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失去记忆二十五年间,时常不解地看着青霜剑发呆,不知道自己为何咒术已达至鬼杀水平,在心底里还是有那么一把声音告诉自己,不可把自己身上的剑修身份丢弃。 他握着青霜剑的手渐渐收紧,把干将那咄咄逼人的剑气一一挡了回去,但他明白,只需干将再施加多一点灵力,他便要从红圈中出去。 白君离没有握剑的左手在空中快速地画了一个咒阵,右手把干将的剑重重地撞开之后,趁着空隙时间口中念起了咒文,左手的咒阵中出现了一道白光,白光渐没,浮现的是一个白衣白发男人的身影。 干将看见那白衣白发男人不禁惊叹道:“白泽!” 白君离微笑着,以青霜剑抺过左手,流出一丝血点,他念着咒文,只见左手的血点飞进了白泽的身体,白泽则化成了一道纯白色的冰剑浮在空中。 凌风烟看着白君离的眼神不禁多了几分加许之色,只因那招式,是他在千年幻景时,与凌苍笙对决时所使的招式,也从没有教过白君离要如何把神兽化剑为己用,而此时,也是白君离自己参透出来的招式。 白泽所化之剑浮在空中,白君离喃喃几语,白泽剑便像有着自己的意思般在空中纠緾着干将起来,白君离乘胜追击,向干将施以一剑又一剑的剑招,让原本处于上风的干将渐渐动弹不得。 白君离翻身跳到了干将的身侧,又在空中极速地画了数道咒阵,咒阵之中飞出了冰箭冲向干将,干将一个反手便把那些冰箭化开,散出了白霧,失去了白君离的身影。 此时白泽剑也像静默了般停止了攻击,干将屏起了呼吸,开始在白霧中寻着白君离的气息来,但无论自己如何探索,白君离就像凭空消失般,完全失去了该有的气息。 白霧中的时间仿佛特别漫长,干将无法在白霧中寻得白君离的一丝气息,他以自身的灵气,把包围着自己的白霧打散,可白霧散尽,仍然没有白君离的身影。此时干将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去,只见白君离脚踏青霜剑,手握白泽剑,脸上带着微笑,向下刷刷刷的扫出五剑,干将凭着自身的条件反射,把突如奇来的五剑全数挡了出去,可他忽然又像察觉到了什么,向脚下看去,自己的脚已不知何时,已离开了红圈两步之遥。 白君离从青霜剑上跳下,把白泽剑化于无,把青霜剑重新变回青扇握在手中,微笑拱手道:“承让。” 干将脸上带着欣许之色道:“在下是在白霧中已出圈子,对不?” 白君离轻笑道:“非也,就在前辈寻晚辈的踪影时,便已移步到红圈旁,我再击出的五剑,才把前辈逼到红圈以外。” 干将收回了剑,向着凌风烟拱手道:“君上,属下甘拜下风。” 凌风烟摇头苦笑道:“他只是以小聪明险胜于你而已。”凌风烟手腕一转,把插在地上的红色灵气剑尽数化于空中,微笑道:“不过,五百年来,你们倒是没有搁下你们的修为。” 凌风烟看着白君离时,脸上的笑容收了几分,眼中放着带着一丝凌厉的目光道:“白泽化剑,是需要损耗不少灵力,下次要慎用。” 白君离微笑地点着头道:“知道了,师傅。” “咳!不要叫我师傅。”凌风烟以衣袖掩着嘴别过脸去道。白君离觉得好笑,便又续道:“为何?依离他唤你作师傅你为何不阻止,换着我又不让了?” “白君离!”凌风烟按奈着怒意,沉声道:“不准叫就是不准叫,说什么废话。对了,听依离说,你有东西要给我?” 白依离知道凌风烟有意转移话题,便道:“是,哥他,像是从叶家中取了纯钧剑回来,要经剑尊大人鉴阅。” 凌风烟思考了片刻,一振双袖,转身走回屋内道:“你俩进来。干将,莫邪,你俩……咳,旁边还有别苑,你们先到那边聚聚旧,明早再过来我这。” 白君离疑惑地看着凌风烟的背影,再看看干将与莫邪别扭的面容,像是察觉到什么般,向他二人拱了手,便与白依离进到屋子里去,关上了门。 留在雪地上的干将与莫邪对看着,不若而同地互相会心地微笑。 干将走到了莫邪的身旁,微笑道:“走吗?” 莫邪掩着嘴,挡着自己的面容,轻轻点了头,也没等干将,快步向旁边的别苑走去。
第96章 纯钧剑灵 白君离进到屋内,脸上布着一种让人猜不透的笑容看着凌风烟,这让本来便有事情瞒着白君离的凌风烟,不禁把那被自己划破的手收得更紧。他轻咳了一声道:“你这般面容,让人觉得浑身不自在。” 白依离暗自好笑,原来在他心中那位永远站在高处的剑尊师傅,也会有哉在某人手中的时候。而他哥呢?或许也只有属于他的凌风烟才能把他吃得死死的。 “呵。”白依离不自觉嘴角上扬,发出了一些会心的轻笑声音,他此时或许知道,为何凌风烟明知结果的情况下,还愿意与白君离站在一起。等待他们的未来,或许是残酷的,但至少现在对他们来说,或许是有生以来最美好的时光。 白君离仍挂着那让人摸不透的笑容看着轻笑的白依离道:“笑什么?” 白依离脸上带着微笑,看着白君离的目光充满着暖意道:“不,我只觉现在,世间美好。” 白君离失笑道:“什么跟什么?” 