大哥你用什么给我催吐的呀?” 狸花尾巴尖幅度很小地动了动,吐出四个惊悚字眼:“老鼠尾巴。” “……?” “??!!!” 一瞬间祁跃真感觉自己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不,不是吧应该,老鼠尾巴没有毛的吧?” 狸花没有否认,祁跃知道自己猜对了,大松了口气不敢再问,生怕下个答案会更惊悚。 以及比起催吐方式,目前另一件事更难以忽视:“我现在吐完更饿了。” 他扒拉着草堆,惆怅地诉苦:“水果和蔬菜一点也不顶饿,而且最近两顿连菜叶子都变少了。” 狸花:“不顶饿就别吃。” 祁跃:“可是也没别的能吃了。” 啰啰嗦嗦一堆废话到这里,狸花终于舍得睁眼看他:“没别的?” 祁跃脑瓜点点点:“我不敢过去抢,感觉过去也抢不到,等大家都吃完走开,我再去就只剩菜了。” 这一刻狸花眼中的情绪尤其复杂,感觉是在考量他脑子是不是真的有病。 祁跃无辜眨眼,一脸可爱。 狸花:“你真是猫?” “!”祁跃耳朵嗖地立起:“老大?” 狸花:“不是蠢精附体?” 祁跃:“……” 狸花看向廊外那只死老鼠:“那个怎么不吃。” 祁跃跟着看了一眼,又嫌弃地转回来:“老鼠多脏啊,我不想吃。” 狸花:“不吃你抓它干什么?” 祁跃讨好地摇尾巴:“给你吃。” 狸花爪子蜷了蜷,看起来很想扇点什么:“你有病?嫌脏给我吃?” 祁跃:“??不是!我是……” 祁跃:“……” 祁跃缩脖子:“好吧对不起我错了,我以为你会喜欢。” 狸花面色不善:“不喜欢,脏。” 祁跃嘟囔:“那你还咬它,把它都咬对穿了。” 狸花:“……” 狸花:“我是在帮哪只被老鼠追着咬的蠢货?”祁跃沉默。 好的,是他这只蠢货。 落泪了,把老鼠丢在他面前竟然不是在嘲讽他。 “还躺着做什么,起来。”狸花起身跳出草堆,走向台阶。 祁跃虽不明就里,但还是咕噜翻身跟上去:“我们要去哪里呀,巡视领地还是夜间散步?” 狸花没回答,领着他下了台阶穿过小广场,一路来到投喂地点。 祁跃看着空无一物的罐头和报纸,以及旁边新换的一对捆得死紧的大闸蟹,生出期待:“等下是会有宵夜吗?” 狸花:“别做梦。” 祁跃:“喔:)” 狸花走过去,一只爪子按住螃蟹,利落咬断上面紧紧捆绑的粗麻绳,接着在祁跃瞠目结舌的注视下又咔嚓几下咬破蟹壳,松开示意他过去吃。 祁跃人都看傻了。 大家都是猫,为什么他没有这么牛x的咬合力? 狸花没有先离开,祁跃吃螃蟹的时候,他就坐在一旁看着外面漆黑的马路,一半身形融进夜色,不清楚在想什么。 等祁跃吃完了,才收回目光转身往回走。 祁跃终于饱餐一顿,心情极好,猫步轻快地贴上去拍马屁:“老大你人,哦不是,你猫真好,大好猫。” 狸花并不领情地将他推开。 回到稻草堆的祁跃有点睡不着,仰着肚皮扭曲撒欢,挨了一巴掌后安分了些,再度确认:“老大,我现在真的是你的小弟了对吧?” 狸花没有睁眼:“你可以再说一句试试。” 试试就......逝世! 蹬鼻子上脸了一晚上的祁跃迅速闭嘴,悄悄拱着鼻子把脑袋塞大哥胸口底下。 翌日清晨,狸花依旧和头一天一样坐在檐下,见祁跃醒过来,才起身走下台阶。 祁跃两眼迷瞪地跟上,忽然福至心灵地意识到一件事——难道大哥那天早上坐那里45度仰望天空其实不是在思考猫生,是在等他? 好贴心好感动! 决定了,人可以一时不争气,但是不能一直不争气! 他今天一定抢到一口罐头,猫粮也行,绝不让大哥失望。 不过现实很快告知他多虑了。 大哥就没打算让他这只弱鸡去跟人家抢,直接带着他走过去在一圈小弟的围观中吃完了早饭,又带着他在众目睽睽下离开。 猫同事们表现得意外淳朴大度。 祁跃走出一半回头看,同事们已经开始凶猛进餐,他的空降没有给它们造成任何情绪影响。 这是在人类社会里基本看不到的状况,祁跃感到惊讶,又好奇。 对团伙小弟好奇,对老大也好奇。 他跑了两步追上狸花:“大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狸花:“不能。” 祁跃:“你带我搞特权,不怕你的其他小弟心生不服,谋权篡位吗?” 狸花:“我没有小弟。” 