白依离轻拍了白君离的肩膀一下,没有接着他的话,指了一下他藏在袖中的乾坤袋,白君离轻笑着,从他的衣袖中,把乾坤袋内的剑取了出来,放到了凌风烟的手中道:“这是从叶令雪埋下符咒的那片泥土找到的,也是神秘人暗示我到那里把这剑取出来,你先看看。” 凌风烟把剑拿在手中,细细地打量着被白君离擦拭干净的剑鞘,轻笑了一声,以受伤的手向下握着剑柄把剑从剑鞘之中抽出,划过了自己拿着剑鞘的手臂,鲜血流过了雪亮的剑身,很快便吸了进去。 白君离还来不及反应,凌风烟这一气呵成的动作已完成的漂亮,他原本微微上扬的嘴角沉了下来道:“你要现在解封?你方才已解封了两把古剑,现在何来灵力来再解封?” 话虽如此,白君离还是在屋内布下了传送结界,作好了准备。凌风烟把剑收回了剑鞘,放在桌子上,面上带着轻松的微笑道:“看好。” 白君离在白依离的身边轻声道:“把所有灵力聚在防御上。” 白依离收起了笑容,便把自身的大部分灵力都转化为防御。 只见凌风烟闭上了眼,张开双臂,左手被纯钧剑划过的血口,鲜血转化为红色的咒文,向他的全身爬去。他不像数月前解封古剑时般,脸容没有丝毫痛苦。他张开了双掌,灵力从他的双掌向四周散开乱窜,白君离与白依离即使把灵力集中在防御上,还是被这强而有力的灵力压得胸口犯痛。 凌风烟把双臂向内一收紧握于胸前,只见原本四周逃窜的灵力均向他的手中聚去,慢慢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红色灵气球,他双手捧着灵气球,用力向内收紧,不久后原本巨大的灵气球便收缩成一颗珍珠般大小的灵气珠。凌风烟把那灵气珠以双指夹紧,然后轻轻地把他捏碎,散在了空中。 他的额上泛着汗,嘴角仍然保持上扬,相比那两位在一旁疲于防御的人,他是轻松不少。 白君离解除了防御咒术,用着诧异的目光看着凌风烟良久说不出话来。白依离虽然未见过凌风烟解封古剑,可亲临此景,却让他真正感受到解封时所放出的强大灵力,根本不能以他在门外时感受到的那样而论。 凌风烟一振双袖,从容地坐在桌子上,把右手收到袖中,以左手轻敲着桌面道:“茶。” 白君离还未能从解封过程中反应过来,白依离却比白君离冷静,走到了桌边煮起茶来。白君离从愕然中醒过来道:“这真是药尊的功劳?” 凌风烟轻笑道:“药尊的能力是一个重大的因素,这还得靠那位一心想让我的灵力回复至昔日水平的神秘人,把药尊的修复能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白依离拿在手中的茶杯掉到了地上,他惊愕地看着凌风烟道:“昔日?您意思是,这便是师傅您原来的力量?” 白君离轻叹了一声道:“不要叫他师傅。” 白依离一脸嫌弃地看着白君离道:“哥,你又错重点了。” 凌风烟轻咳了一声,轻描淡写地道:“嗯,这是我五百年前的能力,算是,还过得去。” 白依离原本拾起来的杯子又掉到回了桌面,与白君离对看了一眼,二人心道:这人真是没有一点强大的自觉。 门外的敲门声响起,白君离知道许是纯钧剑灵的到来,便把那大门打开,只打开大门的一瞬,却不见眼前有任何人站在外面,腿下却被抱着。白君离微愣地向下看去,只见一个只到自己腰间高度的男孩抱着自己双腿磨蹭着,以一种喜悦的声音道:“哥哥!我想死你了!” 凌风烟看着门外的二人好笑,轻呼了一声道:“纯钧,我在这。” 白君离以一种诧异的目光看着跟前的小男孩道:“这是纯钧?” 十大剑灵在千年幻景中与白君离算是有过一在之缘,但他可不记得曾有一个小孩的身躯在那时出现过。 凌风烟轻笑道:“这是纯钧本来的面貌,他的机关术与幻术都不错,平日在人前一般以成年男子的身影出现。” 纯钧听到了凌风烟的声音,愕然地抬起头,与白君离的目光对上,很快,那原本纯真的面容立马便换上了一副嫌弃至极的表情,把白君离推开,再看向屋内凌风烟的方向,高兴地跑到凌风烟的跟前,整个人跳到凌风烟的怀里磨蹭着道:“哥哥!你怎不来门外接我!害我抱错人了!” 凌风烟抱着小小的身躯,摸着他的头发道:“你自己抱错人倒怪起我来了?” 纯钧把脸埋在凌风烟的胸膛,双手把他抱得很紧,深吸了一口气道:“哥哥身上的味道就是好闻。” 白君离沉着脸,走到了纯钧的身旁,把他整个抱起放到了地上道:“好好说话,你不是先要行君臣礼吗?” 白依离扶着额,摇着头,他想不到白君离那吃醋的本事,竟连小孩子的醋也吃上了。他默默地重新取了桌子上的杯子,把茶倒到杯中,轻轻地推到凌风烟的跟前道:“大人,茶好了。” 纯钧向着白君离使了一个鬼脸道:“要你管,丑八怪。” “什……!” 纯钧搂着凌风烟的手臂道:“什什么什,也不看看镜子,你能比我的哥哥漂亮吗?除了哥哥以外,所有人都是丑八怪。” 凌风烟轻咳了一声,脸上浮了薄红,以左手拿起了茶喝了起来,默不作声。白君离也气得说不出话来,只因他竟然非常赞同纯钧的说话!
92 首页 上一页 81 82 83 84 85 86 下一页 尾页
|