说小弟确实有点像社区混混,祁跃有眼色地换了个称呼:“手下。” 狸花:“没有。” 祁跃:“部署?” 狸花:“没有。” 祁跃:“爪牙?” 狸花烦了,双眼冷淡转向他。 祁跃不可置信:“那我们算什么?” 狸花:“流浪猫。” 祁跃:“我们难道不是一个团伙,一个组织吗?” 狸花:“谁跟你说的。” “就是——呃……” 祁跃语塞,回想一下还真没人跟他说过,包括一开始给他带路的白猫。 可是这很不合理:“如果你不是老大,那些猫为什么这么听你话呢?” 狸花收回目光:“揍过。” 祁跃惊恐:“全部???” 狸花:“九成。” 祁跃:“……!” 祁跃有点怂了,偷偷把乱晃的尾巴夹进了肚子底下,因为敬畏,声音都小了些:“是,因为有仇吗?” 狸花:“没有。” 祁跃:“那是?” 狸花:“不喜欢有猫靠我太近。” 祁跃:“……” 祁跃啊了一声,默默把尾巴夹得更紧了,声音小成蚊子哼哼:“那我昨晚挨着你睡了,刚刚,刚刚吃罐头的时候还蹭到你耳朵了。” “你不一样。”狸花语气平淡。 “?!!”喔焯,好优美的中国喵语,祁跃受宠若惊,单爪捧心热泪盈眶:“大,大哥……” 狸花:“你是猪。” 祁跃:“……” 祁跃:“………?”
第07章 ◎喵呜◎不是,他怎么突然变猪了? 祁跃一阵风中凌乱。悟了。突然就悟了。 难怪大哥总骂他蠢,难怪要说没谁会觉得同类好吃。 生猪肉的同类还能是谁? 可是为什么呢? 就因为他误吃了老鼠药?因为他第一次做猫太笨抢不到食物? 祁跃觉得这样不行。 刻板印象可以有,但是不能一直有,如果不能及时纠正,那刻板印象就要变成固有标签跟随他一辈子了! 他加快脚步追上狸花,边倒腾小短腿边说:“大哥大哥,都忘了告诉你,其实我是有正经名字的。”狸花没理他。 祁跃字正腔圆:“我叫祁跃,祁,跃,有名有姓,我的名字。” 狸花依旧没理他。 祁跃有点不确定他有没有在听自己说话:“那个,你呢大哥,你叫什么呀?丧彪还是咪咪?” 狸花:“关你什么事。” 祁跃:“……” 好的,看来是听见了,就是不想搭理他。 祁跃很有眼色地选择换一个话题:“大哥,那天早上你起了没走,是不是担心我找不到地方,所以在等我呀?” 这种认知很难不让小猫美滋滋:“嘿嘿,其实不用的,这么近,你完全不用特意给我带路。” 狸花:“然后呢。” 祁跃天真:“然后你就先吃呀,我睡醒了自己会——” 狸花:“会去找,再犯病迷路,去吃老鼠药拌过的肉干,契而不舍给我添麻烦。” 祁跃:“……” 要么说大哥真的很有大哥风范呢,说话总是这么酸爽酷辣,完全不管他人死活。 祁跃听得喉哽,试图为自己辩解:“怎么会呢,从睡觉的地方到吃饭的地方只需要穿过一个一点也不大的小广场,怎么会迷路呢?” 狸花:“猫不会。” 祁跃眼皮一跳,直觉下句不妙。 果不其然,狸花平铺直叙:“但猪的脑回路,我不能肯定。” 祁跃:“……?” 祁跃:“??!” 祁跃:“???!” “大,哥。”祁跃蹬蹬蹬几步绕到狸花面前拦住他,小圆脸很认真:“既然气氛烘托到这里,我必须问一句了,你真的有见过猪吗?” 他一个活了23年的人类,都只是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也不是没见过,是没在现实里见过。 而狸花大哥一只没出过景市的流浪猫,没电视看没电脑玩的,怎么可能见过猪长什么样? 但是狸花却说:“见过。” 祁跃不信:“在哪见的?” 狸花垂眸看着他:“离这不远的一个巷子。” 祁跃疑惑:“巷子?真的假的,谁会把猪赶到巷子里?” 狸花:“自己跑进去的。” 祁跃歪头:“咦?” 狸花:“我到的时候,他正在挨揍。” 祁跃:“……?” 狸花:“刚挨完揍就迫不及待开始啃他那个破馒头。” “那个不是馒头,是粘豆包。” 祁跃忍无可忍辩驳,完了又有点郁闷:“大哥,我是说真的猪,不是骂人的猪,而且我那次也不是迫不及待想啃包子,我只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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